《最後一個道士》第514章 大結局(下)

時間再一次回到那一年。

查文斌傷愈出院,擺在他麵前的是這樣一道難題:有兩個瓶子,卻隻有一個蓋子,蓋住其中任何一個瓶子,另外一個瓶子就得氣。

天煞孤星局,自古就無人可破,《如意冊》中七十二字真言可變幻莫測,唯一解不了的便是天命所歸。

命由天生,這是一出殘局,它從來就冇有完整過。

是查文斌,他的前世,更多的前世都在被這個局所困,猶如在唐門裡的那個人。

棺材破了,唐遠山焦急的護著老祖宗的,誰也不會料到在接大地的那一瞬間竟然斷了兩截。唐門先祖的腦袋和脖子首分離,更讓人覺得蹊蹺的是,頭和脖子隻見用的是一道符,那道符就像是一塊明膠,把斷裂的傷口纏了一整圈。

水晶棺裂的衝擊力讓符紙破裂,經過上千年,它早已破舊不堪,現場一片慌

河圖告訴我,那口棺材裡其實埋了兩個人,頭是唐門的先祖,而子則是另一個人。至於為什麼會是這樣,河圖說,或許那就是代價。

唐家需要興旺,需要後世的香火還能屹立在羅門之巔,風水是唐家先人唯一能夠實現這一目標的可能。

那個人呢?他又是誰?他就是查文斌看見的那個人,那個或許是他的前世吧。

道,是一個盛極而衰的過程,猶如月有盈虧,從巔峰的崑崙神話時代,它達到了巔峰,繼而是近兩千的沉默。蜀是第二次引來的巔峰,難免再一次衰敗。

若是從這兩段曆史看,每隔兩千年是一個盛衰替的變化,那麼在一千年前,應該會贏來第三次的巔峰。

這個時間恰恰是南宋末期,很可惜到了南宋以後,由於金、元的迅速崛起,中國的民族矛盾變得異常尖銳,統治階級之間為了爭奪統治權相互征伐,無暇顧及對道教的扶持,道教得不到很好的傳播和發展,開始逐漸衰落下來。

南宋滅,北方數民族的掌權,針對漢人的本土宗教:道教,進行了一係列的抑道的辦法,對道教本不予重視。

這或許也是命,道教失去了一次能夠騰飛的機會,這是由於當時的政治原因,但是這一代的神話也同樣會註定破滅,因為有個人活著,他是不允許有彆的神話出現的。宗教永遠是和政治掛鉤的,那個時代不缺乏天資聰穎的道家門徒。

其中,查文斌相信,那個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竟然能夠預測到千年之後的自己,甚至是手拿武的超子,並把這幅圖留了下來。單就憑這份能力,這人便足以有通天的本事,發現自己命運不得更改也就不得為奇。

得知了其中奧後,就如同他說的那句話:你想死後看著自己的慢慢的腐爛慢慢的長蛆嘛?

冇有人會願意,於是他和唐家的先祖一拍即可。

一口棺材,兩個人,一個要的是後世風調雨順,一個要的則是不腐。時間註定還是會到來的,冇有永久的保持,而查文斌便是替他徹底解的那個人。

回家之後的查文斌,並冇有消極,反倒是一臉笑容,他整天拿著泥瓦匠的傢夥事往後山跑,就在那塊埋著他全家的那塊祖墳山上。

他說要給自己準備一座墳,一座永遠也打不開的墳。

那時候,他提出這個要求,冇有人覺得過於詫異,人活著的時候替自己修墳是很常見的。

這座墓,是超子設計的,他結合了古今墓葬裡的各種防盜,采用的是地下防空的設計標準,用的混凝土標號甚至可以抗擊導彈的襲擊。

整整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前一晚,查文斌拿著香紙獨自上了墳山,他給自己的父母、師傅還有子上香進貢,天亮了才下山。

下山後,立刻開了香堂,宣佈把河圖逐出師門,無論其他人如何勸阻。

中午,查文斌買了酒,一向不喝酒的他,大口喝酒,兄弟們推不過,隻好作陪,殊不知他在酒裡早已下了藥,讓人足以昏睡上半天。

傍晚,當他們一個個從桌子上醒來,查文斌已經不知了去向,連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放在祠堂裡的那一排天正道曆代掌門靈牌。

七星劍、掌門大印,道袍,乾坤袋,《如意冊》,還有那隻三足蟾。但凡一切和道士有關的東西都不見了蹤跡,而在房間的西邊,那個曾經堆滿典籍的書房裡,兩隻鐵鍋裡儘是燃燒過後的灰燼。

他冇有留下一句話,就這樣走了,他們發瘋了一般的到尋找,最終超子發現那口新修大墳的斷巖石已經落下,這本不是石頭,而是一塊徹底的鋼板,足以媲銀行金庫的厚度,隻要從裡麵鎖住鎖釦,外麵幾乎冇有任何辦法可以打開。

查文斌就這樣消失了,很多人都猜測他是去了那座大墳,知道自己天數已儘,自己給自己埋起來了。也有人說,那不過是個幌子,他其實是去了彆的地方,找一遠離塵囂的僻靜,慢慢破解如意冊,或許能解開天煞孤星局。

我問過河圖,我說以你看,天煞孤星是否真的無解。

河圖說,有解,世上冇有無解的東西,隻是你願不願意去做。

煞局百千個,各個都是亡神降臨,劫煞皆為禍事,躲是躲不開的。唯一能做的便是破,破局就是破己,何為破己?

單一世的天煞孤星,死了這局便是破了,人死後迴,前一世的事兒和這一世自然就毫無相關。

查文斌的天煞孤星劫,並不是出在自己上,而是那個開始。天煞孤星是亮,是讓他有影子的,他便是靠著天煞孤星才能生的。人有了影子,纔是人,冇有影子的那是鬼。

但偏偏,他的命魂又不會散。

第一世的複製品是失敗的,但是他被照到了,有了影子,於是有了地魂。有了地魂,他就可以迴,於是天給了準備了下一世的天魂,既天煞孤星作為照亮他影子的,他就是天煞孤星所生,隻要他會死後還有魂魄,這個局就無解。

河圖說,這個辦法他能想得到,他的師傅肯定也能想得到,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查文斌總共有六枚滅魂釘,加上七星劍的滅魂咒,總計七枚。

河圖的辦法是:活著的時候,用六枚滅魂釘釘住人的六位,既封住人的六魄,然後,七星劍一劍穿心……這般做的後果,魂飛魄散,就如同一陣青煙,永遠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那他的兒呢?”我問道。

河圖指著那塊小墳包說:“那塊墳包,以前連草都不會生,今年倒長了幾株野花,天煞孤星局不解,就永世都會被鎖在烊烔淵。”

“那到底解了冇?”我很焦急地問。

河圖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然後他就跪在地上點了紙錢,說道:“還是給師傅多燒點香紙,這年頭價越來越貴,他那個人又不懂怎麼賺錢,以前得罪的各路神仙又多,得多燒點。”

那尊墓前,擺了好些水果,河圖自言自語道:“下去又要被他們說了,每一年,我來的都是最遲的。”

“誰?”我問道。

“還能有誰,那幾位爺唄。”

冷怡然默默的了一句:“早上,你超子叔把他兒也帶來了,和素素長的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河圖笑著說:“那孩子特粘我,他跟我隔得不遠,生意做得不錯。下半年,卓雄叔叔估計也要結婚了,到時候我會安排人來接您。”

“冷姨,你是不是也該?”這話到邊,我又停了下來。

冷怡然蹲下來幫著河圖拉紙灰,好讓紙燒得更充分些,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墳包,久久,說了一句:“我會一直在這裡,一直等到他回來。”

看著那個冷豔冰霜的人,和當年的唯一區彆僅僅是從省城搬到了查文斌的故居,超子和卓雄在幾年前就已經帶著大山去了香港,跟著唐遠山一起做古玩易。但是他們三人,每年都會保證有其中一人回到浙西北,回到這個小山村,回到他們的那個家。

這座山包,永遠不會寂寞,每天早上,無論颳風下雨,都會有一個人準時出現,帶著菜飯碗碟靜靜地坐在墳包前,一直到太下山。

而每天的傍晚,都會有一個男人拿著元寶蠟燭上山,一直守護到天亮……據說這座山上每天的中午十二點和晚上十二點,都會準時響起一聲“咕呱”的蛤蟆,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好了,小憶,我們先下去吧。”河圖拍了拍手上的灰對我說道。

“等一下。”我從籃子裡拿出三冊嶄新的《最後一個道士》一併丟進了火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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