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全)》十宗罪4_第二卷 連環殺_第十章 人妖出沒

張昂昂的媽媽是一位醫生,白大褂掛在架上,窗簾閉,屋裡有一腥味。

這位醫生想要關門,包斬亮出警察份,衝了進去,他打開臥室的房門,張昂昂躺在牀上,一,蓋著一張染有跡的白被單,不知死活。

牀前的一個臉盆裡,漂浮著一整副男

醫生突然發狂,咬著牙,面猙獰,拿出一把剪刀猛得刺向蘇眉的臉,畫龍來不及阻攔,轉將蘇眉抱在懷裡,剪刀刺在畫龍背上。醫生的力氣大的驚人,衆人費了很大勁才按住揮舞著剪刀的手,歇斯底里的狂笑道:哈哈,你們警察就是廢,廢

審訊室裡,醫生恢復了冷靜,供述的案太過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審問的警察都了聽衆,說自己等待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前,醫生住在縣醫院的家屬院裡,那是一個開著冠花和月季花的小院,牆角的花盆裡還種著蒜苗,靠著院牆長著一株老梧桐樹,晾繩的一端系在樹上。

醫生曾經有過一個兒,乖巧又漂亮,但是膽子非常小。

那時,住的是平房,兒晚上睡覺時覺房頂上有人,能聽到腳步聲和磨東西的聲音。家屬院周圍都是平房,屋頂連了一片,只需要蹬著某的矮牆,或者攀著樹枝就可以上到房頂。

醒媽媽,媽媽說:傻丫頭,我帶你去房頂上。

夏季夜晚,滿天星辰,醫生和兒在房頂上睡覺,鋪著涼蓆,蓋著一條被單。

半夜裡,兒尿急,醒來了,在房頂上坐起來,想要去撒尿又不敢。樹影婆娑,萬籟無聲,慘白的月照著小院,眼睛,嚇得髮直立——看到樹上蹲著一個人。

兒隔著黑暗,和樹上的那個人對視著,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

兒沒有喊,安自己,心想可能是看花了眼,重新躺下,抱了媽媽。

第二天晚上,醫生值夜班,兒鎖房門,打開所有的燈,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聽到外面屋裡有靜,以爲是媽媽回來了,兒只穿著小背心和,打開臥室的門,一個陌生男人正站在門外惡狠狠的看著

那天夜裡,兒被殺,醫生回家時,在黑漆漆的衚衕裡與一個陌生男子肩而過。

醫生聽到那男人的息很沉重,猜測他可能患有哮病。

回到家後,驚呆了,看著兒的,最終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次日,發了瘋似的砍掉了院裡的梧桐樹,警方告訴,兇手可能是爬樹跳到家屬院裡行兇作案。

這起強殺人案發生在1994年,兇手夜間潛縣醫院家屬院,用剪刀割破了一名嚨,警方到奇怪的是兇手並沒有侵犯害人的下,而是用剪刀劃開部,對傷口進行變態的侵犯。

審訊室裡,醫生問特案組四人和袁芳隊長,你們誰有孩子。

袁芳隊長說:我有個兒,上初中了。

醫生說:如果有人把你殺了,你會怎麼做?

袁芳隊長說:我會親手槍斃了他。

醫生說: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對吧。

人生是一場孤單的旅行,我們都在同一輛公車上,這一生一世,只能陪伴有限的旅途,到了各自的終點,揮手下車。

醫生是個命苦的人,年喪母,年喪父,青年時,丈夫因病離開了兒相依爲命,兒是的全部,在房頂上在星下給兒扎頭髮,兒買的確良襯和條絨子,這些當年流行的舊服還被保存在櫃裡。

失去了兒,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想過自殺,頭鑽進繩套的一瞬間,又放棄了。對自己說:該死的人不是我!

世事紛擾,煩惱無數,原因只有三點:看不,想不開,放不下。

失眠的時候,會看著黑乎乎的窗外自言自語,很想對兇手說一句話。

南京,一個小孩,放學路上被歹人抱進玉米地,歹人下小孩的子,強行時,小孩說了一句話:我要是知道了,能打死我。都,一名在路邊廁所裡遭到侵犯,經過羣衆圍追,歹人被抓住,的父

親對歹人說:唉呀,我家娃兒還沒人哩。

醫生的兒被殺,最想對兇手說的那句話是:我把你的孩子養大了……

這句話目驚心,每一個字都飽含著仇恨的力量,必須用變態的方式來對付變態。

網絡搜索“被強生子做罪證”,可以看到一則真實的案例,十三歲生下了強犯的孩子作爲罪證。某地也發生過一則離奇的新聞,有個人被員強暴,員拒不承認,找關係擺平,逍遙法外,人懷孕後跑到外地生下小孩,做親子鑑定後才抓獲強犯。

犯的孩子生下來後,又是什麼樣的命運?

案發當晚,醫生看著兒的,悲痛絕,警方還沒有到來之前,收集了兇手的。警方勘驗現場時,返回自己上班的醫院,悄悄的把兇手的存放在醫院的子庫裡。當時是1994年,警方利用DNA破案的刑偵技還沒有普及,醫生保存子的最初目的只是等候時機。不相信警方能夠破案,果然,一年過去了,此案不了了之。當時,人工的技已經,醫院專業設備冷凍的子可貯存20年。

後來,家屬院裡的鄰居看到醫生領養了一名男嬰,沒有人知道,這是花錢找了一名打工妹代孕,這個男嬰是兇手的孩子!

醫生給男嬰取名張昂昂。

沒有了心,沒有了,沒有了笑,如同一,只爲復仇而活。

尋找兇手是活下去的唯一力。

醫生和兇手肩而過時,出於職業的敏當時猜測兇手患有哮病。這點在張昂昂上得到了驗證,哮病是一種傳病。那些年裡,醫生刻苦鑽研醫學,爲了一名哮病專家,把目標鎖定在哮病人上。十幾年來,觀察每一個就診的哮病人,列出嫌疑人名單,並做了一些的調查,希能從中找到兇手。

醫生並不張昂昂,張昂昂只是一個用來複仇的工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是爲了遇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從小學時,醫生就把張昂昂打扮一個孩,這種行爲也許包含著對逝去兒的思念,其實,更多的是出於變態的心理,醫生用歹毒的方式折磨兇手的孩子來發泄仇恨。

媽媽不斷的對張昂昂灌輸“男人很髒”、“做孩很好”的思想,張昂昂從小就存在份認同缺陷。小學時,他認爲自己是孩,中學時,意識開始覺醒,他意識到自己和真正的孩有所區別。

中學時,張昂昂是短髮,喜歡穿服,用品,言談舉止都像極了孩子。

班裡的壞男生常常調戲他,親切的稱呼他爲:小甜妹。

男生下課時,會互相掏玩,他們一聲“猴子桃”,或者“無敵抓手”,然後襲擊對方的

經常有男生笑嘻嘻的在背後抓住張昂昂的下或者部,說道:原來你是男的啊。

張昂昂跺腳罵:你們一羣變態,我不要和你們玩了。

有個壞男生把張昂昂堵在教室牆角,張昂昂護著,壞男生把他的頭按住,強吻了一口,張昂昂紅著臉,跺著腳,聲說道:你討厭死了。

有一次,男生開玩笑太過分,把張昂昂按在桌上,用掃帚捅他屁,他回家後哭著告訴了媽媽,他抱怨自己常常被男生欺負,甚至上廁所都有人跟著看。

醫生冷冷地說:我明天給你帶點藥,吃了後,你就不用上男廁所了。

醫生開始給張昂昂服用雌激素,張昂昂的部隆起,皮變得潔,腰肢變得纖細,屁也翹了起來,他留起長髮,戴上罩,穿上子,簡直就是個漂亮的孩。

高中時,醫生調到了市裡的一家醫院,張昂昂到了新的學校。在這新的環境裡,沒有人認識他,他徹底拋棄了男孩的份,了一名人妖。

人妖不是異裝癖,更不是人。

人妖有房,外表和人一模一樣,只是下多了一個小

泰國每年都會舉辦人妖選大賽,那些獲獎選手個個貌如花,絕代風華,如果不說他們是人妖,所有人都會覺得獲獎選手是真正的

張昂昂沒有談過,有個帥氣男生一直在追求他,他心慌意的拒絕了,

不敢繼續發展下去,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出現尷尬的一幕:兩個人抱在一起都了。

張昂昂有個好朋友,就是安妮,安妮也不知道張昂昂其實是男孩。

殘存的男孩形象在兩個辮子上盪鞦韆,腦殼空空,媽媽日日夜夜往裡面塞著東西。

男孩和孩合二爲一,同時落難。

醫生否認自己殺害了主持人夏瑾,但對殺死安妮的罪行供認不諱。

正如包斬推理的那樣,醫生是模仿作案。

時隔十六年,兇手再次作案,以同樣的手法殺了主持人夏瑾,電視臺做了詳細的報道,醫生意識到,當年兒的兇手又出現了。這次,選擇了主出擊,用自我毀滅的殘忍方式,告訴全世界,告訴兇手:我一直在等你。

必須殺人以祭奠每一個孤獨的黃昏。

必須殺人以憶起每一場繽紛的大雪。

必須殺人以冷卻人的溫暖拒上天堂。

必須殺人以積聚雨夜的閃電而下地獄。

醫生買了一把花剪,每晚都去接張昂昂放學,連續三天在校園踩點,選定車棚爲作案地。第三天晚上,張昂昂了好友安妮被到辦公室訓話的信息,醫生讓張昂昂先回家。安妮離開辦公室後,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時間,的自行車和同學衛士桑的鎖在一起,想等到衛士桑走之後,自己再走。

校園裡已經空無一人,安妮在車棚遇害,醫生把安妮拖至配電室裡,將張昂昂的以及斑塗抹到安妮上,僞造殺的假象。

特案組詢問了的來源,醫生供述,張昂昂正值青春期,加上長期服用雌激素,功能紊,那段時間頻繁醫生用針管收集了,從張昂昂換下來的上獲取了斑。

有被溼環境降解的可能,但斑在涼、避的條件下,幾年後也能檢測出DNA。

道張開,像是傷口。

真正的傷口是在心上。

醫生模仿作案的目的,有三條:

一, 想嫁禍給兇手。

二,爲了讓警方備力從而抓獲兒的兇手。

三,不想活了,想結束這一切。

兇手的再次作案,深深地刺激了醫生,十幾年來的怨念最終還是發泄在了兇手的孩子上。張昂昂曾經在水盆裡練習憋氣,後來,他的睪丸漂浮在那盆子裡。

醫生對張昂昂說:你不是我親生的,你的親生父親是個強犯,我找人代孕,生下的你,你的親生母親是個打工妹,現在可能在哪個村子裡,你也找不到,你同學安妮是我殺的。

張昂昂無法接這個真相,心裡只到震驚,難以置信,搖著頭,眼睛紅了,淚水流了下來。

張昂昂喊道:媽媽……你騙人。

醫生說道:別喊我媽,你不配,我還要殺更多的人,直到那些廢警察抓住我。

張昂昂咬著脣,渾抖,因哮病發作而大聲呼氣,腔裡似乎有隻嘶啞的怪

醫生拿出了一個針筒,冷冰冰的說:接下來,我要把你變真正的孩。

警方爲醫生做了神鑑定,結果不僅顯示神正常,而且有很高的智商。

蘇眉說:完全可以殺掉張昂昂,卻沒有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

畫龍說:是啊,把孩子給閹割了。

包斬說:要讓這個孩子活著,利用這個孩子找到兇手,就像釣魚的魚餌。

樑教授說:會曝這個離奇的案子,通過警方,通過電視臺,讓兇手知道自己有個孩子,本來是個男孩,卻變孩,通過這個途徑來折磨兇手。還有最主要的一點,知道我們警方接下來會怎麼做。據犯罪心理側寫,我們傾向於認爲兇手比較孤僻,單,現在多了一個孩子。這個惡魔肯定會去看看自己的孩子長什麼樣,可能會有接,警方只需要切監視張昂昂,抓獲兇手只是時間問題。

醫生同意特案組的這些分析,坦誠的補充了一條,這也是想對兇手說的話——

你的孩子很漂亮,你會找到並且強自己的孩子嗎?

你的孩子會被別人下日日夜夜著度過餘生。

我在地獄裡,等著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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