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呆坐在樹下，雙手扶著一黃竹手杖，風吹滿頭白髮，臉上的皺紋像是風乾的橘子皮。沒有名字，戶口本上寫的是章田氏，中國的很多老人都沒有名字。

村主任說：章田氏，待你的歷史問題，你以前是不是吃過人。

老婆婆說：胡說個啥。

村主任說：你想想，1960年鬧荒，你吃過人。

老婆婆說：60年……都忘了，想不起來了，我家……八輩貧農，敢把我咋樣。

這個老人的思維還停留在過去的時代，絮絮叨叨的向村主任和特案組表示自己家分好。1949年到1979年，整整三十年，中國人以貧窮爲榮。老婆婆扶著柺杖緩緩地站起來，步履蹣跚，走一步，搖晃一下，隨時都可能摔倒。大家看著這個老人的背影，很顯然，走路都困難，不可能是連環失蹤案的兇手。

回到吉壩縣公安局，樑教授召開案分析會議。

第一起失蹤案已是幾年前，警方排查難度很大，只能以近期失蹤人員爲主要調查方向。此案有很多共同點，九名失蹤年都是年輕男，失蹤時間集中在上午或中午，失蹤地點在章合村土路附近。警方認同家屬的猜測，該系列失蹤案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團伙所爲。

樑教授說：這些孩子都沒有離家出走和被綁架的跡象，他們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蘇眉說：如果是一系列兇殺案，機又是什麼呢？

包斬說：我們必須上升到殺人案的高度，不能當普通的失蹤案。

警說：殺人會不會是割來賣？

畫龍說：你傻啊，真不知道你怎麼當上局長的。賣不可能，移植需要配型，事先檢，的切除、保存、運輸，任何一個環節都非常複雜和專業，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包斬說：如果是嗜殺，報復社會，應該不擇目標。

蘇眉說：失蹤者都是青年男子，我覺得很可能有機，同機。

樑教授說：機不明，我想起韓國著名的青蛙年失蹤案！

韓國一直未偵破的三大懸案：“青蛙年失蹤案”、“李亨浩拐殺害案件”、“華城連環殺人案”。三起案件都使整個韓國社會陷恐慌，多次榮獲大獎的電影《殺人回憶》就是據華城連環殺人案改編的。

青蛙年失蹤案非常詭異離奇，令人匪夷所思，也曾經改編電影——《孩子們》。

1991年3月26日，韓國五名小學生假日結伴去抓蜥蜴（被誤報爲青蛙），此後神失蹤。家人找遍了整個韓國，甚至還驚了當時的韓國總統，警方包括軍隊在約32萬人一起尋找，但搜查毫無進展。直到2002年9月25日，距離案發時間正好11年零6個月，在臥龍山被發現。

五已經白骨化，以疊羅漢的狀態相互在一起，在最高層之上還著一塊大石頭。

五個年有很明顯的他殺痕跡，他們的服以一種獨特的形態繫住，專家稱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系法。系法警方並未公開，可以試想系圈狀，或是被兇手集捆綁爲一疊。

韓國警方早期公佈的死因是“低溫致死”，後經法醫小組鑑定，三名死者的頭骨上有被鈍擊傷的痕跡，現場還散落著一些子彈殼。令人到奇怪的是，沒有頭髮，牙齒大量缺失，衆所周知脂肪等組織會腐爛，但是牙齒頭髮及骨頭則很難被氧化，能保存很多年。

兇手始終沒有落網……

樑教授部署安排工作，警負責調查九名失蹤年的最後聯繫人，列出名單逐一排查。

案發地點是一條土路，在那裡出沒的人員除了章合村村民之外，就是附近冷庫的員工，章合村和冷庫是重點排查範圍，兇手很可能就藏在這兩個地方。包斬、畫龍、蘇眉三人集中全力在當地政府的配合下展開詳細調查。正面接冷庫的每一名員工，包括有業務往來的運輸司機等相關人員。對於章合村村民，應以人口普查的方式，進村挨家挨戶的走訪，記錄下每一名有犯罪前科、曾被警方打擊理過的人員。

特案組分析認爲，兇手單居住案發土路附近，備犯罪條件，很可能是刑滿釋放人員。

中國刑事偵查的特點是人海戰，雖然笨拙，但常常是無往不勝。白景玉派出一個督查組進駐吉壩縣，警不敢怠慢，調集衆多警力，全力以赴。

蘇眉和包斬安裝了監控設備，兩個攝像頭，一個固定在冷庫公共廁所的外牆上，另一個放置在章合村村口，安排值班警員24小時監控案發的那條土路。

到了夜晚，監控畫面非常恐怖，那條土路並沒有路燈，黑暗之中，一些風吹草都能令人提心吊膽，尤其是那個小樹林，值班人員看的時間長了，神極度張。

其實，只要注意觀察，即便是在城市裡，也有類似森森的道路。

走夜路的時候，總覺得有個黑影跟著你，你走的快，他也跟的快，你跑他也跑，當你停下，回頭卻看不到人，只有周圍萬籟俱寂的黑夜包圍著你。

蘇眉和包斬假扮計生委工作人員，在當地政府和村主任的配合下，挨家挨戶走訪，試圖找到犯罪嫌疑人。這一天，倆人工作到很晚，在村主任家吃完飯已是晚上十一點，恰好車輛壞了，倆人決定步行返回縣公安局。

章合村距離縣城並不是很遠，途徑那條土路的時候，發生了一件骨悚然的怪事。

當時，月亮藏在雲層中，漆黑的夜晚，手不見五指，周圍非常寂靜，路邊的草叢給人涼詭異的覺。九名年在這條路上失蹤，很可能已經遇害，或許他們的冤魂還在此徘徊……蘇眉想到這些，不有些害怕。

兩個人並肩前行，蘇眉看了一下四周，說：小包，你帶槍了嗎？

包斬說：沒有，畫龍大哥常常帶槍，我們現在是計生幹部，帶槍幹嘛。

蘇眉說：我有

點冷。

包斬說：不是吧，這裡可是四季如春。

蘇眉說：你討厭。

包斬說：啊……小眉，你害怕是嗎？

蘇眉說：纔不是呢，我要你拉著我的手。

包斬猶豫了一下，說：這條路有監控，會被人看到的。

蘇眉說：不管，這麼黑，別人看不到，你要聽我的話。

包斬拉著蘇眉的手，走到小樹林附近的時候，約聽到樹林裡傳來聲響。

包斬說：噓！

蘇眉說：你混蛋，別嚇我。

包斬說：好像……有人說話。

兩個人站住不，小樹林看上去森恐怖，這一片都是桉樹，樹幹並不壯，樹冠形狀如塔，林間空地上長著一些當地人做“飛機草”的低矮灌木。黑暗之中，約約看到有個人站在樹後看著土路，空中懸浮著兩個紅點，似乎是什麼鬼怪的眼睛。

蘇眉有些張，握著包斬的手，包斬喊了一聲：誰在那裡？

寂靜之中，雲破月出，突然傳來令人髮悚立的尖聲，兩個鬼影從樹林裡奔跑出來，姿勢非常怪異，雙手大幅度的前後擺，腳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著，只能小步慢跑。包斬和蘇眉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兩個鬼影變得像殭一樣，直的跳過林邊的土。包斬和蘇眉手拉手呆立在路中間，兩個鬼影看到他們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發出拖著長音的鬼哭狼嚎似的尖。

包斬視覺敏銳，認出這兩個人是村主任的兒子，曾經在村主任家見過。

他們原路返回到章合村，村主任的兩個兒子講述了在樹林裡遇鬼的恐怖事件。

兄弟倆在縣城和同學聚會，很晚纔回家，因爲那條路發生多起失蹤案件，他們結伴而行。途徑小樹林的時候，哥哥拉肚子，他對弟弟說：哎吆，肚子難，晚上吃的麻辣燙是臭的，你帶紙了嗎？

弟弟說：沒紙，我有煙，可以用香菸盒屁，我剛纔……好像看到樹林裡有個老太婆。

哥哥說：都啥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快憋不住了，快屙到裡了。

兄弟倆去樹林裡方便，爲了壯膽，他們點著了香菸。包斬和蘇眉看到的那兩個紅點，正是他們手中的香菸頭。兄弟倆蹲在樹林裡，哥哥在地上撿了幾片樹葉，準備當手紙。此時，月亮在雲層中時時現，弟弟看著哥哥的影子，見到哥哥的肩膀突然多出一個人頭。弟弟嚇得骨悚然，悄悄地用手指著地上多出來的人頭影子，月消失，黑暗一片，哥哥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時，一陣涼風捲著灰塵從後背襲來，當地氣溫如春，哥哥很奇怪爲什麼會有涼風，兄弟倆回頭看，不住嚇出一冷汗。

他們後，靠近一棵樹的位置，有個人直的站著，穿的服類似於古裝的戲服，袖子向下垂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人的腳懸浮在地面上，頭低垂著，看不見臉，接下來是難以置信的一幕，那人的竟然緩緩地向他們飄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