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全)》十宗罪4_第八卷 公路人餅_第四十章 林中小屋

那是一個秋日黃昏,有個孤單的旅人,走在樹林裡,他就是本文作者。他站在林中木屋前著煙,風掃過地上的落葉,木屋板壁上的彈孔清晰可辨。對他來說,這裡也是一個景點,這裡是一個口,可以直達地獄深

兩個孩子,王佳和小希,綁架後就被藏匿在此,王佳在這個木屋裡被殺害。

兩名綁匪,一個閆志洋,一個袁冰楠,他們是一對夫妻。

警方事後展開了全面的調查,閆志洋和袁冰楠畢業於同一所農業大學,在校期間表現優異,他們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沒有人會相信他們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究竟是什麼使得他們窮兇極惡呢?

又是什麼讓這對夫妻爲兇手的呢?

他們和大多數一樣,在相遇之前,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有過初,有過毫無集的生活。幾乎想不起,他們究竟是在大學校園的什麼地方第一次見到對方,又是什麼時候,怦然心,走到了一起。

有的路,必須一個人走,有的路,只能風雨同行。

畢業之後,倆人在一個生科技有限公司工作,月薪不多,每天都和道。

那段時間,閆志洋和袁冰楠開始同居,在出租屋裡,關了燈,月照進來,樹影婆娑,像是水草的影子在流。他們覺得自己住在水底,像是兩條相依爲命的魚,雖然居無定所,但是自由自在。

有一次,袁冰楠說:老公,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

閆志洋問道:夢到什麼了?

袁冰楠說:我們買了個房子。

閆志洋大笑起來,袁冰楠也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遙不可及的臺,遙不可及的家。

中國的高房價,毀滅了年輕人的,也毀滅了年輕人的生活。他們本可以誦詩歌、結伴旅行、花前月下。但現在,年輕人大學一畢業就爲中年人,像中年人那樣爲了柴米油鹽打細算。他們的生活,從一開始就是質的、世故的,而不能驗一段浪漫的人生,一種面向心靈的生活方式。

因爲國家政策和資金斷裂等問題,他們所在的生科技公司的待遇惡化,減薪裁員。閆志洋和袁冰楠也失業了,那段時間他們剛剛結了婚,借錢和貸款買了一套房子,只了首付,以後每月還款。房子67萬,20年還完。

他們決定下海經商,做藥品生意,賠了,開了一家嬰兒用品專賣店,又賠了。

爲了生活,袁冰楠做了藥品推銷員,丈夫閆志洋會開車,找了一個送快遞的工作。

就像很多大學畢業生一樣,他們幹著和自己的專業毫無關係的工作,只爲謀生。

他們曾經以爲自己是科學家,現在,一個是賣藥的,一個是送快遞的。

自從失業以後,確切的說,從買房子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再也沒有笑過。

他們沒有要孩子,本不敢要孩子,唯一的生活藉是一隻小猴。

他們工作過的生科技公司餵養著一些,有猴子、小豬、小白鼠,這些都是做試驗用的。一隻母猴生下一隻小猴後死去,袁冰楠出於一種母,給這隻小猴起名小迷糊,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心餵養。

袁冰楠曾經問過:猴子是國家二級保護,用來做試驗合適嗎?

領導的答覆是:我們是用來做科學研究,是合法的,大街上還有耍猴的呢,誰管過。

這隻小猴本來要賣給園,但是袁冰楠已經對它有了,在加上對領導的不滿,在離職的時候悄悄地把猴子帶走了。小迷糊非常聰明,會用打火機給閆志洋點菸,自己

會拿勺子吃飯,還會做簡單的算,並且非常聽話,稍加訓練後,可以讓它到指定位置拿取東西。

小迷糊是一隻馬猴!

猴子的智商非常高,北京海淀區有個馬圈衚衕,據說清朝時此地爲養皇家馬的馬圈。馴烈馬是件很危險的事,於是有藝人用猴子代替人來完馴馬的工作,此猴便被稱爲“馬猴”

這隻猴子是兩起綁架案的關鍵。

他們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閆志洋說:腸道展開後的總面積有200平米,我們住的地方還沒有屎住的地方大。

袁冰楠說:知足吧,幸好我們不是在北京買房。

閆志洋說:哪裡的房價都不便宜,我們倆,什麼時候是盡頭啊?唉……

袁冰楠說:有人統計過一個數據,如果不是大,大款,大腕,想在北京買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需要300萬。農民種三畝地每畝純收400元的話要從唐朝開始至今才能湊齊,還不能有災年;工人每月工資1500元需從片戰爭上班至今,還沒有雙休日;白領,年薪6萬,需從1960年上班到至今還要不吃不喝;要接客10000次,以每天都接一次客,需從18歲起接客到46歲,中間還不能來例假;攔路搶劫犯,按每次搶到一千元來算,需要連續作案3000次,而且要每天作案持續約10年。閆志洋說:現在這世道……大大貪,小小貪。

袁冰楠說:人家是房叔,咱是房奴。

閆志洋說:隨便找個當人家的孩子,綁架了,就能弄到錢,咱也不用這麼累了。

袁冰楠說: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閆志洋說:綁架需要高智商,我看電視裡,警察總是能在壞人拿錢的時候抓到壞人。

袁冰楠說:肯定抓不到我們,我們可以讓小迷糊去拿錢。

我們無法得知,這對夫妻究竟是誰說服的誰,有過怎樣的猶豫,又是怎樣下定了決心。萬劫不復的深淵開著兩朵睡蓮!

他們不想再過房奴的生活了,想用孤注一擲的方式來結束這種艱難的生活。第一次作案,毫無經驗,他們準備了獵槍,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超市買了很多個電話卡。閆志洋開著送快遞的三托車,停在學校附近,謊稱讓王佳去車廂裡幫忙擡東西,隨後在車廂裡將其捆綁、塞,麻袋套頭。王佳是一名小學生,本無力反抗。車篷是帆布做的,外面的人無法看清車廂裡況。當這對夫妻得知王佳的父母也是貸款買房的時候,果斷將其殺害,棄公路。

袁冰楠對閆志洋說:下一個,該你殺了,我們一人殺一個。

閆志洋說:希下次綁架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公司曾經有個研究所,就位於風景優的自然保護區,閆志洋和袁冰楠對那周邊的地形非常悉,所以他們選擇在這一帶放置贖金和囚人質。

那片樹林是他們時經常去的地方。

一片樹林有多門?

有誰出去或者進來,那些腳印通往林深,關於腳印之上的故事又有誰知曉。

這對夫妻以同樣的方式綁架了小希,囚在林間木屋裡,指使他們餵養的猴子拿取贖金。爲了威脅小希家人不要報警,袁冰楠殘忍的用鉗子扭下了小希的兩個指甲,閆志洋在夜裡悄悄地放置在小希的家門口。因爲擔心小迷糊拿不數額較大的現金,所以他們早就商議好讓害人家屬換投資金條。

他們不斷的變換地點來打電話,這些反偵查手法都是從電影裡學來的。

閆志洋和袁冰楠在林間木屋裡等待,小迷糊拿到贖金後,袁冰楠帶著贖金牽著小猴提前離開。出門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老公一

眼,指了指角落裡的小希,又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小希的上半縛著,頭上罩著麻袋,腳腕上還繫著一鐵鏈。指尖的疼痛使昏過去幾次,從麻袋的隙裡清晰的看到袁冰楠做出的那個抹脖子的作,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閆志洋手裡拿著一個鐵錘,心裡有些不忍,他甚至猶豫著要不要放走小希。

小希突然說話了,聲音有點發抖,說:叔叔,叔叔,我想撒尿。

閆志洋握著錘頭走近,說道:你就這樣尿吧!

小希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叔叔,我們可以做嗎,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閆志洋停下腳步,這句話使他心跳的厲害,他的手垂下來,深呼吸一口氣,說:是嗎?

小希穿著校服,扎著可的雙馬尾小辮,這麼一個青春提出做的要求,很會有男人拒絕,並且小希還是。有那麼一瞬間,閆志洋這樣想,既然已經犯了綁架罪,殺人罪,橫豎是一個死,多一起強罪也無所謂。

小希蜷在角落裡,就像一隻安靜的小兔子。

山川河流和花草樹木靜默,似乎在等待著一起強案的開始。

閆志洋猶豫了好久,終於放棄了邪惡的念頭,下定了殺人的決心,他對自己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讓我和老婆有一個家。強也是出軌,是最不可原諒的出軌。這麼多年,一路風風雨雨的走來,本無需證明這種……

閆志洋說:孩子,你不懂,我和買了個房子,一起還貸款,你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小希開始苦苦哀求,想要閆志洋放走,閆志洋從角落裡找到一個燈泡,塞到了裡。

閆志洋即將手的時候,木屋外傳來了狗聲,小希聽到那是家貝貝的聲音,意識到有人來救了。警方將林間木屋包圍,畫龍替換下小希,閆志洋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爭取時間,通知袁冰楠帶上錢趕跑。

警方包圍的時候,這對夫妻在電話裡簡短的留下了最後的對話。

閆志洋說:我被警察發現了,他們就在外面,你走的越遠越好,現在就走。

袁冰楠說:他們怎麼會發現的,好,我這就走,你怎麼辦?

閆志洋說:你別管我了,我可能活不了了。

袁冰楠說:老公……我不後悔,無論是殺人還是你,我都不後悔。

閆志洋說:你再找個有錢的人家嫁了吧,至能買得起房子,別像我這樣的。

袁冰楠說:我和你,這輩子,算什麼……你死了,我就自首去。

閆志洋說:我要掛電話了,答應我,你要好好活著,我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先拖住他們一會兒,你趕走,離開這個城市,忘了我吧,我你,就像你我一樣……

按照閆志洋的要求,畫龍反銬雙手,替換下小希作爲人質。其實,畫龍在管裡暗藏了一把匕首,尋找到刺殺機會後,他用牙齒咬住匕首衝向閆志洋,閆志洋驚慌之中開槍,畫龍用刀劃破了閆志洋的嚨。警察衝進去後,閆志洋靠牆站著,脖子嗤嗤地往外噴

蘇眉看到畫龍倒在泊裡,的淚水涌出眼眶,失聲哭了起來。

畫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捂著流的肩膀,疼得呲牙咧,說:別哭了,傻

儘管發佈了通緝令,但是警方始終沒有找到袁冰楠的蹤跡,被列進網上追逃名單。一個星期以後,畫龍傷勢已無大礙,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在病房外的走廊裡,蘇媽對蘇眉說:幹警察這行太危險了,整天提心吊膽,還得拼命,他們倆誰不當警察,你就嫁給誰,還有,他們倆都能買得起房子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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