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諜》第三章 他的眼神有問題
第三章他的眼神有問題休門街,麻雀衚衕口,扁鵲堂。
這樣的中藥鋪在北平城中並不見。
古舊的門麵,簡單的招牌,門楣上釘著一塊匾額,上書「扁鵲堂」三個大字。字為瘦金,瘦直拔,風格自。
店裡麵靠窗位置是張桌子,專供大夫把脈看病。
長長的櫃檯則用來抓藥。
著牆壁的中藥櫃裡裝著琳瑯滿目的各種藥材,空氣中瀰漫著揮之不去的草藥味。
「你的病已經沒有大礙,隻要安心靜養就行,這樣,我再給你開兩副葯,回去之後照樣煎服。」在桌子旁邊端坐著一個麵容清臒,帶著個眼鏡的長衫男人,他笑容溫和地沖著麵前的老人說道。
「多謝汪大夫了。」老人充滿激道。
「不客氣,應該的!」
汪威善扭頭沖著櫃檯喊道:「豆子,照方抓藥。」
「是,師父!」已經跟隨汪威善學徒兩年的劉豆高聲應道。
與此同時,楚牧峰和王格誌走進來。
「兩位爺這是看病還是抓藥?」
頗為機靈的劉豆地從櫃檯後麵走出來,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問道。
「你就是汪威善吧?」掃過全場,楚牧峰眼鎖定坐在桌邊看病的汪威善直接問道。
「對,我是。」
汪威善站起來笑道:「不知道兩位爺有何貴幹?」
「汪威善,這是我們的證件,我們都是北平警察廳刑偵的。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想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楚牧峰看著對方沉聲說道。
北平警察廳刑偵?
「當然當然,配合警方辦案是我們老百姓的義務,隻是不知道兩位警要問什麼?」汪威善眼皮輕,瞳孔微,連忙應道。
被順路來的王格誌沒吭聲,完全一副以楚牧峰為主的姿態。
「你認識簡如雲吧?」敏銳捕捉到汪威善神異,楚牧峰單刀直。
「誰?簡什麼雲?」
汪威善似乎有些茫然,皺著眉頭想了想,雙手一攤說道:「爺,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啊。」
「不認識?怎麼可能,他可是你的病人?」當初負責瞭解藥方況的王格誌立即說道。
「爺,瞧您這話說的,您也看到了,我這裡每天來來去去的病人可不,我未必個個都知道名字啊?」
「你們說的這個簡如雲或許找我看過病,但我真沒印象,沒準見了麵就能認出來。要不,勞煩二位爺把他帶過來給我瞧瞧。」
麵對王格誌的發問,汪威善微微一笑,舌頭都不帶打結地說出這番話來,。
「你……」王格誌頓時有些語塞。
「王哥。」
楚牧峰抬手示意一下後,不溫不火地說道:「汪大夫,你說的沒錯。每天這麼多病人來看病,你不認識或者說忘記簡如雲也很正常。對了,你喜歡貓嗎?」
「貓?」
汪威善眉微挑,有些遲疑地說道:「不喜歡,這玩意太煩人!爺,不喜歡貓……應該不犯法吧?」
「不犯不犯!」
擺擺手,楚牧峰又隨意問了幾個問題後,突然間冷不丁地問道:「汪威善,你把那個毒藥藏在哪裡了?」
「藏……咳咳!」
汪威善近乎是下意識地回應,但「藏」字剛說出口,當場就卡住,然後眼底閃過一抹驚慌之,用力咳嗽了兩聲,低頭了眼鏡。
「毒藥?什麼是毒藥?警,您可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這裡那裡有什麼毒藥,又怎麼藏呢?」
「你確定不知道嗎?」楚牧峰眼神玩味。
「確定確定。」汪威善將腦袋搖晃地像撥浪鼓般說道。
「師父。」
就在這時,劉豆鼓足勇氣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裡麵煎的那副葯快好了,您看能不能去瞧瞧?」
「哦!」
看著徒弟一眼,汪威善請求道:「兩位爺,那副中藥很重要,可不可以讓我去瞧一眼,等會兒出來再陪著兩位繼續聊?」
「去吧!」楚牧峰淡然道。這裡可不是什麼鬧市區,他還真不怕對方能跑得掉。
「謝謝爺!」
抬手個拱,汪威善就轉挑起門簾走進後堂,劉豆也跟進去。
這時原本幾個病人見有警察在,都識趣地走了,鋪子裡空的很安靜。
「楚老弟,這個醫生有嫌疑?」王格誌看了一眼門簾後低聲問道。
「十有**就是他!」楚牧峰點頭說道。
王格誌頓時一振:「真的?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從他的眼神看出來!」楚牧峰充滿自信地說道。
雖然剛才問話都是很隨意,其實是虛虛實實,虛實結合起來的。
自始至終,他都在觀察汪威善的眼睛。
要知道謊言是為了掩蓋某種機或者心理而編織出來的語言,可這樣的謊言在楚牧峰眼裡卻是最脆弱的,是不堪一擊的。
前世曾經接過形神思維特訓的他,在審訊上能一眼就識破嫌疑人的謊言,看穿嫌疑人的把戲。
就像是剛才。
「眼神?」王格誌有些狐疑的問道。
「沒錯,就是眼神!人類是一種視覺,而人的眼睛就是其心狀態的真實反映。通過眼神變化,就能窺探到對方心變化。」
「比如說眨眼頻率先慢後快,這就是要說謊的訊號。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剛才汪威善的眨眼頻率變快時是什麼時候?」
「這個?」王格誌著腦袋訕訕一笑,他還真沒注意到。
「他是在我問出簡如雲、貓和毒藥這三個問題時變快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在說謊。」
「因為說謊時,他就會控製不住地到焦慮和擔心,會不自的快速眨眼速度,這也就是咱們常說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掃視了一眼門簾,留意裡麵靜的楚牧峰繼續說道:「除了眨眼之外,汪威善在和我說話時,雙眼都不敢正視我,一直都在下意識地迴避躲閃,這種眼神遊離不定就是心虛。」
「還有,他在說謊時,眉會抬高,眼睛會睜大,尤其是我問出毒藥時,說明什麼?說明他的吃驚和害怕,沒想到我竟然會知道那個毒藥。」
「楚老弟,什麼毒藥?」王格誌覺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了。
「就是造簡如雲死亡的真正原因!」
王格誌是一臉懵,彷彿在聽天書。
「得了,以後再和你解釋吧。」
楚牧峰看到王格誌的模樣後,角一翹,這些都是現代破案理論的基礎,可在這個年代卻太過先進。
咣當!
就在這時,裡麵傳來一聲響。
「快,汪威善要逃!」
楚牧峰臉微變,兩人毫不猶豫地沖向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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