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第十三節 你狡猾,我裝傻
最後這句話問得毫無預兆,與之前的談話也毫無關聯。這就是齊元昌為老警察的本事————先是用普通無奇的話題進行麻痹,然後突然之間拋出問題核心。猝不及防之下,從談話者的反應就能看出某些端倪。
劉天明覺自己的心髒猛然往下一沉,麵部表卻被強大的定力控製住。他很是愕然地看著目炯炯的齊元昌:“養場?什麽養場?”
齊元昌有些失。
劉天明的反應顯然表明他與養場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如果他昨天晚上去過養場,那麽現在的表與回答應該截然相反。
想到這裏,齊元昌暗自歎了口氣,淡淡地說:“距離吳建住不遠,有個養場。昨天晚上,有人在那裏發現了吳建的。”
“你,你說什麽?吳建死了?”
劉天明猛然從椅子上站起,瞪大雙眼,臉上全是難以置信,說話也變得有些急促:“他,他怎麽就死了?”
齊元昌仔細觀察著劉天明的表變化,繼續進行導式談話:“吳建被人擰斷了脖子,上中了十幾刀。傷口很深,刀刀致命。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其殘忍。我們看過養場的監控錄像,昨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有人從大門外麵進去過。那人的高格與你差不多。你去那種地方幹什麽?”
這番話一出口,劉天明張的心頓時變得鬆緩下來。
他確定,福安養場本沒有什麽監控攝像頭。
昨天夜裏走進養場的時候,劉天明已經察覺到危險在臨近。他對周圍環境的觀察非常細致,沒有發現任何監控設備的存在。由此可以確定,坐在對麵這個朝著自己出善意微笑的老警察,真的很難對付。
至於什麽吳建中十幾刀的說法,那就更是子虛烏有。
劉天明臉上全是茫然:“什麽養場?我不知道啊!我本就沒去過。昨天晚上離開出租屋,我就直接回家了。”
對於自己的說辭,劉天明有著絕對的信心。小區值班室裏的保安張誌強就是最好的證人。何況,自己昨天晚上雖說了很大的驚嚇,卻在慌中有著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從出租屋一路跑回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劉天明平時就喜歡看推理偵探小說。他很清楚,福安養場那個地方位置偏僻。雖說距離城區不遠,可是養場外麵的那條土路很是狹窄,隻能容納一輛車通行。
昨天夜裏,劉天明在福安養場裏沒有發現汽車。也就是說,即便有車子開進去又開出來,也應該是在自己離開以後發生的事。那段土路雖說隻有兩公裏左右,可是沿途沒有燈,地麵凹凸不平。劉天明兩年前就考取了駕駛執照,知道在這種路麵上開車很是考較技。隻要速度稍微快一點兒,石頭土塊就會刮破汽車底盤。總之,若是想要駕車在那段路麵上來回,至需要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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