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別墅，下午一點，別墅客廳。

除了唐吉外，包括唐吉剛出生不久的琳在，十八個人齊聚一堂，圍坐在茶幾周圍，或坐在沙發上，或坐在木凳子上，靜靜等待著唐吉的到來。

剛出生還未過二十四小時的琳已經醒了，半個小時前莫妮卡給餵過，此時小傢伙正躺在嬰兒車，手腳輕輕的著，用這個大眼睛看著這個世界，莫妮卡坐在嬰兒車的旁邊，正低頭微笑著，讓琳用小手抓著自己的手指。

咔！

一聲門響，唐吉懷裡抱著幾個文件夾，推門走了客廳，了一下客廳裡的所有人，腳步停了一下，便快步走到了茶幾旁。

“嗨！寶貝兒，你還好嗎？”唐吉蹲在了嬰兒車旁，嚴肅的臉上出了笑容，低聲說著出一手指到嬰兒車，想要讓琳抓到。

琳當然不會回答唐吉的話，小手輕輕到了唐吉的手指上，大眼睛著眼前大傢伙。

“好了，我們該談談了”看過琳後，唐吉便慢慢站起了，臉上的笑容收斂，嘆聲說著走到了一旁，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沙發旁的矮櫃子邊上，本來沙發上有他的位置，但可能是因爲距離琳太近了，他怕打擾到，所以坐遠了一些。

唐吉將懷裡的幾個文件夾放在了矮櫃子上，側手肘在了上面，手掌撐著下，扭頭目掃視了一下客廳裡的衆人。

“你的臉怎麼了？”唐吉還未說話，一旁卻響起了莫妮卡的聲音，之前自唐吉進客廳開始。莫妮卡就一直冷眼看著。而曼尼拉坐在邊。臉則是有些擔憂。

“噢……沒事！”唐吉的臉頰上能看出有些腫，看起來像是被人打出來的，他說著話，張開舌頭在口腔裡臉頰腫起的位置了，瞄了莫妮卡一眼，又低了一下頭，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便開始說了起來。

“那我們開始……我知道。你們……嗯……可能最不理解的地方，就是我爲什麼做這個實驗，用我自己來做，你們知道我只有碩士學歷，而且只有一個人，就算嘗試人試驗，單單靠我的學識，是不可能完什麼突破的實驗，或者拯救人類之類的……不切實際的一些想法、行爲……我們都知道，喪病毒很難纏。目前全世界有太多比我更聰明比我更加有才能的科學家在研究著喪病毒，但他們一直沒有質的突破。只是收集了一些很有用的數據……”

“那麼……”唐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微微張著，目再次掃了一下衆人，才繼續道：“你們所關心的……嗯，我要謝你們的關心，你們是我在世界末日所獲得的最珍貴的財富，你們最想知道的，爲什麼我會這樣做？機在哪裡？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好，其實從我實驗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生活就已經走上了正軌，而我也不是科學瘋子，我很冷靜，我知道我很冷靜，這……可能已經是一種神疾病，但是我不太確定，我是一個非科學瘋子並且冷靜的人，在安逸生活開始的時候，卻選擇用自己做實驗，冒著可能存在的危險，不顧及人的，而且已經懷孕了……”

“我很抱歉，莫妮卡。”說到這裡，唐吉忽然扭頭看向莫妮卡，再次道歉，唐吉一直很清楚，如果自己死了，莫妮卡將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最大的害者。

“你們本無法想象，我爲什麼會這樣？我是一個那麼冷靜的人，這次卻衝了，嗯……你們這裡大部分人可能不知道，曼尼拉和莫妮卡應該聽我提起過，在末世開始前，我有一個相很多年的友……”

“……我知道……”在唐吉嚴肅講話的時候，克里斯汀忽然舉起手，對著唐吉有些怯怯的說道。

“嗯？”唐吉扭頭看向了。

“是相片上的那個人是嗎？”克里斯汀小聲問道。

“你看過？”唐吉沒否認，反問道。

“幫曼尼拉整理你的服的時候，看過一次……”克里斯汀再道，見唐吉並沒有生氣，臉也不那麼害怕。

“沒錯，就是……”唐吉對著克里斯汀點了點頭說道，接著便將頭扭到了一邊，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衆人，繼續說道：“是我來國認識的第一個孩兒，我們是鄰居，上同一所高中，在高中的時候，我們相了，之後我們又上了同一所大學，後面又跟隨同一個導師讀碩士，並且同時畢業，在我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有一半的時間，都是陪我度過的，我很……”唐吉又沉默了，再次低頭，看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給人覺很難。

“之後……”好一會兒唐吉纔再次擡起頭，擡手了臉，再次說了起來：“我跟隨另一個導師，開始攻讀外科的碩士學位，而則留在了我們生製藥導師的那裡，開始攻讀博士，然後就在我將再次拿到一個碩士學位的時候，得到了重病的消息，病的非常重要……是白病。”

“白病並不是絕癥，有治癒的可能，但是在國，醫療費高的驚人，保險公司爲支付了大部分費用，只剩下一小部分需要個人支付，但哪怕是那一小部分費用，對的家庭來說，對我來說，都是天文數字，而且，有錢，也不一定治得好，那是我人生中最絕最無助的一次，那種覺，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我不喜歡那種……被其他事完全控制，完全無力反抗的覺，非常糟糕。”唐吉有些激，他可能意識到了這一點，停了下來。

“爲了救……”大約停頓了十幾秒，唐吉再次說了起來：“我私自賣掉了父母位於加州的房產。因爲這個我與父母的關係也變得十分糟糕。或許他們是對的。因爲這不是我的責任，但我不能看著死在病牀上。

“因爲的重病，學校爲進行了募捐，的家庭傾其所有，可是那些錢依然不能救，醫生說能治好的可能很低，並且治療時間越久，所花費的也越高。會高的讓人不可承，因爲這個，我們還起訴了保險公司，保險公司並不想支付這麼高昂的醫藥費，用他們的話說，這就像是在浪費錢，但我們勝訴了。”

“多？多醫療費？”克里斯汀再次話問道，國醫療費高的離譜，一直到詬病，但對於白病晚期的治療。醫療費所要花費的數目對一般人來說還是模糊的。

更重要的是，克里斯汀想知道。究竟多錢，會讓唐吉到絕。

唐吉扭頭看向了，沉了一下說道：“已經是晚期……大約兩千萬到三千萬元，在末世發前，已經治療了兩年半，爲此保險公司已經支付了一千五百萬，我這裡大約三百萬，如果沒有這場浩劫，在去年十一月左右的時候，應該已經開始接骨髓移植，有活下來的可能。”

“但這場浩劫，將一切都毀了！”唐吉最後微微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離，再次低了一下頭。

爲了救重的友，唐吉傾其所有，或許那是他一生最的人，但末世後，唐吉並沒有去找，原因很簡單，因爲末世發，先不說重病的躺在牀上會不會變喪或者毫無反抗的被喪吃掉，單單是停藥這一點，就足以要了的命，不可能活下來。

“咳……”低著頭的唐吉重重咳了一聲，擡手在眼角劃了一下，擡起頭再次道：“我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當然是想要讓你們理解我，理解我當時的無助與絕，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那種覺……而就在半年前，我又經歷了第二次，這一次我被咬了，你們沒有被咬過，或許你們很難理解那兩個小時對我來說有多難熬，當我們在育館藏的時候，時間還沒過去，羅比在一旁一直看著我，我就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但是我發現，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或死，或生，我說過，我討厭這種無法抗爭的覺。”

“我無法坦然面對死亡，這一點我與絕大部分人都一樣，如果非要死，讓我做個選擇，那我會選擇有準備的離開這個世界。”

“這是促這次試驗的機之一，但不是全部，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次試驗能否功，我的學識有限，再怎樣惡補知識，短時間也不可能達到我導師的水平，這一點我很清楚，而且我不會盲目的去用自己實驗，那樣我可能活不過實驗開始的第一個夜晚。”

“其實這個想法，在末世一開始的時候，我腦海中，但我從未想把它付諸實踐，也沒想過用自己來實驗。”

“咳，你們都知道，艾滋病，一種很可怕的疾病，會破壞人的免疫系統，不可治癒，只能控制，很多人聽到這個詞，腦海中都會出現一些很不好的想法，但是……”唐吉莫名其妙的提到了艾滋病，但沒有人話，全都看著他、

唐吉說到這裡拉了一個長音，目掃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繼續道：“但是……在這個世界，有一羣人，天生就對艾滋病免疫，他們無懼於艾滋病的染，這種人主要分佈在歐洲，據調查，百分之十的歐洲人，都帶有可以抵抗艾滋病毒的變種基因，在他們的dna中帶有一種名爲fox03a的蛋白質，可以防艾滋病毒的進攻，他們的先祖，也是依靠著這種變種基因，躲過了來自曾經肆歐洲的黑死病的威脅。”

“我跟你說這個，是想讓你們明白，沒有病毒是不可戰勝的，其實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個活在末世的倖存者，毫無例外，包括剛剛出生的我的兒琳，我們都有可抵抗喪病毒的基因，這種基因使我們躲過了來自空氣中的喪病毒的威脅，就像我舉例的艾滋病中，我們就相當於歐洲那百分之十可以抵抗艾滋病的人。只不過我們對喪病毒的抵抗力有限。”

“喪病毒。據我的研究。這是一種混合型病毒，在人的運行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通過，另外一種是通過神經，但是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它只會在通過進人大腦，並且，在人移的速度不循環速度的限制。它們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人的中快速穿行，一直到人類大腦，殺死人後，纔會完全進神經系統。”

“我們所認知的所有病毒，都是活的，活的才能稱之爲病毒，喪病毒也是，當喪病毒進人後，會繁。會吞噬、破壞細胞對人造危害，並且產生毒素。將人殺死後，病毒會通過中樞神經支配人‘復活’，之後病毒非常快速的繁，破壞人，改變人，最終會將人變爲外面喪的樣子，或者已經可以說，那是一個全新的種。”

“從對人細胞的破壞方式上來說，喪病毒與一些我們所知的病毒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對於活在末世的每個人來說，都有可以抵抗喪病毒的質，就存在我們的dna中，而這種質，是可以提升的，簡單來說，就是人類可以提升對喪病毒免疫力，降低被喪病毒殺死控制的機率，而增強對喪病毒免疫力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不斷用喪病毒刺激人。”

“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既然能在末世發那天活下來，我的就一定有免疫力，只是很弱，只要適當的向我的注喪病毒，那麼免疫力一定可以提高。”唐吉終於說出了自己試驗的目的。

其實唐吉如果只是單純的實驗提升免疫力的可能，本不需要用自己親自實驗，末世惡人那麼多，他只有去找，抓幾個可恨的回來做實驗還是沒問題的，雖然有違人道，但這是末世，他如果想做，不會在乎什麼人道主義。

但唐吉並沒有那麼做，不是他多麼偉大，而是他想要自己獲得對喪病毒百分之百的免疫力，而不是其他人，並且時間不等人，從他用了大半年時間還未完實驗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增強對喪病毒免疫力的實驗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如果他用其他人做實驗，哪怕是第一個人就功了，那麼他也需要同等的時間，才能對自己的實施完這個實驗，更重要的是，每個人的狀況都是不同的，他雖然掌握了方法，但二次實驗的兇險並不比第一次實驗小多。

唐吉的話很好理解，通過病毒刺激提高免疫力，因爲免疫質一定存在，所以實驗有可能功，但不等於這裡人的會理解唐吉的做法，唐吉最後說的簡單，但其中的兇險，用屁想想都能知道，如果病毒真的這麼容易就被克服，也不到唐吉在這裡做實驗，那時候末世發已經幾個月，如果真的有很大可行，軍方絕對會嘗試。

可以說，唐吉很瘋狂，他每一次向注病毒，都是在從死神面前走過，說不定那次，死神就會把他拖走。

“你考慮過危險嗎？”客廳很安靜，在唐吉說完後，坐在沙發上莫妮卡冷臉發問道，還是氣不過，雖然唐吉現在沒死，但他做的那些事，完全不考慮其他人的，讓人心寒。

“哇哦……嗯……”唐吉看向了莫妮卡，很沒氣勢的應了一聲，像是矮了一截一般，低沉應了一聲，沉了一下，說道：“其實，危險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大，我還是很有把握的，如果出現了問題，我也可以及時停止。”

“你撒謊。”莫妮卡直接否了唐吉說的話，毫不客氣的冷臉說道：“把握？你哪裡來的把握？你要是有把握會每天都寫書？哪怕你一個月寫一次也好，你每天都在寫，你每天都可能死對嗎？你他媽這有把握？”說著說著，莫妮卡緒便激了起來，站起來對著唐吉大著。

唐吉著莫妮卡，張了張，無言以對。

這半年來，唐吉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測算自己與公爵的各項數據，而後通過複雜的公式，對下一次注的病毒數量進行驗算。

從軍方得來的消息，犬類對喪病毒的染率，比人類高一倍，雖然經過唐吉實驗得知，這個數字並不是穩定的，但也不會相差太多，也就是說，如果向公爵注一次喪病毒，而公爵沒有染，那麼像人注高一倍的病毒，人也不會染，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作起來的時候，唐吉做的都很保守，所以說，還是有一定安全的。

“哇”的一聲，莫妮卡旁的嬰兒車忽然傳出了琳大哭的聲音，似乎是被莫妮卡的聲音嚇哭了。

“噢寶貝兒，對不起，媽媽錯了，媽媽錯了……”莫妮卡馬上變了臉，蹲下臉上出了惶恐焦急的神，將琳從嬰兒車裡抱了出來，抱在懷裡一邊道歉一邊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