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井五的心魔

鏡反結界之下，被分解為能量的鏡惡墮再次出現的時候，他有些懵。

“我不是死了麼？”

此時鏡惡墮的反應，和死亡航班上，諸多被分解，卻又被扭曲還原的人一樣。

他依舊保持著張開雙臂支撐結界的作，因為區域的時空逆行，所以一切都和他死前一樣。

唯有一點不同的是，在他前，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白霧……”

“是他救了我。”

死而復生，自然是值得興的，雖然在這個領域完全不自己控制，一強大的力量，讓過去與現在同步發生。

扭曲之下，他的意識呈現出混的狀態。

就像兩條道路，一條道路是沿著時間正向行走，一條道路則是沿著時間逆向行走。

正向行走的意識，觀察著周圍，思考著自己為何死去。

逆向行走的意識，就更像是自己臨死前的所有心里活在倒放。

之所以有這種對沖意識，是因為逆行時間的過程，也需要時間。

如果是純粹的時空力，改變時空規則，會讓人進一個特殊的時間點。

就好比初代可以利用融合病，前往一個特殊的時間和空間。

但時間的流向不會變，他只是在時間的巨里，換了一個坐位。

而白霧所做的，是扭曲，是將規則逆向化。

能夠到時間回溯的過程，可時間本，卻又并沒有回溯。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繞的東西，但扭曲這種東西，就如同白霧所想的——不要去理解，去便好。

鏡惡墮的——這一切太棒了。

今天絕對是他人生里最彩的一天。

他有無限的幸運——自己在臨死前，收獲了戰友的眼淚。

也有無限的憾——來不及這種幸運，就不得不死去。

如今隨著白霧的領域展開，他死而復生，他再無憾！

剩下的，便是祈禱白霧能夠打敗眼前的敵人。

……

……

萬拆解領域之，井五全屬發出來，不計代價的開始催化領域。

強大的起源級力量，他的確無法抵抗，只是井五認定，白霧的這種手段，支撐不了太久。

上次白霧只是使用了一次，就虛弱到了極限。

這一次，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萬拆解領域，想必是可以支撐到在白霧力竭之前。

井五是這麼計劃的，這個計劃也完全備可行。

只是隨著白霧的領域將自己的領域不斷瓦解……

隨著自己已經開始覺到虛弱和疲倦……

白霧始終沒有倒下。

巨大的球形領域，仿佛被咬了一口的蘋果，且缺口還在不斷的擴大。

聯想到之前白霧的氣息很不對勁，井五生出極大的警惕。

猛然間，他以最快的速度后撤，形疾退百丈之遠。

同一時間，白霧也解除了井領域。

他與井五相隔數百米，白霧表現得極為疲憊。

大口的息著，微曲，連站著都有些費力。

井五心說果然如此，看著遠白霧的疲乏的姿態，他狂喜不已。

下一刻，井五出現在了白霧前不遠。

“雖然在我的設想里，你不應該死在航班里，但真正見到你還活著，我還是很意外。”

井五的呼吸也略微急促，但比起白霧，他的力明顯剩余更多。

至于意外……他并不是意外，或者說意外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

白霧竟然能夠在那種況下活下來，井五其實有些恐懼。

只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恐懼。

面對白霧，井五始終認為，白霧雖然一次次進步，但終究和自己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

白霧大口息著，雖然看起來他在劣勢，但他氣勢上一點沒有輸：

“怎麼，不敢跟我對拼領域了麼？”

井五嘲弄道：

“白霧，我必須承認，你是我的宿敵，你和這些螻蟻截然不同。每一次戰斗，你都是我最大的阻礙。”

“我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但不代表只有我來到這里，我還有足夠的余力施展領域，但我不需要這麼做，你的扭曲之力，我已經看出了弱點。”

“你的領域，對你的力耗費過于巨大。”

上次在航班上，白霧忽然擁有了十倍的生命力。

所以才有了和井四的一次對抗。但這種強大的底牌，不可能有第二次。

白霧倒是沒有否認，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疲憊的姿態顯在眾人面前。

“確實消耗巨大，不過我得糾正一點，別把我當宿敵，不帶這麼損人的，積點口德好嗎？或者別給自己臉上金好嗎？”

井五額頭青筋涌現。

白霧繼續說道：

“宿敵，好歹是要在一個等級，不管是力量，還是智商，你哪一點比得上我？”

“先說戰績，你贏過我？我怎麼不記得？”

“再說勢力吧，你那邊的商人鐵匠還在的時候，你勉強算有兩個智商與你匹配的跟班，現在呢？”

“你再看看我這邊，我沒到的時候，我的伙伴們就把你得用出了最后手段。”

“嘖，老實說我擔心的，要不是你忽然掌握了萬拆解，你是不是連高塔的皮都不到？”

“哦，對不起，是我用詞不夠嚴謹，說的仿佛是你已經到了一樣。”

“畢竟我來了，咱們用上等馬跑你這下等馬，你是不可能到高塔的皮了。”

“但你也不用太難過，高塔半日游，見到了高塔，你也不虧了不是嗎？”

論嘲諷，十個井五也不是白霧的對手。

井五的緒瞬間炸裂。

狂風驟起，恐怖的拳勢席卷一切而來！

詭異的黑質聚集在井五的拳頭上，像一把黑的長矛，對準白霧直刺而來。

展開領域對決，也只是純粹的力比拼。

井五確信自己一定可以贏，但在這之前……他要用井字級的力量，好好白霧。

這個瞬間——井五因為被言語破防，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個錯誤，他忽視了之前白霧氣息變得強大的原因。

在井五高速靠近白霧的時候，憤怒的紅芒與悲傷的藍芒并起。

兩種緒力量白霧已經可以運用自如。

紅藍織的線與黑的線在天地間不斷相撞。

一次次撞中，井五的軀不斷出現傷口。

在那奇異的藍能量的作用下……井五的生命恢復力不斷降低，傷口的愈合速度也不斷下降。

不僅僅如此，仿佛能夠凍結一切生機的藍，也在影響著井五的各方面能力。

業火在他的上留下直觀的傷口，冷藍的寒芒則不斷削弱井五。

白霧與井五的近距離對決……赫然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制！

高速移中，井五從追獵的一方，變了被狩獵的一方。

遠的黎又第一次看到白霧。

盡管在五九的知里看過這個人，卻沒想到，真正見到這個人時……他上散發的氣勢，完全不弱于自己。

井五大困：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忽然間就跟得上我的速度了？”

“不僅僅是速度……生命力，防力，力量……全部都大幅度提升。”

井五想不明白，在百米的高空之中，白霧影出現在了數個地方。

井五如同一顆皮球一般被不斷的擊打。

恐怖的連打在空中發出陣陣強大的氣流，整個戰場仿佛忽然響起了擂鼓聲。

鼓聲陣陣，井五的軀不斷破碎！

當初在避難所，井五是如何毆打白霧的，白霧便如何還擊！

而在一次次激烈的撞中，井五也反應過來了——

白霧的力，很充沛。

一切都是假的，方才的一切全是白霧的偽裝，目的就是為了騙自己靠近！

這個卑鄙惡心的人類！

井五想要逃離戰場，但現在……他的就沒有落地過。

游戲里將浮空這一狀態定為被控制狀態，是有一定依據的。

白霧的恐怖連打，始終在低空中進行，為的就是不讓井五有發力的點！

井五犯下的第二個錯誤——是解除領域后，忽略了比白霧更麻煩的敵人。

“那個領域解除了啊。”黎又扭了扭脖子，拳掌。

“啊，現在看來，白霧不會給他發領域的第二次機會了。”五九拔刀。

所有退卻的人，都轉過了，再次進了備戰狀態。

因為鏡惡墮的支撐，因為白霧的到來，這場險些大敗走的戰斗，迎來了轉折！

井五的前……沒有任何惡墮。

所有惡墮被萬拆解掉。

井五的后，本該有源源不絕的新惡墮。

但因為惡墮之城里，一個天下無雙的怪一夫當關……

惡墮之城與高塔的戰線被截斷。

所以井五后，也沒有任何惡墮。

浩大的戰場之上，只有一個敵人。

一個極為強大，卻絕對不如人類勢力強大的敵人。

恐怖的黑利爪出現在空中，強大的白斬切也出現在了空中。

而在井五的另一側，又一道巨大的鏡面屏障出現，截住了他的退路。

戰場中段，該看著白霧若有所思。

這場戰斗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使用領域，井五比不過白霧，強大的領域瞬間會讓井五消失。

不用領域……

不用領域更慘，這本不是對決，簡直是屠殺。

隨著黎又和五九的加，井五已經徹底沒有了還手之力。

三個人仿佛不是在與誰戰斗，而是在測試井字級沙包的抗揍能力。

業火，利爪，寒芒，斬切。

最為強絕的攻擊手段不斷地轟炸著井五。

屈辱至極的井五卻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抗舉。

看著力上，仿佛還有極大余力，游刃有余的白霧……井五第一次到絕。

他對這個人類……生出了恐懼。

他的意識在恐怖的進攻之中開始渙散。

井五回憶起了第一次聯系白霧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白霧，剛剛打贏了賭場的財神。

在他眼里，白霧有些特殊，因為白霧的惡墮形態，竟然可以使用序列。

他至今不明白為何是純粹人類的白霧，可以做到這種特例？

但那個時候，白霧只是一只螻蟻。

他認為白霧可以做自己的守衛。

并且白霧可以尋找到那艘船，告訴了白霧那艘船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來自井六。

第二次見到白霧，是機械城，當確信白霧依舊那麼弱小的時候，他打消了心的顧慮……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縱然有些特殊，有些也疑點……但也就僅此而已。

可那一次，是井五最屈辱的一次敗北。

第三次，白霧終于展現出了讓井五有些驚詫的地方。

飲下井水而不死……讓井五心開始懷疑。

可白霧還是沒有超越他，只是掌握了一個能夠傷到二哥的領域。

他也沒有意識到，那個領域有多可怕。

直到第四次遇到白霧，井五以為自己靠著萬拆解可以取走井三的力量時……

他才明白了一件事，為何當初二哥要那麼堅決的殺死白霧。

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白霧一步步變得強大，從一個自己不需要正眼去看的小角……變了一個不會用正眼去看自己的強大的怪！

“我……徹底的輸了啊！”

巨大的屈辱與悔恨在井五心里涌現。

“為什麼我當初沒有殺死他！哪怕被零號重創，我也該殺死他的！！”

一點一點破碎，生命力逐漸降到了死亡線上。

井五很清楚，自己不會死。

可他完全得意不起來了。

屈辱和憤怒，終究會在巨大的疼痛之下消散。

可恐懼，卻只會越來越深。

他的一點一點消失，再度以一種虛影形態回到黑金島，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他連不甘心的覺都無法涌現了。

如果井五有里世界，那麼白霧在井五的里世界中，形象便是一道高墻。

參天的高墻。

他生活在高墻的另一側，活在巨大高墻的影里。

他心如死灰，萬拆解與萬重塑帶給他的野心，在這場戰斗里，被白霧一拳拳碎！

“讓我回去吧……快點結束吧！這該死戰斗快點結束吧！”

在戰斗結束的瞬間，在井五被巨大的力量徹底摧毀的一刻……

他赫然覺到了一喜悅。

再也不用面對這個家伙了……我只要躲進我的黑金島就好了。

高塔？

意識彌留之際，井五看了一眼高聳云的高塔。

一切已經不再重要，只要能夠不再面對白霧就好。

……

……

戰斗結束。

壑的另一側，巨大戰場的彼端。

五九，黎又，白霧，鏡惡墮四人呈四角站位。

整個戰場上，雀無聲。

秦縱，鄭岳，林無，王勢……所有人都見過井五，過這個人恐怖的力量。

所以他們無法想象——這場戰斗的勝利，是這樣的。

白霧很滿意這個結果。

一拳一拳，將一個井字級活活揍死，耗費的氣力，未必就比開啟領域。

但白霧很清楚，井字級的怪，殺不死。

就像是詛咒一樣，他們始終能夠活過來。

好在，見過井三之后，白霧明白了一種殺死井字級的方法。

不死，但可以殺死他的神。

在這場戰斗里，白霧全面碾了井五，徹底打垮了井五的信心。

也許未來某一天，井五會忽然振作，會得到機緣，會氣運加。

但真到了那一天，白霧也有把握再次碎井五的自信心。

戰斗還沒有結束，但在下一波敵人到來之前，這個戰場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白霧的目落在了貓娘上，回憶起自己與隊長分別的大半年里，隊長被這個人救了無數次……

他心復雜起來了。明明看著黎又，腦海里卻想到了阮清韻。

其實白霧早就來到了戰場，早在宴自在對著高塔道別的時候，白霧其實已經出現在了戰場上。

第七層的經歷——意外的短暫。

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白霧打算幫鏡惡墮一把。

也就在這個過程里，白霧看到了黎又，這個人對隊長的心思，可絕對不一般。

“糟糕，作為堅定的阮持有者，我不會上天臺吧？”

念頭一，白霧又搖了搖頭。

隊長又不是白遠，這種發生在后宮男主上的事，不會發生在隊長上。

他必不可能負了老板娘。

只是……到時候黎又如何自？

白霧憂心忡忡。

但隨即一想，修羅場又不是發生在我上？我激什麼？

于是白霧忽然笑了起來。

“我白霧，初次見面，謝你之前對隊長的關照。”

黎又方才被白霧盯著，覺得怪不自在的。

然后看著白霧又是笑，又是焦慮的，覺得這個人很古怪。

但還是回應了：

“你可以我黎又，你的隊長是我的仆人。”

“仆人好啊，門不當戶不對的。”白霧接話。

五九皺起眉頭，這話聽著怪怪的，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

白霧再一次卡著點出現，救下了鏡惡墮，這讓五九很激。

五九問道：

“你之前去了哪里？”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考慮到進攻高塔的敵人后手可能會很多，我去做了一些保險措施。”

五九不是很懂。

白霧笑了笑：

“隊長不用擔心，一切還算順利。”

“這場戰斗結束了嗎？”后的鏡惡墮忽然開口了。

五九和黎又也關心這個問題。

整個戰場上，已經沒有了敵人。

強大的井字級也被解決了。高塔守衛戰，似乎已經結束。

白霧搖了搖頭：

“事實上，這場戰斗都還沒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