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宴。

此次夜宴雖然是臨時起意，但是畢竟是皇宮，依舊是竹絃聲不斷，歌舞妖嬈，更別說食佳餚，琳瑯滿目，令人食指大。

當然，這其中當然也不了墨家在登州釀造的葡萄酒，在舉國堅守酒令，哪怕是皇宮大臣也不敢肆意飲酒，而今晚則是難得公開放縱暢飲的機會。

“砰！”

隨著一聲空氣響，圓柱形的木塞被拔了出來，鮮紅的酒在明的玻璃瓶中搖曳，在燈之下散發出迷醉的芒，同時一醉人心脾的酒香出現在大殿。

“好酒！”

程咬金率先喝彩，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準備暢飲，卻被墨頓一把攔住。

“程伯伯稍慢，登州葡萄酒打開之後，可不能直接暢飲，而是需要醒一醒酒。”墨頓道。

“醒酒？難道這酒是睡著了不。”程咬金大眼一瞪道。

其他武將頓時鬨堂大笑，一個個樂不可支，對著墨頓眉弄眼。

墨頓解釋道：“醒酒只是一個形象的說法，據墨家研究，葡萄酒由於是葡萄釀造，在其中含有一種分略微有些發苦發，如果讓其暴在空氣中，輕輕搖晃，可以讓這種分中和，讓葡萄酒的口更加好，尤其是新酒，更加需要醒酒。”

墨頓說完，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大肚的玻璃容，讓葡萄酒倒其中，輕輕的搖晃。

“竟然還有這種說法，朕怎麼沒有聽說過。”李世民頓時大稀奇，他也是經常喝葡萄酒，竟然沒有聽說過有醒酒之說。

“此乃西域釀酒大師的經驗和墨家墨技結合得來，此乃是大唐第一次大批量釀製葡萄酒，自然不能掉以輕心，經過多次試驗，意外得出這醒酒之法。”墨頓回答道，醒酒並非是故弄玄虛，而是真實需要，而且越是新酒越需要醒酒。

“原來如此？”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心中頓時頗爲期待。

很快，一刻鐘一晃而過，墨頓舉起醒酒，親自給衆人倒酒，鮮紅的酒倒在明的玻璃杯中，

“諸位請！”墨頓起敬酒。

衆人見獵心起，紛紛舉杯暢飲。

“好酒！”

李世民一飲而盡，不由盛讚。

這並非李世民故意誇讚，而是真心實意，葡萄酒最先從西域傳來，在普通人家自然是稀罕之，然而對於這些皇宮大臣卻是極爲尋常，大唐上層階級飲用葡萄酒極爲流行，有的甚至有不菲的品酒造詣。

墨頓豎起大拇指道：“陛下好眼，此乃登州第一批上好的葡萄釀造而，而且是高昌最高超的釀酒大師親手釀造，無論是品相還是口都比原來的高昌葡萄酒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有想到我大唐也能盛產不遜於西域的葡萄酒，特別是這醒酒之法，竟然讓今年的新酒在口味上不遜於以往陳年酒。”程咬金也是一臉驚訝道。

其他大臣也是紛紛點頭，墨家出產的葡萄酒的確是讓他們讚不絕口，當然這其中也有不醒酒之法和酒令的功勞。

墨頓傲然道：“以前一桶西域葡萄酒運到長安城之後，價格不菲，如今我大唐也可以盛產葡萄酒，假以時日，這原本高高在上的葡萄酒也能擺在普通百姓的餐桌之上。”

魏徵飲了一口葡萄酒，這一次並沒有出言勸諫，畢竟葡萄酒乃是葡萄所釀，並不浪費糧食，而且大唐已經明令止用糧食釀酒，民間頗有不滿，如果大唐可以量產葡萄酒，也可緩解民間的反對。

“諸位飲勝！”李世民酒意大增，舉杯邀約。

衆臣紛紛舉杯暢飲，一時之間，大殿之上觥斛錯，再配上妙曼的宮廷樂舞，一時之間賓主盡歡。

“墨家墨技果然不凡，據民間傳言，墨家實現了盛世讖言主昌，強奪家數百年氣運，如此一來，墨家復興計日可待，要不了多久，即可恢復先秦時期的盛況。”忽然文中，傳來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

頓時整個夜宴頓時靜了下來，墨頓轉頭看去，原來是于志寧在那怪氣。

“果然，宴無好宴！”

墨頓心中一嘆，反駁道：“家並不可怕，讖言也並不可懼，真正可怕是無知效仿的愚民，墨家從來不相信氣運之說，墨家復興需要墨家鬥得來，可不是依靠什麼虛無縹緲的氣運。”

于志寧聽到墨頓的反諷，不惱反喜，繼續用言語激將道：“這麼說，墨家從未將家放在眼中。”

墨頓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自古以來，從未有人用謀和謠言能夠就大業，家這種暗中散佈謠言的手段最多隻是疥癬之罷了，本左右不了大局。”

李世民微微頷首，他乃是參與開國的帝王，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于志寧冷哼道：“如果主昌就是大勢所趨呢？”

李世民心中一沉，如果主昌就是大勢所趨，那所謂的主武王豈不是也要順勢而出。

墨頓嘆息一聲道：“我知道於大人所指的乃是世讖言，如果爾等通百家學說，就會發現所謂的世讖言，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因爲家的學說百出。”

“家的學說百出。”頓時所有人都一片譁然，誰也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在酒後大放厥詞。

“其一，家通天象，然而他所觀察的天象乃是人眼可見的天象，如果藉助玄都觀的遠鏡，爾等就會發現眼可見的天象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墨頓將目投向李淳風。

李淳風點了點頭，起道：“不錯，據道家用遠鏡夜觀天象，發現夜空的星星要比眼可見的多上百倍。”

如此多的星出現，簡直是要顛覆之前的星象學說，這也是他相助墨家，因爲他本不看好家。

“這僅僅是目前況下所觀測到的星而已，如果日後繼續進遠鏡，恐怕眼所觀測到的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墨頓指著窗外，繼續補刀道。

衆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家的所觀測到星象如此之，那以現有星象爲基礎的家學說豈不是問題很大。

“其二，家之所以屢次發出世讖言，意圖行謀逆之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五德始終論，家相信五德相生相剋，認爲天下王朝不過數百年終究會滅亡，這才屢次在王朝最危難之際，發出世讖言，推波助瀾，僥倖得逞幾次，這才讓家更加猖狂，認爲自己在奉天承運，而墨家則認爲，唯有量變才能質變，只要朝廷注重解決大唐主要矛盾，未嘗不可傳承萬世。”墨頓朗聲道。

李世民微微頷首，家堅信大唐數百年來必定滅亡，甚至不惜推波助瀾，而墨家堅信大唐可以傳承萬世，至於應該傾向誰，那自然一目瞭然。

“話雖如此，你墨家子的矛盾論還不是堅稱萬終究有一天會走向滅亡，大唐也是如此。”于志寧酸溜溜的說道。

李世民擺擺手說道：“朕雖然不奢大唐能夠傳承萬世，只要能夠超過兩漢的二十五代，朕就心滿意足了。”

李世民口中說著超過二十五代，而實際上則是對墨頓的所說的傳承萬世頗爲心，畢竟哪一個帝王的終極夢想就是傳承萬世。

“那以墨侯來看，如何破解家的世讖言。”李淳風替李世民問出了心中所想，頓時所有人都將目集中在墨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