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冰猛的回手，呼吸急促，指尖還有帶著荷香的水珠滴落……這也，太真實了！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響起一個清冷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麼？”

夏語冰驚回頭，隻來得看到一雙碎金般漂亮清冷的眼眸，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謝收藏和評論～筆芯！！！

第6章大骨麵

夏語冰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中的自己站在一片純白的虛空之地，上不見天，下不著地，腳下是泛著銀的粼粼水波，像是一麵剔的鏡子倒映出自己的容。低頭一看，兩條銀紅的鯉魚悠閒自在地擺魚尾，在水中追逐嬉戲，而水麵上是青的田田蓮葉，兩朵將開未開的荷花亭亭而立，馥鬱芬芳。

撥開蓮葉，就見不遠一座涼亭，亭中一位慈祥優雅的婆婆披著流蘇坎肩，正朝笑著招手。

“小語，好孩子，到外婆這來。”

“外婆！”夏語冰眼眶一，大步過鏡湖，奔向亭中外婆的懷裡。

漣漪在腳下層層開，荷葉微晃，外婆的懷抱依舊那麼溫暖，暖到令人想要落淚。

“外婆，這是哪兒？”夏語冰拉住外婆乾燥溫暖的手，迫不及待地問。

“這裡，是安放外婆靈魂的棲息地。”外婆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聲音很輕，很慢，帶著老人家特有的沙啞，笑著說，“小語乖乖，莫哭，莫哭，你一哭，外婆就捨不得走了。”

“我不想讓你走，外婆，你不要走好不好？”夏語冰紅著眼睛說，“你一走，沒有人會記得媽媽了。”

“乖乖，人不能隻活在過去，得向前看。聽話，按照外婆說的做，接家庭的新員，忘記過去的苦難，將外婆的骨灰撒在靈溪村的小河裡……”

“我不要，你會被魚吃掉！”

察覺到夏語冰的不舍，外婆笑出了眼角細的紋路，抬起乾枯的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溫聲說：“那裡，是外婆和你外公相遇的地方。過段時間，你就將外婆的骨灰撒在石橋下的小河裡，外婆會變水裡的魚，空中的風，天上的雲，變世間萬守護著子子孫孫。”

“外婆，值得嗎？”或許是在夢裡，夏語冰竟將那忌般的傳言口問出，“他們都說，外公年輕的時候拋棄了你和媽媽……”

“你外公不是那樣的人呀，小語。外婆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活著等不到他回來，死了，也要繼續等。”

正說著，天邊約約傳來雄唱曉的聲音，一束金刺破虛空灑下，四周的蓮葉和荷花像熄了的燈盞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接著，荷葉去，鯉魚像是凝固了保持躍水的姿勢定格，亭子的一角已開始消失。

“外婆，這是怎麼了？”

夏語冰回頭，卻驚訝地發現外婆的已變得明。一陣風吹來，外婆傴僂佇立的形如煙消散，再也無跡可尋。

“外婆！”

夢中的夏語冰撲了個空，大一聲驚醒。

半開的老式軒窗外，金的朝斜斜灑，彩斑斕的大雄站在後院的籬笆牆上，正樂此不疲地拉開聒噪的嗓子鳴唱。

夏語冰了眼睛，好半晌才適應屋的線，頭髮淩地坐在床上發呆：“是夢嗎？”

可是夢中外婆的地方十分悉，那荷葉、荷花和鯉魚都像是見過似的……想到此，夏語冰一怔，連服也來不及換，匆匆穿上涼拖就噠噠噠奔下樓，猛地推開外婆臥房的門。

外婆和媽媽的照片靜靜地依偎在矮櫃上，香爐上已燃上了新的線香，淡淡的白煙霧在房中升騰聚攏，又緩緩消散。窗邊灑，可長桌上卻乾乾淨淨的，那幅《銀紅鯉魚戲荷圖》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