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開。夏語冰吃痛，悶哼一聲，有些張地說：“哥，你別走嘛！我今天爬了一天的山，已經沒有力氣再追你了。”

林見深掰開，隻是頹然地坐在地上，張了張，無力道：“你先起來，地上氣重，容易冒。”

夏語冰不敢違逆，乖乖起，在林見深邊找了一段枯樹當凳子坐下，乖巧得像是個等待績的小學生。老貓將自己蜷一團，在邊打瞌睡，似乎對眼前的一幕毫無興趣。

月皎潔，幽綠的螢火蟲星星點點地從眼前飛過，點亮了夏語冰忐忑不安的眼睛。林見深沉默著，手在草地裡索了一陣，找到了丟失的那隻淺口羊皮單鞋。

鞋子被荊棘和石頭刮花了，有些可惜。林見深拂去鞋子上的汙漬，又將它遞到夏語冰麵前，側在夜中顯得深邃而完，他說：“我沒有不原諒你，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我是個妖怪，與人類世界格格不，如果妖犯了錯，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它，可是人類犯了錯，我卻不能這麼做，這意味著我要麵對更多的危機和考驗，如果一步走錯，或者份暴，很有可能還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危險，比如說……你。”

“人類的世界不是那麼不講理的，我們有自己的規矩，隻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

林見深打斷：“我不願意這麼小心謹慎地過日子，也不想再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人出生、長，然後又迅速蒼老奔向死亡，這大山深才是我永遠的歸宿，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接下來的幾百年也不例外。”

“可是，我不想你走啊。”直到這一刻，夏語冰才發覺自己的語言竟是這麼貧乏。看著他，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樹皮，輕輕開口，“在我心裡，你和外婆一樣重要。”

其實很想求林見深一句：能不能借用你幾十年的陪陪我呢？哥？

但仔細一想，這句話要是說出了口，未免太過自私。幾十年以後，自己死了，林見深送走了外婆，又送走了，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呢？

夏語冰還記得當初送外婆的骨灰回來時，林見深跪在臥室的地板上外婆的像，那雙紅和哀傷的眼睛令記憶猶新。

“夏語冰，你回去吧，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林見深起，矯健的軀披著一月，宛如神祗。

他背對著夏語冰，看不見此時的表，但明顯聽到倒吸了一口氣，半晌，才聽見委屈而可憐的聲音響起：“那，我真走了啊。”

林見深輕輕頜首，‘嗯’了一聲。

夏語冰穿好鞋子起，著他拔的背影說：“天這麼黑，深山野林這麼可怕，我會不會遇見豺狼或妖怪？”

林見深沒說話，可垂在側的雙手卻攥了拳頭。

夏語冰故意後退了幾步，將淺淺的草叢踩得嘩嘩作響，弄出靜來：“算了，被妖怪野吃掉也好，摔下山崖也罷，都是我活該，誰我不要命了，偏要來山裡找什麼哥哥呢？”

“夏語冰！”林見深終於聽不下去了，猛地轉過。

夏語冰並沒有走遠，站在遠笑著看他，將他眼裡的擔憂盡數收歸眼底。笑得很狡黠，可心卻是的。

“明明這麼擔心我，為什麼要狠心趕我走呢？”說，“哥，你就不能誠實一點嗎？”

林見深偏過頭，生地說：“別鬧。”

夏語冰堅定的說：“林見深，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不怕，也不怕和你一起生活。你不願回家也可以，但是我希可以經常看到你，你回來也好，我進山找你也好，總之，我不想和你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