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兩個小時後，電玩城門口。

夏語冰著提了一大塑膠袋娃娃、背上還背了一隻超大絨熊的男生，坦然接周圍顧客的注目禮。

“還想去哪？”夏語冰問。

“看電影！”男生興致，隨即又耷拉下腦袋，很小聲地說了句，“可是，我沒錢了。”

“沒事，我請客。”夏語冰覺得這麼個人也有趣的，出手機點開，隨即遞給男生，“你想看什麼電影？”

“這個！”男生指著一部喜劇說，“這個好看。”

夏語冰古怪地著他，男生也坦然地回視，琥珀的眼睛裡十分純淨，帶著幾分悉的慵懶之態。過了許久，夏語冰才說：“我家的貓也喜歡看這種皂劇。”

男生隻是笑笑，沒說話。

電影散場已經是晚上十點，馬路邊上，夏語冰著背著絨大熊的男生，忽的眼睛發酸。

“你大幾的學生？家住在哪裡？”夏語冰問。

男生停住腳步，逆著霓虹燈火看，了，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猶豫了片刻，才向前兩步，將那袋子電玩城夾來的娃娃和大狗熊塞到夏語冰懷裡，虎牙咬了咬，說：“送給你了，謝謝你今天陪我。”

夏語冰將臉埋在大熊的絨中，肩有些抖，沒說話。

“再見。”男生朝揮手，垂著頭後退一步。

汽車的燈從邊的馬路呼嘯而過，夏語冰抬起微紅的眼睛，從絨熊後艱難地探出腦袋，無比清晰地喚了聲：“初夏！”

風過無聲。

男生猛地抬起頭，眼裡有欣喜和錯愕。他懊惱道：“原來你一直知道是我啊，真沒趣。”

夏語冰張了張，有很多話想說，關於友，關於妖怪，關於那短暫的歲月所留下的溫暖……

“初夏，你還想要毀滅世界嗎？”夏語冰紅著眼，笑著問。

小卷的男生一怔，隨即笑出兩顆小虎牙：“不了。”

“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裡有你呀。”

兩人的分別是必然的，隻是在它生命終了之際，夏語冰沒想到他竟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到自己邊，去完當初隨口許下的一個諾言。

他們吃了海鮮，逛了街，去了電玩城，看了電影……然後，親眼看見他離去，年輕的背影是輕鬆的，沒有一一毫的沉重。

天亮時，費朗打來了電話：“夙願完，它走了，沒有痛苦。”

六月，校圖書館前，夏語冰穿上了學校統一租借的學士服，讓畫麵定格在學士帽拋向天空的那一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青春澎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