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測站進行觀察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

在我的記憶中，最後一次的聯繫是和一艘攻擊型戰艦。那戰艦正在追擊一艘莫拉思汀型飛船，裡面是一羣絕的逃亡者……

——《地球第七觀測站日記》阿拉尼尼

蓋爾的神有些張，在他頭上，有一個小小的監視正在閃爍著紅。唐風也擡起了頭，監視上，一個男人正站在蓋爾的辦公室門外，按著門鈴，有些煩躁不安，肩膀上的徽章閃閃發。

“治安部隊。”唐風輕輕說道。他突然用槍抵住了蓋爾的後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別耍花招，你了治安部隊？”

“是的，”蓋爾說道，“我想他們已經將這個地方團團包圍了。”

唐風低低罵了一聲，才知道爲什麼蓋爾要拖延時間。

“別抵抗了，你走不出這扇門的。”

“閉！”唐風喝道，扳過了蓋爾的子，從兜中掏出了一樣閃閃發的小金屬桶，揚了揚。

“知道這個嗎？這是微型高炸彈，可以把你和我連同這個實驗室一起炸上天。我不想這麼做，別我。”唐風威脅道，“不要輕舉妄，明白嗎？”

蓋爾疑地看著唐風手中那個東西，並沒有說話，臉上又出現了一些汗珠。

監視上，那個軍又按了按門鈴，敲了敲門。

“蓋爾博士，您在裡面嗎？蓋爾博士？”話筒中傳出了低低渾厚的聲音。蓋爾聽到過這個聲音，是C區治安部隊中校，傑克。

“去開門，博士。”唐風說道，用槍頂了頂蓋爾的，“只要我手指一，大家都完蛋，明白嗎？”

蓋爾終於點了點頭，轉往外走，步履有些蹣跚。他們出了核心實驗室，門在背後無聲無息的關閉。蓋爾看著唐風，而門外，第三次傳來了鈴聲。

“蓋爾博士，請把門打開，否則我們要破門而了！”

“開門！”唐風說道，表異常鎮靜。他將手槍收到懷裡，另一隻手握著炸彈，放在兜中，蓋爾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一，炸彈就會炸。蓋爾嘆了口氣，坐在辦公桌後，手按了一下按鈕，辦公室的門開了。

呼啦一下子，一大羣全副武裝的士兵涌進了辦公室，荷槍實彈，辦公室馬上變得狹小起來。最後，一個個子不高，材健壯的軍沖沖走了進來，皮靴嘎吱嘎吱直響。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蓋爾博士，明顯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

“警戒周圍，一切人員不得！”士兵迅速執行著命令，有幾個守在門邊，其他的又出去，分散在過道和走廊上，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士兵。

“蓋爾博士，真是太好了，我們來的還不算太晚。”他說著，敬了一個軍禮，“我是C區治安部隊傑克中校，我們通過電話。”

蓋爾勉強一笑，臉不算太好看。馬上，傑克敏銳的眼落在了一旁的唐風上，掃了兩下。唐風故作輕鬆地接著那鍾眼，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口袋中的手握的更了。

“這位是……”傑克看著唐風，皺了皺眉頭，似乎沒有想到這裡還會有別人。

蓋爾看了一眼唐風，看著唐風在口袋中的手，不自然的嚥下了一口唾沫。

“這位是我的同事……”

傑克依然在打量著唐風，並沒有消除疑慮，突然，他富有經驗的雙眼落在了唐風在口袋中的手上，角繃的更了。

“艾德博士呢？你們找到他了嗎？”蓋爾輕輕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我們找到了，蓋爾博士，他現在很好。”這個時候，蓋爾奇怪的發現，唐風的臉正在發白，晃了一下。

蓋爾舒了一口氣，說道：“謝天謝地，艾德還活著。”

“蓋爾博士，請隨我們離開這裡，我們有一些事要向你詢問，越快越好。”傑克收回了看著唐風的眼，扭頭對蓋爾說道。

“很好，很好。”蓋爾立刻跳了起來，似乎迫不及待要離開似的，“我隨你們去，我知道兇手，我要揭發這整個事件。”

“傑克中校，”一直沒有說話的唐風突然開口了，“我和蓋爾博士還有一些事要理，請給我們一些時間。對不對，蓋爾博士？”

蓋爾想說什麼，看了看唐風藏在口袋中的手，蠕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對……我們還有一些事……很快就理好……”

“我必須保護你的安全，博士。”傑克說道。

“這裡很安全。”博士勉強一笑。傑克又看了一眼唐風，而唐風抱以一笑。

“十分鐘，然後我們就離開。”傑克說道，好象很不願的樣子，退了出來，兩名守在門口的士兵也關上了門，守在門外，辦公室中又剩下了唐風和蓋爾。

“你想怎麼樣？”蓋爾有些不安的看著唐風，問道。

唐風並沒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顯得有些心事。

“博士，這裡談話不會被竊聽吧？”唐風突然問道。

“是的，這裡是隔音的。”蓋爾不明白他的意思。

唐風點了點頭，又過了一會，異常嚴肅地看著蓋爾，慢慢地說道：“蓋爾博士，請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要求你如實回答。你剛纔所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蓋爾鬆了一口氣，看到了希，連忙說道：“我以人的尊嚴保證，剛纔所說，都是千真萬確的，就是到了治安部隊那裡，我也會這樣說的。請不要殺我，也不要毀滅這個實驗室，爲了人類。”

唐風點了點頭，喃喃說道：“我很想相信你，但又不願意相信……”

“你和我出去，我保證你的安全。”蓋爾急急地說道。

唐風笑了一笑，神非常古怪。

“蓋爾博士，你以爲這樣出去就能保證你的安全嗎？”

“什麼意思？”

唐風看著那扇門，微微搖了搖頭。“那個中校，傑克不值得信任。”

蓋爾吃了一驚，“爲什麼？”

“剛纔他說了謊話。”唐風說道，冷冷看著蓋爾，“艾德已經死了。”

蓋爾更加吃驚了，臉漲的通紅，又馬上刷的白了。

“你怎麼知道？”

“還記得這個公文包嗎？”唐風指了指剛纔他留在沙發上的公文包，“是我殺死的艾德，子彈從左第三和第四肋骨之間穿過去，艾德幾乎沒有到痛苦就斷了氣……”

蓋爾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唐風撲過去，咬牙切齒。

“走狗！你殺了艾德，我最好的朋友！”

唐風向後退了一步。“冷靜些，博士！”他的手從口袋中出來，依然握著那個炸彈。蓋爾立刻停住了腳步，呼哧呼哧地著氣。

“我很抱歉，博士，”唐風的聲音還是那麼冷淡，“我只是一件工，一件殺人的工。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錯誤是非常嚴重的，我希可以彌補。”

“生命沒有辦法彌補。”

“是的，博士，不過，起碼我可以救你的命。”唐風說道，“外面的那個傢伙，也許也是父親派來的，他沒有理由對你撒謊。我不敢保證他會對你的故事有興趣。”

“我不信任你。”蓋爾瞪著唐風，恨恨地說道。

“你自己判斷吧，博士。”說著，唐風將那個炸彈放到了蓋爾面前的辦公桌上。金屬桶在桌子上滾來滾去。

蓋爾有些張地看著那東西，“這是什麼意思？”

“這只是個汽車遙控，我自己做的，很巧，是不是？”

蓋爾默默看著，說不出話來。

門鈴聲又響了起來。

“我們該怎麼辦？”過了一會，蓋爾低低問道。

正在傑克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門開了。門口，站著蓋爾博士，手裡捧著一隻金屬盒子，有些像保溫桶。他的後，站著那個不速之客，手裡拿著一支手槍，抵在博士的腦袋上。

“都讓開，聽見沒有！”他大聲喝道。

“別激，不要傷害博士。”傑克後退了一步，士兵也轉過了子，一時不能反應過來。

“照我的話做，否則他的腦袋就會開花。”唐風說道，推著博士走出了辦公室。

“你的人都過來，中校。”

“你逃不掉的。”

“別廢話！”唐風大聲說道，“現在我掌握局勢，快，照我說的做！”

傑克默默的執行了。很快，士兵都聚了過來。唐風歪了歪脖子，“都進去，全部。”

傑克發了一個命令，順從的和手下都走進了蓋爾的辦公室。唐風按了按按鈕，將傑克他們都關在了辦公室裡面，從外面反鎖了門。

“看到沒有，博士。”唐風冷笑著說道，“我猜對了，他們這麼聽話，顯然很希我把你帶走。”

“我倒是很希你錯了。”

兩個人說著，迅速離開了實驗區。唐風和蓋爾博士上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甚至沒有到任何阻擋。

已經是中午前後，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到飢。唐風開著車子，穿過了幾條街區，確定沒有人跟蹤，最後車子在一個廢棄的倉庫區停了下來。

“我們到這裡幹什麼？”

“別廢話，下車。”蓋爾嘆了口氣，下了車子，手中依然捧著那個冷藏盒，裡面是珍貴的人類基因。他們來到了一間空的倉庫，裡面黑暗，而且氣味相當難聞。蓋爾在前面走著，唐風在他的背後。突然，唐風用槍托猛擊了一下蓋爾的後腦，蓋爾猝不及防，倒下去，暈了過去。

“對不起，博士，希沒有傷害到你超常的智力。”說著，唐風將蓋爾拖到了一個角落，找繩子，將他結結實實地捆住，裡堵住東西。收拾妥當，將那個冷藏盒放在蓋爾的邊，唐風彎下腰，仔細看了看蓋爾。蓋爾昏迷著，但生命不會到威脅。唐風點了點頭，站起子來，他不能確定蓋爾所說的，需要確定一下。

唐風駕車，離開了廢棄的倉庫區，然後重新回到了大街上。他找了一個電話亭，按照紙條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一會，那頭接通了。

“完了嗎，唐風上校？”那頭，傳來了一個毫無的聲音。

“完了，父親。”唐風說道，他知道自己正在和父親的中樞系統連接著。

“蓋爾博士呢？”

“已經消滅了。”

“病毒呢？”

“銷燬了，非常安全。”

“很好。”父親說道，沒有高興，沒有激，似乎盡在掌握中。

“不過，我沒有想到你會派出另外一個人，他差點干擾了我的計劃。”唐風抱怨道。

“我並沒有派其他人。”過了一會，父親說道。

它在撒謊，唐風想到。父親並沒有立刻回答，說明他在思考，這就夠說明問題了。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父親？”唐風問道，“我的獎賞呢？”

“獎賞會有的，”父親的口氣突然變得冷冰冰的，似乎它也察覺到什麼，“現在，回到家裡去，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好的。”唐風掛掉了電話，沉思了起來。現在看來，蓋爾博士的話比較可信，不知道爲什麼，唐風始終覺到父親不太可靠，也許是潛意識的關係，也許是他天生對父親就不信任。蓋爾博士的解釋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比較符合邏輯。唐風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將會影響人類的命運，不管怎樣，他不相信同樣是人類的蓋爾博士會做出危害人類的事，但父親就說不定，或許就像蓋爾說的，父親已經偏離了它的方向。

“好吧，就這樣決定吧。”唐風自言自語道。

他突然開始掛念起蘭尼的安危起來，於是又開車回了家。一進家門，就看見了蘭尼有些擔心的面孔。

“天，你到哪裡去了，怎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打。”蘭尼說道，上下打量著唐風，“今天不是說好帶兒子出去野餐的嗎？”

唐風勉強一笑。“臨時任務，吃過飯了嗎？”蘭尼點了點頭。

“兒子在哪裡？”

“他正在午睡，等你回來，我估計他現在一定很失。”

唐風走近了蘭尼，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唐風的這種非同尋常的溫讓蘭尼有些吃驚。

“發生了什麼事，唐風？”作爲妻子，蘭尼十分了解唐風。

“出了一些事，很不同尋常的事。”唐風說道，又轉了話題，“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

“他很好。”蘭尼輕輕著自己的腹部，細長的眉皺了起來，“我很擔心……他們發現……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就保不住這個孩子了……”

“蘭尼，”唐風拉著蘭尼的手，看著的眼睛，“也許我們可以保住這個孩子，不過要做出一些犧牲……”

“什麼犧牲？”蘭尼瞪大了好看的眼睛，“爲了這個孩子，我可以做一切事……”

“世界從今天開始，就要變化了，蘭尼，等我去做這件事。原來我很猶豫，但是想到我們的孩子，想到我們的未來，爲了我們孩子的未來，我決定了……”

這個時候，裡屋的門開了。唐風和蘭尼同時回頭，只見他們的兒子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支閃閃發的手槍，正是唐風藏在書房的沙漠之鷹。

“不要玩爸爸的手槍。”蘭尼驚著，企圖去奪掉那手槍。

“靠邊，蘭尼，否則我就開槍了。”他的聲音和平時有些不同。

“你知道在和誰說話嗎？”唐風喝道。

“我當然知道。”孩子冷笑著說道。唐龍突然到渾的都冷了起來，那口氣，那口氣，簡直就像。

孩子看出了他的疑，又笑了笑。“你沒有完任務，是不是，唐風。你騙了我，不過你只能暫時矇蔽我。”

“你？這不可能……”

“對，我。”他說道，“我是父親。”

“父親？不可能！”

“不要廢話，唐風，博士現在在哪裡？”

“什麼博士？”

“不要再妄圖騙我了！”孩子突然大聲吼了起來，和他那年紀完全不相稱。“當在試管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淘汰品，但是我把你留了下來，因爲你可以利用。現在，你這個次品的缺陷果然發出來了，首先是想瞞蘭尼的懷孕，對保護區的法律挑戰，我忍耐了。而現在，我給你一個可以改過的機會，你卻倒向了蓋爾那邊，這不能容忍！快說，博士和他的基因在哪裡！”說著，他將槍指向了蘭尼的頭，唐風驚恐地看到保險已經被打開。

“不！”

“嘭！”槍聲響了。唐風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槍，正在冒著青煙，還是不能相信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這是怎麼回事？”蘭尼嚇呆了，臉蒼白，子搖搖墜。唐風連忙過去，扶住了蘭尼。

“我也不知道……”他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兒子，他的腦袋被打破了，和腦漿流了出來，在腦袋裡面，還有一些金屬的東西，閃閃發，一些破碎的金屬碎片撒在地上，混合著漿。

“現在該怎麼辦？”蘭尼弱無力地倒在唐風懷裡，如同在做噩夢一樣。

“逃吧，現在只有逃亡了，離開這個地方……”唐風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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