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人類》第28章 崩潰
“請進,尊敬的薩爾爾人。”
巨大的門打開了。嚴格的說,那並不是門,而是一種類似脣的東西,,有彈,馬上,亮從裡面傳了出來。
阿拉尼尼打量著這個半埋在地下的建築,它十分高大,呈半圓形,上面佈滿了裂的痕跡,如同一個甲克類的生一樣。謬斯首先走了進去,在門裡停住了,等待著阿拉尼尼。阿拉尼尼也跟著走了進去。很快,門在背後關閉了,但是,面前的門又打開,一道又一道的門,一直通向隧道的最深。
“並不是我們發現它,而是它找到了我們。”謬斯說道。面前的門還在不斷張開,又陸續在他們的背後閉合,阿拉尼尼已經不知道他們穿越了多門,就好象面對一件被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禮一樣,永遠不知道是否能夠完全打開。
“它在綠星降落,起初,我們還以爲是薩爾爾的飛行,但是,很快,我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薩爾爾飛行?”阿拉尼尼愣了一下,發現有些不對,“地球人的飛行怎麼會類似於薩爾爾人?這完全不可能,我很瞭解地球,他們那種原始而簡陋的飛行,乘坐那東西簡直會要人命的……”
突然,阿拉尼尼站住了腳步,說了一半的話打住了,吃驚地瞪著眼睛。最後一道門打開了,裡面的線非常強烈,照的如同白晝一樣。面前是一間寬闊的圓形封閉空間,巨大的穹廬上面放著芒,那些芒都向下匯聚,集中在一艘停泊在地上的飛船上,照的如同耀眼的舞臺一樣。
“不可能……”阿拉尼尼喃喃地說道。
謬斯沒有說話,只是用不規則的複眼靜靜地看著阿拉尼尼,好象很滿意這種場景所造的戲劇效果。
“不錯……這是薩爾爾的工藝……一點也沒錯……”阿拉尼尼吃力地說道。
在他們的面前,是一艘雪茄狀的飛船。它長約一百多米,寬則有二十多米,通反著金屬般圓潤的芒,那種奇特的澤來自一種合晶,是地球上所沒有的礦。那是薩爾爾人的奴隸船,阿拉尼尼的科學船上就有一艘。
“它降落在綠星上,但是,裡面並不是薩爾爾人……”謬斯繼續說道,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阿拉尼尼,“倒有些像是那些和你在一起的地球人。”
阿拉尼尼瞪著謬斯看了一會,拿不準綠星人是否已經知道了薩爾爾人的。謬斯只是漂浮在那裡,顯得很平靜。
“我想,我可以解釋……”阿拉尼尼說道,到有些疲憊,事變得比預想地要複雜的多,也許,綠星人已經知道了關於奴隸的事……非常糟糕的事……
“不需要解釋,尊敬的薩爾爾人,”謬斯微笑了一下,現在主掌握在他的手中,“你知道,綠星人一向不關心外面發生了什麼,也不需要什麼解釋,我們只是在過著自己的生活,希這種生活的平靜不會被打破。對於這個飛船是什麼,來自哪裡,裡面有什麼,綠星人並不關心。”
謬斯看上去像是在安阿拉尼尼。阿拉尼尼暗自想到,或許是有些畏懼薩爾爾人強大的實力,害怕無意中悉了薩爾爾人那可怕的而招致災難……阿拉尼尼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個想法甩出去似的。
“尊敬的謬斯,”阿拉尼尼的態度突然變得熱起來,“薩爾爾人和綠星人是朋友,這種友誼是不會因爲時間而改變的。通過這件事,綠星人將獲得薩爾爾人最崇高的敬意。”
謬斯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一向高傲的薩爾爾人突然這麼奔放的表達善意的原因,不過他的神態卻令阿拉尼尼有些疑,似乎對這種讚並不很爲意。
“尊敬的薩爾爾人,”謬斯說道,“你爲什麼不問問裡面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在哪裡?”阿拉尼尼問道,環顧著四周,好象那個人會突然出現一般。
謬斯又笑了一下,預料到了薩爾爾人的那種不安,擺著手,環繞著巨大的飛船緩緩旋轉了一圈。
“這艘飛船顯然是迫不得已在綠星迫降的,在它靠近綠星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另一艘飛船隨著它出現在宇宙空間,阿魯克的戰艦。”
“阿魯克?”阿拉尼尼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抖。“你們把他給了阿魯克?”
謬斯點了點頭。
阿拉尼尼握了拳頭,口一陣的疼痛。
“多麼可恥的行爲!你們應該知道阿魯克是什麼?任何一個碳水化合生命怎麼會把同伴出賣給這種冷酷的機生命?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們是否瞭解這在銀河議會中將是多麼嚴重的罪行?”
面對阿拉尼尼的指責,謬斯毫不爲。
“你大概忘記了,我們並沒有加銀河議會。”謬斯說道,同時阻止了阿拉尼尼想要說的話,“在阿魯克面前,我們沒有選擇,任何一個種族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是不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碳水化合同類而讓整個綠星陷災難的。”
“你們這些可恥的寄生蟲……”阿拉尼尼低低地說道。
“看,”謬斯出一個憐憫地微笑,“薩爾爾的驕傲暴出來了。的確,我們是寄生生,我們也知道在銀河中那種歧視我們的目……這都不要,我們只要求生存的權利,無論是面對薩爾爾,還是阿魯克,都一樣的……”
阿拉尼尼還想說什麼,謬斯擺了擺手。
“畢竟,我們還有所保留,阿魯克只是帶走了一個他們想要的生,而其他的,還好,阿魯克並不知道。”說著,整個地面開始向下降,一直降到最深的黑暗之中。阿拉尼尼憑著自己的覺,好象進了一間更大的地下室,寬廣令人骨悚然。
“綠星有句話,禮要送給不同的朋友。”說著,燈再次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地下。那是一片遼闊的地下平原,一眼不到頭,頭頂,是一片黑暗,不知道深地下多深。一個半徑約好幾公里的就橫躺在那裡,突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阿拉尼尼再次驚歎起來:
“冷凍盤!”
此時,兩個地球人正在著他們盛的晚餐。綠星人顯然是非常有趣的種族,他們在野外擺放著圓形的餐桌,上面堆滿了各種香氣撲鼻的水果,讓人單單一看就食慾大開。過頭頂茂的樹冠,可以看見晴朗的夜,微風陣陣,不知名的花香混合著樹木發出的清香,讓人熏熏醉。
“月亮,正是奇妙,我看見了月亮。”蓋爾品嚐完了食後,有些陶醉地說道。
唐風擡起頭,果然看見了約在樹冠中出半個腦袋的皎潔的月亮。
“還有這些妙的食,”蓋爾的臉有些紅,正在涔著汗,“簡直是……伊甸,哈哈,對,伊甸,我還以爲我們是在地球上,過著我們祖先那種大災難前的安逸生活呢。哈哈,哈哈……”他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
唐風仔細觀察著蓋爾。周圍的草地上散發著芒,那和的芒好象是直接從地下過來的。一些綠星人漂浮在他們周圍,忙碌著,不斷有各種果實被呈現上來。綠星人在晚上都變了,出玫瑰的線,異常的優雅和麗。
“你醉了,博士。”唐風說道。
“醉?怎麼會?我覺很好,非常好,簡直妙不可言。”蓋爾試圖從的椅子上站起來,但是子又搖晃了一下,重新跌倒在椅子上。
“這些該死的椅子,那麼,不知道又是什麼生。”蓋爾低聲嘟囔著,又拿起一顆深紅的果實,放進裡,馬上,那種飄飄然的覺又浮現上來。
唐風也覺到腦袋有些昏,發飄,頭重腳輕。顯然,綠星人的果實中含有某種酒醇的分。
“清醒一些,博士,你吃的太多了。”唐風站起來,想要攙扶蓋爾。
“不,我很好,真的很好……”蓋爾的眼睛有些朦朧了,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看,我們周圍都是一些友好的生,高等的生,他們正在看著我們,哈哈,哈哈,有趣,人類在和地外文明一起共進晚餐,有趣,有趣……”蓋爾扭頭看著那些生,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嘿,你們好啊!綠星人!”
唐風連忙按住了蓋爾的手。“博士,它們是不吃東西的。”
“哦,我忘記了……”蓋爾有些掃興,喃喃說道,眼睛還盯著那深紅,類似葡萄一樣的果實。
“不知道阿拉尼尼在哪裡?”唐風皺著眉頭說道。
“阿拉尼尼?”蓋爾說道,“他也不吃東西的。”說著,他哈哈笑了起來,好象說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不,我在想,綠星人會給阿拉尼尼看什麼,阿拉尼尼會不會告訴我們?”
“我以薩爾爾人的保證,”蓋爾臉上努力裝出一個嚴肅的表,只是醉意讓他變得很稽,“多麼可敬的人,多麼可敬的老頭,”他的眼睛轉向唐風,“唐風上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該用人類的狹隘和敵意去看待其他的文明,我相信薩爾爾人,我知道他們是一個偉大而無私的種族。用薩爾爾人的保證……”
說著,蓋爾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蹣跚著向前走。
“你要幹什麼?”唐風吃驚地問到,扶住了蓋爾。
“我要見阿拉尼尼,我要對那個偉大的薩爾爾人表示我的敬意,我甚至想跪到他面前,吻他的腳,如果這樣可以表達我的激的話,哈哈,哈哈哈……”
唐風嘆了一口氣,攙著蓋爾,心想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對他也許有些好。於是,兩個地球漫無目的地瞎兜起來。周圍的那些綠星人並不干擾他們的行,隨便他們到闖,就好象寬容的主人一樣。
蓋爾索著,走到了一個圓形的建築前,這是他們能看見的最大的一個建築,散發著綠的芒,如同寶石一樣麗。門在他們面前打開了。蓋爾沒有猶豫,一直走了進去,唐風只能隨著他。突然,地面下沉了,唐風發出了一聲尖,而蓋爾卻高興的大起來,好象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一樣。
過了一會,地面停止了下沉,他們的面前出現了複雜的甬道,通向四面八方,甬道中線很和。蓋爾想也沒有想,隨便選擇了一條路,貿然地闖了進去。又走了一會,不時有一些綠星人從面前晃過,誰都沒有干涉他們的前進。
“真是好客的種族。”蓋爾滿意地說道,繼續向前走著,漸漸的,甬道變得寬闊起來,也變得明起來,他們就好象走在一些懸空的管道中一樣,那些管道盤旋糾結在一起,十分類似什麼生的部管一樣。
“奇蹟,奇蹟……”蓋爾喃喃說道,“這是個奇妙的種族,他們似乎完全掌握了生技,可以隨意的創造出生命,利用生命,就像我們人類利用機械工一樣。”
“我還以爲這只是科幻書籍中才存在的描寫,”蓋爾說道,“原來生命本就有這麼大的潛能,我們人類只是關注外的東西,卻忽略挖掘自己。”
唐風疑地看著蓋爾,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醉話。這個時候,一些東西吸引了蓋爾的視線。只見在他們上方的一些管道中,有一些白的圓球狀的東西在移,離的近了,才發現那些是蜷一團的綠星人,比較小,好象在睡一樣。
“這是什麼?”蓋爾腦筋轉了轉,忽然又笑了起來,“我明白了,這些應該是的綠星人,看,他們蜷的樣子,像不像子宮中的嬰兒?多可……”說著,蓋爾試圖向上面的那些管道走去。
“你想幹什麼?”唐風吃驚地問道。
“你想不想看看綠星人是怎麼誕生的?”蓋爾說道,帶著醉意,“不看看這個奇景就太憾了。”說著,他固執地甩開唐風的手,以一種出奇快的速度向前走著,很快,另一扇門在他們面前打開了。
那是一個紅的大廳。
裡面沒有綠星人。只有一些分隔一塊塊的明方格。
每個方格中都呈著一個白的卵狀,正在蠕。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唐風看到這個場景卻到有些詭異。過了一會,那些卵蠕的更劇烈了,然後,在唐風驚訝的目下,卵破開,裡面無力的出一些白的手。
是綠星人。唐風還是第一次知道綠星人原來是卵生生命。那些小的綠星人休息了一會,突然開始猛的掙扎起來,由於明的方格的限制,在裡面激烈的扭曲著,用角瘋狂的探索著每一個角落,試圖出去,徒勞的掙扎著,讓人看得骨悚然。
這個時候,一些綠的從明方格的頂部滲了下來,過方格,滲到方格中。那些小的綠星生看到那些,更加恐懼的扭著,遠遠的躲在方格的角落中,抖著,角抱一團。綠彷彿有意識一樣,開始向綠星人的軀爬過去,終於沾上了綠星人的軀。綠星人劇烈的痙攣起來,可怕的抖著。那些綠居然鑽進了綠星人的軀,突然,綠星人癱了下來,再也不了。
唐風吃驚地看著,覺到汗水都快要溼整個背脊,整個過程是那麼恐怖,那麼不可思議,讓人覺得呼吸急促。同樣的事在每個方格中發生著,到都是掙扎,掙扎,掙扎……
“那是什麼?”唐風喃喃說道。
蓋爾似乎也有些酒醒了,傻傻地看著。
“像是細菌……”他頭腦還是不清醒,含糊說道,“不,不是,是寄生蟲……”
“綠星人被寄生了?”唐風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蓋爾結結地說道,“或許那些細菌纔是真正的綠星人,一種寄生蟲……”
唐風到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那被寄生的又是什麼生?”他呆呆的看著,問道。此時,那些被寄生的生好象平靜了下來,抱一團,睡了一樣。
“救我!”一個聲音傳過來。
“誰在說話?”唐風猛的一回頭,突然驚了一聲。在他們背後的牆壁上,釘著一個碩大無比的綠星人,六條手在空中無助的舞著。的確,它是被釘在那裡,一條細長的類似槍一樣的東西深深的刺它那圓形的軀中,牢牢的固定在牆上。它的樣子痛苦不堪,忽然間會讓人想起難像。
“救我!”聲音是從它那裡傳來,深邃而悠遠。
“救我!”唐風好象被那個聲音所吸引,不自覺的向它走去。
“救我!”唐風的腳步還在移著,似乎完全不自己的意識所控制。
“救我……”唐風走到了它的面前,那個聲音,簡直是像來自他的靈魂一樣……
突然,唐風猛的拔下了釘住那個生的長槍!
一聲巨大的吼響澈了整個空間,大地也開始震起來,就好象要崩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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