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行事謹慎，嚴，所以人數並不多，以爲主。

四大堂各有百人左右。

法空直接通過四大堂主與樓主，獲得了手下的名單，然後讓人通知了許志堅。

剩下的事，給明聖教去理。

那一片屬於明聖教的地盤。

雖然天下三大宗各有賜的封地，理論上說，其他地方不屬於三大宗。

可三大宗已經默契的將大乾武林分三塊，各劃一塊地盤爲勢力範圍，在各自的地盤有極強的影響力。

或者是附庸的宗門，或者是外門弟子，通過各種手段滲到方方面面。

“真夠快的。”林飛揚不滿的哼道。

他很想去親手殺了那些渣滓，卻沒撈著機會，反而要耗神帶兩個孩子趕路。

他回頭看一眼好奇的周與周雨，搖搖頭。

這一路，當真是做牛做馬，當兩個小祖宗一般的伺候。

周與周雨跟著他們往裡走，踩上厚的茵茵綠草，看到了清亮的小湖。

湖上小亭的幔帳正隨風輕，婆娑多姿。

“哇……”周雨歡呼：“真漂亮。”

周則沉默的看著，滿臉不以爲然的驕傲。

法空三人來到了小亭，任由兩個小孩跑進山谷裡頭，鑽進花叢中去追蝴蝶。

“唉……，總算到了！”林飛揚抹一把額頭，去無形的汗水。

法空出笑容。

他知道這周周雨可不是省油的燈。

因爲天生靈慧，所以不能以普通小孩的眼看待，狡黠甚至更勝年人。

“唉——，別提了！”林飛揚搖頭：“不過還好，總算是回來啦。”

“師弟，周就給你吧。”法空道：“他資質絕世，好好培養，就是一個法悟師弟。”

“啊——！？”法寧一怔。

他萬萬沒想到。

林飛揚也驚奇的道：“和尚你不收他？”

法空搖頭：“我子太懶散，不適合當師父，還是師弟你來吧。”

林飛揚瞪大眼睛，左右看他，又看看法寧，搖搖頭：“真是怪想法！”

他一路上當然看出了兩人的靈慧，當真是罕見的聰明，不管什麼事一學就會，一點就，舉一反三。

自己要是有這聰明勁兒，一定不會輸給法空，只能做他的隨從聽他吩咐。

“這個……”法寧撓撓頭，出爲難神：“師兄，我真不知道怎麼做師父。”

他已然踏三品，已然有資格收徒。

可他覺得自己還是弟子，還什麼也不懂呢，怎麼做別人的師父？

誤人子弟呀。

“都有第一次的，你會是一位好師父的，這兩個小傢伙的資質都是頂尖的，不過你只能收一個。”

“可是……”

“去跟圓華師叔商量一下吧，相信圓華師叔是會答應的。”

“……好吧。”法寧看法空神堅定，只能爲難的答應，轉飄走。

胖壯的子宛如沒有重量一般飄掠過湖面，飛向山谷的盡頭。

法空看一眼林飛揚：“師弟一直在進，看看這輕功，強了太多。”

“我也沒閒著啊。”林飛揚不服氣的道：“法空，你到底怎麼想的，爲何不收小爲弟子？小傢伙太聰明瞭！”

法空搖頭。

林飛揚道：“可惜嘍，這麼好的地方，錯過這一次可未必還能上！”

法空笑笑。

——

圓華過來看過兩個孩子之後，馬上便讓法寧收下這周，如此良材質，世所罕見。

“我不拜師！”結果林飛揚告訴周周雨的時候，周毫不猶豫的拒絕。

林飛揚一怔，忙道：“小，這可是神元境的宗師啊，別人想拜都不到門呢！”

“我就是不想拜他爲師！”周傲然看著法寧：“看他不太聰明的樣子。”

法空撓撓頭，不知所措。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理，只能看向法空。

法空給他一個眼，示意拿出點兒氣勢來。

法寧深吸一口氣，憨厚的臉龐頓時繃起來，白的皮一，雙眼再瞪大。

還把罡氣運轉開來。

灰僧袍緩緩鼓起如充氣。

僧袍上沾著的泥土與草葉紛紛落下。

在周與周雨的眼裡，好像有一座巍峨巨峰拔地而起，直直衝向天空。

他們覺得隨時會下來把自己泥。

“啊——！”兩人尖一聲，躲到林飛揚後。

林飛揚忙擺手：“過了，太過了吧，法寧！”

法寧滯了滯，放緩了一點兒氣勢。

“趕的，明師難尋。”林飛揚把周推過來：“學了他的本事，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我不當和尚。”

“學了本領再說，當了和尚還能還俗嘛。”林飛揚勸道。

“真能還俗？”周扭頭看向法寧。

法寧遲疑一下，慢慢點頭。

當然可以還俗的。

金剛寺歷代名僧有不都還過俗，還有一位祖師，三還三進，最終差點兒就金剛，只差了一點兒，所有人都替他惋惜。

“那還好。”周負手於後，小大人似的滿意的點點頭：“我還要給我老周家傳宗接待呢，我爹可只有我這一獨苗。”

周雨忙道：“說好嘍，不能反悔，弟弟他將來要還俗不準阻攔的。”

“阿彌陀佛！”法寧肅然點頭。

周雨看向法空。

法空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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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又看向林飛揚。

林飛揚笑道：“絕對沒問題的，法寧是說話最真的，說到做到，做不到的不會說。”

“那好吧。”周看向法寧，勉強的道：“我就拜你爲師吧。”

他是不太滿意的，總覺得法寧不太機靈，不太聰明。

法寧肅然道：“既爲我弟子，那便要遵從金剛寺的戒律與寺規，若是有違，莫怨爲師無！”

“是。”周乖巧的答應。

既然拜了師，那就要師父的管，他已經有所準備，轉換角極快。

法寧滿意的點點頭。

法空暗自搖頭。

這周將來有得頭疼。

爲何要推給法寧，還是因爲不喜歡。

他不喜歡太機靈的弟子，憨厚一點兒最好。

而法寧已經足夠憨厚，如果弟子再憨，那就太過了，還是找個機靈弟子調和一下最好。

這樣一來，周給法寧增一分靈，法寧給周多一分沉穩，兩者相得益彰。

——

“師叔。”法空來到明月庵的冰河一側，對蓮雪合什笑道。

蓮雪白飄飄，宛如觀音大士。

“法空你可好久沒來了。”

合什還禮，笑盈盈看向周雨。

法空便將當時的況說了，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這是給師叔你送一個弟子啦。”。

周雨乖巧的合什。

蓮雪面憐惜神，輕輕著周雨的頭，嘆息道：“好孩子，苦了。”

之際，已經暗自察看了周雨的資質，輕輕點頭：“那就拜我門下吧，好好在庵裡修行。”

法空微笑道：“多謝師叔。”

“雨兒見過師父！”周雨乖巧的合什一禮，作極爲標準。

蓮雪笑盈盈的合什：“好孩子，不必多禮。”

又對法空道：“既然是姐弟兩個，又相依爲命，那就讓他們多走。”

“師叔隨時過來，或者送過來跟法寧師弟一塊修行。”

“嗯，法寧還是很讓人放心的。”蓮雪沒有問法空爲何不收了周。

兩人又說了一番話，寧真真的現狀與苦悶，誰都幫不上，只能自己掙扎。

法空得到了一點信仰之力，辭別蓮雪之後返回藥谷。

隨後的幾天，山谷多了一個周，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周不是調皮，而是能折騰。

他有一天晚上去藥圃，把一株星參挖出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參下面的小人。

法寧一時之間沒注意，被他得了手。

這一株星參已經有十二年，藥效已經極大，年份越久其藥效越驚人。

每過上一年，其功效就增強一倍，直到二十年，便不再增加，可以採摘。

法寧對這一株星參極爲小心伺候，生怕有什麼意外，怕旱到了又怕澇到了，怕有蟲子破壞，也怕有老鼠之類的吃。

萬萬沒想到竟然折在周手上。

法寧盯著這株已經被連拔起的星參，胖臉漲紅，子輕輕抖。

心肝都疼得發。

因爲拔得太過暴，原本應該小心挖出來的鬚已經摺斷得四散。

這些鬚每一條都價值巨大，現在卻被破壞這樣子，已經不能再用了。

周站在一旁，無所謂的看著這星參。

他覺得師父是大驚小怪，不過是一株參而已，自己在家天天都能看到。

星參與尋常的參看起來區別不大，藥效卻天差地別。

“你……你……”法寧覺得自己要炸了。

他小眼睛已經充滿了，嚇了周一跳。

他一見不妙，忙道：“揚叔！”

林飛揚正在廚房忙活，一聽到他聲音，一閃出現在他邊，看到他好好的，鬆口氣道：“出什麼事了？”

他隨即看到了法寧：“這是怎麼了？……哦，是弄壞了這個？小孩子嘛！”

法寧咬著牙：“這是星參！星參啊！”

“星參怎麼啦？不就是藥材嘛，再弄一株便是。”林飛揚不以爲然的擺擺手：“瞧你這模樣，怪嚇人的。”

法寧氣得笑了：“星參！”

“知道知道，是星參。”林飛揚不耐煩的道：“叮囑他往後小心一些便是，小，不能再這些藥材，都是你師父的命子。”

“是。”周忙乖巧的應道。

法寧深吸氣，免得自己怒吼出來。

林飛揚道：“法寧你是師父，大氣點兒，別跟徒弟一般見識，我去做飯了，馬上就能吃。”

他一閃消失。

坐在小亭裡，手執無字佛經的法空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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