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16
16
那一陣子,我很不放心小雙,雖然我發誓不把的況告訴和詩堯他們,我卻忍不住告訴了雨農。盧友文是雨農帶到我們家來的,是因爲雨農的介紹而認識小雙的。因此,在我心中,雨農多要對這事負點責任。雨農聽了我的敘述,也相當不安,私下裡,他對我說:
“盧友文聰明而熱,他絕非一個玩世不恭或欺侮太太的人,這事一定有點原因,我要把它查出來!”
因此,那陣子,我和雨農三天兩頭就往小雙家裡跑。小雙似乎也覺察出我們的來意,總是笑的,儘量做出一副很快活很幸福的樣子來。而盧友文呢,三次裡總有兩次不在家,唯一在家的一次,他會埋頭在書桌上,說他“忙得要死”,希我們“不要打擾他”,這樣,我們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在,我們去了,也沒有再到過什麼不如意的事。
這樣,有一晚,我們到小雙家裡的時候,看到盧友文正滿面怒容地坐在書桌前面。而小雙呢,坐在椅子裡,臉好蒼白,眼神定定地著屋角,用牙齒猛咬著手指甲發愣。一看到這形,我就知道準又有事了。雨農也覺察到況的不對勁,他走過去,拍拍盧友文的肩膀說:
“怎麼,友文?寫不出東西嗎?文思不順嗎?”
“寫東西!”盧友文忽然大起來,“寫他個鬼東西!雨農,我告訴你,我不是天才,我是個瘋子!”
小雙繼續坐在那兒,臉上木無表。雨農看看我和小雙,又看看盧友文,賠笑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小夫妻吵架了嗎?友文,不是我說你,小雙可真是個難得的好太太,你諸事要忍讓一點。尤其,你瞧,馬上就要做爸爸的人了!”
“做爸爸?”盧友文,暴躁地回過頭來,指著小雙,“發現懷孕的時候,我就對說,把孩子拿掉,我們這種窮人家,連自己都養不活,還養得活孩子?不肯,要生,這是的事!可是,現在不就對我說,爲了孩子,你該怎樣怎樣,爲了孩子,爲了孩子!我爲什麼要爲了孩子而活?我爲什麼不能爲自己、爲寫作、爲我不朽的事業而活?因爲小雙,因爲孩子,我要工作,我要做牛做馬做奴隸,那麼,告訴我,我還有我自己嗎?‘盧友文’三個字已經從世界上抹掉了,代替的是杜小雙和孩子!”
雨農呆了,他是搞不清楚盧友文這一大堆道理的,半晌,雨農才出一句話來:
“我們應該爲我們所的人而活,不是嗎?”
小雙這時擡起頭來了,幽幽地說了一句:
“問題是,我和孩子都不是他所的!”
這句話像一枚炸彈,盧友文頓時炸了。跳起來,他走向小雙,抓住小雙的肩膀,他給了一陣劇烈的搖撼。他紅著臉,直著脖子,吼著說:
“小雙,你說這話有良心嗎?”
小雙擡頭著他,淚在眼睛裡閃爍。
“不要我,”輕聲說,“如果你真我,表現給我看!”
盧友文不再搖了,他定定地著小雙,小雙也定定地著他,好一會兒,他們彼此著,誰也不說話。然後,盧友文頹然地放開,步履歪斜地走到桌邊,沉坐在沙發裡。他又發作了,他的老病又來了!和剛剛的暴躁威猛判若兩人,他用手託著頭,忽然間就變得沮喪、痛苦、悲切萬狀,他懊惱地說:
“我是怎麼了?我是怎麼了?一定有魔鬼附在我的上,使我迷失本。我——已經毀滅了,完了,不堪救藥了!說什麼寫作,談什麼天才?我本一點才華也沒有,我只是一架空殼,一個廢!事實上,我連廢都不如,廢還有利用價值,我卻連利用價值都沒有!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徒然讓我的人苦!讓我的人傷心,我這人,我這人連豬狗都不如!”
從沒聽過有人這樣強烈的自責,我呆了,雨農也呆了,我們兩個站在旁邊,像一對傻瓜,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小雙,不像往日的小雙,每當盧友文頹喪時,就完全融化了。今晚,好固執,好漠然,那冰凍的小臉呆呆怔怔的,子直直地坐著,一也不。好像盧友文的聲音,只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的一陣寒風,唯一引起的,是的一陣輕微的戰慄。我想,一定聽這種話聽得太多了,纔會如此無於衷。於是,盧友文“更加”痛苦了,他抱著頭,“更加”懊惱地喊著:“小雙,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
“我不恨你,”小雙冷冷地開了口,聲音好悽楚、好蒼涼,“我要恨,只是恨我自己。”
“小雙,你不要恨你自己,你別說這種話!”盧友文狂著,像個負傷的野,“你這樣說,等於是在打我的耳。小雙,我對你發誓,我不再賭錢不再晚歸了。我發誓,我要找出以前的稿子來,繼續我的寫作!我發誓!雨農和詩卉,你們作我的證人,我發誓,明天的我,不再是今天的我!我要努力寫作,努力賺錢努力上班,我要對得起小雙,我要做一個男子漢,負起家庭的責任!我發誓!”
小雙低語了一句:
“你如果真有決心,不要說,只要做!”
我心裡一,著小雙,我覺得說了一句很重要很重要的話:不要說,只要做!果然,盧友文拼命地點著頭,一個勁兒地說:
“是的,我不說,我做!只要你不生氣,只要你不這樣板著臉,我做!我要拿出真正的績給你看!不再是有頭無尾的東西!我發誓!”
小雙低低地嘆口氣,這時,才轉過頭來,著盧友文,盧友文也默默地、祈諒地著。看樣子,一場爭執已過去,我示意雨農告辭,小夫妻吵了架再和好,那時的恩可能更超過以前,我們不要再礙事了。小雙送我們到大門口,我才悄悄地問了一句:
“爲什麼吵起架來的?”
“他——”小雙搖搖頭,“他要賣鋼琴!”
“什麼?”我嚇了一跳,“爲什麼?”
小雙瞅著我。
“你想,爲了什麼暱?家裡再也拿不出他的賭本了,他就轉念到鋼琴上去了。我說,鋼琴是我的,他不在家,我多可以靠鋼琴稍解寂寞。而且,這些日子,作曲也變一項收了。賣了鋼琴,我怎麼作曲呢
?就這樣,他就火了,說我瞧不起他,侮辱了他!”
我呼出一口長氣來。雨農在一旁安地說:
“反正過去了,小雙,他已經說過了,從明天起,要努力做事了!”
“明天嗎?”小雙又低低嘆氣了,“知道那首《明日歌》嗎?‘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蹉跎!’只希,他這一次的‘明日’,是真正的開始吧!”
從小雙家裡出來,我和雨農的心都很沉重,我們是眼見著他們相識、相和結婚的,總希他們有個好的未來。但是,那個盧友文,是個怎樣的人呢?就像雨農後來對我說的:
“他絕頂聰明,心地善良,也熱,也真小雙,只是,他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人,忽而把自己看得比天還高,忽而又把自己貶得比地還低,你以爲他是裝樣吧?纔不是!他還是真痛苦!他高興時,會讓人跟著他發瘋;他悲哀時,你就慘了,他非把你拖進地獄不可!這種人,你說他是壞人嗎?他不是!跟他一起生活,你就完了!”
用這段話來描寫盧友文,或者是很恰當的,也或者,我們還高估了盧友文!
那天是二月三日,我記得很清楚。快過曆年了,銀行裡的業務特別忙。大約下午五點,銀行已經結業,我還在整理賬務,沒有下班。忽然,有我的電話,拿起聽筒,就聽到媽媽急促而張的聲音:
“詩卉!趕快到宏恩醫院急救室來,小雙出了事!同時,你通知雨農,他馬上找盧友文!”
我嚇呆了,一時間,也來不及找雨農,我把賬務匆忙地給同事,就立刻了一輛計程車,趕到宏恩醫院。還沒到急救室,就一頭撞到了媽媽,拉著我就問:
“盧友文來了嗎?”
“沒有呀!”我說,“我是從銀行直接來的,怎麼回事?小雙怎樣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媽媽急得語無倫次,“說是小雙支持著去敲鄰居的門,只說出我們的電話號碼,人就暈了!鄰居看渾是,一面通知醫院開救護車,一面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和你趕來,已經完全昏迷了,醫生說要立即輸,手把孩子拿出來!可是,盧友文呢?盧友文要來簽字呀!”
“媽!”我嚇得發抖,“是難產嗎?時間還沒到呀,小雙說要月底才生呢!孩子保不住了嗎?他們要犧牲孩子嗎?”
“我也不知道呀!”媽媽大,“醫生說萬一不行,就必須犧牲孩子保大人!你還不去找盧友文!雨農到他公司去找人呀!”
我心中怦怦跳,飛快地跑到公用電話前,急得連雨農的電話號碼都記不清了,好不容易打通電話,找到了雨農,我三言兩語地說了,就又飛快地跑回急救室,衝進急救室,我一眼看到小雙,躺在牀上,白被單蓋著,的臉比那白被單還白,冷汗溼了的頭髮,從額上直往下滴。醫生護士都圍在旁邊,量的量,試脈搏的試脈搏,漿瓶子已經吊了起來,那護士把針頭進小雙的管。巍巍地站在小雙頭前,不住用手去小雙的頭髮。我捱過去,喊著小雙的名字。於是,忽然間,小雙開了口,痛苦地左右搖擺著頭,一迭連聲地喊著:
“!!!”
流著淚,慌忙著小雙的下,急急地說:
“小雙!別怕!在這兒!陪著你呢!”
小雙仍然搖擺著頭,淚珠從眼角滾了下來,不住口地喊著:“!!墜子!!墜子!”
忽然間,我想起小雙說玉墜子是的護符的事,我撲過去,對說:
“那墜子,要那墜子,在脖子上呢!”
我掀開的領,去找那玉墜子。倏然間,我看到那脖子上一道傷的痕,墜子已不翼而飛。我正驚愕著,醫生趕了過來,一陣混,他推著我們:
“讓開讓開,家屬讓開!馬上送手室,馬上手!沒有時間耽擱,你們誰簽字?”
渾發抖,巍巍地說:
“我籤,我籤,我籤!”
於是,小雙被推往手室,在到手室的路上,小雙就一直痛苦地搖著頭,短促地、苦惱地喊著:
“!墜子!,墜子!!墜子……”
小雙進了手室,我們誰也無能爲力了。盧友文仍然沒有出現。媽媽在手同意書上籤了字,我們祖孫三個,就焦灼地、含淚地、苦惱地在手室外彼此對視著。就在這時,詩堯趕來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臉慘白,手心冰冷,他戰慄地說:
“詩卉,怎樣了?會死嗎?”
“不要咒好不好?”我惱怒地,“在手室,醫生說,保大人不保孩子!你……你來幹什麼?”
“我他來的!”媽媽這纔想起來了,“錢呢?帶來沒有?要繳保證金,還有漿錢!”
“我把找得到的錢都帶來了,”詩堯說,“家裡全部的錢只有七千塊,我問隔壁李伯伯又借了五千塊!”
把繳費單給詩堯,就在這時,一位護士小姐又推著兩瓶漿進手室,詩堯頓時打了一個冷戰,用手扶住頭,子直晃。我慌忙攙他坐下來,在他耳邊說:
“哥哥,你冷靜一點,別人會以爲你是小雙的丈夫呢!你坐一下吧!”
一句話提醒了詩堯,他擡起頭來,眼睛都直了。
“盧友文呢?”他問,“那個渾蛋丈夫呢?他死到什麼地方去了?”
“雨農去找他了!”我說,“你去繳費吧!現在罵人也沒有用!”
詩堯去繳了費,折回手室門口,我們等著,等著,等著……像等了一千萬年那麼長久,只看到醫生護士們,穿著白服,出出人於手室門口,卻沒有一個人來理我們。抓住每一個護士,苦苦追問著小雙的形,那些護士只是說:“還不知道呢!”這樣,終於,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微笑地說:
“是個孩子,六磅重,很好!”
“活的嗎?”瞪著眼睛問。
“活的!”
“小雙呢?”詩堯沙啞地問,“大人呢?”
“醫生馬
上出來了,你們問醫生吧!”護士了回去。
詩堯倒進椅子裡,他又用手扶住頭,喃喃地說:
“完了!我知道,完了!”
我用腳狠狠地跺了詩堯的腳一下,我啞聲說:
“你安靜一點行不行?你一定要咒死嗎?”
詩堯直直地著我,他的臉發青,眼睛發紅,脣上連一點也沒有,那神,就像他自己已經宣佈死刑了。我心裡一酸,眼淚就涌進眼眶,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手握著詩堯的手,我說:
“放心,哥哥,會好好的!才二十歲!那麼年輕!會好好的!”
醫生終於出來了。我們全像彈簧人一樣從椅子裡彈起來,醫生著我們,點了點頭:
“失了那麼多的,差一點就救不過來了,現在,如果沒有意外變化,大概不至於有問題。只是失太多,還不能說離危險期。你們先去病房裡等著吧!”
我們去了病房。一會兒,小雙被推進來了,躺在病牀上,看起來又瘦又小。護士取掉了套在頭上的帽子,那頭烏黑的頭髮就在枕上披瀉下來,襯托得那張臉尤其蒼白,尤其消瘦。的眼睛闔著,長長的睫在眼睛下面投下一圈暗影。的眉峰輕輕地蹙著,雖然醫生說麻藥的力量還未完全消失,但是,那輕蹙的眉峰仍然給人一種不勝痛楚、不勝負荷的覺。漿瓶子始終吊在旁邊,那鮮紅的看來刺目而驚心。的頭在枕上蠕,裡輕輕地吐出一聲,恍恍惚惚地:
“!!”
抓住了那蒼白的手指,眼淚一直在眼眶裡轉著,連聲喊:
“小雙,在這兒!陪著你呢!”
小雙費力地睜開眼睛,的眉頭蹙得更了,無力地轉著頭,神志迷糊地找尋著什麼。
“,孩子……孩子……”
“孩子很好,”我慌忙接口,“小雙,你安心休養,孩子很好,是孩,六磅重,我等會兒就去看,你放心,都放心,一切全好。”
小雙擡起眼睛來看我,似乎並不相信我。那烏黑的眼珠逐漸被淚水所濡溼了。那兩汪淚水,像兩泓清潭,盈盈然地浮漾著,低聲啜泣,噎著說:
“我要孩子,詩卉,我要孩子。”
媽媽立刻拍拍,說:
“我去和醫生商量,讓護士把孩子抱給你看看,好嗎?不過,按規矩,要二十四小時才能抱出嬰兒室呢!”
小雙哀求似的看著媽媽,旁邊在照顧的護士說話了,著小雙的手,安地說:
“不行呢!醫生不許抱出來的!”
眼淚從小雙眼角滾落了下去。
“孩子,”嗚咽著,“我要孩子。”
護士容了,拭去小雙的淚痕,說:
“好吧!我去試試看!”
護士走了,小雙闔上了眼睛。一會兒,護士果然抱著那孩子走了回來。小雙掙扎著擡起頭,努力張大了眼睛著那紅通通的、皮皺皺的小東西。那孩子好小好小,像一隻小貓,睡著,小手好可地握了拳頭。小雙貪婪地看著。護士已微笑地搖頭了:
“不行不行,小媽媽和小嬰兒都需要休息,我們要回嬰兒室了!”
孩子抱走了,小雙“唉”了一聲,倒回到枕頭上,好像全的力氣都用完了。慌忙幫平枕頭,拉好棉被,整理散的頭髮,說:
“小雙,睡睡吧!”
“,”小雙仍然在,的頭不安地擺著,好像有滿肚子的話要訴說,“,那墜子,他……他搶走了那墜子……”
不解地看看我,我也滿腹狐疑。撲過子去,我凝視著小雙:
“小雙,誰搶走了墜子?”我問,開始明白,這比預產期早了二十天的孩子,一定是由於某種事件而造的“意外”,而這事件,準與那“墜子”有關。
“他搶走了墜子!”小雙再說,嗚咽著,淚水一直滾下來,“是友文,友文!他……他已經賣掉了那珍珠項鍊,他……他……又搶走了玉墜子!”
我出手去,翻開小雙的領,我又看到那條傷痕了。顯然,他們經過一番爭鬥,因爲,我現在明白了,那傷痕是金鍊子拖過去所造的。我深吸了口涼氣,氣得渾都發起抖來。回過頭去,我看到詩堯站在門邊,他的臉鐵青,眼睛裡冒著火。我悄然走開,到門邊對詩堯說:
“你回去吧!這兒沒有你的事了!”
詩堯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那個盧友文在哪裡?”他低問,“我要把他碎萬段!”
我蹙眉頭,瞅著他:
“你別再惹麻煩了,好不好?麻煩已經夠多了。”
就在這時,雨農趕來了,他吁吁地站在門口。
“詩卉,我找不到盧友文,他公司裡說,他今天下午本沒有上班。我已經趕到小雙家裡,留了條子,他一回家就到這兒來!他公司裡的同事說,要找他,除非是到一家賭場裡去找!”
“賭場?”我愣著,“臺灣哪兒來的賭場?”
“事實上,就是地下賭窟,”雨農說,“我有一個地址,我現在就去運氣,不過,那同事說,這地址也不可靠,因爲他們常常遷移地點,我怕你著急,先來通知你一聲,小雙怎樣?沒危險吧!”
“生了一個孩子,早產了二十天!你如果找到盧友文,告訴他,”我的聲音哽了,“他是世界上最殘忍、最最狠心、最最沒有人的男人!”
雨農深深地了我一眼。
“我找他去!”他掉轉子。
“我跟你一起去!”詩堯說。
我死命扯住詩堯的服。
“哥哥!”我,“我求你!你不許去,你去了準闖禍!”
我對雨農做了一個眼,雨農如飛地跑了。詩堯把頭仰靠在牆上,眉整個虯結在一起,雙手握了拳,他痛苦地著天花板。我注視著他,幾乎可以到他的心在滴。我咬牙,糊塗了。爲什麼?爲什麼人生會這樣?該相的人沒有緣分,有緣分的人又不知珍惜!爲什麼?爲什麼?
(本章完)
大佬們為我火葬場
【火葬場已開啟,別養肥了】阮輕歷經千辛萬苦成為星照門外門弟子的第三天,就有人告訴她——她纔是星照門掌門的女兒,那個成日欺負她的大小姐是假冒的!於是她的人生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親近最敬仰的哥哥對她千依百順,給了她從未得到過的疼愛——轉手卻拿她從東海林家那裡換來了蓬萊血蛟,為了給那個假妹妹治病。有著婚約的林家少主林淮風說要娶她,珍重待她——卻在她不小心穿錯了衣裳的時候,差點要了她的命。阮輕比任何時候都嚮往自由,求著她還唯一信任的靳十四,帶她離開——靳十四沒有答應她,隻因他正在去殺人的路上。靳十四心想,或許等他殺完人之後可以考慮……可他沒等到那個時候,阮輕也不想等了。魔族入侵那日,漫天火光之中,阮輕孤身一人仗劍沖在最前麵,當著眾人的麵,自爆靈核,與萬千魔物同歸於盡,隻給林淮風留了一紙退婚書。那日,靳十四視為生命的劍從城墻上掉落;那日,林淮風發瘋一樣沖出城,去挽救一個不可能挽回的生命……再後來,聽說星照門少主在山上自焚,懷裡獨獨抱著阮輕當年留下的遺物。而阮輕,在自爆靈核的剎那,浴火重生,從此隱姓埋名,過著何其瀟灑的日子……
8 1654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
五年前的談墨視洛輕云為偶像,實習任務的時候卻被洛輕云評了個B,大名鼎鼎的洛隊甚至不記得他的臉。 五年后,談墨沒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了洛輕云的”人間妄想“。可惜,談墨對偶像濾鏡已碎的洛輕云——心硬如鐵。呵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第一隊隊長洛輕云常年戴著一雙黑色手套。有人說這雙手曾經被異生物咬傷,雙手都是猙獰傷疤。還有人說他的雙手被灼傷,為了避免感染手套不離身。 一次任務,第二隊的副隊長談墨一槍入魂,讓洛輕云體會到了“驚艷”。洛輕云:談副隊,如果有一天我和高隊長同時被異生物掠走了,你先救誰?談墨:廢話,當然先救我家高隊長!(os:你能死多遠死多遠!)洛輕云不緊不慢地摘掉了他的手套,上面一點細小的疤痕都沒有,修勁有力。他的指尖在談墨的眉心輕輕點了一下,頓時戰栗的感覺遍布全身,心跳過速喉嚨干啞,眼前的男人仿佛要了談墨的命。眾人os:標準答案當然是先救洛隊長啊!這樣的送分題你怎麼也能答成送命題 背景: 一、人類從開普勒-22b帶回來的樣本泄漏,造成全球生物異變,形成與地球生物不同的生態系統。 二、部分被感染的人類會擁有異星生物的能力,保持人類的心性,這些人被稱為“融合者”。隨著他們使用能力的次數越來越多,會完全被同化為異生物,稱為“越界” 三、每個中隊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會配備一個“inspector”,職責就是遠距離狙殺已經越界的“融合者”。 inspector是融合者最后的保險栓。
8 1902芙蓉簟(裂錦)
這是一個悲涼的傳奇。我一直這樣想,香港那個地方只適合輕喜劇或輕悲劇,因為它是一個很動態的城市。換句話說是朝三暮四,它是沒有失敗和結束的,一天不蓋棺,一天不定論,你輸了——沒什麼了不起,爬起來再從頭來過。沒有所謂的歷史,也就沒了沉淀,所以它的一切都是輕飄飄的,像夏天池塘里水面上的浮萍,綠倒是綠,也挨挨擠擠長得熱鬧,只是沒有根,浮著,一個浪過來,就散開了,換了一切在旁邊,于是從頭來過。臺北就不一樣了,或許是臺北的文化背景使然,所以我總以為它是一個悲涼的城市,灰蒙蒙的就好象我現在字體的顏色一樣,沉甸甸的墜著你,永遠也起不來了……
8 1274在生存游戲做錦鯉
莫名的海港里存在著未知危險,大量的集裝箱散發出劇烈的惡臭,突發疾病的船員開始瘋狂攻擊他人,憑空出現的文字告訴她這是一個求生游戲。符安安以為這只是一場夢,醒來不會很感動。直到游戲告訴她:不遵守游戲規則會死,沒有在游戲里活過三十天也會死……未知…
8 3162神醫狂妃甜且嬌
她是醫學天才,穿越成東陸王朝又蠢又壞的秦家大小姐。 世人辱她,欺她,毀她! 她左手握毒丹,右手手術刀,虐得各路渣渣瑟瑟發抖。 他是聞京城赫赫有名的七王爺,冷酷絕美如仙人,嗜血可怖如閻羅。 “娘子,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就是你的人了。” “說好的和離呢?”秦偃月看著陰魂不散的男人,一臉黑線。 “和離?本王剛去月老祠求來了紅線,正好試試能不能拴得住娘子?”七王爺手持紅線步步逼近。 腹黑夫婦強強聯合,在線虐渣。
8 37774無聊的愛
這群青春飛揚的男生女生,在羨慕、嫉妒、怨恨的種種考驗下,在親情、友情、愛情的重重權衡中,到底能不能正視現實、解決問題、收獲屬于自己的幸福呢?
8 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