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飛》第二部 小眉_第二十六章
雲樓驚奇地發現,這一段嶄新的竟比舊有的那段帶著更深的和激。第二天早上,他睜開了眼睛,第一件想起的就是小眉。著牆上涵妮的畫像,他奇怪自己對涵妮並沒有抱歉的緒,相反的,他覺得很自然,很安。站在涵妮的一幅巨幅畫像的前面,他對喃喃地說:
“是你的安排嗎?涵妮?這一切是你的安排嗎?”
於是,他又想起夢裡涵妮唱的歌:
憐你寂寞,怕你折磨,
奇緣再續勿蹉跎!
是的,這是涵妮的安排!他固執地相信這一點,忘了自己的無神論。本來,他和小眉的相遇及相,都帶著那麼濃重的傳奇意味,那樣包涵著不可置信的神。涵妮死了,竟會有個長得和涵妮一模一樣的孩突然出現,再和他相。“奇緣再續勿蹉跎!”這是怎樣的奇緣!舉首向天,他以狂喜的、激的緒著那高不可測的雲端。他服了!向那冥冥中的萬之神敬服了!
整天,他都是輕飄飄的,上課的時候都不自地吹著口哨。這天只有上午有課,他迫不及待地等著下課的時間。上完了最後一節課,他立即搭上公共汽車,直赴廣州街,他等不及地要見小眉。
昨晚他曾送小眉回家,分手不過十幾小時,可是,在他的覺上,這十幾小時已漫長得讓人難以忍耐,再有,他對昨晚的一切,還有點模模糊糊地不敢信任,他必須再見到小眉,證實昨晚的一切是事實,並不是一個夢。
找到了小眉的家,那簡陋的、油漆剝落的大門,那矮矮的短籬,都和昨晚街燈下所見到的相同,這加深了他的信心。小眉總不會是聊齋裡的人了。可是……可是……假若他按了門鈴,出來的不是小眉,是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張開一張缺牙的,對他說:
“唐小眉?什麼唐小眉?這是一幢空屋子,空了幾十年了,我是看房子的,這房裡從沒住過什麼唐小眉!”
那麼,他將怎麼辦呢?他胡地想著,一面手按著門鈴,心裡不自地涌起一陣忐忑不安的緒。他聽到門鈴在裡面響,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他的不安加強了,再連連地按了幾下門鈴,他張地等待著,怎麼了?別真的本沒有一個唐小眉!那他會發瘋,會發狂,會死掉!
他正想著,吱呀一聲,門開了,雲樓嚇了一跳,悚然而驚。門裡,真的不是小眉,正是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用一塊布包著疏落的頭髮。對雲樓出了殘缺不全的牙齒,口齒不清地問:
“你找啥郎?”
雲樓張大了,喃喃地,結舌地說:“請——請問,有一位唐——唐小姐,是不是住在這裡?”
那老太婆瞪著雲樓,似乎和雲樓同樣的驚訝,嘰哩咕嚕地,用閩南話說了一大串,雲樓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他更加不安了,正想和那老太婆再解釋一下他的意思,屋子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
“阿桑,是誰來了?”
接著,一陣腳步聲,小眉出現了,看見了雲樓,歡呼著跑了過來,高興地嚷著說:
“雲樓!是你!快進來,阿桑耳朵不好,別跟說了,快進來吧!”
雲樓走進了院子(那窄小的泥地如果能“院子”的話),瞪視著小眉,他還無法消除他那怔忡的神和那滿腹不安。小眉著他,詫異地說:
“怎麼了?雲樓?你的臉好壞!”
“我——我以爲——”雲樓說著,突然間,他的恐懼消失了,他的意識回覆了,他不大笑了起來,“我以爲你是本不存在的呢!還以爲昨晚是夢呢!”
小眉也笑了,看著他,說:
“傻瓜!”
“那老太婆是誰?”
“請來燒飯洗服的。”
“哦!”雲樓失笑地應了一聲,跟著小眉走進了房間。小眉一邊走一邊說:
“爸爸一清早就出去了,你到我屋裡來坐吧。我家好小好,你別笑。”
“如果你看到我所住的地方,你就不會說這句話了。”雲樓說。
“真的,什麼時候帶我去你那兒?”
“隨便,你高興,今天下午就去!”
走進了小眉的房間,小眉反手關上了房門,立即投到雲樓的懷裡,用手勾住雲樓的頸項,熱烈如火的眸子燒灼般地盯著他。整個人都像一團火,那樣燃燒著,熊熊地燃燒著,滿臉的亮的熱。著他,低低地、熱烈地說:
“我一夜都沒有睡好,一直想你,一直想你!”
“我也是,小眉。”他說著,上的火焰立刻傳到了他的上,彎下腰,他吻住了。那的、纖小的子地依偎著他。雲樓再一次到和涵妮的不同,涵妮是水,是一條涓涓不斷的溪流。是火,有強大的熱力的火。的脣溼而熱,的吻令人心跳,令人昏眩。
“噢,小眉!”他息著擡起頭來,看著那對被熱燃亮了的眼睛,“你是個小妖魔,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你使我全的都奔騰起來,使我忽而發熱,忽而發冷,使我變得像個傻瓜一樣。噢,小眉,你實在是個小妖魔,一個又讓人疼,又讓人氣的小妖魔!”
“我讓你氣嗎?”小眉微笑地問。
“是的。”
“我何嘗氣你暱?”
“你才氣我呢!”雲樓說,用手指劃著的面頰,“你惹得我整曰心神不寧,卻又逃避得快,像個逗弄著老鼠的小壞貓!”
他的比喻使小眉啞然失笑。
“你是那隻老鼠嗎?”問。
“是的。”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纔是那隻老鼠呢!”小眉說,笑容突然從的臉上收斂了,凝視著雲樓,的眼底有一痛楚與怨恨,“你知道嗎?我等了你那麼久,每天在簾幔後面看你有沒有來,又看你有沒有走,每晚爲了你而計劃第二天唱什麼歌,爲了你而期待青雲演唱的時間。而你呢?冷淡我,僵我,諷刺我,甚至於欺侮……”
“不許說了!”雲樓,猛然用脣堵住了的。然後,他擡頭著說,“我們是一對傻瓜,是嗎?我們浪費了多時間,噢,小眉!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等待過我嗎?真的嗎?真的嗎?”
“你不信?”瞅著他。
“不敢相信。”
“喔!雲樓!”低喚著,把面頰埋在他寬闊的前,“其實,你是明明知道的!”
“那麼,爲什麼每次見面以後,你都要板著臉像一塊寒
冰?把我的滿腹熱都凍得冰冷,爲什麼?爲什麼?”他追問著,想把的臉孔從懷中扳起來,他急於要看到的表。
“是你嘛!是你先板起臉來的嘛!”小眉含糊地說著,把頭更深地埋進他的懷中,不肯擡起頭來,“誰要你總是刺傷我?”
“是誰刺傷誰?不害啊!小眉!一開始我可沒傷害你,是嗎?擡起頭來,讓我看看你這個強詞奪理的小東西臉紅了沒有?”
“我不!”逃開了。
“看你往哪兒跑?”
雲樓追了過去,一把捉住了,於是,格格地笑著,重新滾倒在他的懷裡。雲樓忍不住又吻了,吻了又吻。然後,他不笑了。鄭重地,嚴肅地,他捧著的臉,深深地注視著說:
“以前的那些誤會、波折都過去了。小眉,以後我們要珍視我們所獲得的。答應我,我們永不吵架,好嗎?”
“只要你不出你的爪子來!”小眉嘟著說。
“爪子?”
“你是那隻小壞貓呀!”
雲樓笑了。小眉也笑了。離開雲樓的邊,小眉走到梳妝檯前面,整理了一下頭髮,說:
“有什麼計劃嗎?”
“頭一件事,請你出去吃中飯!”
“其實,阿桑已經做了中飯,爸爸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我們何不在家吃了再出去呢?”
“爲什麼不願出去吃?”
“可以省一點錢。”
雲樓默然了,片刻之後,才勉強地笑了笑說:
“我雖然很窮,請你吃一頓還請得起呢!”
“你可別多心!”小眉從鏡子裡看著他,“你現在還在讀書,又沒有家庭的接濟,你也說過你並不富有,能省一點總是省一點好!是嗎?”
雲樓笑了笑,沒說話。到這時候纔有心來打量這間房間,房間很小,大約只有六席大,放了一張牀、一張梳妝檯,和一個小書桌,除此之外,幾乎就沒有別的傢俱了。你很難相信這就是每晚站在臺上、打扮得珠寶氣、服飾華麗的孩的房間!小眉在鏡子裡看出他的表,轉過子來,嘆口氣說:
“幹我們這一行,很多孩都是這樣的,賺的錢可能只夠做服,買化妝品!而我呢,”低了聲音,“還要負擔一個家庭,當然什麼都談不上了。”
雲樓著。
“什麼原因使你決心離開青雲呢?”他問。
小眉垂下睫,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揚起睫的時候,眼裡有著的淚。
“你那張紙條。”低低地說,“那晚,我哭了一整夜,我發現,要讓人尊重是那麼難那麼難的一件事!在歌廳,我因爲太自而不歡迎,在歌廳以外的地方,還要被人輕視……”
“哦,小眉!”他的心又絞痛了起來。
“別打斷我,”小眉說,“我忽然發現,一切都沒有價值,沒有意義,何況,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我的歌都只爲了唱給一個人聽,如今,這個人非但不再聽我的歌,反而侮辱我。對於我,歌廳還有什麼意思呢?”
“噢,小眉!”雲樓走過去,把圈進自己的臂彎裡,“你也有錯,你那晚在故意捉弄我,你和那個邢經理弄得我要發瘋……”
“你呢?”小眉盯著他,“那個孩是誰?”
“翠薇。”雲樓沉了一下,“將來再告訴你吧!”
“唔,”小眉繼續盯著他,“你的故事倒不!涵妮,翠薇,還有沒有別的孩子?”
“你呢?”雲樓反問。
“當然你不可能希我一個男朋友都沒有的。”小眉掀了掀睫,輕聲地說。
“哦!”雲樓本能地痙攣了一下,“是嗎?有幾個?有很要好的嗎?”他的聲音頗不自在。“嗯,”小眉垂下了頭,聲音更低了,“有一個。”
“哦!”雲樓嚨裡彷彿哽下了一個蛋,“很——很要好?”
“還——很不錯。”
“他做什麼的?”
“讀書,讀大學。”
“漂亮嗎?”
“唔——還不錯。”
“他你嗎?”
“唔——相當。”
他的手臂變了。
“他——一定是個流氓吧!你對他一定看不順眼吧!是嗎?”
“不,正相反,他很正派,我也很欣賞他。”
“哦!”他鬆開了手,推開的子,“那麼,你幹嗎來惹我呢?你爲什麼不到他邊去?”
“我不是正在他邊嗎?”
“噢,小眉!”雲樓著,“你這個壞東西!壞了的東西!看我來收拾你!”他對衝過去,作勢要呵的。
小眉咯咯地笑著,笑彎了腰。一面笑,一面逃,雲樓在後面追,屋子小,地方窄,小眉沒地方可跑,打開房門,衝進了客廳裡,雲樓也追進了客廳,兩人在客廳中繞著,跑著,追著。直到玄關陡地冒出了一個人來,他坐在牆角的水泥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那兒了,手裡抱著一個酒瓶,一直不聲不響地看著他們追。這時,他從牆角猛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笑嘻嘻地說:
“咦咦,這——這好玩,我——我也——參加一個!參加一個!”
小眉大吃了一驚,頓時,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瞪大了眼睛,喊著說:
“爸爸!你又喝醉了!”
“沒——沒醉,沒醉,”唐文謙口齒不清地說,走進了房間,腳步歪歪斜斜的,他幾乎一跤栽倒在雲樓的上,雲樓慌忙扶住了他。他瞇著眼睛,醉眼朦朧地看著雲樓,大著舌頭說:“你——你這個小夥子,從——從哪兒來的?哦,好呀!”他大發現似的拍了一下雲樓的肩膀,回頭對小眉高聲地著說,“這——這是你的男——男朋友,是嗎?”
“爸爸!”小眉忍耐地喊一聲,“你又喝得這樣醉,你還是回房裡去睡睡吧!”
“怎麼?兒!”唐文謙瞪大了眼睛,“你有了——男——男朋友,就——就——要趕老爸爸走?”
“爸爸!你——”小眉說不下去,看到唐文謙子搖搖晃晃的,只得走過去把他扶到沙發椅子上坐下。一面把那個酒瓶從父親懷裡搶下來,一看,酒瓶早就空了,就忍不住地喊了起來:“你又喝了這麼多!爸爸呀,你這樣怎麼辦呢?別說把弄壞了又要看醫生,我們欠盛芳的酒飯錢算都算不清了!”
唐文謙似乎捱了一,頓時頹喪了下來,垂著頭,他像個打敗了仗的鬥
,充滿了自憐與自怨自艾,喃喃地,傷地,他說:
“哦哦,小眉,你爸爸——不——不好,拖累你——跟著——罪,可憐的,沒——沒孃的孩子!你爸爸沒出息,不了——名,只有——吃——吃兒的,讓你——拋——拋頭面地去——去歌廳唱——唱——唱流行曲兒,我——可憐的學聲——聲樂的兒——”
“爸爸!”小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唐文謙的幾句話,又弄得泫然涕了,“我已經離開青雲了!”
“離——離開青雲?”唐文謙吃了一驚,睜著那佈滿紅的眼睛,猶疑地看著小眉,接著,他的眼轉到雲樓上,立即恍然大悟地說,“哦哦,你們——你們要——要結婚,是——是嗎?”看著雲樓,他乜斜著眼說,“你——你弄走了我——我兒,可也——也要養活我這——老——老丈人嗎?我——”
“爸爸!”小眉著,又難堪,又氣憤,又愧,“你別說了!誰要結婚呢?”
“不——不結婚?”唐文謙嚷了起來,“小——小眉,你可別——別糊塗了!你到底是好人家的兒……這……這小子要是佔——佔了你的便宜,我揍揍他——”
“爸爸!”小眉更無地自容了,“你在說些什麼呀?你醉了!你去睡吧!”
“我不——不——不醉!不醉!”唐文謙仍然嚷著,可是,他的子已經歪倒在那沙發上了。
“到房裡睡去!別在這兒睡!”小眉喊著,卻推不唐文謙的子,他已經闔著眼,睡意朦朧,裡還在那兒模模糊糊地說個不停。雲樓走了過來,看著他,說:
“你拿條棉被來給他蓋一蓋好了,這樣子是無法移他了!”
小眉看了雲樓一眼,的眼是抱歉的,可憐兮兮的,無可奈何的。走進父親的臥房,拿了一條棉被出來,給唐文謙蓋上。然後,擡起頭來,看著雲樓說:
“我去告訴阿桑,我們不在家吃午飯了,還是出去吃吧!”
雲樓點了點頭。於是,一會兒之後,他們已經走到大街上了。好半天,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向西門町的方向走去。雲樓的沉默使小眉更加不安了,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臉是嚴肅的,深思的,看不的。小眉又覺得了傷了,他在輕視嗎?因爲有這樣一個父親,這樣一個家庭!深吸了口氣,解釋似的說:
“爸爸不喝酒的時候是很好的,他今天實在是醉了,你不要對他的話——”
“小眉!”雲樓站住了,打斷了。他的眼睛嚴肅而鄭重地盯著,清晰有力地說:
“不要對我解釋什麼,我看得很清楚,因此,我更佩服你,更你了!我從沒料到,你這瘦瘦小小的肩上會有這樣重的擔子!以後,小眉,這擔子應該由我來挑了!”
“哦,雲樓!”小眉低喊了一聲,語音裡充塞著那麼多的熱和,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就又要投到他懷裡去了,“你是好人,雲樓。”說,覺得沒有言語可以表示自己的,“不過,我不會讓你來挑我家的擔子,我不要用你的錢。”
“爲什麼?”他們繼續往前走,他責備地說,“還要跟我分彼此嗎?”
“不,不是,”小眉急急地說,“因爲你也很窮,你還要讀書。”
“我念的學校是公費。”
“可是,你的錢還是不夠用,我知道。”
“我可以再找一個兼職!”
“不,雲樓,你已經夠忙了,與其你去找工作,不如我去找工作!”
“你去找什麼工作呢?我決不願意你再回到歌廳裡去!”
“我找邢經理,或者他能幫我在他公司中安排一個位置!”
“不,別去找他!”
“怎麼?”
“我吃醋。”
“雲樓!”小眉啼笑皆非地,“你明知道他對我像父親一般的!”
“可是,他不是你父親,男間的關係微妙到極點,他現在對你雖然只是關懷,焉知道朝夕相不會演變呢?我不許你去他的公司!”
“你——真專制!”小眉笑著說,“人家還幫了你忙呢!你這不知恩的人!”
“我恩的,所以更要保護我的!”
“強詞奪理!”小眉說,“那麼,你的意見呢?”
雲樓深思了一下,忽然,像靈一閃,一個念頭閃電似的飛他的腦海中,他興地喊:“有了!”
“怎麼?”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他一定能爲你想出辦法來!”
“誰?”
“涵妮的父親!”
小眉愣住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思緒有些紛,有些茫然,有些困。涵妮,涵妮,自從和雲樓認識以來,這名字就糾纏在和雲樓之間,難道永遠無法擺開這個名字嗎?
“怎樣?”雲樓追問,“你會使他嚇一大跳!”
“我真的那麼像涵妮?”不信任地問。
“神、態度、舉止、個都不像,但是,你的臉和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了電視裡的奇幻人間了!”小眉說。
“真的,是奇幻人間!”他看著,“怎樣?去嗎?”
“如果你要我去。”順地。
“我希你去!”
“好吧!”嘆息了一聲,“我去!”
“好孩!”雲樓讚地,“吃完午飯,你先到我住的地方去坐坐,到四五點鐘,我們再去楊家,楊伯伯恐怕要五點以後纔在家。”
小眉默然不語。
“怎麼了?小眉?不高興?”雲樓問。
“不,不是的,只是,我有一種很奇怪的覺。”
“什麼覺呢?”
“我說不出來,好像——好像——”擡頭看了看天,“我不知道人的世界裡,怎麼會有一些不可解釋的神,而我,竟卷在這種神裡面,這使我有點心寒,有點害怕。”
“不要胡思想。”
小眉停住了,審視著雲樓。
“你上我,並不完全因爲我長得像涵妮嗎?”擔憂地問。
“小眉!”他低喊,“構一個的因素並不僅僅是相貌呀!”
“我——嫉妒!”小眉低語。
“別傻吧!小眉。”
小眉看了雲樓一眼,嫣然地笑了。拋開了這個問題,大聲地說:
“我們快找一個地方吃飯!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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