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章五 離別
伊蘭妮轉過,溫的李察的頭,問:“讓媽媽猜猜,我的李察一直想要爲一個魔法師,所以你一定是得到了‘元素親和’,不是嗎?”
李察忽然呆住了,因爲轉過來的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不過他有著自己的識別方法,用力吸了吸鼻子,嗅到的是無比悉親切的氣息,於是遲疑地問:“你是……媽媽?”
“我的李察,這纔是媽媽本來的樣子。媽媽好不好看?”伊蘭妮微笑著問。
小李察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媽媽是最好看的!”在他的心目中,媽媽本來就是最麗的人。何況現在伊蘭妮恢復了本來的容貌?銀月靈的貌俊,可是和他們的神魔法同樣有名的。
男孩的耐心總是有限的,年的耐心增加的也不多,所以小李察不等伊蘭妮多猜兩次,就急急忙忙的說:“媽媽,我得到了智慧和真實!”
“真實?”伊蘭妮驚訝,智慧是知道的,可是從沒聽說過啓迪中會有真實這種能力存在。
小李察皺著眉,用新獲得提升的智慧努力解釋著:“真實就是……嗯,可以更加清楚瞭解世界的能力。它好象是可以提升的,現在的用不大,只是能讓我看得更遠,聽得更清楚而已。”
伊蘭妮嗯了一聲,扶著李察的肩,細細叮囑他要珍惜從啓迪中獲得的能力,也要記得教給他的那些教導。的叮囑細緻得有些囉嗦了,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說完,而且好多話反覆重提,弄得小李察都在的做鬼臉,以示抗議。小李察原本就是非常聰明的,記憶力超羣,又提升了智慧,什麼事都本無須說第二遍。
伊蘭妮終於也發現自己太囉嗦了,於是微笑著,問:“我的李察,想要見見你的爸爸嗎?”
李察用力皺著眉,努力想著,可是卻想不出答案。他還沒有想清楚時,伊蘭妮就說:“你很快就能見到爸爸的,他派來的人應該快到了,他們會帶你去見他。路上你要乖乖的聽話,記住了嗎?”
“啊?”這是一個非常意外的消息,李察本不知道如何反應,只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然後纔想起來一件事,問:“那媽媽呢,也一起去嗎?”
“不,媽媽不去。”
“那我也不去!”李察絕然地說。
伊蘭妮笑了,說:“我的李察是要去的,因爲媽媽還有一個心願需要你來幫助完呢!”
李察直了膛:“媽媽放心!我已經長大了,一定會做到的!哦,是什麼願呢?”
伊蘭妮深深的看著李察,緩緩的說:“如果將來有一天,我的李察爲一個真正的大人了,那麼就把媽媽葬在爸爸的家族墓地裡,要最高的那層!”
小李察用力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還不瞭解這個願背後真正的含義以及實現的艱難。不過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退。山裡的男孩子,永遠都不缺乏勇氣。
魯瑟蘭村的清晨一向是很寧靜安詳的,可是這個早上的寧靜卻被打破了。先是整個村莊的地面都開始莫名的震起來,隨後震就變了劇烈的搖晃。這一下就連最遲鈍的老人也覺到了不對,於是走出屋門,向村外那條道路的盡頭。
山裡的風還有些寒意,當它吹過時,就連最勇敢強壯的獵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他們不是覺到氣溫偏低,而是從心底泛上了不可抑止的寒意,彷彿有什麼無可抵抗的災難就要發生了一樣。大地仍然在震著,魯瑟蘭村裡所有的人都走出家門,默默的站在村口的空地上。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到遠騰起的煙塵。森林中,還不時有古樹轟鳴著倒下,林中的鳥羣早已高飛,它們甚至不敢留巢,直接向深山飛去。
一個惡魔般的重甲騎士從森林中衝了出來!
那深黑的全重甲上豎著多達十餘的鋼刺,口則是雕鑄出猙獰恐怖的魔鬼頭顱,而下的戰馬雄健之極,比山民們所見過的野馬王還要高出半米,馬上覆蓋著厚重的馬鎧,上面突起的尖銳鋼刺顯示出它並不是僅作爲防之用。戰馬左後側掛著一把雙手巨劍,式樣是常見的斬馬劍,不同尋常的是它比普通的斬馬劍長了整整一米,更是厚重得多。這把兇的重量至超過一百公斤,揮舞起來的威力幾乎無可抵擋。
以碎石爲基座的山路在戰馬的鐵蹄下著。戰馬鐵蹄過,碎石紛飛,泥土四濺,留下一個個深坑,直接出基座下面的泥地。在騎士後,又有一隊二十騎重甲騎兵,然後是近百名的輕騎兵。可即使是輕騎兵,也披著做工良的全鎖甲,過半的騎兵還配有紋閃的魔法長弓,裝備極爲良。這樣一支軍隊,足夠攻佔塔克男爵的城堡了,此刻卻是全速衝向小小的魯瑟蘭村!
包括村長在,人人臉蒼白。獵人們是勇敢的,可是再勇敢的獵人也知道自己無法抵抗這些武裝到了牙齒的騎士。村長更是從爲首騎士那匹格外高大的戰馬上看出了不同尋常的跡象。曾經的軍伍經驗告訴他,只有構裝騎士纔會有如此高大的戰馬!
重裝騎士衝了魯瑟蘭村,用力一勒戰馬,巨大的戰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落下,在地面上頓出兩個淺坑。當戰馬剎停時,鼻中噴出的熱氣已經衝上了村長的膛。騎士掀起了頭盔的護面,出一張堅毅、威嚴的面孔。他冷冷的掃過廣場上的村民,問:“誰知道伊蘭妮住在哪裡?”
村民們面面相覷,魯瑟蘭村裡可沒有伊蘭妮的人。鐵匠和村長想起了什麼,卻沒有說話。騎士臉變得更加沉了,他剛想說話,不遠的藥劑店大門忽然打開,伊蘭妮從裡面走了出來,淡淡的問:“是歌頓派你們來的?”
騎士盯著伊蘭妮看了看,臉忽然一變,猛然從戰馬上躍下,象一座飛來的鐵山般落在伊蘭妮面前,單膝跪地,把頭盔拿下,出整個面容,半低下頭,沉聲說:“我是歌頓大人座前騎士莫德雷德,奉大人的命令前來接夫人回去!”
莫德雷德有一頭鋼針般的暗紅短髮,雖然低頭跪在伊蘭妮面前,可是氣勢卻不可抑止的釋放出來,整間魔法藥劑店都在他的威嚴下輕輕抖著。在他那龐大的,就象是蘊藏著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
伊蘭妮的也飄起來,卻沒有後退,神自若地站在氣流中,點了點頭,說:“有你在,那麼我就放心了。”
莫德雷德咧笑了笑,說:“謝謝夫人誇獎。”
伊蘭妮拉過後的李察,把他的小手放在莫德雷德的手心中,說:“他纔是歌頓最想要的人。他李察……”頓了頓,伊蘭妮才說:“……李察.阿克蒙德。”
莫德雷德仔細看了看小李察,才合攏了手,輕輕在李察的小手上握了握,微笑著說:“莫德雷德願意爲您效勞!”
騎士又擡頭看著伊蘭妮,說:“尊敬的夫人,您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吧,我們這就啓程吧。歌頓大人一定很急切見到你們!”
“我還要拿點很重要的東西,等我一會。”伊蘭妮說完,就走進了魔法藥劑店,並且關上了大門。
這個時候,小李察正著莫德雷德,而這個嗜雄獅般的騎士也在看著他,兩人面面相覷,小眼瞪著大眼,過了一會,莫德雷德又咧開笑了,本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可是他的笑容突然在臉上僵住!
烈焰毫無徵兆的從魔法藥劑店的每個窗戶中噴出,更是衝開了屋頂,噴吐的火焰直接衝上了十幾米的高空!火焰是如此猛烈突然,就連莫德雷德都沒有察覺!
騎士一聲怒吼,一個墊步,已經合撞了藥劑店,由青巖砌的牆壁在他面前和酪沒什麼區別,而那熊熊烈焰也不能對他造哪怕是最輕微的傷害。當他衝藥劑店時,恰恰看到伊蘭妮正優雅的坐著,火焰正從的每個部位噴出來,並燃燒著房間中一切!莫德雷德愕然,他本想把伊蘭妮救出去,可是卻沒想到所有的火都是從上噴發,本已是燃燒了自己!
看到衝進烈焰的莫德雷德,伊蘭妮向他微笑了一下,然後就徹底化作火焰,燃燒,昇華,再也沒有在這世間留下任何痕跡。
莫德雷德默然站立,任由烈火舐著。伊蘭妮最後的微笑已經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中,那個微笑如此麗,如此優雅,也如此的複雜。
小李察瘋狂的著,踢打著抱住自己的重裝騎士,想要衝進火場。可是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而火焰無比猛烈,轉眼間整間藥劑店就轟然倒塌!
莫德雷德從廢墟中緩緩走出,看著哭得歇斯底里的小李察,沉默片刻,才說:“你有一個好媽媽。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的父親。”
驟然的變故同樣驚呆了魯瑟蘭村的村民,他們呆呆看著火焰漸熄,只冒出縷縷青煙的廢墟,無法相信幾分鐘前那裡還是和他們相伴了十年的藥劑店。
重裝騎兵列一隊,帶著李察緩緩離開了魯瑟蘭村。莫德雷德和輕騎兵們留了下來,他並沒有掩埋伊蘭妮的想法,因爲已完全化了火焰。只有純粹而瘋狂的天才才能徹底的燃燒自己,所以對這個只見過一次的人,莫德雷德充滿了敬意。
凝著廢墟,莫德雷德角微不可察的向上揚了揚,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這纔是和大人相配的人!”
這時一名騎士縱馬來到莫德雷德邊,請示說:“大人,這個村子裡的人怎麼辦?”
莫德雷德看了看廣場上聚集著的男老,著上脣剛如鐵的鬍鬚,淡淡的說:“有不年的男人啊,大人不會願意看到有男人生活在這裡的。所以,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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