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鋒》第二十七章 一切安好

徐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他坐起子,側的篝火燒得正旺,滄海流懷抱著那隻黑貓,不住的用手著它背上的髮,黑貓也似乎極爲滄海流的子躺在滄海流的懷中,眼睛瞇了月牙狀。

徐寒看著這幅場景,就如第一次與滄海流見面時一般,那時的他只覺得詫異,但此刻心底卻莫名生出了幾分溫馨。

或許是他起作太大了一些,躺在滄海流懷中的黑貓在第一時間睜開了自己的雙眸,但見徐寒已經醒來,那黑貓發出一聲歡快的吼子一躍便出了滄海流的懷抱跳到了徐寒的肩上,用自己的腦袋不住的蹭著徐寒的頸項。

黑貓的熱讓方纔甦醒,子還有些發虛的徐寒險些栽倒在地。但他卻沒有毫責怪黑貓的意思,反而是出手著黑貓的髮,不管他是否承認,徐寒打心眼裡喜歡這樣的相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家的覺。

“咳咳。”這時,篝火的一旁,傳來了滄海流的咳嗽聲。

玩得起勁的一人一貓這纔回過神來,收斂起了自己的作。

徐寒也在那時走到了滄海流的跟前,坐到了他的側。

“前輩...”徐寒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他的心底自然有著諸多的疑問,譬如之前在與那些長夜司的爪牙對戰時他所陷的那般玄妙的境界,又譬如之後他忽然陷的暈眩,這些都是徐寒難以理解的事。他倒並沒有懷疑滄海流會對他不利,畢竟以他與滄海流之間所存在的差距,滄海流若是有所圖謀,明著來即可,又何須如此拐彎抹角?

“大衍劍種。”似乎早已猜到了徐寒心頭的疑,還不待徐寒發問,滄海流便張口說道。

“嗯?”徐寒一愣,卻是有些不明所以。“大衍劍種?”

“我師從南荒劍陵,雖於三十年前叛出了劍陵,但一生所學近五都源於劍陵。”滄海流緩緩說道,提及之前的師門,即使是素來不著調的滄海流臉上也出了極爲複雜的神,好似在緬懷著些什麼。“南荒劍陵雖不出世,名聲不如陳國的離山劍宗,亦比不了聲名鵲起的大周天斗城。這世人只知天斗城中嶽扶搖,離山宗上衍千秋。卻不知這句話還有後半闋。”

說到這裡老頭子頓了頓,隨即再次說道:“若問誰堪執牛耳,南荒劍陵墨古流!”

徐寒聞言,心頭又是一震。

這前半闋世間傳唱甚廣,徐寒亦是暗以爲一位嶽扶搖一位衍千秋便已是天下劍道極致,卻不想還有著後半闋。

“這墨古流是誰?難道比起嶽扶搖、衍千秋還要厲害?”徐寒下意識的追問道。畢竟關於劍道巔峰之前那番理論早已在世人心中固,如今聽了滄海流之言徐寒難免一時難以消化。更何況據他所知,無論是嶽扶搖還是衍千秋都是大衍境的劍仙,這般存在,難道世間還有人能比過他們?那又當是何種境界?

“墨古流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滄海流搖了搖頭,隨即出出了三個手指在徐寒的面前晃了晃。“分別是我的大師兄墨塵子,二師兄古明...”

說到這裡滄海流再次停了下來,聽得正起勁的徐寒疑的擡起頭看向忽然沉默不語的滄海流追問道:“那還有一位呢?”

但這話方纔問出口,他便對上了滄海流那極爲不鬱的眼神,徐寒一怔,這時方纔回過神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滄海流,有些不確定的輕聲問道:“最後一位,莫不是便是前輩你了?”

“怎麼?老夫不配嗎?”滄海流很是不爽的反問道。

徐寒哪敢有半分非議,他擺了擺手,陪笑著解釋道:“當然不是,前輩當得起,當得起。”

這話雖是在應付滄海流,但細想卻也不無道理,滄海流確實敗了,但能在嶽扶搖手下全而退,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單是這一點,墨古流三人之位,滄海流便當得起一席之地。

“哼。”滄海流見徐寒如此嬉皮笑臉,自是無法發難,他發出一聲冷哼再次說道:“劍陵所修之功法名爲《大衍劍訣》此劍訣修行條件極爲苛刻,需要將此法修大衍境者爲尚未修行者開劍心,也就是之前你腦海中所觀想到景象。但與不卻全看自己造化,而一旦功便會如你之前那般,那劍心凝聚,化爲劍種融丹田。”

“只是《大衍劍訣》需要力催,而你所修行的《修羅訣》卻是淬鍊的法門,再沒有力的況下強行用劍種之中的劍意,會使你五臟損,而這也是你之後陷昏迷的緣由。”

力?”徐寒聽到這裡臉一滯。他修煉了《修羅訣》經脈早已因爲妖力的肆而被毀壞,無法再修煉尋常功法,如今雖然幸運的種下了劍種,卻是空抱著一座寶山,卻無福用。饒是心遠超出尋常人的徐寒此刻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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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寒這般模樣自然是瞞不了滄海流的眼睛,老頭子在那時瞥了一眼徐寒,話鋒一轉,問道:“老夫不是讓你帶著玄兒離開嗎?爲何又去而復返?”

徐寒聞言回過了神來,他暫且下了心底的不鬱,迴應道:“晚輩之前誤會了前輩,暗以爲前輩真心想要趕我們走。好在最後晚輩忽然想明白了事的緣由,前輩明面上想要趕走我們,暗地裡是在保護我們。我和玄兒都很擔憂前輩的境,因此方纔斗膽跟上。”

滄海流老臉一紅,顯然是有些不適應徐寒話裡的親近之意,他發出一陣咳嗽聲,裡依然不甘示弱的強詞道:“老夫自有自己的打算,何須你來相救。”

話雖氣,但說到末了,顯然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聲線也不由得低了幾分。

徐寒心底暗自覺得好笑,但知滄海流秉的徐寒卻並沒有出言點破,而是附和道:“前輩所言極是,是晚輩莽撞了些。”

“知道便好。”滄海流又是一聲冷哼,“你如今種下了劍種,算得我的門徒,只是我了重傷的消息必然會被那些放走的江湖流寇傳開,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了。”

滄海流話裡的意思很明顯,無論是長夜司的爪牙還是江湖流寇都只是小魚小蝦,以滄海流的惡名,一旦消息傳開,或爲尋仇或爲名利的敵人必然接踵而至,也誠如滄海流所言,接下來的路,註定兇險。

“前輩若是不棄,還請帶上徐寒,前路艱險,晚輩願與前輩同行。”徐寒卻是想也沒想的拱手言道。

滄海流顯然沒有料到徐寒的回答會來得這麼快,他沉默著注視著眼前這個斷臂年,篝火映著他的眸子,就好似他的眸子中也燃著熊熊火焰一般。

“爲什麼?”滄海流不解道。“我救過你一命不假,但你也救過我,我授了你大衍劍種,但當時乃是權宜之計,我也是爲求自保,況且你那《修羅訣》所限,大衍劍種在你並無任何作用,說到底你我也卻無師徒之緣,跟著我,與你無益,你又何苦自尋死路?”

“徐寒本是青州上雲城一位乞兒,世爲葬父而賣森羅殿,幾近周折,叛逃而出,若不是前輩相救,晚輩早已命隕,又何來之後救下前輩之事?前輩如今逢大難,我若是袖手旁觀,於理不正,於心不安。”說到這裡徐寒也是頓了頓,但隨即他一咬牙,又再次說道。

“況且...”

“況且晚輩世上並無其他親人,更無牽掛可言,只與那森羅殿尚有一段仇。”

“此...”

“只有去,未有歸途,還請前輩全!”

徐寒這番話端是發自肺腑,天大地大,他卻不知當往何去?

尋仇?以他的手不被森羅殿所殺便是萬幸,更不提如何對抗那般龐然大

覓劉笙失散的弟妹?可他斷了一臂,行走江湖本就兇險萬分,這又人海茫茫如何尋得?

倒不如跟著滄海流一來滄海流負重傷,他可照顧一二,也算抱了恩,二來黑貓的妖力可助他修行事半功倍,又可治療黑貓的傷勢,可謂一舉三得。

“唉...”滄海流見徐寒態度如此堅決,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你可知我此去要往何?”

“晚輩願聞其詳。”

“幽州,大淵山。”

“嗯?”徐寒又是一愣,幽州距離徐州極爲遙遠,乃是大周北境與陳國接壤之地,但即使如此,徐寒對於那大淵山也是略有耳聞,相傳那裡乃是一兇地,山中怪縱橫,方圓百里都未有村落。

徐寒不清楚滄海流爲何要去往那裡,但他卻在微微一愣之後再次堅定的看向滄海流,他的目早已將他此刻的心跡袒無疑。

滄海流見狀心頭難免有些異樣,他又嘆了一口氣,像是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獨行久了,有個人作伴或也不錯,況且玄兒也著實需要你的照顧...”

“那便就這麼定了吧。”

言罷,素來的老頭子轉過了頭,似乎有意躲避徐寒的目

徐寒見狀知他是答應了自己,他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

那時,夜正濃,一老一一隻黑貓,圍著篝火,彼此沉默,卻又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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