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箱服，程想想當然是不方便直接拖回去，只能又打了個輛車回到444號婚介所。

僵先生起初還不願意換服，在他看來自己這打扮更帥，更容易獲得士的傾心。

最後程想想只能要挾他，不換裝就不能出去相親。

開玩笑，可不想回頭在各大新聞的頭條上看到這隻僵的影。

僵先生無奈，隻好同意換裝。

程想想幫他選了套黑皮配牛仔，頭上又戴了大號的頂棒球帽，好把他的長辮子都給藏在裡頭。

至於那張蒼白的臉嘛，程想想覺得化妝品也遮不住，乾脆給他買了個仿真人臉面戴著。

提前和方雲打個招呼，應該也能接，畢竟是要求去人類的地盤相親的。

到了約定的時候，打扮一新的僵先生和程想想打了個招呼後，就一跳一跳地走了。

程想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暗想：路上遇到喜歡跳著走路的“人”，應該不會特別奇怪吧？

半夜1點是僵先生和方雲約定相親的時間。

開在午夜的咖啡館並不多，夜歌咖啡館就是其中之一。地於市中心，來往的客人多是談生意談得很晚，又對環境比較挑的客人。

僵小江跳進夜歌咖啡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方雲。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旁邊即沒有人，也沒有點什麼飲品。直到僵先生座後，才有服務員上前來詢問他要喝點什麼。

“要喝什麼？”僵先生禮貌地詢問對面的方雲，倒是讓一旁的服務員頗為奇怪：明明他對面沒有別人呀，他是在問誰？

方雲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是鬼了，喝不了間的東西。你也不用幫我點，免得引人注意。”

僵先生“哦”了一聲，低著頭仔細地去看菜單。

這裡的東西很富，套餐、小吃、咖啡、茶飲統統都有。價格嘛，當然也不會太便宜。

僵先生低頭看了很久也沒點單，服務員忍不住道：“先生，需要我幫您推薦嗎？”

僵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了句：“白開水要錢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不要錢。”

“那給我來一杯白開水，謝謝。”

服務員道：“……”真的，頭一回看到這麼摳的客人。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他等的人沒到，所以暫不想點餐吧？遂也不再多說什麼。

其實，真不是僵先生摳門，是他就沒有人民幣！就連那為數不多的冥幣，還是之前有人祭祀燒錢，他順手撿的。

上一次去的餛飩鋪是地府司開的，冥幣通用。

這回，出門的時候他和程想想都忘了這茬，直到看到菜單的時候才想起來。

白開水很快就端上來了，服務員臨去前還特意說了句：“需要點單請隨時我。”

這一回，僵先生吸取了上次失敗的經驗，不敢再埋頭苦吃——主要也是沒得吃，隻偶然喝一口水。

他有意無意地找著話題想和方雲盡快悉起來。只是他太久沒和人接過了，話題起的實在有些尷尬且無聊。不是說天氣，就是說這裡的白開水怎麼好喝，甜甜的，特別像他老家的井水。

最後還是方雲實在聽不下去了，便主開口問：“你平常有什麼好？”

僵先生不假思索地道：“我最喜歡蹦蹦跳。可惜冥界不舉辦運會，不然我一定報名跳高、跳遠。”

方雲的角揚了揚，努力地出一抹友善的笑：“你的好，很……很特別。”

僵先生見人家姑娘都主了，自然也想盡力地表現一番，便順著話說：“我還有很多優點。雖然我有好幾百歲了，但我的思想一點都不迂腐，並且還一直跟時代的流，盯國際勢，努力讓自己站在時代的前端！”

方雲聞言倒是來了興趣：“哦？”

僵先生一改原本的木訥，開始侃侃而談，比如，當今米國總統是誰，哪個國家的人民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又比如今年最流行什麼系的服，最當紅的明星是誰，演過什麼電視，統統了如指掌。

方雲很奇怪：“你不是剛從棺裡出來的嗎？怎麼知道這麼多？”

僵先生一臉得意：“電視上看的呀！我最看的就是新聞聯播和娛樂播報。前一個，能讓我了解國際大事。後者讓我隨時尚流。”

“看不出，你還有學習頭腦的。呵呵……”

自從僵先生出門約會起，留在婚介所裡的程想想就一直抱著手機忐忑不安。生怕系統又提示相親失敗。

偏偏今晚婚介所裡冷清得要命，一個上門的客戶都沒有，程想想閑得發慌，心裡的擔憂更盛。

一直到了三點多鍾，僵先生才蹦蹦跳跳地回來。

程想想一聽到門鈴聲，趕迎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了嗎？”

這種關心程度，讓都差點錯覺，自己快了怕兒子娶不到媳婦的老媽子！

僵先生撓了撓頭：“我們聊得好，這回應該是相了的。”

程想想聞言剛要放下心來，手機適時地傳來“叮咚”一聲。聲音來自於紅娘系統，難道系統已經斷定功了？

打開一看，系統的界面跳出了僵先生和方雲兩位的照片，而照片的中間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紅叉下面還有一行提示：［配對失配，請及時為客戶調整相親對象。］

程想想眨了下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又失敗了？你不是說聊得好？”

僵先生更是一臉納悶：“對呀，怎麼可能沒？”

等到聽完了僵先生講述的相親過程後，程想想估計，要麼就是他一開始隻想點白開水的行為讓生覺得太摳門。這年頭，大部分生都不喜歡太摳門的男生。要麼就是他“太了”，給人覺反而有些像二百五。

最後，程想想總結了一句：“說到底你還是商不行呀！”

僵先生問：“啥商？”

程想想瞪了他一眼：“看電視不看書就是你現在這樣的下場，連什麼商都不懂！”

僵先生也不惱，隻道：“想想，一看你就是商很高，經歷過很多段的人。你肯定知道怎麼和生相，要不你教教我？”

程想想皮笑不笑地說：“商和經歷過多段沒有直接聯系。”

至於教他？程想想很不願。開玩笑，自己至今還沒正經談過一段，拿什麼教？

可是，很明顯，那一位的腦子已經完全僵化了。不□□好他，就算給他安排一百次相親，他依然能搞砸。這就直接影響到自己的工作業績呀！

再三思考之後，程想想道：“明天晚上我帶你去學習，用一晚上的時間，你好好學習怎麼和生相。下次相親再失敗，我就真不管你了。”

程想想自己沒啥經歷，不可能靠想象來教他。思來想去唯一快速有效的辦法就是帶他去男男多的地方，以觀察別人的“相之道”。

僵先生現在的能力還只能在夜晚出門，因此程想想安排的觀活也隻好在晚上了。

選的地方是酒吧。今晚他們來的酒吧“火風酒吧”。

這個酒吧的特點就是豔遇多，在江市都是非常有名的。

選擇這家還有很重要的一條，是這家的最低消費門檻低。尤其是在後半夜，程想想勉強也能消費得起。

不同於前一次的夜歌咖啡館安靜的氛圍，一進火風酒吧的大門，程想想的耳朵裡就充盈著震耳的搖滾樂聲。炫目的線，映照得人臉忽青忽紅。就連僵先生取下了面，也沒人會察覺到他臉有異。

舞池裡，無數的紅男綠搖曳著姿縱搖擺。當中也不乏年輕的男摟摟抱抱做些親的舉。

酒吧的正中間是個圓形的舞臺，樂手正賣力地演奏著勁的音樂。材火的紅發舞娘，扭著腰肢跳著的勁舞，將全場的氛圍調到最高。

程想想挑了個空位坐下，然後點了兩杯飲料和一盤沙拉。

“小江，你的耳朵靈的吧？仔細聽聽看，那些搭訕的男人一般都先和生說些。”

僵先生頗有些為難：“這裡聲音太吵了，我聽不清。”

確實，就連程想想自己都需要扯著嚨說話，而聽小江的說話也得離得很近才聽清。

聽不清，那就靠觀察吧。

程想想四下環顧了一遍，忽地眼眸一亮指著不遠的吧臺，盡量抬高了聲音對僵先生說：“你仔細觀察那一對！”

吧臺旁邊有一對年輕的男，顯然是不認識的。人獨自在喝酒，男人則一個勁地拿眼瞄人。

不多時，男人了杯酒遞到人旁邊，也不知說了句什麼，人輕輕一笑，接過酒慢慢地飲下。再接下來好像就聊上了，男人還時不時的攬一下人的腰，或者一下的手。又過會了一會兒，兩人相攜離開，大概是去就好事了吧。

僵先生了然地點點頭，自語道：“原來如此，我終於知道方雲為什麼沒相中我了。”

才觀察了這麼一會兒，他就能找到自己的問題所在？程想想頓時覺得這趟來對了。

“為什麼沒相中你？”

“因為我沒有攬的腰，的小手啊！”

“……”

敢他剛才的重點就是在這上面了？程想想雖有些無語，但也覺得剛才那對更像是約/炮的，目地明確，和相親那種質不太一樣。

可再想尋找合適的，又不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