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想想的好奇被勾起，到底會是什麼呢？

等看到上面的字時，程想想簡直是哭笑不得——江公墓，墓地證書。

送什麼不好，居然送一塊墓地！

又聽方雲母親道：“當初我家方雲為救人而死，被救男孩的父母出資買了這塊墓地。不過當時我們自己也買好了，這樣一來就重了。估計方雲也是覺得，墓地重了不好，所以想送給你吧。雖說你還年輕，現在用不上。但人固有一死，等到你百年之後還是能用的。”

程想想能說什麼？

推辭？也推辭了，可是方雲父母非說是兒的心願，務必要請接。還說他們家裡不缺一塊墓地的錢，程想想收得不要有負擔。

最後程想想也只能著頭皮收下了這份奇葩的謝禮。

唯一憾的是，墓地買的時候貴，可江市的規定認購完之後，就不能再易了。也就說，除了百年之後自己的有塊葬之地外，是不能換人民幣的。

下午1點，程想想回到婚介所時，只見大門外又站了個男人。

又有新客戶上門了？

程想想抬頭看了眼天，只見日頭當空照，時間還早得很。對方居然不怕？

再看來人長相，那就真的是一言難盡了。目測高約一米六，啤酒肚、小平頭，圓圓的臉卻顯不出一可，反倒還帶著幾分兇氣。

再走近些，程想想已能明顯覺到他周散發出淡淡的氣。確實是個鬼，一個不懼的鬼。

雖然對方長得寒酸，但作為一名有職業素養的專職紅娘，程想想倒沒有毫歧視，微笑著迎上前：“你好，請問是來找對象嗎？”

那矮胖的男人斜眼瞅了瞅程想想：“你就是這裡的紅娘？我來了半天，連個門都不讓我進，懂不懂什麼是待客之道？”

這段時間以來，形形的客戶程想想也見了，可還沒有一位像眼前這個男的這樣，上來就用這麼衝的口氣對說話。

程想想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卻還是耐著子解釋了一句：“不好意思。現在是下午1點，離晚上10點的營業時間還有9個小時。在非工作時間，我可能不在。”

對方冷哼了一聲：“現在既然你回來了，還傻愣著幹嘛？還不趕請我進去！”

程想想心裡不爽了。這種說話態度，簡直就把自己當大爺。雖然說現在流行把客戶當上帝，可你也不能真的揣著上帝的架子。

程想想遂也懶得多理會他，轉開了婚介所的門，徑直進去了。

“喂喂，怎麼都不知道讓客人先進？懂不懂禮貌？”小個子嚷嚷著，正要跟進來，大門卻先一步“砰”的一聲關上了。若不是他躲得快，那門必然都要撞到他的鼻子上了。

444號婚介所的大門比較特殊，一但從裡面關上了，普通的妖鬼是沒辦法破門而的。

沒到營業時間，紅娘可以不接待客戶。反正你也不怕曬，那就在這裡曬幾個小時吧。

僵先生一直守在裡頭，看到程想想進來了，趕就跳過來：“想想，那個人好奇怪，從剛才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外頭東張西。一開始我在看電視沒搭理他，可他一個勁地隔著門和我搭話，笑得那一個假！還總想騙我開門。切，真以為我沒看過小兔子和大灰狼的故事？”

這是，把自己當“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家，我就不開門的小兔子？”

白天的時候，程想想也時常會出門去。而僵先生見不得，白天就留在這裡看電視打發時間。時間久了，他便自詡是看門，每次程想想出門前，他還笑瞇瞇地說：“你放心走吧，我會留在家裡看門的。”

敢是把這裡當家了。

不過這回，他倒是有點機靈勁。沒隨便放人進來。

奇怪的，那人和程想想說話時，一開口就衝得很。可對著僵先生卻一直在笑，哪怕是假笑，也太不尋常了吧？

此時，被關在外頭的來客還在不停地拍在門，聲音也隔著門傳來“開門，快開門！”

程想想被吵得煩了，嚷了句：“現在是休息時間，不營業。不許再吵，不然放僵咬你！”

旁邊的僵先生一聽這話，自覺地磨了磨上下兩排牙，發出清脆的“哢哢”聲。

程想想扭頭看他：“你幹嘛？”

僵先生道：“不是要咬他嗎？我好幾百年沒咬過人了，怕牙口不行，得趕磨磨。”

程想想：“……”

我要說放狗咬人，你也撲上去嗎？天真！

門外頭的來客還未走，不過語氣稍稍收斂了些：“我不是來找對象的。我是隔壁燕雲市分店的紅娘，是找你來商業恰談的。”

燕雲分店？商業恰談？

程想想倒是知道，444號婚介所並不只有一家。原以為都是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的。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同行上門來。

既然對方都那麼說了，程想想便開了門，準備聽聽看他來的目地。

門才開了條，那個矮胖男人就趕了進來，生怕晚一步又被拒之門外。

“坐吧。怎麼稱呼？”程想想指了指大廳的位置說著。難得遇上個同行，能相互流下，程想想還是很樂意的。

“吳俊男，口天吳，英俊的俊，男子漢大丈夫的男。”一提及名字，對方顯然很得意。連坐姿都擺出一氣宇軒昂的模樣，可惜配著他五短矮胖的材，實在有些不搭。

程想想道：“我一直以為紅娘應該是生，沒想到居然還有男士。”

吳俊男嗤笑一聲：“那是你見多怪。我跟你可不同，我在地府裡任職已經有三百多年，可謂是老牌職員。後來地府司立婚介所，當然就需要一批資格深、能力強的職員帶頭來乾這活。而我，便是其中的代表人之一。和你們這種半道招來，也許乾不了幾十年就要翹辮子的不可同日而語。”

三百年的老職員？小落也是三百年的老職員了，可人家說話客客氣氣的，哪像他這麼傲慢又無禮？

程想想懶得聽他廢話，直主題：“你所謂的商業恰談到底什麼意思？”

吳俊男道：“你是新來的，難道就沒有覺得客戶，而每月任務重？新人期還得配對功兩對才行，這實在有些為難人。”

程想想狐疑地看著他：“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吳俊男笑瞇瞇地道：“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一但達了當月任務，那麼下個月任務只會更難。你現在不是還在做新手任務嗎？其實失敗了就失敗了，最多扣下工資。可是下個月依然會維持原有的任務，不會再增。而且也不會有其他什麼壞。反正你是凡人，混個幾十年資歷，熬到死後投個好胎也就是了，沒必要太拚。大不了就是舍點工資不要，你說對不對？”

程想想心道：誰說工資不重要？要不為了工資，老娘為什麼要拚死拚活的？

但是沒有搞清他的最終目地，程想想暫時不想多說什麼，隻順著他的話道：“你的意思，我可以不用乾活，天天掛個空職？”

吳俊男還以為上道了，笑得臉上橫飛：“就是這個意思！”

程想想道：“婚介所開著，多總會有客戶上門。我一直不乾活，客戶難道就不會有意見？”

吳俊男笑得更歡：“沒關系！你只要把你手頭上的客戶轉到我這邊，由我來幫他們牽線拉不行了？反正他們的目地是相親找對象，在哪家婚介所掛名本不重要。”

程想想恍然大悟，臉一沉：“說了半天，原來你是來搶客戶的？呸，你當我傻啊！”

說什麼，只要掛個空職熬到死後投個好胎就行。程想想可不覺得地府司有那麼好忽悠，要不然怎麼做得了萬年名企呢？

吳俊男開始還見程想想一副單純好騙的模樣，沒想到突然就變了臉，頓時也有些不高興，小短一蹦，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說臭丫頭，你可別不識好人心！這個月還有兩天就到底了，你新手任務做完了嗎？沒做完，還不是等著被扣工資？你說你都沒長齊，給妖妖鬼鬼相親，能相得才怪？我好心好意地給你指條明路，你別不上道！”

程想想道：“不好意思，我本月任務已經提前完全，不勞你費心。要滾趕，別我拿掃把！”

程想想雖然脾氣不算差，但是也要看對什麼人了。像這種，上門就來想搶客戶的，就得拿出強的姿態。免得真讓他以為自己好欺負。

吳俊男聞言倒還意外：“你已經完任務了？不是吹牛皮？”

要知道，他剛做紅娘的時候，可是花了足足三個月時間才完了初始任務。究其原因，就是上門的客戶太、太了。

程想想不客氣地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要我放僵咬你！”

他是三百年的鬼修，小江是六百年的僵，應該能打得過他吧？

果然，僵先生一聽程想想提及自己，便跳過來，齜牙裂做出一副兇像。

吳俊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僵先生，歎息道：“我果然沒有看錯，這隻僵修為不淺。憑什麼你這麼好運氣，頭一個月就有僵上門？我到現在還只有普通的死鬼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