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國之帥春秋》第12章 君前奏對

張漢卿畢竟年輕,再有來自後世的經驗對於中國高層政治的微妙還是不清楚。他不知道的是,老袁此次的會見是給了很高的規格的,這是他後來才知道的。

通常袁世凱會見客人時有三個地方,在什麼地方會見客人都要依據關係切程度而定。對一般不悉的客人,一般會在居仁堂前院一“大圓鏡中”的房間進行談;比較悉的客人,就在居仁堂樓下西邊的一個會客大廳接待;對於再悉不過的,則直接帶到自己辦公室接待。

當年,他會見張作霖的時候,按照張的份和袁的關係,是隻能在“大圓鏡中”會見的。可是爲了表示對張作霖的優待,袁破例在自己辦公室接見了他。這個行爲,張作霖可能不知道在當時會羨慕死多地方軍閥。也許就在此之後,被另眼相看的張作霖一下子對自己的實力和未來有了信心也未可知。

現在,無兵無權無名的張漢卿能被在居仁堂的會客大廳接待,那是很給面子的事。同樣,他也不知道,所以沒有那種激涕零的心態,見就見唄。也許就因爲這樣,落在老袁眼裡是他的灑和無邪,讓他對老張的俯首再增幾分把握。

虎父無犬子,該蜇伏時張漢卿不用教都知道該怎麼做。他在袁世凱面前,既有一幅忠臣後代的氣質,又要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來。畢竟,以前張作霖裝慫是爲了明哲保,現在他要老袁固化他父子的忠之餘,還得現出張作霖敢於任事的勇來。在這形勢變幻的時代,既忠且勇的人纔會是袁世凱招攬的對象。

好印象再一次襲上袁世凱的心裡,一剎時他對關外那位冉冉升起的將星格外有好,雖然張作霖一直都不是自己的嫡系。連帶著,他對面前的這個小人也有了不錯的觀。他徐徐說:“漢卿此來,有什麼打算啊?”

打算?張漢卿心中苦笑,腹誹說:“難道我能說,我這一行,是報著迷你、準備不惜用自污的方法。只要您老行行好,讓我安全回家嗎?”面對這位不皇帝實比皇帝並馬上稱皇帝的大總統,他當然早已打好了腹稿。他滿懷嚮往地說:“學良聽關老師息侯先生再三提及,雲北大大師雲集,學問底蘊深厚。學良一直夢寐以求北大深造,幸大總統垂青,終於今日得以行。學良計劃謁見總統後,在北大附近找一住所,然後每天未名湖畔苦讀功課。”

袁世凱心中暗笑:“指名要到北大讀書?北京這麼多學校,你非要到北大來!”

張漢卿憑著經驗說了一句話,卻有兩:而此時的北大,自由是自由了,在學就上仍不是新思想和新文化的中心,而是學生們升發財的一截梯子,要改變這種境界,是在明年蔡元培擔任北大校長之後,在1916年至1927年的十幾年間,北大才革新,大開“學”與“自由”之風。

要知道當年北京人曾調侃說,常常顧八大胡同的大多是“兩院一堂”。八大胡同是老北京的紅燈區,“兩院”指的是民國參衆兩院的議員,“一堂”指的就是北大前的京師大學堂!可憐的帥還未人,就被先冠以風流之名。這句“去北大深造”的臺詞,就如同《鹿鼎記》中澄觀老和尚說韋小寶在研武功一樣,著實被京城子弟們暗嘲了一番。

至於未名湖,則要到10餘年後才被錢穆命名,還好袁世凱對北大的這些地名並不悉,不然可能當場菜。

記得張作霖上次覲見時就聲犬馬地把北京城攪得不得安寧,這小子肯定是和他父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見他這麼淡定地把難登大堂之雅的事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了還頗爲自詡的樣子?老張是年人,當然做什麼都能諒,張漢卿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

當然,老袁忘記了有句話“終日打鳥,也有被鷹啄眼時”。縱觀歷史上張作霖叱吒風雲的一輩子,完全有理由認爲是他裝得好。對北洋三勢力中最初實力最弱的奉系來說,接連扳倒皖、直兩大北洋並最終爲中華民國的執政(元首),作爲領頭羊的老張若真如此就奇了怪了。就因爲這樣,即使從心裡看低張作霖,老袁卻把他歸爲忠厚、質樸一類人,可用而不防,先後給予他經營奉天的權力。比較同樣駐在奉天省的28師師長、老資格的馮德麟,張作霖能夠後來居上獨掌奉天省城油水充裕之地,與老袁的正面觀是分不開的。

有老張魯的先爲主在前,袁世凱不自覺地把張漢卿帶繡花枕頭的紈絝子弟一系裡----一個關外的大老能教育出什麼有文采的兒子了?他現在有些懷疑之前傳過來的張漢卿在集會上大放異彩是事先找好槍手了,不過也惟其如此,對張作霖又加了一重放心。他不地捋須微笑說:“嗯,讀書明理,對你而言,現時段也是很好的。既如此,你可以找次珊(胡仁源,時爲北大署理校長)給你一個旁聽名額,哦,不,你年齡還小,那就先讀預科生吧。”

即使張漢卿從後世的觀點誤認爲此時的北大是中國高等學府之執牛耳者,卻真心沒打算深造學問。在盛世讀書造學問是一件宗耀祖的事,可是在目前,尤其是決定要從雨腥風裡殺出一條路的張漢卿來說,投筆從戎纔是正解。

從現在起到明年老袁歸天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時不我待,總不能虛度吧?早一天把奉天變強大,把奉軍臺子搭,把列強驅逐出中國,我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做呢。怎樣才能自由在北京城逛呢?別急,咱將軍早有腹稿。

“秉大總統,學良一向酷軍事,也有志做一個帶兵打仗的大將軍。此來家父曾有言,大總統麾下領軍人才輩出,如果有機會,學良也想討教一番,將來爲我大總統揮戈疆場。”

武將子弟酷耍槍弄棒,這是傳,要不怎麼會有“龍生龍,”的說法呢。在袁世凱眼裡,這麼點的娃兒喜歡弄武,這才正常。張漢卿的一番拍馬屁的話,他聽得多了,不過仍要表現出長輩與上位者的和藹,他便微微一笑,給面子的配合下。

看著旁邊的那位上將軍,不乏詼諧地說:“要學軍事,這裡倒正好有一位大兵家在,不過鬆坡的軍事理論太過複雜深奧,只怕你只能學個皮。過後可以推薦給蔣參議,他教書育人的本事大的很,又是軍校校長出,教你們這些子侄輩正好一板一眼。”

蔣參議是誰,張帥真不在意,只要袁大總統親口說出他可以明正大的與軍界人就行。北京,作爲中華民國的首都,又是北洋兵與這個時代最厲害的軍事家和軍事學家雲集的地方,自然要資源有資源,要長眼界是分分鐘的事。

但是對袁世凱提到的那位做鬆坡的上將軍,張漢卿卻很是激。民國三大兵家之首,正活躍在北京軍界,張漢卿怎會不知道鼎鼎有名的蔡鍔?只是無緣識荊而已。蔡鍔的名聲之響,就是在偏遠的東北行伍之間、張作霖提及都是很尊重的。

張漢卿的激,那位上將軍虎目一睜便掃在眼底,他看著張漢卿若有所思。張漢卿初來乍到,不清老袁的底細,不敢加置喙,便立即掩飾地隨聲附和。

面子上的事做完了,老袁日理萬機,當然不會和張漢卿一個孩子有多深的集。雖然老袁對張漢卿能否“讀”好書深表看不懂,但不妨礙他作爲上位者、被託付者兼長輩對子侄輩的“關懷”。在一番囑咐後,張漢卿被禮送出門。

老袁的面子誰敢不給?在他的安排下,張漢卿找到北大代理校長鬍仁源,順利在北大註冊學並班作了預科生,每天兩點一線,真的做起了好學生。

胡仁源做過江南造船廠總工程師,雖然一般認爲他的教育思想較爲守舊,如在任上聘請的一些教授大多系前清老和士大夫,其中有辜鴻銘、劉師培等。但實際上他對新的思想也有相當的包容,像傾向革新的章太炎的弟子如馬裕藻、朱希祖、黃侃、錢玄同、馬敘倫等,他們注重考據訓詁、以治學嚴謹見稱,這種學風以後逐漸爲北大文史科教學與科研中的主流。

張漢卿其實很慶幸沒捱到北大好學風的時候,不然重新鑽進書堆裡也無趣得很。多事之秋,形勢瞬息萬變,他自然是沒有心按下心來埋頭進書堆裡的,再說也沒什麼好讀的----前生雖然算不上有多牛,好歹也是正規大學本科畢業。如果說到見識閱歷,他相信只要有舞臺,就會開創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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