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書神俠》第十五章 有斯人在遠方(五)

來到一家酒樓門外,秋木正想進門詢問,就聽方赤炎忽然咦了一聲,秋木道:「怎麼了?」

方赤炎用手往牆邊一指,道:「大師你看。」

秋木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就見這家酒樓外牆的牆角,有一個石灰畫的,火焰形的圖案。方赤炎低聲對秋木道:「這個火焰圖案,便是明教的聯絡標記。有此標記,就說明有明教教眾在此落腳。大師在此稍待片刻,讓愚兄進去查問,順便看看有無教眾在。」

「方兄請便。」

方赤炎將馬給徒弟程海龍,邁步走進酒樓。

徐繼忠在車,見馬車停止不,便探出頭來詢問。秋木便將方纔之事,如實相告。兩人正說著,就見街上來了一位年邁蒼蒼的乞丐,一手拄著木,一手捧著破碗,站在酒樓門口,著脖子向裡麵張

正看著,酒樓走出一名夥計來,手指著乞丐厲聲斥道:「哎!我說你這個臭乞丐,怎麼討飯也不看看時辰?現在正是飯口,你在我家門口一站,客人們還怎麼進來吃飯?出去!出去!快走!快走!」

老乞丐雙手作揖,哀求道:「這位大爺行行好吧!小老兒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貴號高朋滿座,必有吃不了的飯菜,求大爺施捨些殘羹剩飯,也好讓小老兒填飽肚子。」

夥計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沒有!沒有!現在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誰有閑工夫管你死活?快走,快走!你要再不走,我可讓人轟了!」

兩人的話,徐繼忠全都聽得清清楚楚,見夥計如此不近人,心中十分不滿;又見老乞丐如此可憐,心中又萬分不忍。於是便從車上下來,向夥計問道:「請問夥計,貴酒樓是否還有空位?」

夥計見徐繼忠著華貴,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賠笑道:「這位大爺是要吃飯是吧?裡麵正好還有兩張空桌。」

徐繼忠道:「好,這兩張桌,我們全都包下了。」

夥計喜笑開,道:「好!好!這位大爺,各位,請進!請進!」

徐繼忠道:「且慢。這兩張桌,一張由我們自用;另外一張,就麻煩你們招待這位老先生。所需銀兩,盡有某家支付。」

夥計一怔,麵尷尬之,看看一旁的老乞丐,對徐繼忠道:「大爺,這個,這個......」

徐繼忠臉一沉,道:「進門即是客,難道你還要把客人往外轟不?」

夥計忙道:「不敢,不敢!隻是......」

一旁的徐福厲聲道:「勢利的東西!我家爺讓你招待這位老先生,你隻管聽話照做便是!」難道還怕我們沒錢給你?!」

秋木也道:「阿彌陀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夥計,你就不要再推了。」

夥計無奈,嘆了口氣,道:「既是如此,各位請進吧,還有這位老先生,請進!請進!」

眾人這才下了車,走進酒樓。老乞丐跟在眾人後,不停地道謝。

眾人剛進酒樓,就見方赤炎滿麵春風地從二樓走了下來,見眾人進了酒樓一怔之下,道:「各位這是......」

徐繼忠道:「方大俠,在下方纔問過夥計,得知此尚有兩張空桌,便決定就在此打尖。方大俠就請隨我們一起吧。」

方赤炎見有外人在,不方便說話,隻好點頭道:「好,好。」便和眾人一起,跟隨夥計來到一樓角落。角落裡有兩張相鄰的空桌,徐繼忠一行人坐了一張,那個老乞丐獨自佔了一張。

坐定之後,便有夥計過來點菜。點完菜,夥計去了,方赤炎這才道:「徐爺,秋木大師,方某方纔去樓上檢視一番,在此落腳的不是旁人,正是我教的教主張漢。原來,張教主約好與一位教友相見,那位教友尚未麵,所以張教主便在此相候。」

秋木、徐繼忠聽聞明教教主張漢就在此,均麵驚詫之。秋木隻是單純的驚訝,徐繼忠則是有驚訝,有無奈,有憂慮,多味雜陳。

隻聽方赤炎繼續道:「方某已向教主稟告,秋木大師,徐爺一家都在此,教主聽說,很是高興,特讓方某前來,相請諸位一見。」

秋木道:「阿彌陀佛。張教主相請,貧僧萬死不辭。」

徐繼忠對什麼明教本全無興趣,隻是方赤炎一路護送,徐繼忠不忍令其為難,隻好點頭道:「既是如此,就相煩方大俠引路。」

方赤炎站起來:「徐爺,秋木大師,請隨我來。」一邊說著,帶領二人上了二樓。

二樓均是雅間包房。方赤炎帶著兩人來到一雅間門外,輕叩門環,低聲道:「方赤炎偕同秋木大師,徐王爺,前來拜見。」

說罷,便聽裡麵有人應道:「請進。」

方赤炎推門進屋,秋木、徐繼忠隨其後,也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迎麵是一麵八扇屏風,轉過屏風,見有三人坐在桌旁,見方赤炎等人進屋,便都站了起來。方赤炎向其中一人道:「教主,屬下將徐王爺,秋木大師請來了。」說罷,向徐繼忠、秋木引薦:「王爺,大師,這位便是敝教教主張漢。」

徐繼忠打量方赤炎所指之人,見此人三十來歲年紀,中等材,一水藍公子衫,單眉細眼,鼻直口方,形容清雅,儀錶堂堂。

徐繼忠向張漢作了一揖,說道:「張教主大名,在下久有耳聞,今日有幸相見,倍榮幸之至。」

秋木也雙手合十向張漢道:「此生得見張教主,貧僧再無憾。」

張漢忙還禮道:「兩位不必客氣,快快請坐。」

坐下之後,張漢指著旁一位紫麵老者,向徐繼忠、秋木介紹:「這位是崆峒派的卞懷歸卞大俠,江湖人稱紫麵金剛。現在已加本教,改號紫麵天王,為本教的護教法王之一。」

徐繼忠常年輔佐父親徐達,對於江湖之事知之甚,什麼紫麵金剛之類的人,更是沒聽說過,但出於禮貌,依然向其拱手道:「原來是卞大俠,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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