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書神俠》第十八章 北上路途茫茫(一)

商議已定,徐福和秋木趕著車馬,到集市上售賣;方赤炎陪同徐繼忠一家,選了一艘大小合適的船隻,和船家談好價錢,坐在船艙等候。

等了半個多時辰,秋木和徐福方纔回來,向徐繼忠稟告:「車馬共賣了十兩銀子。」

徐氏本是大富之家,況且又急於趕路,賣的多也不在意。見他們回來,便吩咐船家開船。

船主吩咐一聲,兩名舟子盪起漿來,渡船緩緩離開河岸,駛河中。

眾人坐在艙向外去,隻見濁浪滔滔,奔流不息,打在船之上,嘩嘩作響。船卻如離弦之箭一般,順著水流,向下遊極速駛去。

此段河水,有三十裡遠近,雖然是順水而下,船速迅疾,但要抵達北岸,也得有小半個時辰。好在眾人都生於江南,不至於暈船,坐在艙,吃著茶點閑談,等待船隻抵岸。

正說著話,艙門一開,船上的老僕走了進來,手中端著托盤,上麵擺著一壺酒,兩碟小菜。來到桌旁,躬說道:「船隻抵達北岸,還得有一陣子。船家吩咐小老兒做了兩個小菜,燙了一壺酒,供各位客消遣,以防各位不耐。」說著,將酒菜擺上了桌子。眾人連連稱謝,徐繼忠還讓徐福賞了老僕一兩銀子。

老僕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老僕走後,徐福端起酒壺,替在座各位都斟了一杯酒。眾人端起酒杯,剛要喝,艙門一開,船家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盤炒火,來到桌旁賠笑道:「船上食材有限,各位多多擔待。」說著,將火放在桌上,然後用眼睛看了看徐繼忠,又看了看桌上的酒壺。

徐繼忠一怔,不解其意。正在疑不解之時,船家再次看了看他,然後又看看了看桌上的酒壺,如此反覆兩次。

徐繼忠見他不發一語,又神古怪,忍不住問道:「船家......」剛一開口,一旁的方赤炎大聲道:「有勞船家,待靠岸之後,我們一定重重答謝。」說著,看了一眼徐繼忠。

方赤炎就在江湖,經驗富,見船家不言不語,隻是不停目視桌上酒壺,立刻便明白船家是在提醒他們,酒又問題。見徐繼忠開口詢問,若被外麵聽到,恐怕引起警覺,甚至會害了船家命,於是便高聲將徐繼忠的聲音掩蓋過去。

到了此時,徐繼忠總算有所領悟,生生把接下來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

船家道:「小人先行謝過,各位客請慢用。」說著,又用眼睛看了看桌上的酒壺,然後慢慢退了出去。

船家出去之後,徐繼忠低聲音道:「方大俠,船家方纔似乎有話要說。」

方赤炎點點頭,指著酒壺小聲道:「船家是在提醒我們,這酒有問題。」說著,端起眼前的酒杯倆,仔細打量。秋木等人也端起酒杯仔細檢視,卻見杯中酒清亮底,毫不含雜質,不像是有問題。

「貧僧闖江湖多年,毒藥麻藥也見過不,但這酒氣味純正,清澈如水,卻不像是摻了葯。」

方赤炎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徐繼忠道:「莫非咱們錯上了賊船?」

方赤炎道:「若是賊船,船家怎麼會好心提醒咱們?」

「那方大俠以為該當如何?」

方赤炎搖搖頭:「方某也猜不出船家在搞什麼鬼。不過,以方某愚見,咱們就假裝喝了酒,趴在桌上不,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秋木道:「將計就計,此計大妙。」

徐繼忠也點頭稱是。

商議已定,眾人紛紛假裝暈倒。

過了一陣,便有腳步聲來到艙外,然後聽到有人尖聲發笑:「嘿嘿嘿,倒了!全都倒了!」然後便有腳步聲走了進來,同時有人道:「仙長的『』果然是名不虛傳,就連方赤炎這樣的一流高手,也一樣是防不勝防。」

又有一人道:「那是自然。這『』可是貧道用了數十年的時間研製而,所用的每一味藥,都是世上罕有的珍奇藥材,一錢的『』能值一兩黃金。如此貴重的藥,又豈會浪得虛名?」

那個尖利聲音說道:「這個方赤炎數次與我為難,今日終於落在某家手裡。待我一拐敲碎他的腦殼,一消某的心頭之恨。」

這人的聲音方赤炎一直覺得耳,似乎在哪裡聽過,等他說到「一拐敲碎他的腦殼」的時候,方赤炎頓時回想起來,這人就是五裡坡上遇到的郭莫名。

這時,便聽到郭莫名向自己走來,方赤炎心中一陣張。然後就聽另外一人道:「郭大俠不可意氣用事。總指揮使吩咐過,要把這些人活著帶到他的麵前。你現在殺了他,總指揮使那裡不好代。」

郭莫名一怔,恨恨說道:「便宜了姓方的。」隨即又道:「總指揮使隻說不許殺他們,卻沒說不許他們斷胳膊斷。我先把姓方的雙手雙腳斬下來,免得留下禍害。」說著,邁步來到方赤炎近前。

方赤炎斜趴在桌上,聽到郭莫名要斬自己手腳,不由大怒,但卻忍不發,隻把眼睛睜開一條隙看著。見郭莫名果然來到自己近前,趕忙潛運功。

郭莫名看著方赤炎,嘿嘿嘿一陣笑,豎起右掌,運起真氣,猛然向方赤炎搭在桌麵上的右手斬下。

他的手掌剛剛斬下,方赤炎突然坐了起來,跟著右掌揮出,拍向郭莫名心口。

郭莫名以為方赤炎已經昏迷,完全沒有防備,待到方赤炎坐起來,郭莫名便意識到況不妙,再想招架、閃避卻已經不及。嘭的一響,方赤炎的右掌正拍在郭莫名的口上,郭莫名不由自主地騰飛起,向後猛-撞了出去。

跟著又是嘭、哢嚓的響聲,是郭莫名的後背撞在了艙板上,艙板被撞得凹下去了一大塊。郭莫名的緩緩從艙壁上落在地,哇的一聲,口鼻之中噴出一陣鮮,脖子一歪,昏死了過去。

此事發生在瞬息之間,待另外兩人反應過來,郭莫名已經吐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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