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長生》第九章 我上隻有劍
慈心劍塚的知客弟子帶著蘇醒龍三人登階梯,過長廊,穿拱門,石橋,終於到了劍塚的正殿。
門口的付謙楊不違二人也已被人取了下來。
付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雙腳立地,第一次讓他覺得居然是種難堪的屈辱。他用刀子樣的眼神掃了眼楊不違,甩袖而去。
待得付謙走遠,楊不違朝著他背影呸了一聲。
自不量力。楊不違喝退一旁湧過來看熱鬧的,在心裡評價了付謙如此四個字。
「哥,這個什麼蘇醒龍也太不把咱們慈心劍塚放在眼裡了,一定要讓爹好好教訓教訓他。」楊不悔走到近前,俏臉含霜。
從小到大這兩兄妹就一起捅天捅地,肆意妄為,甚是深厚。這一來二去的遭遇蘇醒龍,兄長屢屢辱,楊不悔卻毫無辦法,兄妹連心,當下便提議兄長一起去拉來背後靠山收拾蘇醒龍。
「哼!蘇醒龍如此辱我,一定不能讓他站著走出劍塚!」
而與楊不違訂下婚約的林眉,看著這格戾乖張的兩兄妹,心中漸漸升起一厭惡。
白念一看著麵前材修長,容貌俊朗的紫袍男子,看起來跟龍叔也就差不多的年紀,但是龍叔卻說這就是慈心劍塚塚主,如今已年近七十的洪定真。
「晚輩蘇醒龍,拜見洪塚主。」蘇醒龍施禮過後,拍拍白念一跟蘇巧兒:「快洪爺爺。」
蘇巧兒仔細看看洪定真,小聲道:「他也就跟爹爹你差不多,哪裡像爺爺呀。」
洪定真笑道:「不像就好,不像就好。」然後走到白念一麵前看了眼年背後的長布條,問道:「白老頭的後生,你什麼名字。」
「白念一。」
「為什麼要修行劍道?」
「因為我上隻有劍。」白念一抓著腰間煙鬥。
洪定真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麼是劍道嗎?」
「不知道。所以我來慈心劍塚。」
「你若要慈心劍塚,就不必行拜師禮了。」洪定真看著不卑不的年:「你既已了白老頭留下的劍道缽,便有了你自己的一脈傳承,讓你做個掛名的雜役弟子,去跟我小師弟陳涼一起打掃看守我劍塚埋劍池,你可願意?」
白念一一愣:你不收我進門修行,反而讓我去看家護院是什麼道理。心思盤算間,卻聽蘇醒龍喊道:「念一,還不快謝謝洪塚主。」
他扭頭看向蘇醒龍。
「埋劍池乃是劍塚世代劍道高人蔘悟之地,你去了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多多向陳涼前輩求教。」蘇醒龍怕年不懂其中含義,便仔細的向他解釋。還一邊使著眼,讓他趕答應下來。
洪定真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笑而不語。
得到蘇醒龍提醒的年,鄭重的朝著洪定真彎腰行禮:「謝謝洪塚主。」
「埋劍池非我劍塚親傳本不得,不過這連春秋,白笛兩師徒都是我劍道大風采者,他這一脈傳到你這裡,嗬,有人說你以後可以助我劍塚盛勢千年,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是否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洪定真看著白念一,眼神中出一抹期待。
那個觀雲寺的小和尚強行拜城誦佛,舉著個缽盂裝走慈心劍塚一碗黃白之,直到缽盂在和尚貪婪的眼中被填的滿滿當當,便說有個小娃娃以後能讓慈心劍塚力天下劍道,盛勢千年。
仙修佛門歷來禪機無限。和尚雖然強盜行徑,不過卻也的確勾起了洪定真的好奇。
一旁的蘇巧兒急忙舉起小手:「年輕爺爺,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想跟鼻涕蟲一起去。」
洪定真被蘇巧兒的可模樣逗的笑了起來,他孩兒的頭:「有你有你,不過這埋劍池你可去不了,你願不願意跟著年輕爺爺呀。」
蘇巧兒有些猶豫,看了看白念一,問道:「我為什麼不能跟鼻涕蟲一起啊?」
「因為埋劍池不能讓漂亮的小姑娘進去,這是年輕爺爺的爺爺們訂的規矩。不過你待在年輕爺爺邊,也不妨礙你以後隨時去找念一。」洪定真倒是打心裡喜歡這個玲瓏剔,可乖巧的小姑娘。
「那也隻能這樣了呀。」蘇巧兒垂頭喪氣的嘆一口,然後看向白念一,隻見男孩兒正無聲的翻著白眼。
蘇巧兒撅著偏頭不去理他。天下間,想拜在洪定真邊的不知凡幾,可眼下就有這麼一個小姑娘心不甘不願。
蘇醒龍有點頭疼,無奈的朝著洪定真道:「洪塚主見諒,巧兒從小被寵壞了,說話沒大沒小的,還請塚主以後多多管教。」
洪定真爽朗一笑:「無妨無妨,言無忌。我與你師傅年相識時,亦是這般赤子心,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何等暢快。你這兒我甚是喜歡,既然想來劍塚,就讓待在我邊,閑暇時陪我說說話逗逗樂。」
蘇巧兒進了慈心劍塚能跟在洪定真邊,蘇醒龍自是高興,當下恭敬施禮:「多謝洪塚主。」
「龍象刀王久負盛名,怎的一個長輩對小輩們如此咄咄人,接二連三的欺辱我劍塚弟子!」眾人談間,狠厲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就看見楊家兄妹跟隨著一個麵容沉的老者走了進來。
楊不違看著曾拿個破煙鬥遙敲他腦袋的年,勾起角,一副你們死定了的神。
白念一看著楊不違,有點眼暈。這貨怎麼就一刻也不得閑呢?
「為劍塚弟子,蠻橫囂張,肆無忌憚逞兇在前,帶人好勇鬥狠在後。」蘇醒龍看著老者,冷笑一聲:「你既說我為長輩,那我自然有責任教訓教訓這兩個橫行霸道的晚輩,但是眼下看來,我出手還是太輕了!」
這一來二去的,蘇醒龍也著實被挑起了火氣。
收拾了不聽話的小的,小的就去找來大的,大的也被收拾了,現在又拉出一個老的。饒是洪定真就在旁,蘇醒龍也毫不客氣頂了回去。
就是泥人,它也有三分脾氣。
老者便是楊思,慈心劍塚洪定真之下,有七位長老,楊思排第六。這楊思座下沒有收過一名弟子,隻因年輕時,妻子誕下楊不悔便難產而死,之後不曾再續,他一心養兄妹二人長大人,自寵溺萬分。
近日膝下長子剛與天劍山莊林院主的千金訂下婚事,正老懷欣,卻見到去外遊玩的一雙寶貝兒哭喪著臉進了門。
兩兄妹自是一番添油加醋,胡說海吹,楊思怒不可遏,在知客弟子那問詢之後,便一路奔到正殿興師問罪來了。
帶著兄妹二人先是對洪定真拜過一禮,楊思冷眼盯著蘇醒龍:「說的好,元九象教徒無方,我現在就來替他教訓教訓你。教教你如何與長輩說話!」楊思衫無風而,氣勢陡升。
蘇醒龍臉凝重,右手一握,一把虛幻看不真切的長刀眨眼間被他憑空抓在手中:「我師傅如何,不到你點評。倚老賣老,你還沒資格做我蘇醒龍的長輩,要打就來!」
楊思輕蔑一笑:「氣意刀,倒是有點本事。不過今天我說了要教訓你,那就得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說罷手劍指,淩厲點出,空氣中竟炸起一陣金鐵鳴之聲。
蘇醒龍抬臂橫刀,用起十力量卻依然是一退再退,憑藉一殿中石柱才止住子。蘇醒龍暴喝一聲,提勁灌注手中氣刀,一腳蹬在柱子上,翻腕揮刀斬破劍氣,向楊思怒劈而去。
九象氣刀撕裂空氣,鳴不止。一旁的洪定真淡定拉過白念一與蘇巧兒,護在後。
楊思劍指不撤,看著攜帶澎湃刀勢劈來的蘇醒龍冷哼一聲:「不知死活!」蘇醒龍全力一刀,也激的楊思心頭火起,十力用到八分,又點出平淡無奇的一指。
洪定真終於了,他步伐緩慢,卻眨眼間就站在打鬥二人中間。
「夠了,六師弟,你也一把年紀了,怎的還跟晚輩斤斤計較。」年近七十,卻麵如壯年的洪定真拂袖一揮,頓時就凐滅了殿中激四的刀氣劍罡。
「師兄!這小子不把我劍塚放在眼裡,將不違連番辱,你還偏袒他做什麼?」
洪定真掃一眼不敢看他的楊家兄妹,道:「你這兩個孩子什麼脾我也略知一二,六師弟你切莫如此溺,免得以後闖下大禍,後悔不及。」
楊思晴不定的看著洪定真,冷哼一聲,摔袖離去。被洪定真看的如坐針氈的楊家兄妹,也急忙如釋重負的告退跑掉。
「醒龍謝過洪塚主。」方纔洪定真要是不出手,蘇醒龍自覺在楊思第二道劍氣下,肯定無法全而退。
洪定真擺擺手:「你且回去吧。好事多磨,這兩個娃娃留在劍塚,你大可放心。」
如今剛進劍塚就和楊思一家子結怨,蘇醒龍得洪定真承諾也如吃了定心丸,踏實下來。
離開扶碧城時,有蘇醒龍一路跟著,蘇巧兒還興高采烈的告別娘親。
現在到了慈心劍塚,蘇醒龍也將回去。小孩才真正反應過來自己麵臨的是什麼。
攆著父親背影的蘇巧兒梨花帶雨,最後趴在白念一上,將白念一的服浸一片。
年著孩兒的背,默不作聲。
蘇醒龍不敢回頭,紅著眼,逃也似的離開了慈心劍塚。
地球人實在太兇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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