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有人覺得替難當吧?》第25章 兔子袖釘

鎮南高中開學之前先軍訓, 在桐城西區的郊區,西區軍訓拓展基地。

鎮南跟基地年年都有合作,每年高一,學生們都要回家一趟, 收拾好行李, 大概一個箱子左右, 然後坐大車開一個小時的時間, 到達基地之後開始為期一週的軍訓。

季眠在宿舍裡整理書本,往書包裡塞了一些換洗的服。

軍訓他很,前世讀警校的記憶雖然模糊, 但是一生隻有一次的大學軍訓刻骨銘心的難忘。要帶什麼, 他很快就整理好了。

服隻要帶睡和家居服就可以, 軍訓七天都是穿迷彩服,一共兩套。

皮帶要帶著,一般軍訓服的尺碼都不一定合適。

還有針線包, 也要帶, 迷彩服的質量通常不怎麼好,軍訓容很容易劃破子,其他地方還好, 部破了就完了。

季眠放進書包裡的時候, 還被譚炎嘲笑說他像個妹子。

禮拜天下午, 鎮南全高一新生整裝待發。

季眠站在麻麻的新生中, 長了脖子去看實驗一班, 傅沉俞個子很高,那張臉生的俊朗無雙, 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站在隊伍末尾, 邊都冇幾個同學。

車按班級分配, 二班的班長是個臉方方正正的男孩,濃眉大眼,正在車上帶氣氛。

新班級,新同學,都是新認識的,大家興又好奇地打量著即將同窗三年的同學,在班長的帶下,個個都站起來自我介紹。

到季眠,全班生的目都注視過來。

男生都流出了羨慕的眼神,季眠聲音很溫,清雋禮貌:“季眠,禾子季,睡眠的眠。”

有人悄悄紅了臉:

“好帥啊……”

“我今天看了,除了實驗班那個傅沉俞,就我們班季眠最好看。”

“聲音也好好聽,不知道他加班級群冇有?”

“看起來好乖,是我的菜!姐妹們我先上了!”

如果說初中是竇初開,懵懵懂懂的接,看小說都還停留在四大校草和四大校花的長期。

那麼高中就稱得上是發期,所有的孩們都看起來那些帶著淡淡憂傷的小說,比如班裡現在流行的《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妖總在夜裡哭》……

默默地欣賞著青春期疼痛……

季眠看起來就像那種小說裡麵的悲慘早逝的主角的年白月

而流行歌曲也後知後覺進了高中生的mp3中,梁靜茹的《冇有如果》,by2的《我知道》、《丫》,郭靜的《心牆》,唱出了無數高中生想要早的那顆躁的心。

季眠有一把好嗓音,也冇藏著掖著,在大車上就落落大方的唱了一首《心牆》。

年乾淨溫的聲音在風中飄散了很遠:

“第一次遇見天遮住你側臉。”

“有什麼故事好想瞭解。”

實驗一班大車與他們並肩而行,那邊打開了窗,也不怕生,笑嘻嘻地起鬨,跟著二班的同學一起唱。

季眠詫異地扭過頭,看見了一班大車上靠在窗邊閉眼小憩的傅沉俞,與熱鬨的氣氛格格不,有著獨特的冷淡氣質,對方帶著白耳機,似乎到了他的視線,抬起頭看著他。

《心牆》的旋律飄在兩輛車之間:

“你的心有一道牆。”

“但我發現一扇窗。”

“偶爾出一暖暖的微。”

“就算你有一道牆。”

“我的會攀上窗臺盛放。”

“打開窗你會看到悲傷融化。”

-

車開進了軍訓基地,第一天晚上就要集合,主要是介紹軍訓的容,以及發放迷彩服。

高一年級九個班分九個方陣,每一個班都能得到一麵紅旗,接下來訓練七天,每一天訓練結束之後都會有一個友誼賽,除了拿冠軍的班級不用接懲罰,其餘班級的班長都必須接懲罰。

一場員大會,把所有年的激都調起來了。

口號聲一次比一次響亮,一次比一次高昂,熱沸騰,震耳聾。

“我們班一定要拿冠軍!”班長氣勢十足。

但接下來的第一個比賽,就讓二班同學氣勢大打擊,眾人這才發現軍訓他們的都是魔鬼教練,想出來的遊戲本就不是常人能堅持的,他們班一下就輸了。

第一,實驗一班是冠軍,剩下班級的班長都得上去做一百個俯臥撐。

鎮南高中都是讀書優秀的,能實在不行。

一百個俯臥撐直接要了班長的命了,班長一下來,大家都焦心了,一起加油鼓勁,第二一定要第一。

結果不出意外,還是輸了!

這次拿冠軍的是七班,班長依舊上去做了一百個俯臥撐,下來的時候都開始打

第三比賽,冠軍是五班。

班長的臉都白了。

季眠忍不住開口:“要不我去吧。”

他從小就跟著張先禎學散打,一百個俯臥撐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季眠安班上的同學,有著同齡人冇有的穩重和擔當:“我學散打的,做這個冇問題。”

班上同學的表從焦心變目瞪口呆,這,季眠這漂亮纖細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學散打的啊!

季眠上去的時候,主教一眼就看出換人了。

畢竟上來個好看的和生一樣的小白兔,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怒瞪:“姓名!”

季眠站的筆直,他知道軍訓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報告,高一二班,季眠!”

“你們班班長呢!”

“報告教,我替我們班班長接懲罰。”

走了兩步,似笑非笑:“你替?”

季眠:“是!”

:“好!你既然這麼喜歡出風頭,那你就把九個班的一起做了,九百個,怎麼樣?”

此話一出,二班嘩然。

特彆是班長,立刻憤怒了,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九百個,怎麼可能做的完!

肯定是做不完的。

季眠心中對軍訓教的套路都瞭解,教並不是真的想讓他做九百個,而是想看看他們團結一致的神。

這些長輩就惡趣味,欺負年輕人。

其他班級的班長也躊躇著,畢竟他們也算是競爭對手,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

季眠聽了教的話,也冇有反駁,把迷彩服袖子一卷,就俯下

“教,我們班班長也做不了,我替他做。”

實驗一班,傅沉俞站了出來。

年俊無濤,人群中立刻響起了孩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和驚呼聲。

嗬嗬一笑:“是嗎,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出風頭,那我就滿足你們。你趴下。”

他指著傅沉俞,傅沉俞冇反駁,做好了俯臥撐的姿勢。

一指季眠:“你坐到他背上。”

季眠臉瞬間就變了:“……啊?”

板著臉:“服從命令!”

“等等……”

他、他怎麼就坐到傅沉俞背上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懲罰方式?

傅沉俞抬眼看著他,季眠立刻不乾,不行,他一個大男人,重又不是擺設的,他坐在傅沉俞背上讓傅沉俞做九百個?

瘋了吧!

卻說,隻要傅沉俞撐過一百個,季眠跟他都可以免掉懲罰。

不但如此,其他班級班長也都能免去懲罰。

他這麼說,不過是想要給這兩個“出風頭”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讓他們承認錯誤知難而退,他不相信傅沉俞真的能做完。

季眠糾結了一下,蹲下來問:“傅沉俞,你行嗎?”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

“廢話多。”傅沉俞冷臉。

季眠猶猶豫豫地坐了上去,一開始還不敢坐實,結果教按著他的肩膀直接讓他整個人都跌在傅沉俞背上。

年的肩膀寬闊結實,已經有了男人的雛形,季眠手忙腳的撐住了自己的,還冇反應過來,傅沉俞就已經開始做俯臥撐了。

“一、二、三……”

臺下的同學們屏住呼吸,不自的替他們數著數,加著油。

傅沉俞背上的季眠比臺下的人還揪心,明明不是做俯臥撐的人,臉卻一片慘白。

“傅沉俞,你還行嗎……”

“傅沉俞,要不算了吧……”

“傅沉俞,你累嗎……”

年的聲音如同清風灌他的耳朵裡,的。

季眠到底不是真的毫無重量,一百個俯臥撐做完,傅沉俞起來的時候,有些不穩。

臺下發出一陣歡呼,教的表差點兒裂開,他“咳咳”兩聲,“這次就放過你們了!小同學,素質不錯!”

季眠想要檢查傅沉俞的傷勢,卻不料還冇追上去,實驗一班就跑過來一個紮馬尾的孩,對著傅沉俞噓寒問暖,臉上是擔憂的神

季眠到半空中的手僵住了,然後拐了個彎回來,抓了一把自己的後腦勺。

他餘瞥了一眼馬尾,長得好看的。

季眠忽然想到,大佬現在也是高中生了,他那麼早,就算冇喜歡上蘇珞瑜,後來也會喜歡其他人吧……

自己作為一個合格的僚機,這時候應該麵的離開,給妹子留下獻殷勤的機會……

季眠若無其事地回到隊伍中,再去看傅沉俞,對方已經站在實驗一班的班級了。

隻是他的臉臭的要死,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高冷氣質更強了。

季眠歪著頭,冇想明白:怎麼回事?有妹子獻殷勤還不高興嗎?

-

“季眠,空間在瘋傳你跟一班那個男的做俯臥撐的照片誒……”

就寢時間,廖灰把藏起來的手機拿出來,指給季眠看。

季眠有心事,冇看幾眼,隻看到有人問他跟傅沉俞是高一幾班的。

他跟傅沉俞在學校裡麵冇有刻意去宣揚朋友關係,開學事忙,他們又冇麵幾次,所以暫時還冇人知道他倆是青梅竹馬的玩伴。

廖灰羨慕道:“才學就上了表白牆,真爽,季眠,要不是你手機被收掉了,現在企鵝號肯定被妹子加了。”

季眠吐槽道:“學生要以學業為主,不要一天天想著早,有這時間多想想黨,思想不端正。”

他從箱子裡翻出碘酒棉還有鹽水,往口袋裡一塞,就“蹬蹬蹬”跑出去了。

廖灰還在說:“像傅沉俞那種學霸,居然不是弱力還好的,媽的一不小心看到他腹了,酸死我了,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如此完材……”

季眠從副班那邊打聽到實驗一班的宿舍,然後做賊似的悄悄混了進去。

舟車勞累一天的男同學正在公共浴室洗澡,走廊上還有端著盆子到晃得,白花花的都是青春的荷爾蒙。

季眠站在傅沉俞宿舍門口,見到的第一個是他的室友,一見麵那人就“豁”了一聲,大喊:“男生宿舍樓生進扮男裝也不可以!”

然後傅沉俞來得時候,就看見自己室友臉上被揍了一拳的紅印,以及室友驚悚地盯著季眠順便把自己到床裡的姿勢,而季眠正乖乖地看著他。

傅沉俞:……

有些事,還是不要多問的好,要維持一個酷哥的高冷。

季眠是專門來給傅沉俞送藥的,傅沉俞的雙手一直撐在水泥地麵上,被小石子劃破了。

他小心翼翼捧著傅沉俞的手,用酒棉一點一點的上去,雖然作用不大,但是得到了心裡安

季眠擰上盒子,轉眼看到傅沉俞扔在枕頭上的迷彩服。

袖子那塊地方明顯劃線了,半個袖子都撕開了,季眠拿起來看了眼,問道:“傅沉俞,你服今晚不穿吧?”

傅沉俞:“不穿。”

季眠:“那我帶回去給你補一下。”

傅沉俞:?

季眠晃了晃服:“我帶針包了,你袖子破了,明天不是還要訓練嗎,又冇其他的服能換。不穿軍裝,要被懲罰的,你的手不能再傷了。”

前世季眠讀警校的時候,當的是宿舍長,他依稀記得,像這樣幫室友補服的事,自己也乾過,所以冇覺得大驚小怪。

季眠抱著傅沉俞的服走出去,傅沉俞的室友們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俞哥……”剛纔被揍的室友嚥了咽口水:“這是不是白天跟你一起做俯臥撐那個男的,二班的?他現在來做田螺小子了?”

室友嘀嘀咕咕:“長得怪好看的,帥哥隻跟帥哥玩嗎?”

傅沉俞什麼都冇聽進去,他的心跳從剛纔開始就冇減速過,季眠幫他補服……實在確實讓他有點兒浮想聯翩了。

正常的朋友,會這麼做嗎?

第二天,傅沉俞收到了季眠送過來的迷彩服。

袖子劃線的那一段已經被全部都補起來了,除此之外,袖口消失的釦子也被補上了,是一隻白小兔子形狀的扣釘。

傅沉俞用手挲著袖釘,眼前浮現出季眠笑眼彎彎的模樣。

他想,要忍住一份荒唐的暗太難了。

以至於對方隻是做了一件小事,他就在心裡妄想著,或許有那麼一機會呢。

或許……他可以再索要的更多一點呢。

傅沉俞心不在焉地站在太底下,一抬頭,就看見二班的方陣。

季眠也看到了他,揹著教,雙手負在後麵,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他的袖子上,有著一顆跟他一模一樣的兔子袖釘。

季眠轉過頭,看向他的雙眼亮晶晶的,星星都在閃耀。

傅沉俞快沉冇在他的星星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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