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鄒玲給咱們介紹了那麼筆好生意，還沒謝呢，要不，你問問哪天有空，就請到家裡，讓老米用心好好做一頓，對了，喜歡吃什麼？」盛夏主意定了，立刻行。

這會兒，通往衛桓最方便的路，就是鄒玲了。

「你想把那東西回來？」周凱會錯意了，兩眼亮閃，「鄒玲這個客戶，明顯的人傻錢多，不過最好等等，咱們剛跟競過價，立刻就手，嫌疑太大。」

「你想哪兒去了。」

盛夏暗暗嘆了口氣，不是不想，可那個衛桓，明顯是個不得的。

「那個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是一眼看過去喜歡的，可沒喜歡到非它不可。我早就想好好請鄒玲吃頓飯了，再送份厚禮，以後還指著介紹生意呢。」

「這倒是，雖說鄒玲跟我關係不錯，不過，份這東西，也是個能坐吃山空的。」周凱雖說心裡還是有幾分疑，不過盛夏想跟鄒玲拉近關係這一條，他是不懷疑的。

「對了，你跟鄒玲怎麼認識的？酒吧？一夜？」盛夏和周凱信步往回走，長路無聊，正好問問。

「跟鄒玲一夜？就那樣的？小夏啊，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不能懷疑我的品味。」

「這句話得告訴鄒玲。」盛夏豎起一指頭。

「鄒玲現在，比年青的時候，好看多了。」周凱攤了下手，表示不在乎，「上次說過一句，和白巧，都是著腳從窮困極了走出來的，白巧是不是我不知道，肯定是。」

經過個烤紅薯的小攤，盛夏買了一隻，從口袋裡了隻小巧的小勺子出來，邊走邊吃邊聽周凱說鄒玲的過往。

「鄒玲是長姐，還有兩個妹妹，說是還有一個妹妹，一生下來，被爹溺死了，好象……」

周凱皺著眉頭想了想，順便從盛夏手裡搶過勺子吃了口烤紅薯。

「總之爹跟媽離婚了，離婚的原因，沒說清楚，大概既有溺死這個妹妹的原因，也有爹嫌媽隻會生閨的原因。們娘四個過的苦，鄒玲和兩個妹妹，個個學習都好的不得了，窮人家孩子懂事嘛，後來鄒玲考進了國立大學法律係。」

盛夏低低吹了聲口哨，國立大學法律係可不是一般的難考。

「畢業前一年，到一家律所實習，國立大學的學生麼，去實習的，當然都是有名的大律所，那年媽病重住院，說是尿毒癥，非常嚴重了，要換腎，想錢想瘋了，有個案子，對方給了一筆錢，要影印一份卷宗，就……」

周凱攤了攤手，「當時我正好因為我父親的事，也委託在那家律師事務所，那家律所的一個合夥人，跟我父親是發小，我當時，還比較有溫度有熱啊什麼的，就替還了那筆錢，那位伯伯也覺得鄒玲本不壞，幫了很大的忙，這事，就算替抹過去了。」

「那媽媽？」盛夏主將勺子遞給周凱。

「鄒玲今年都四十齣頭了，那時候還不到二十歲，二十年前的醫療水平，那筆錢沒用完，人就死了，我陪回去料理的後事，家裡是真窮。回來後我又給了一點錢，就出國了，後來一邊在那家律所打工，一邊讀到了博士，就這樣。「

「那鄒玲兩個妹妹呢？」盛夏想著周凱那句，個個學習都好的不得了。

「不知道，我就是偶爾熱了一回，哪有功夫管什麼妹妹弟弟的。這個天吃羊最好，晚上吃羊鍋子吧？」周凱隨口應了句，就岔開了話題。

「嗯，你給鄒玲打個電話吧，問問什麼時候有空，把宋詞也過來，讓老常烤個全羊，人了吃不了。」盛夏將吃空了的烤紅薯皮丟進垃圾桶裡。

「讓回電話，是個忙人，經常不方便接電話。」周凱出手機，飛快的按鍵發資訊。

……………………

鄒玲和黃雲生辦了手續拿上那隻破爛的碧玉蓮花，黃雲生一把搶過捧在手心裡，跟著鄒玲出來，上車回去環貿大廈。

從專用電梯進到衛桓辦公室，黃雲生哈著腰，一臉諂笑，小步趨將放著碧玉蓮花的小盒子放到衛桓桌子上，再哈著腰退到鄒玲側後，垂手垂頭恭敬站好。

鄒玲無語的看著黃雲生，看他這樣子，活就是電視裡的最反麵的那個狗子太監。

「價錢抬到了一千萬零五千。」鄒玲乾脆直接的說正事。

衛桓眉梢往上揚了揚。

鄒玲看著他揚起的眉梢，沉著解釋，「有個四十九號，一直盯不放，抬到五十萬時，我就給您打過電話，您沒接，發了資訊，您也沒回，抬到一百萬時，又打過電話，打了十幾通電話，您一直沒接。因為您沒有限定最高價，電話又沒能打通，我沒敢放手。」。

衛桓開啟盒子，拿出那隻碧玉蓮花，托在手心裡看了看，放到桌麵上，看著鄒玲道：「以後有類似限定最高價什麼的，你記得提醒我。」

「好。」鄒玲噎了口氣。

難道他連這個基本常識也不知道？

看來這一千萬就是當了回冤大頭。

這事跟周凱有沒有關係？

鄒玲一個轉的功夫，想了一堆的可能。

看著鄒玲出去了，黃雲生連哈了幾下腰，「老闆，跟咱們搶東西的那個，就是上次死活不賣給咱們青銅疙瘩的那個盛夏，就是那個狐貍的外甥。」

衛桓正要起碧玉蓮花的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