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冒險計劃

聽著紅如一條條地分析著幾個皇子的優勢和劣勢，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風無痕對於眼前的紅第一次產生了錯愕的覺。他激地站了起來，不顧旁邊的陳令誠在場，一把將還在滔滔不絕的紅如擁在懷。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陳令誠和紅如同時呆若木。

紅如很想在心的人懷中多呆一會，那種目弛神搖的覺讓沉醉不已，但是，恍惚間還是想起了自己的份。小心地掙了風無痕的手，理了一下散的頭發，這才小聲說道：“殿下，奴婢隻是個宮，如果被別人看到了，又該說狐主了。”

“紅如，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離不開你。”風無痕爍爍的眼直在紅如的臉上，“剛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我急於想知道的。一個病弱的皇子無法保護你，但一個擁有實權的皇子卻可以，他能夠給你所有的東西。”他的聲音充滿了狂熱，連陳令誠也有些心。

“我從來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風無痕坦然道，“但是，如果一味退，後果就是我永遠被別人踩在腳下，沒有人記得我這個七皇子。因此，這次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陳令誠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此時此刻，他就算想後退也來不及了。“殿下，現在各個皇子的勢力已定，您到底打算怎麼做？”他終於豁出去了，這三年多來的醫治，而且現在七皇子又已經幾乎痊癒，自己無形中得罪了瑜貴妃，還不如看看這個一向懦弱的皇子能夠做點什麼。

“幫我見明方真人一麵。”風無痕堅定地說，“我想親眼見見這個人！”

“殿下！”紅如不失聲驚呼，“如果被皇上發現，那……”

“會被賜死是嗎？”風無痕滿不在乎地一笑，“如果真的不走運，那是我的命不好。但是，如果有你們的幫助，我想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聽了風無痕的計劃，陳太醫和紅如都張大了，太瘋狂了，如果放到別的皇子上他們也許沒有這麼多疑慮，但風無痕一個月前還是躺在病榻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人總是會變的。”眼前的風無痕再沒有十三歲年的那種稚，“怎麼樣，你們是否能幫我完這些事？”

紅如和陳令誠換了一個眼神，終於點了點頭，從此刻開始，份各異的三個人將為真正的同盟者，再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尚膳監管理著後宮大大小小的嬪妃和皇帝的膳食烹製，原本就是一個辛苦卻不討好的差使，這些天更是忙碌。自從明方真人進宮之後，由於他淡慣了，不喜歡宮裡繁復的飲食，因此，尚膳監的總管馮公公隻能特意差人從宮外一家小飯館裡請了一位廚子做家常菜。可憐廚子老張一輩子就沒見過這種大場麵，看見那一大堆差就差點沒嚇得尿子。好說歹說進了宮當廚，那些宮裡的上等油鹽醬醋又用不慣，做出來的菜怎麼也沒有那種茶淡飯的味道，不過明方真人總算沒有再說什麼，老張也就捱了幾頓板子。

明方真人的膳食一向是由做小方子的尚食局太監負責送去，原本是雜役的他隻因為負責送飯的太監劉英摔斷了，其他人又一時不得空，總管太監才委派了他這個新手。這些天來，每天通過戒備森嚴的勤政殿，看著那些負責盤查的侍衛腰間的寶刀和淩厲的眼神，他晚上幾乎天天都要做噩夢，老是想著自己哪天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腦袋，因此，伺候明方真人時真算的上是比待自己的親爹還要恭敬。這天晚上，屋裡的其他人都領著差使不在，獨自一個人的他正在床上翻騰著睡不著，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靜。

小方子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本能地認為是自己犯了什麼差錯，皇上派人來抓他，不由驚恐萬分。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進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的帶刀侍衛，而是一個白的倩影，還在輕輕向他招手。小方子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這纔看清楚那是一張異常麗的臉，臉上滿是溫的笑意。

“神仙姐姐！”小方子口而出，不由自主地出雙手向那個白影抓去，不料卻撲了個空。

白影似乎毫不著力地向前飄去，而後麵的小方子則一腳高一腳低地跟著。晚上的深宮中雖然有不值夜的侍衛，但白影似乎很清楚地知道每一條道路，不聲地把小方子引到了一個較為荒涼的地方。

白影倏地一下消失了，小方子這纔有些驚醒過來，看看四周自己也犯起了嘀咕，怎麼糊裡糊塗就跟著跑到這裡來了。對了，那個神仙姐姐那麼漂亮，而且還飄得那麼快，不會是鬼吧？剛想到這裡，耳邊就傳來了一聲怪，本來就心神不寧的他哪經得起嚇，連忙飛一般地向前奔去。那裡好像約約有燈。一進殿門，他突覺腦後一痛，立時直得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他還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不滿的咕噥“這麼不經嚇！”，不過，他怎麼也想不通在這皇宮中，還有誰會和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太監開玩笑。

覺自己昏迷了良久，小方子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呆在一間漂亮的大房間裡。一個貌的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神仙姐姐？”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你這張好甜啊！”用煞有意味的眼神看著這個小太監，“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居然敢胡言語，好大的膽子！”後麵那句話刻意加重了語氣。

小方子突然醒悟到這裡是皇宮，自己說不定闖進哪位娘孃的寢宮，這個想法讓他出了一冷汗。一骨碌下了地，他連忙跪下道：“是奴纔不懂事，請問姑娘這兒是哪裡？”雖然慌張，但他還是看出眼前的貌並不是主子，哪個宮裡的娘娘會放下段和他這個小太監說話，不馬上打出去就算客氣的了。

“這裡是風華宮，七殿下的寢宮，你擅自闖到這裡來，驚擾了殿下，該當何罪？”自然是紅如，和陳令誠早就事先策劃好了，先由陳令誠在小方子房間的燈油中加了量的迷藥，由於這是宮裡最下等的地方，因此扮作老太監混進去的陳令誠沒有遇到半點麻煩。小方子嗅了陳令誠加了料的迷藥，自然就昏昏沉沉的，然後紅如再行險施計把他引到風華宮附近，這裡一直很有侍衛經過，算是皇宮中的荒僻之所，因此一路順當地完了任務。這中間無論哪個步驟出了差錯，都牽連甚廣，第一次做這種事，陳令誠和紅如都不可避免地出了一冷汗。

小方子馬上察覺自己是上當了，雖然份低微，但在尚食局的這些年，伺候過眾多的後宮娘娘，這點眼他還是有的。“既然奴才已經闖進來了，該怎麼置就隨姑孃的便吧！”他心一橫，宮裡的貴人會看上他這麼個小人，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不是小事，不就是滅滿門的大禍，他怎敢輕易應承？

紅如心中一陣惱火，“按照宮規，私闖皇子寢宮，原本並非重罪，但七殿下虛弱，這番驚嚇自然是更添幾分病象，就憑這一點，你一個人的命恐怕就抵償不起！”

“那姑娘說怎麼辦，奴才隻是賤命一條，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小方子臉已經完全變了，他當然知道七皇子平素並不寵，但是他背後的母親可是後宮最強勢的人之一，他哪惹得起，隻是自己的腦袋還算不了什麼，如果連累到家裡的弟弟，那自己的罪過就太大了。

“你年紀輕輕，我也不想你去送死。”紅如出一幅悲天憫人的表，“你隻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小方子試探地問道：“不知奴纔要做什麼事？“

“很簡單，明天的送飯你就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