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個死太監》第106章 往事

陳慧進去浴室後自然沒鎖門,不得他突然進來呢。

服邊說:「公公,近來宮裡一切可還順利?」

因為隔著一道門,聲音聽著便輕了些,好在還能聽清,便聽李有得回道:「還吧。」

陳慧笑道:「王公公沒有出什麼幺蛾子?」對宮裡都有哪些人不清楚也並不太關心,李有得的人際關係中,悉的就一個王有才。王有才對李有得來說就像是一個宿敵,類似於日本漫片裡麵覺到對方存

在腦子裡就叮的一聲閃過一道的那種。「哼,他也得有那個能耐才行!近來皇上更為重我,王有才隻能夾著尾做人了!」李有得想起這事便覺得得意,近來他好幾件事都做得合了皇上的心意,因此皇上如今

更喜歡他陪在側。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裡頭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他一怔,目愣愣地看向浴室門,又忙收了回來。

陳慧舒舒服服地鑽水中,長舒了口氣,漫不經心地問道:「公公,那您跟王公公是如何結怨的呀?」

如何結怨?

李有得的思緒驀地回到十幾年前,一時間並沒有回話。

陳慧等了會兒沒等到迴音,忍不住揚聲問道:「公公,您聽到了嗎?還是說您睡著了?」

「沒有。」李有得驀地回神,「這些事你問來做什麼?」

「我就是想多瞭解公公一些啊。」陳慧道,「關於公公的事,我都想知道!」

李有得一愣,心裡不控製地一喜,接著便猶豫要不要說,可最初結怨的理由也實在是不好說,他最終還是道:「我與王有才的恩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以後再說了。」

陳慧道:「別以後呀公公,就說一兩個也是可以的呀。」頓了頓,笑道,「比如說,您床腳的那箱子玉勢是怎麼回事呀?王公公為什麼要送你這個?」

要不是陳慧在浴室裡,李有得早就瞪了過去,怎麼什麼都問得出口!

「此事你不必知道。」李有得端著架子道。

陳慧道:「公公,您就說說吧,不說玉勢也行……啊,我想到了,公公,您跟王公公都是『有』字輩的?是不是那個時期宮裡的侍都這樣統一給名字的呀?」

想起李有得的原因做「李小柱」,不過沒事還是不要在他麵前瞎喊的好。要是被人「陳小咪」也不高興啊!

李有得沒想到陳慧這一問還是問到了他跟王有才最初恩怨的起源,依然難以回答。

陳慧在裡頭沒聽到李有得說話,就有點氣了:「公公,您不肯說與王公公的恩怨也就罷了,可名字的問題,還犯了什麼忌諱嗎?我又沒有問皇上的名字!」

論說歪理,李有得自覺實在不是陳慧的對手,即便沒有道理,也能跟他耍無賴啊。

「當時,我們的師父,總共收了四個徒弟。」李有得嘆了口氣,終於將十幾年前的事攤開說給陳慧聽。

陳慧驚訝了,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活生生的師兄弟反目的事,還是王有才和李有得二人!

陳慧道:「然後呢?」既然開始說了,且陳慧又不在眼前,李有得說起來也沒那麼大的障礙,繼續道:「師父給我們四人都改了名,留著自己的姓,都是『有』字輩的。我,王有才,周有失……劉有

義。」

陳慧洗著自己的頭髮,有得,有失,有才,有義,其實這些名字俗是俗了點,但都還有意思的。

曾經的師兄弟四人,兩人都做到了司禮監秉筆太監,但卻勢同水火,這不得不讓人好奇這二人之間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那另外兩人呢?」陳慧好奇道。

李有得道:「十幾年前便不在了。」

陳慧一愣,不知是不是因為一門之隔的關係,覺得李有得說這話時的語氣平靜得有些不真實。

「什麼原因能說麼?」陳慧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有得道:「還能是什麼?皇宮裡的私多著呢,一個不小心便會丟了命。」陳慧微微一哆嗦,隨即又很佩服李有得,能從一個底層的小太監爬到如今的高位,他過去吃的苦實在令人難以想象。六歲屁都不懂時就了宮,自小在皇宮那樣的地方長,長歪了不是正常的麼?比如說食人部落的那些人,他們從小就在那樣的氛圍下長,人在他們眼裡也是食的一種,你能說他們吃人就一定是錯的麼?至在他們

自己看來,那是習以為常的「常識」。陳慧覺得這種問題實在太難考慮出一個結果了,拿自己的價值觀去要求他人,對他人是不公平的,可又難以接對方的價值觀。隻能說,這種社會的哲學的大問題,還是給專業人士去討論吧,如今這個時代,又犯病喜歡上了李有得,那不就隻能盡量接一個真實完整的他,並盡最大的努力平衡自己的價值觀跟他的矛盾麼

看不到也管不到的也沒辦法,要是發生在眼皮底下的,隻好多管閑事了。

陳慧沒有就此再多問下去,皇宮裡的事,知道那麼多幹什麼,「知道得太多」可是很危險的,死得多快啊。

「那便不說了。」陳慧道,「哎,公公,你們四人的名字是據你們當時的品行取的麼?」

「……不是!」李有得隻覺得口被刺了一劍,名字這事,他耿耿於懷了十幾年了,能不能別問了!

「哦,我知道了,是『缺啥補啥』的原因吧?」陳慧道,王有纔是缺了才氣,劉有義是缺了義氣,有得和有失又是缺了什麼?怎麼諷刺的呢?

「不是!」李有得又一口否定了,「你別胡猜了,都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再猜還有什麼意思!」

陳慧從善如流道:「那我不猜了。不過四個名字裡,我還是最喜歡公公的,聽起來便充滿了溫。」

李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想,怎麼就能那麼怕馬屁呢,真是見針,找著機會便來上一句。

「你洗好了沒?」李有得問道,「別磨磨蹭蹭地著涼了!」

陳慧道:「快了快了,公公您別催呀,您一催我就容易手忙腳,到時候摔了可怎麼辦!」

李有得不吭聲了,他當然不希摔了,天這麼冷,地上又那麼,摔了他又該心疼了。「公公,您再給我講講皇上是個怎樣的人好不好?」陳慧道,不關心皇帝,但關心李有得的工作好不好做啊,其實更想問的是皇帝是個昏君還是明君,但這話在李有

得看來顯然太過大逆不道了,而且他絕對會認為皇帝英明的吧。

李有得頓時心生警惕:「你怎麼又問起皇上的事了?」

「因為公公您不肯說您跟王公公的仇啊,我隻好問別的了。」陳慧振振有詞。

「什麼仇!別瞎說!」李有得斥罵了一句,隻是他依然沒有被陳慧激得說他和王有才的恩怨。

陳慧也怕自己問多了會讓李有得惱怒,因此問到這兒就算了,隻是想起一事問道:「公公,您那個書房裡,可有什麼寶貝?」

陳慧一說「寶貝」這個詞,李有得不免產生聯想,他差點跳起來,好不容易纔下到嚨口的「閉」二字,深呼吸了幾回。慧娘說的一定是其他意思……

「你問這個做什麼?」李有得不答反問。

陳慧道:「公公,我就想問問我能不能去您的書房看看?說什麼主人,可我連庫房都能去了,書房卻還不能去。」

這話就有點哀怨的意思了,書房去不去自然是無所謂的,但府裡有地方不能去這事,就比較讓不爽了。

「你想看什麼?」李有得皺眉問道。浴室門忽然開啟,陳慧快步走了出來。穿得還算完整,隻是一頭長發漉漉的。隨便了幾下,便拿了凳子坐在李有得跟前,自然地把布巾遞給他,背對著他坐在凳

子上:「公公,您幫我。」

李有得見這理所當然的態度便覺得有些無語,不過片刻遲疑,他便嘆了一聲,替陳慧起頭髮來。

了會兒,陳慧舒服地瞇起眼睛說:「公公,我什麼都不想看,但我就想要進去。」

原本以為陳慧已經忘記書房這一茬的李有得手上的作微微一頓,他道:「那裡有不的東西。」

陳慧道:「公公是信不過慧娘麼?」

也不是不信……隻是他覺得本沒必要進去。

不過還沒等李有得擺事實講道理,陳慧便道:「不過公公不讓慧娘去慧娘便不去了,省得惹麻煩。」

既然李有得說裡麵有機……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那還是別去了,避嫌。不然真發生什麼,都說不清了。

聽陳慧這麼說,李有得反倒有些鬆了口風:「倒也不是不能去……」

陳慧十分堅決:「我不去!公公就算您我,我也不會去的!」

李有得:「……」一開始吵著要去的人是誰!

李有得的緒忍不住多了些波,手上的作自然就大了些,隻聽陳慧倒吸了口冷氣喊道:「公公,您弄疼我了!」

李有得忙鬆開手,陳慧轉過來,一臉的怨氣:「公公,您必須補償我。」

閉了眼,無賴式地揚起下湊了過來,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李有得隻呆了會兒便握住的肩膀讓轉了回去:「頭髮都沒幹呢,該著涼了,別。」

陳慧也不固執,安安分分地由著他,反正一會兒也跑不掉的。

等陳慧有些昏昏睡時,李有得終於將的長發得差不多幹了。陳慧的頭髮屬於易乾型,多會兒就很容易幹了。

李有得剛把巾丟到桌上,陳慧便往後一仰,他忙抱住,卻見的半張臉都埋在了頭髮間,在外的眼睛早就閉上了。他不捨得醒陳慧,先將托回凳子上,這才站到邊,呆站了數秒後終於下定決心,一手的膝彎,另一手在腋下扶穩,用了十分的力氣,漲紅了臉才把人抱

起來。

李有得心裡一鬆,陳慧娘還是輕的。果然,抱一個人,他還不在話下。

他走到門前便想起門還拴著呢,隻得側過用手肘把門栓弄開,隨後開門走出去。

外頭到底比屋冷,陳慧被冷風一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兩秒後發現了自己的狀況,含糊地問道:「公公,這是去哪兒?」

「送你回廂房睡覺。」李有得道。

陳慧反應了幾秒,終於明白過來,立即抱住了李有得的脖子,嗔道:「不要!今日我要跟公公一起睡!」

阿大和阿二聽到屋外的靜本想出來的,但看到院子裡的形就不敢了,聞言更是互相對視一眼,隻曖昧地笑。

廂房裡待著的小笤本也在等著主屋的靜,可聽到陳慧的話,連門都沒敢開就得滿麵通紅,也不知要不要趕把門開啟。

「別鬧。」李有得的聲音裡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讓人聽出了一無奈。

「公公您經常不在家,慧娘就想多跟公公在一起也有錯嗎?」陳慧說著,忽然打了個噴嚏。

李有得臉一變,真怕著涼了,知道要是送回廂房不可能消停,隻得無奈地轉回了主屋,一腳把房門踢上。

到底公主抱是個費力的活,李有得也沒有多廢話,忙抱著人去了裡屋,把放到床上。

陳慧又一次勝利,笑得甜:「公公,您最好了。」

李有得道:「你不是困了麼,先睡吧。我一會兒就來。」

他轉走了出去,陳慧聽到他在吩咐阿大阿二他們換水,大概是想要洗澡吧。笑了笑,揚聲問道:「公公,要不要慧娘替您背?」

「……不用!」李有得的聲音裡帶了些惱怒,「睡你的去!」

陳慧笑,往床裡翻了個

等了好一會兒,在陳慧真的快睡過去時,李有得終於進了裡屋。他在床邊站了會兒,見陳慧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稍稍鬆了口氣,吹滅了蠟燭,爬上床。

李有得剛躺好,邊那溫熱的軀便靠了過去,隻聽陳慧氣地抱怨道:「公公,您怎麼這麼久……我都快睡著了。」

「快睡吧。」李有得保持著仰麵朝天的姿勢不

陳慧一隻手到了李有得口,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在他膛上畫著圈,理所當然的被李有得一把抓住。

「不想睡就出去。」李有得故作兇狠道。

陳慧道:「公公,您不說您跟王公公的恩怨故事,我都睡不著了。」

李有得沒想到還會提起這事,有心不回答,陳慧卻更過分地子,挪到了他的上方,還一點點地往上方蹭……

「你再不老實點,就給我回去!」李有得把人趕了下去。

陳慧道:「我不回去,我也不老實!除非公公您告訴我!」

手腳並用翹在李有得上,簡直跟八爪魚一樣了。李有得一開始不願意說,跟陳慧糾纏了會兒,因不能傷,他的力氣就沒用多,最後反倒被陳慧佔了上風,而且在二人糾纏的過程中,某些的部位一,最後

李有得隻得棄權。

「我就說一個。」李有得覺得心累,這會兒說話都有些,「說了你就乖乖去睡覺?」

「好!」陳慧出了勝利的微笑。這會兒二人都有些氣忍不住想,這要是不知的人來猜測,還以為他們剛不和諧過呢。

在李有得說之前,陳慧又補充道:「我要知道最先的恩怨!」

李有得實在不想說,這事他還從來沒跟人說過,也確實不適合說給別人聽。

「公公?您可不能賴皮裝睡!」陳慧久等不到,忙道。其實本來的好奇還沒這麼旺盛的,可誰他這麼遮遮掩掩的呢?越遮掩就越是增強的好奇心啊!

「我可不是你,還裝睡呢。」李有得哼了一聲,故意滿不在乎地說,「那時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師父把我喜歡的名字給了王有才罷了!」

陳慧一愣,想過很多奇葩的理由,但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個啊。

「公公,您的意思是,您喜歡有才這個名字,但您師父把它給了王公公,所以您就恨上他了?」陳慧忍著笑道。

「嗯。」李有得故作雲淡風輕地應了一聲,黑暗將他所有的緒都完藏。

陳慧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這可以笑一年!這還真是一個名字引發的案啊!

「閉!不許笑!」李有得雖然早料到陳慧不會給什麼好反應,但這樣肆無忌憚地笑還是傷了他的麵子,他簡直想把人踢下床,但偏偏睡在裡麵,真是更氣了!

陳慧忙憋住笑,從李有得與王有才這個奇怪的結怨理由裡,好像發現了什麼……

「公公……」陳慧此刻已經完全止住了笑,低聲道,「您……是不是很喜歡讀書?」

不然,為什麼會喜歡「有才」這個名字,甚至因此跟王有才鬧這樣呢?雖然如此結怨的理由是真的很可笑,但足以反應了什麼。

李有得不吭聲。

陳慧往旁邊去,先是到了李有得的手臂,隨即往上,最終到了他的麵頰。

「公公,讀書是件很好的事呀。」盡量用輕快的語氣說道。往日的一些事忽然湧現,陳慧意識到這事其實早有端倪。李有得的鋪子裡居然有書肆,而且掌櫃還說過,李有得拿過些書回去,當時覺得是替蔣碧涵拿的,但說不定他自己也有拿去藏在書房呢?當時還在邊疆的時候,他們也沒事做,陳慧拿了書過去,故意拿了小黃書讓他唸的時候,他在不知況下還有興緻的。而蔣碧涵呢,

其實是有才的名聲的,李有得說拿當花瓶,當初救下說不定的才之名也出了力。隻是再多想些事,陳慧又忍不住心疼了。那時候在書肆,麵對那些書生的鄙夷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可心裡不知多難過吧?就見到的,他跟那些文們似乎不

共戴天的模樣,是不是出於一種的嫉妒心理?

「公公,我也很喜歡讀書的,什麼書都讀。」陳慧溫地說,「以後公公若不嫌棄,我與公公一道讀書,好不好?」陳慧的聲音太過溫暖,晚上人又特別容易變得,黑暗中那些話如同最的絹帛,輕輕拂過李有得的心間,讓他不由自主地輕腔中湧著的緒,令他不

知所措。

他真不知慧娘怎會如此敏銳,有些事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卻一針見。李有得小時候還沒來得及念書家裡便遭了變故,等了宮,雖有教他們認字,但更深的東西卻不會再教了。他對於那些金榜提名的進士十分敬慕,在他稍有權力後也接過一些進士同進士出的文,以示好的方式,然而得到的卻隻有鄙夷和嘲諷。如此幾番之後,再深的敬慕都沒了,他對那些所謂的讀書人恨之骨。嗬,有什麼可得意

的?當他掌了權,他們麵對他時還不是跟狗一樣?

但沒人知道他一開始因為那些讀書人讀書好對他們又敬又羨,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對讀書一事的喜,他甚至在下人麵前都沒有表現出來。

然而,慧娘知道。他什麼都沒說,就知道了。李有得忽然到陳慧的臉,也不管有沒有找對,驀地吻了下去。一開始他親到了的鼻尖,陳慧沒料到這一出,瑟了下,他順著往下,終於找到,狠狠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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