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人》第二十三章: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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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的這個好字,當然不是空來風。
君無戲言嘛,當然不可能有假。
這口粥口後,第一覺便是香甜無比,且華而不膩,隻是一碗小小的米粥,再稀奇不過的東西,可是吃在口裡,卻有一種潤爽快的覺。
武則天平時也吃粥,負責宮中食供給的人有一千六百之多,陣容龐大,平時吃的粥品種繁多,可是今日這平淡無奇的白粥,卻總有一種不同。
而熬粥,其實最考驗的就是火候的功夫,那些廚並非不懂得火候的掌握,大家各自有一套自己的經驗,可秦遊不同,廚藝到了後世,已經為了一門科學,在飲食界,甚至多大火量,燒什麼柴,都有確的資料支撐,要熬出一鍋好粥,出現任何的誤差,口也就天差地別了。
況且秦遊熬粥的水,乃是高湯,高湯乃是用大骨熬製,同時放一些蝦仁、香菇,再去除殘渣,隻取其濃鬱的香味,再下米熬製,這種粥若是在後世,遍佈大街小巷,並不出奇,可是放到了這個時代,卻是一番不同的風味。
正如甜,若是年人吃,大多不覺得稀奇,可是一個隻曾吃過母ru的嬰兒吃,這味道可就大大不同了,所以許多人的印象之中,小孩子往往好吃,什麼東西都能吃得津津有味,這其實並非好吃,隻是他們的味較為敏,並沒有嘗過百味,任何一種新的零食,都足以讓他們垂涎幾日。
因而飲食界必須要隨時推陳出新,因為再好吃的東西,吃得多了,也就漸漸乏味,秦遊這碗粥,看上去平淡無奇,可是這種口,對於武則天來說,卻是頭一遭,更不必說,他做粥的技藝確實湛,初嘗之下,完全給人一種顛覆味覺的鮮。
武則天正待要繼續吃粥,秦遊卻是道:「陛下,要吃這粥,還得配菜。」
人嘛,其實多都有好吃的天,即便是武則天,也是如此,武則天來了興趣,道:「什麼配菜?」
秦遊後的秦壽忙端了一疊菜出來,是剝了殼的黑蛋。
這黑蛋不大,和鳥蛋一般無二,卻是通漆黑,可是蛋上又有許多細細的紋理,看上去很是特別。
「這是什麼?」
「鵪鶉蛋。」
一旁的廚王安見陛下也誇獎了秦遊,心裡不有些發虛了,其實他自己清楚,從陛下吃了粥開始,他就已經輸了,雖然二人都得到了好的評價,可秦遊做的是最平常不過的白粥,而他做的卻是如意羹,明顯是他佔了便宜,誰知這秦遊又弄出一個蛋來,他有些不服氣,忍不住道:「既是鵪鶉蛋,為何是通黝黑?」
「這個嘛……」秦遊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令王安吐的話:「。」
王安道:「這樣的東西,也敢給陛下吃?」
秦遊道:「不能吃,我敢呈送君前?陛下,這是草民的獨門技,陛下不妨一試。」
那王安還要爭辯,武則天卻隻是莞爾一笑,道:「拿來。」
武則天並不似那些大家閨秀,對於新鮮的事務帶著戒備之心,居然一點都不矯,直接出細指,拿起一個小小的鬆花鵪鶉蛋,先是在手上端詳一番,見它黝黑亮,上麵還有白的花紋,聞一聞則有一種特殊的香氣撲鼻而來,然後,很是大氣地直接放口裡,細嚼之下,先是皺眉,隨即笑了,道:「好吃。」
又有一個好字,隻是這一次,多了一個吃。
這鬆花蛋的源頭,乃是北魏時期的鹹鴨蛋,到了明朝,鬆花蛋才開始出現,眼下在這裡,這種口味獨特的食,足以將武則天折服。
更何況武則天方纔吃了香甜的米粥,再吃一口鬆花蛋,這鬆花蛋的味道更加濃鬱了。
得了武則天讚賞,秦遊顯得扭,很是謙虛地道:「陛下言重了,其實宮中的廚都是烹飪的大師,草民不過是滿足了陛下新鮮而已。」
本來王安還想抨擊秦遊,誰知秦遊突然轉而來誇獎了自己一番,讓他微微愕然,這個時候如果對秦遊刁難,在陛下麵前就顯得自己有點兒尖酸刻薄了。
武則天本來在這裡,不過是做做樣子,誰曉得居然還真嘗到了意想不到的食,心也就好轉起來:「想不到你一個市井年,竟也懂得自謙,朕實在想不到。」波流轉,終於開始正眼看一看秦遊了。
其實秦遊的粥和蛋做得再好,那也不過是個廚子,武則天說一聲好也就是了,畢竟廚子的手藝再好,也不可能得了武則天的法眼。可是方纔秦遊一番自謙的話,卻與這個時代的道德觀念極為契合,以至於武則天重新審視秦遊。
這個傢夥……生得倒是頗為俊秀,小小年紀,卻又有一種別樣的書卷氣,不像是市井出,尤其是他的眼睛……
武則天看到秦遊的眼睛時,興趣更增,這傢夥眼睛裡似乎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深邃,小小年紀,心思很重,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第三次得到了武則天的褒獎,秦遊不卑不吭,故意沒有接武則天的話茬,而是笑嗬嗬的道:「其實說起來,這粥還有一點來歷。」
上婉兒在旁看著,發現秦遊這個傢夥在天子麵前一點怯意都沒有,反而是侃侃而談,也不有些驚詫,是何等人,立即察覺出了裡頭的關鍵。許多人與天子說話,即便是出再好的人,往往都是陛下說什麼,他應什麼,主權盡皆在陛下手裡,所以說了幾句,陛下便沒了興趣,代之後,也就打發滾蛋了。
可是這個傢夥,卻是不按常理出牌,陛下誇他,他沒有順著話去說,反而引發下一個話題,這不但需要膽量,而且需要極為縝的心思,上婉兒細細地看著秦遊,心裡不由想:「這個傢夥……自己竟還是小看了,他不但賊,而且心思還很深,教人有些看不。」
聽秦遊要說粥的來歷,武則天自然也顯得興趣濃厚,不由道:「噢,小小的米粥也有來歷麼?」
秦遊道:「這粥的米,產自神都郊野的孟西,本來江北一帶極產稻,可是孟西那裡卻是水路縱橫。其實那兒本是荒野,可是到了上元元年,先帝在的時候,陛下曾上表建言,要勸農桑,薄賦徭。先帝準奏,不隻如此,先帝和陛下還一同到孟西墾了幾畝荒田。有了先帝和陛下作為表率,於是百姓們爭相匯聚於此開荒鬆土,隻短短數年,那裡就已經造就了百裡沃土,神都的人都說,孟西的稻米比揚州的稻米口更好,家父在世的時候,要進食材,這稻米也是隻認孟西的,其他的地方,往往口差一些。」
秦遊將這前因後果說出來,還不忘搖頭晃腦一番,他口才本來就好,邏輯清晰,一番話下來,眼睛輕輕往武則天那兒一瞄,然後心裡輕鬆了,因為武則天的角勾起,便是眼中都帶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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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本來要多寫一點字,不過實在沒心,評論已經刪了,批判我接,罵孃的滾蛋。尤其是沒有來路的新註冊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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