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讓人焦急。書趣樓()

譚狐叉著雙臂靠在一顆樹上，靜靜地看著天空，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柳芊芊抱著手臂蹲坐在旁邊，若有所思。

老黑埋著頭生悶氣。

“狐兒。”終是柳芊芊開口打破了這平靜。

“嗯？”

“你在看什麼。”柳芊芊隨口一問。

“星相。譚狐指了指天空一顆黯淡的黃星道：“你看，那顆星星就是葉聞柳的命宮祿存星。卻是黯淡無，閃爍不定……說明葉聞柳武運不濟，馬上要倒大黴了。”

柳芊芊聽後沉默半晌，失落道：“覺狐兒你好厲害呢……什麼都懂。醫、音律、書法、繪畫……現在又懂占星。而且人又聰明又英俊，又溫又；有時風趣有時嚴肅；臨危不還有急智……”柳芊芊扳著手指一一細數。

譚狐汗，心道我哪有那麼厲害，又不知柳芊芊唱的哪出，於是道：“我不懂占星，剛剛那是見你魂不守舍，騙你的。要說真正的占星，據說天機老人有一件真正的神‘星羅算盤’，那玩意……”

“那你還是很厲害，懂這麼多呢。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不是。”譚狐立馬搖頭否決道：“別妄自菲薄。”

“可是我覺得我很沒用呢，還老是拖累別人……”

譚狐輕輕敲了敲柳芊芊的頭，安道：“沒人覺得被你拖累了。”

一陣無話。

“狐兒。”柳芊芊又開口道。

“嗯？”

“你信夢嗎？”柳芊芊微微抬頭，略帶惆悵。

“不信。”譚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心想大小姐這會是怎麼啦。

柳芊芊雙眼無神，自顧自地說道：“說出來狐兒你可能不信呢，曾經本小姐也是一個天才啊，五歲時候就已經達到靈元境了。後來……我做了一個夢。”

譚狐一怔。

“夢裡，一個黑影手拿三尺青峰，狠狠地刺穿我的。我非常痛苦，大聲呼救，發不出一點聲音……驚醒後，覺異常虛弱，全經脈浮脹如同阻塞了一般。後來無論我怎麼修煉……境界再也沒有提升一一毫，直到現在。”

譚狐頓覺天方夜譚，難以置信，憋了半天蹦出一句：“大小姐芳齡幾何？”

柳芊芊狠狠地瞥了一眼譚狐，沒好氣道：“二九！”

“哦，二十九歲了。這年紀還沒嫁人啊，也老大不小了……啊！”譚狐正調戲一番，突然一隻手被柳芊芊抓了過去，使勁一擰，疼的譚狐了出來。

看著柳芊芊氣鼓鼓的臉，譚狐笑道：“這纔像你啊，剛剛你那樣子跟死了一樣。”

“人家跟你說正事呢！”柳芊芊心裡一暖，覺心暢快了不，手上卻是不留，又狠狠地擰了譚狐一下。接著道：“狐兒你救醒我那晚，也是做了一個夢……那個影，殺了我的父母，正要對我下手的時候，被你救了。”

譚狐愕然，想不到還有這種事。

“所以我信夢。那天要不是狐兒你……我可能就被他殺死了。”柳芊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聲音哽咽：“謝謝……”

譚狐寵若驚，急忙安道：“夢終歸是夢，不必沉溺其中啊。大小姐可要多學學你父親，那個叱吒風雲的柳萬裡，他可曾怕過什麼嗎？雖然現在他都已經不在了，可是後的傳奇，不正是留給我們這些後輩去書寫的嗎？”

柳芊芊眼神迷離，向天空，彷彿雲端出現了父親的影一般。

柳萬裡，一個令天下聞風喪膽的名字。

江山代有才人出。

葉聞柳是個才人。

至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懷疑人生，自己應該算是完的計劃就這麼化為泡影了？

他在山林間找了半天，終於是找到那隻大胖淒慘的了，接著葉素還有麾下那群葉家堡弟子也都圍了過來。

葉聞柳抱著那可憐的烏，雙手微微抖，涕泗橫流：“嗚——我的小黑啊！”

葉聞柳傷心絕。

葉家堡最初研製出這種香料時，正值各地士族們爭相模仿荀無琊熏香之際。葉聞柳雖是一采花大盜，但也頗這種風流儒雅之事，自詡為一翩翩公子。那天他興地喝了一大包，所經之地留香達十餘日之久，真是出去見人都覺得臉上有。

後來不文人才子、士族名門上門請教這“十日留香”是怎麼做到的，葉聞柳自豪地搬出了自家產的這百裡香。若是老老實實熏香，既麻煩，效果又不佳；而葉家堡這種僅需把香料泡茶喝，就能獲得更好效果的玩意漸漸地開始流傳起來。

葉家堡賺的盆滿缽滿，更加大力研製這百裡香。

然後附近的烏全都被吸引過去了。

葉聞柳就跟這隻大胖邂逅了。

這隻大胖很聰明，很有靈，還會學人說話，葉聞柳天天在它耳邊唸叨一句話，它慢慢就學會了。

“哇——哇——荀令君留香三日，葉公子留香十天。”

葉聞柳滿意地點點頭。

有一次一個生的水靈的漂亮姑娘來買百裡香，那俊俏的模樣把葉聞柳的魂都勾走了，後來想下手時卻已經找不到人了。

結果被這胖找到了。

後來葉聞柳經常就用這胖乾這種事，漸漸地葉聞柳還發現這胖不止能用來乾這種事。

“嗚……本公子發誓幫你報仇！”葉聞柳捧著小黑的，淚流滿麵地對著那殘軀說道。小黑一死，葉聞柳覺自己如同斷了一條手臂，以後做什麼事都沒那麼方便了，當下傷心絕。

葉家堡其餘的一群人麵麵相覷，不知葉聞柳為何為了一隻烏這麼傷心。他們這些弟子一路追來，隻是按照葉聞柳以氣傳音的指令，散開呈一個包圍網，一旦見到目標就發響箭通知其他人，其實並不清楚竟是這烏一路在帶領他們。

有個弟子好心提醒道：“爺，該乾正事了。”

葉聞柳了眼淚，是該乾正事了。可是該怎麼辦，他心裡沒有頭緒。略一思索，便道：“咱們的首要目標還是那天心宗大小姐，至於剛剛那四散而逃的人……給那人就夠了。”

“小妹你還是跟著我走，其他人全都四散開來，仔細搜尋，一旦發現敵人，立刻響箭通知！橫空山除了口外，除非跳崖，不然就隻有北穀口一個出口。現在到都沒了那大小姐的氣息，們要不就是躲了起來，要不就是完全憑力在跑，這樣肯定跑不快！屆時我們若是找不到人，全都往北穀口趕去，堵住他們！記住，千萬不要迷路了！”葉聞柳臉嚴肅，下令道。

“遵命！”眾人齊聲喝道。

葉聞柳瞇著眼睛向遠方。

月似彎刀。

勾著李然悲痛的心。

幾經折轉，李然終於是尋到一氣息，猛地追過去，赫然看到的隻是一躺著的。間帶傷，一擊斃命，沒有反抗的痕跡，定是被人襲或是毫無防備之下，被認識的人殺的。此刻這仍不甘地瞪著眼睛，死不瞑目，他的一隻手臂舉過頭頂，食指指向前方。

兇手逃離的方向。

“謝謝你……方登！”李然強忍悲痛，上前緩緩合上方登的雙眼。腦海裡回著方登當時跟著他一起護著柳芊芊逃出來的景。

“李大哥，這次俺們是不是立功了？”方登了一把臉上的跡，笑道。

“沒錯！”

“那將來等大小姐平反了，俺們就是大功臣了！俺也可以當上天心宗的大人了？”方登一臉稚，天真的問道。

“嗬嗬，對。”

“那就有很多錢了對吧？俺和弟弟都是農村人，窮怕了，要是拿了錢，肯定要先給父母送過去……俺們兩兄弟還年輕，再吃點哭無所謂，俺那老母啊，忙了一輩子了！”方登了頭，嘿嘿一笑。

……

“你是英雄，謝謝！”

白袍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