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冰》第十四章:冰鐵衍生梨花樹

老翁眸中似有驚雷跳躍,口中低哼一聲,手腕上青筋暴起,魚竿隨心而,小溪隨之鼓,水紋一層層四散漣漪,激起水花足有三丈之高,在山巔雲霧日的輝映之下熠熠生輝,宛若顆顆七彩珍珠暈奪目引人。

一條金鯉魚破水而出,魚鱗伴著水花閃,奇異之極。

荀舟瞪大了眼睛,狠狠地拍了拍周傾:「周傾,你看你看,你快看!」

周傾著被他拍的肩膀,臉上一副吃痛的表,「看到了看到了。」二人相互攙扶著站起,雙眼卻片刻不離那垂釣老翁。

隻見金鯉魚隔空躍向老翁,子在半空不斷擺,似是想要掙束縛,可奈何口中魚鉤極為鋒利,本無法擺。老翁抬手穩穩接住,另一隻手像是護像是憐惜的道:「本不想抓你,奈何今日是老朋友的祭日,暫且委屈你一下,放心,我留你一條筋,讓你再微雨中修行。」

鯉魚一雙魚眼微微眨了眨,眼中流出一憤懣不滿,接著的一無奈。

的周傾雖然距離極遠,但他雙眸極致通明,將那金鯉魚的舉看得真切,不由得心神一盪,猛然想起道德閣中一部名為【水華】的典籍中記載過的一行小字:「鯉魚眨眼,非蛟即龍。鯉魚生金,非龍即聖。」

「莫非那不是什麼金鯉魚,而是一條真龍?」周傾口中低低呢喃著,語氣中大有疑不解的意味。

鯉魚倏地從老翁手中翻騰而起,在老翁周如同閃電一般飛速盤旋幾周,看起來竟然是仍舊不願意屈服,老翁撥出一口濁氣,,用極低的聲音傳鯉魚心中。「此事過後,我贈你二百年造化,助你越過龍門。進來吧。」說著,他將大袖一揮。

鯉魚這才心滿意足的化作金老翁的袖中,不見了蹤影。

老翁理好金鯉魚的事之後,再一揮袖,魚竿也已消失不見,他這纔回直視周傾兄弟,「兩個小娃兒,不知來此有何目的?」老翁的聲音夾雜著一奇異而又神聖的力量,有一種直達人心深的古怪作用。

荀舟乍一愣神,竟然被那老翁的聲音所蠱,陷其中,一時半會竟沒有反應過來。周傾雙眸中瑩白清流元形漩渦轉上兩圈,神一鬆,再不聲音中的強大氣息所乾擾。

他微微躬,十分謙卑恭謹的道:「前輩,我二人今日上山乃是為了求取冰鐵衍花水而來。還前輩告知那冰鐵衍花水究竟在何。」

老翁一捋鬍鬚,長髯隨風微微擺,眼神流出思索的神。「你們二人?冰鐵衍花水,冰鐵衍花水。」他兀自重複了兩句,忽的手一招,一勁風自虛空騰起。朝著周傾兄弟抓了過來。

周傾二人隻被一和而又龐大的力量所裹挾,不由自主的懸半空,飛向了山間小亭中的老者,他們竟然是被那老翁給吸了過去!

速度之快,恍若高空飛鷹翱翔九天,二人隻覺眼前一陣眩暈,便已經雙雙飛了老翁的雙臂懷抱之中。

老翁接過兩個孩子,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半分搖晃,穩妥泰山。不過在接住荀舟的一瞬,忽然輕輕的「咦」了一聲,一直古井無波的老臉忽然湧上了些許驚訝,「天生臻玉道骨?」他下意識地唸叨了一句,幾乎是破口而出,接著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暗道:老東西還真是選了一個奇異的小娃兒,既如此,那就要被老夫全盤接了。

心中想著麵上還出了笑意,周傾心下大奇,這神老翁為何突然發笑?

「老先生,你……」荀舟注意到老翁的目,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寒而慄,一種不好的預腔,令他下意識的存了警惕之心。可當這份警惕出現的下一瞬,心中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使得他將這種警惕轉化為了親近,再看這老翁,那份親近竟也是愈加濃重。

老翁看過荀舟,又將目轉向了周傾,這一次眼神又是微微一變,「一封明智之眸?咦?不對,不是明……」話說到這裡驀地止住,不再往下說,眉宇間出現了些許審視與思索。

他稍稍蹲下,將荀舟放在了地麵上,卻仍舊抱著周傾不放。

「前輩,我也想下去。」周傾小臉微微有些發紅,任誰被一個陌生人這麼抱著不放心中也都會覺到些許古怪彆扭。

「他可以,但你不行,有朝一日,你將那十萬道家藏書記住三分之二,纔有可能真正登上小孤山,至於後麵的路,沒有十萬道典作為支撐,對你來說基本上是寸步難移。」說完這句,老翁不再開口,手拉住荀舟的一隻小手,轉沿著山林向上走去。

一路上週傾荀舟不斷發問,但老翁卻似裝聾作啞一般始終不再發一語。直至走上足足數百丈之高,直到周傾幾乎將周邊的奇花異草都看了個遍的時候,老翁才突然停住。

「你們此來的目的就在那裡,如果你們取得走,大可以取走。」老翁鬆開荀舟的手,指了指前方,二人雙眼一亮朝著前方看去。

老翁所指盡頭是一足有十丈之高的黢黑金屬柱,矗立在遍山的花草之中,與小孤山的曼妙意境極為不符。看其壯之態,隻怕三十個人都不一定合抱的過來,柱頂站上十個人絕對不顯擁

「這,這是什麼?大黑柱?」荀舟走上前去,拍了拍壯的柱壁,不由撇了撇,回盯著老翁滿臉疑。「老先生,你說這個?我們要的可是冰鐵衍花水,這,這個柱子哪裡像花水?像鐵石還差不多。」

老翁聽了荀舟的話,不由莞爾,笑的道:「你們尋了半天冰鐵衍花水,卻連那究竟是何都不知道?」

周傾聽了他的話,從他懷中直了直子問道:「那,前輩,這冰鐵衍花水究竟是何?」

老翁著眼前的黑柱,出言解釋道:「冰鐵衍花水,乃是冰鐵衍生梨花樹花瓣上的水,經天地孕育,吸納冰鐵衍生梨花的氣韻,匯千百生靈,生機,可解百毒治千病。」

「原來是這樣……」周傾若有所悟,獃獃的看著眼前的金屬柱子。

荀舟見老翁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趕忙繼續問道:「老先生,那那冰鐵衍生梨花樹在哪裡呢?」

未等老翁開口,周傾已經先一步回答,「你怎麼這麼笨?前輩的意思是說,你口中的大黑柱便是那冰鐵衍生梨花樹。」

「不錯。」老翁點頭,「這便是這天下間最後也是唯一的一棵冰鐵衍生梨花樹。」

「啊?」荀舟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禿禿的柱子竟然就是……「這怎麼可能?說是梨花樹,梨花在哪裡?更別提水了!」

「鐵樹生花日,衍生水誕辰。」老翁口中念念有詞,一轉便要下山。

「老先生,你這分明就是捉弄人!哪有鐵樹生花的?周傾,咱們下山,軒黎師兄的病怎麼可能通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治好?」

「你那位師兄蘊靈寒係絕脈已是必死無解之,若非虛無縹緲之,焉能破解無解之局?」老翁似是回答荀舟也似是自言自語的說。

「前輩,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周傾焦急道。

「除非,你令這鐵樹生花,否則老夫也無能為力。」老翁側目對荀舟道,「荀舟,你跟著,老夫有一要給你看。」

荀舟心道,這老先生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不及多想,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一老二了瀰漫在山間的煙霞之中,了各奇珍異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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