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蟾五元丹

慕容安狂奔回自己房中取了寶劍，卻並沒有趕去前院，而是立刻去了慕容復的房間。

門路地移開了茶幾，暴地摳出地麵方磚，一把拉開藏在方磚之下的暗門，縱跳了下去。

暗門之下，並不深，也並不大，大約兩三平米的一間小小暗室，墻角有一大一小兩隻箱子，大箱裝銀，小箱裝金，但這並不是慕容安的目標。

另一邊墻上摳出來一個暗櫥，以浮土掩蓋，慕容安並未開啟，但他知道，裡麵是大燕慕容氏世襲表，以及燕國玉璽，還有一部分極其極其珍貴的珠寶。

慕容安的目標，是打在墻上的三排木架，第一排放著二三十本武功圖譜——慕容氏有收集武功的家風，並為此建立了環施水閣，而在慕容復開始恢復清明後，他有時會跑出去，在大理外的武林門派中人家籍……第二排和第三排都是大大小小的瓷瓶、玉瓶、木匣、石匣……裡麵裝著各種奇奇怪怪地藥，用途之廣泛，慕容安也隻認識區區幾種。

他的目標，是一隻拳頭大的方形玉瓶，因此一把取到手中。

這玉瓶是用一塊羊脂玉整個掏出來的，從澤質地到雕工紋理皆無懈可擊。但慕容安無意把玩，他有些暴的開蠟封，啟開瓶塞，在撲鼻的奇香中，倒出了三顆藥丸。

藥丸的香味，似乎讓他清醒了一些，慕容安思考了一兩秒，將其中的兩顆放回瓶中，塞上瓶塞，連瓶放懷中。

三年多前，他魂穿異世，來到此地，見到了為了給兒子治病，冒險去捉雪山玉蟾的慕容復。因為他不藥而愈，慕容復省下了這隻玉蟾，隨後數次外出，千辛萬苦加僥幸萬分，又弄來了幾般堪稱奇珍的藥，以玉蟾為主藥，煉了三枚“玉蟾五元丹”，預備讓慕容安在力有所小後，每隔數年，服下一枚。

據慕容復稱，一枚玉蟾五元丹，可增十年力。

他還說，當年慕容博也曾經廣派人手，蒐集這一丹方的材料，煉丹助慕容復修持鬥轉星移神功。可僅僅是作為主藥的玉蟾，便窮其十年之功仍未找到，後來不得不放棄。

所以慕容復在功煉出丹後，連續幾個月都笑瞇瞇，開口必稱：“朕之皇兒洪福齊天，連這般寶藥都能輕鬆手。”

隻是他似乎從未想過，自己的武藝也未臻絕頂，鬥轉星移更是久未寸進，若是能夠多得三十年力，又將是如何景？

“所以，你不在，我要為你看好了這家。”慕容安喃喃說罷，一口吞下了手中瑩白如玉的玉蟾五元丹，爬出暗室，復其舊觀，大步往前院沖去。

待他重新回到前院時，把碧娘和語嫣唬了一跳。三賊斜眼看見，亦大聲取笑：“這小崽子，嚇傻了吧？把臉給塗紅了想嚇死咱兄弟嗎？”

慕容安麵紅如火，拔劍疾沖，口中道：“大母和娘你們退後！”手起一劍刺向齙牙。

苦練整日武藝而酸不堪的，此刻似是有無窮的力。

劍如電，齙牙嚇了一大跳，方要揮刀去格，那道刺向小腹的劍靈蛇般躥起，速度更快一分，瞬間劃斷了他的咽。

歪大吼一聲，做出一副極為猙獰的臉，棄了王語嫣，揮刀看嚮慕容安。

“還想嚇我？”慕容安一眼看出對方打算，想起之前的窘狀，心中惱怒倍增，也不擋對方的刀，手起一劍刺穿了對方咽。

一回頭，卻見麻子已經跑到了門口。

四賊之中，麻子最是知機，眼見慕容安砍瓜切菜一般宰了齙牙，劍法快的難以形容，他便覺大事不妙，因此本沒有拚命之心，趁著歪撲過去的機會拔腳就跑。

“還想走？”慕容安獰聲道，大步追了過去。

麻子卻已一步躍出門去，大喊大道：“兄弟們來，這裡有個點子！”一邊拔腳狂奔。

若是練了瞬息千裡，一步便追到麻子前，若是練了逍遙白虹掌，遠遠一掌便拍死了他，就算隻練了彈指神通，也一顆小石子就他跪倒……

“媽的！”慕容安狠狠罵了一聲，終於不敢追出太遠，回到院中，對語嫣和碧娘道：“大母、娘，孩兒無能，被他跑了，群盜隻怕頃刻間便會雲集，你們快去室躲避！”

二對視一眼，語嫣畢竟鎮靜些，著手裡的冷汗，道：“好，我們一起去室躲避。”

慕容安搖頭道：“不行，找不到我們，他們一定要細細搜尋，那室看著，其實上麵一敲就知道底下是空的。”

碧娘聲音都發：“那怎麼辦？總不能留你在上麵，你才幾歲……”說著說著眼淚就了下來。

慕容安臉一肅，沉聲道：“不管我幾歲，也是慕容家的男兒！如今爹不在家裡，自當由我支撐門楣！”

他年紀雖小，但此刻仗劍而立，腳旁有橫數，劍上更是跡殷然，碧娘雖是他生母，但此刻也不由氣為之奪，愣愣不知該怎說纔好。心中卻是閃過一個不相乾的念頭：“公子在這般年紀時，似乎沒有他兒子這份威風。”

語嫣眼中芒閃爍，看著慕容安紅脹如的臉蛋，又嗅了嗅鼻子，道：“你剛才吃了玉蟾五元丹？”

慕容安點頭。

語嫣嘆口氣道：“那丹需要以力搬運吸收，才能得十年功力，以你如今淺薄力，本沒有搬運之力，隻能靠自行吸收，至多添得兩三年功力罷了。可惜了。”

慕容安沉聲道：“我隻吃了一顆，還有兩顆，算起來也有二十二三年，盡夠了。”

語嫣見他毫無可惜之，不由莞爾一笑，眼中神采更勝，道：“果然是慕容家的好男兒！”

回拉著滿臉憂心的碧娘進了房間。

慕容安以為們答應了藏進室，微鬆口氣，不料二人隨即又轉了出來，一人捧著一把椅子，放在門口坐下。麵對慕容安詫異不解的神，語嫣的神也嚴肅起來，正道：“我和你娘，都是你爹慕容復的正妻，大燕國皇室一脈，慕容世家的當家娘子！豈有讓子死戰、躲避生的道理？你要麵子，大母和你娘便不要了嗎？”

“大母啊。”慕容安無奈的嘆口氣，正待勸說，語嫣將手一擺：“你不必說了。”說著與碧娘從懷中各出一柄短匕，挲著道：“大母和你娘雖會些武藝，卻不足強敵。因此隻能在此看著你殺敵！不過你若敗亡，你大母你娘自然也會謹守清白，絕不會辱沒慕容家風。哼！”

麵忽然有些薄嗔：“你這孩子也不想想，就算我們茍活一時，你爹回來見你沒了我二人還在，我們又該如何見他？將來，又如何見慕容家的祖宗？蠢孩子，別再多多舌，專心打架吧！”

說罷出匕首，碧娘有樣學樣，也將匕首拔出。

慕容安默然，知道二人心意已決，自己若是戰敗，隻怕立刻便要自殺以全清白。

吸一口氣，回麵大門而立，駐劍於地，雙目寒灼灼，向門口。

第十章 玉蟾五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