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金頂大鵬鳥

接下來幾日，陸景秀每次路過大帳時都會觀察被拴在地樁上的麥朵。麥朵不昏迷時會發出瘋狂的怪嘶吼，眼神時而瘋狂時而茫然。已經不認識他了。

這日，銀灰獒王與一隻一火紅的母獒誕下三隻小獒，擁忠兩兄弟陸景秀前去觀看，傍晚陸景秀應邀而去。路過大帳時看見被拴在地樁上的麥朵，衫襤褸的坐在地上，不由得想起白日裡剛剛誕生的三隻小獒被噸噶當寶貝貢著的模樣。再看麥朵，連一頭畜生都不如，不由的心生憐憫。

見四下無人，他輕聲喚道：“麥朵……”麥朵眼神沒有空一片茫然。

“麥朵。”又呼喚道。

見麥朵沒有反應，他心中一，再次輕聲呼喚：“朵赤！”

麥朵子一，眼睛漸漸向陸景秀，從茫然慢慢恢復清明。

“嗚啊嗚啊嗚啊……”麥朵清醒認出了陸景秀。說著什麼，發現自己說不清楚，便用裹著牛皮的手比劃起來，同時又慢慢道：“斯日我！”

陸景秀明白了，麥朵讓他殺了！

這時忽然來走來幾個巡邏的士卒，陸景秀對著麥朵用力的點了點頭，抬腳離開。

去了擁忠兩兄弟的帳篷，看過三隻小獒就要離去，兩兄弟卻是他留下來喝酒，並說也了漢紮西和多吉，他便留了下來。

不一會漢紮西就走了進來哈哈道：“降措，聽說你倆弄到一隻黑熊？是不是今天能吃熊掌啦？”說罷對陸景秀了一聲小上師。陸景秀微笑點頭。

“嘿嘿，來的正好，你皮我去生火。”降措指著地上的黑熊道。

幾人剛剛把黑熊收拾乾凈多吉便走了進來，陸景秀擁忠降措三人略點了一下頭，漢紮西卻恭謹道：“見過小總管！”

多吉淡淡應了聲就上前幫忙生火考熊，半響後幾人就吃喝起來，酒至正酣時幾人除了多吉更是開始高談闊論！

漢紮西剛剛調笑一句擁忠後突然道：“小上師有心事？”

正要反譏的擁忠也收了話頭，向陸景秀，他也看出今晚陸景秀興致不高。

陸景秀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沉道：“我剛纔看見了麥朵，似乎清醒了。”

“好了？那，那說沒說因為什麼啊？”降措連忙問道。噸噶因為什麼給麥朵刑整個珠林部落都不清楚，隻知道是麥朵違逆了噸噶的命令，但卻無人相信那麼寵麥朵的噸噶會突然把麥朵的舌頭割了，雖然眾人疑卻誰也不敢打聽。

“沒說，但我應該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幾人齊聲道。

“應該是麥朵刺殺噸噶了！”多吉突然冷淡的介麵道。

“這，這，麥朵在珠林部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甲南和桑傑對都很恭敬，我看心也好，為什麼要刺殺領主大……噸噶呢？”漢紮西疑的問道。

陸景秀便把麥朵是為了尋找丈夫而來的事告訴了漢紮西，並說出自己的猜測：“麥朵應該是得知了丈夫已死的訊息突然崩潰變瘋人，是應該刺殺了噸噶！”

漢紮西卻還是有些疑，遲疑道：“可我見在珠林部落開心的很呢！怎麼突然又要殺噸噶？”

聽此，陸景秀推斷道：“麥朵曾經刺殺過俄，你知道為何俄沒有殺麼？多吉又因為什麼才留了下來？你知道為何麥朵死了噸噶的其他人噸噶卻不做表示麼？隻因麥朵蠱了他們，骨子裡有惡的本！可偏偏自己不知。是丈夫的訊息讓有了活下來的**，如果不知丈夫已死，恐怕會在珠林部落一直開心的當著的領主夫人。”

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正是得知了支撐活下來的丈夫已死的訊息，應該明白了自己的本，才會痛苦到發瘋，忽然發現自己竟不想為自己的丈夫復仇、並且恨丈夫為什麼要死在噸噶手裡，讓不得不復仇？”

措辭片刻又道：“漢紮西，假如有一天你忽然發現支撐你活下去復仇的信念竟是假的，真正讓你活下來的竟是自己的貪生怕死、或是各種**，復仇隻是蒙騙自己的藉口而已，而這個藉口又被人揭開！你會怎麼做？”

漢紮西沉默無聲。

“那為什麼噸噶要那麼狠對待麥朵呢？多可憐呀，咋說也在一起睡過那麼久了，咋就沒有呢？”擁忠憨聲道。

陸景秀知道，卻是說不出來說不明白。

漢紮西突然介麵：“我知道！因為麥朵已經瘋了！沒有毫留下來的價值了，噸噶對著一個瘋人不會再有**！並且，現在珠林部落六七千人，發展太快，很多人躁不安蠢蠢！噸噶把麥朵的舌頭割了下來為了不讓麥朵說出刺殺自己的事，隻說因為違逆自己，自己就給麥朵刑。這樣會讓眾人恐懼，隻因違逆便把最疼的人折磨那樣，誰還敢蠢蠢違逆噸噶？”

陸景秀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明白，如果自己是看出了人，那漢紮西則就是看出了政治。

幾人沉默片刻，降措悶聲道：“嗨，咱不說這個了，說別的，你們說這三個小獒以後哪個能當獒王？”

幾人避過麥朵的話題，談論起其他，三更時分才各自回房休息。

陸景秀並沒有說出麥朵對他的請求，他打算自己的做這件事，路過大帳看見麥朵躺著地上似乎在睡覺，大帳旁站著兩名護衛，他沒有上前，回了自己房間。

想了一會卻毫無辦法，見天已濛濛發亮，不打算繼續睡覺，走出碉房向西而去，卻是去珠林部落西方一高山修煉龍象般若功，修煉此功時靜頗大，需找一個人的地方纔能盡施展，讓自己痛出聲。修煉龍象般若功前麵數層就是拚命打磨扭曲自己的，十分痛苦。

走至林深，剛要打坐平息一下，就聽遠傳來說話的聲音。陸景秀運集神仔細聆聽。

“艾，今天能抓住不啊？我明天還要回去當值呢。”

“放心吧，不能耽誤你事啊，今天差不多吧！”隨著話音，從遠走來兩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陸景秀閃躲開，看衫服飾這應該是珠林部落的兩個軍卒，看他倆手持套網繩索還有一隻活，猜出這二人應該是要捕鷹。本不想理會，卻聽其中一人道：“這要是真抓住了獻給領主大人，那咱倆能不能當上小總管？”

“小總管有點懸？不過統對卻是跑不了的！先別說話了，小心點！”兩人似乎想到了當上手下有二百幾十人的的統對一職，臉上都出癡笑。

陸景秀聽到此心中好奇，獻什麼東西能讓兩個小卒子當上統對？他跟著多吉沖鋒陷陣殺人無算纔是個統對呢，雖然手下無一兵一卒、都給多吉統領了。想著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跟著二人七轉八拐走到一依山的山穀。

陸景秀仔細看了看，山勢陡峭垂直，山穀上麵應該是懸崖。藏在二人後看著二人忙碌起來。不一會，二人就把網做好偽裝，放在了兩顆齊腰小樹後，二兩顆小樹則被二人挖出虛立，在把活翅膀割破放在兩顆小樹之間，用草纏住爪暗中拴在土裡的樁子上。把網口的鬆繩子埋在地下，順著繩子二人藏在一草後。

看著二人所做一切，陸景秀心中暗贊，這比他和多吉以前的捕獵方法厲害無數倍，這樣的手段這鷹應該是兇多吉了。

山穀裡除了那隻在苦苦掙紮唧唧、一片安靜。這時天已大亮，二人已藏了近一個時辰，陸景秀已有不耐，他正打算悄悄離去，卻聽“呼”的一聲，一隻巨大無比的大鳥在他頭上飛過，“嘭”的一聲落在不遠。

這大鳥落在地上，神態從容。它長著一純黑的羽，隻有頭頂豎立著一撮金羽，好似小小的王冠，鐵灰的長啄如同兩柄合在一起的利刃，金黃的眼珠充滿了高傲睥睨、沉思與信心。

陸景秀端詳半響心中驚訝，認出這不是什麼鷹，好像是隻有在書上纔看見過的金頂大鵬鳥。看著這隻大鵬鳥，讓他有種悉的覺，想了想才明白是與銀灰獒王有一點相似的氣質，是了，那是廝殺了無數同類纔有的氣質！

大鵬鳥看了一眼兩個軍卒藏的地方，又似乎掃了一眼陸景秀藏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陸景秀的錯覺，他竟在大鵬鳥的眼裡看出了人類才會有的神，好似不屑好似嘲笑。

大鵬鳥緩緩向那拚命掙紮的傷走去，步姿優雅，雙爪行走間高起低落悄無聲息。陸景秀心神提起，他不想讓這麼一隻神俊拔萃、傲氣非凡的大鵬鳥被這兩個齷齪軍卒抓去當做晉升的品。

大鵬鳥走到兩顆小樹旁卻突然停下腳步，陸景秀見此也悄悄放鬆手裡攥著的一塊想用來驚走大鵬鳥的石頭。那流不斷的見大鵬鳥靠近，不敢在掙紮隻在那裡瑟瑟發抖，大鵬鳥盯著它，一不。就這樣過了近一刻鐘，兩個軍卒神焦急滿頭是汗向大鵬鳥，眼神竟有些乞求的意味，似乎在對著大鵬鳥說：“你再往前走兩步啊，求求你啦！”

大鵬鳥突然了，一擰頭，向別。片刻後陸景秀聽見了“莎莎”的聲音，順著聲音一看，竟是一條碗口細三角頭的蟒蛇，想是被傷腥味引過來的。蟒蛇發現了大鵬鳥，加速向大鵬鳥撲去，大鵬鳥還是一不似乎嚇傻了一般。待到蟒蛇近前一撲之時大鵬鳥突然不退反進向前一竄，一啄便啄瞎蟒蛇一隻眼睛，大蟒蛇發起狂來，對著大鵬鳥一通咬，大鵬鳥卻是靈活躲閃毫發無傷。躲了幾下找準機會又是一啄，把大蟒蛇另一隻眼睛竟也啄瞎。

大蟒蛇失了雙眼胡翻騰四撕咬，大鵬鳥在一旁靜靜觀看，似乎等待機會一擊斃命。待蟒蛇翻滾到它邊時，它驟然又是一啄，一下啄在蟒蛇的七寸上不再撒口，蟒蛇吃痛嘶嘶作響，胡翻滾時尾竟勾住了那兩軍卒所立的一顆小樹，藏在樹後的網也被勾了回來。這時蟒蛇想纏住大鵬鳥，大鵬鳥為躲蟒蛇卻被大網兜個正著，也鬆開了蟒蛇的七寸。

陸景秀與軍卒三人被這場鵬蟒搏鬥驚的心旌搖拽，都在呆看，其中一軍卒突然反應過來大吼：“收網！”沒等說完便用力拉扯已經被蟒蛇弄的出地麵的繩子，三抻兩扯就把大鵬鳥封在網裡。

二十三章,金頂大鵬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