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緣》第二十七章 五兩就五兩

通幽湖連線著小秦河,此白天犬不聞,夜間卻是一片繁華喧鬧。與通幽湖上的景不同,越往這小秦河走來,便越覺得燈火繁爛漫,勝如星河。燈火炬亮不時傳來琴瑟簫管、男歡笑之聲,晦暗夜中和風陣陣,河麵上的畫舫飄來盪去,舫上燈燭搖,流如織。

夏清風獨自走在河邊一條小徑之上,隻為去尋那『碧池酒坊』的佳釀。說起來他如今也是位沒有酒量的酒鬼。白天練字不好多飲,夜間睡覺前卻是要喝得酩酩大醉。

最近又去了幾次觀雪湖畔,兩位師父依然未歸,納蘭裴也是不見蹤跡。想著師父的安危,再想想三十萬擔軍糧,不覺愁上心來,猛飲一口手中之酒,才覺快意不

興緻所至,卻聽小徑幽暗傳來打罵之聲,夏清風雖然微醺,卻是七境高手,耳力驚人,便聽一個公鴨嗓音道:「死小皮娘!還不跟老子上船,你爹已把你賣給了咱們,錢貨兩清,你現在就要幫我們掙銀子。」

又聽一位漢子道:「你要再賴著不走,我可要先打斷你一條,嘿嘿嘿嘿。」

隻聽一個小姑孃的聲音道:「二位好漢繞命啊,我不想去那骯髒地方,我有手有腳,我能幫你們幹活,我很能吃苦的,求求你們不要……」子聲音約顯稚,言語卻是哀怨淒婉,人肝腸。

夏清風見其中一人正要對那手,連忙大喝道:「住手!」便是一個健步邁出來到幾人旁,隻見兩個奴打扮的八尺壯漢,正圍著一個渾髒兮兮的子。二人滿臉橫,麵目猙獰。子蜷子,夜幽暗,看不出麵容,渾微微抖,似有低泣之聲。

夏清風不忍道:「人家姑娘願意為你們幹活,何必苦苦相,你打斷了又如何去幹活,這不是虧本買賣嗎?」

夏清風怒視二人,那二人也在打量夏清風,隻見他一襲青杉,渾上下毫無裝點之,手拿一個酒壺,酒氣撲鼻,一看就是個鬱鬱不得誌卻又憤世嫉俗的窮酸書生。

隻聽其中一人喝道:「怎麼的?爺的事也敢管?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東家是誰?」

夏清風哼了一聲,又是灌了一口酒道:「我還就管定了,我就不信沒有王法。」

二位壯漢聽聞此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邊笑邊說道:「這位爺,敢問我們犯了什麼法,煩請告知,我們也好糾正一二。」

看著二人肆意嘲笑,夏清風卻是啞口無言,這賣兒賣,雖為人所不齒,卻是古來有之,買定離手,人錢兩清,即便是府也是不聞不問。

夏清風正為之尷尬卻苦無對策之時,隻聽其中一個壯漢又道:「小子,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妞,你若是看上也,我們也是十兩銀子買來的,你若想買下,拿出銀子來,我們看這姑娘也不上道,帶回去伺候客人也未必討喜,便虧本賣給你得了。」

夏清風聽此,卻是左右為難起來。這錢財事小,他也向來不在乎,無奈中州居大不易,現在又多了筆喝酒的開支,眼前正是囊中,別說十兩,怕是收購全,五、六兩銀子也找不出。

那二人見夏清風猶豫不決,便又拉扯起地上子,嚷嚷著什麼世上哪有好心人,還不快快上船接客之類的言語,惹得那子哭聲又起,哀求不止。

夏清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便急聲道:「等等!」

三人也都停止嚷鬧,其中一位壯漢說道:「怎麼?公子還有話說?」

夏清風道:「我現在上錢未帶夠,可否等我回去取來。」

誰知此話一出,那兩名壯漢還未回話,那子卻嚷起來道:「公子千萬不要,你一扭頭他們便會把我托上船接客,等你籌錢再來時,又哪還能找到人,怕是找到,也是奴家的一骨!」語調雖然慌驚恐,可是說的話卻思路清晰,夏清風不及多想,一聽此話也覺頗為有理,便又為難起來。

其中一名壯漢見他猶猶豫豫,便道:「真他孃的麻煩,我就問你,你上到底有多銀子?」

夏清風慣答道:「五兩。」

本以為要被鄙夷一番,卻不料那壯漢說道:「算了,真晦氣,五兩就五兩!」

另外一位壯漢急忙勸道:「大哥,這樣可不行,東家知道了會罵人的。」

「無妨,東家把這邊生意給咱們,哪會計較這區區小事。」那壯漢說完又對夏清風嚷嚷道:「速速給銀子,不然爺就後悔了。」

夏清風哪還會猶豫,麻溜的把上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湊夠五兩之數予了那兩人。那兩人也說話算話,一邊清點著碎銀子一邊罵罵咧咧的走遠。

卻不料二人走遠後的對話,若是夏清風聽到,怕是要『棋』『酒』二字伺候。

隻聽一人一邊解掉那聲奴裝扮一邊呸道:「真他孃的晦氣,吳舵主,你說說看,門主說咱倆合適,你說說,我堂堂中洲河北分堂的堂主,我哪合適了?我像公?」

那姓吳舵主哈哈笑道:「門主肯定是瞧上咱倆的演技,你瞧瞧那小子,傻不拉幾的,十兩銀子都沒有,還想贖人家姑娘,若是換做他人,怕是演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二人笑聲隨風而逝。

夏清風自然是聽不到二人說話,他正愁眉苦臉的看著還跪坐在地的這位姑娘,走上前去,苦一笑道:「姑娘,本是該給你留點過路盤纏,無奈現已是無分文,你還是速速離去尋你父親,別又落歹人之手。」

子緩緩站起,隻見是泥,一臉更是髒得認不出模樣,隻是一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滴溜溜的轉。

隻聽說道:「公子,我爹嗜賭,我回去找他,又會被他轉手賣掉的,不如您行行好,就收留我一陣子,我一但找到我表姐,便自行離去。」

夏清風哪想到會如此麻煩,現在是酒也喝不了,隻能打道回府,卻是又如何好意思帶個姑娘回家?

夏清風並非是那種爛好人,他做事向來自有原則,儘力而為,但求無愧於心,他又對這姑娘道:「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我並非富貴人家,怕是跟著我並非良策,更何況孤男寡多有不便,還請告罪。」

夏清文說完便把上最後的幾串銅錢也到這姑娘手裡,然後拔就走。那姑娘卻是一邊哭喊著一邊跟其後。

走了二十裡地,夏清風已經能遙到南山學院掛在半山腰的牌匾。卻不想後麵那個髒兮兮的姑娘還跟在後麵,出聲道:「公子等等我!」

夏清風正是哭無淚,還有完沒玩完了?忽又聞『哎呀』一聲,回頭看去,卻見那姑娘已倒在了路旁。

韓無極此時是殺了這人的心都有了,暗暗告誡自己,這筆賬我記下了,你要是還不快點過來,你會死得很難看!

想想此人言談舉止,韓無極不又好氣又好笑:真是個木魚腦袋!夏清風你既然為我贖,卻又不安置我,這哪門子救人?好歹青樓還有口飯吃了,贖而不施,是為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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