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經》第十二章 被擒

不一會兩人來到後坡一棵大鬆樹下,曹小妹拿出四個扁石道:“我們來鬥會石子兒,我可厲害啦,表哥表姐也鬥不過我。書趣樓()”婁之英在建康也時常玩這遊戲,聽如此說,也起了好勝之心,兩人便玩了起來。

玩到第六局時,一男一從樹蔭走來,曹小妹看到那名子後,一躍而起道:“玲姊姊,你果真來啦!”婁之英側頭看去,隻見這對男都是二十來歲,一個穿綠袍,一個穿著綠,和草樹混在一起,頗不易辨認。

那玲姊姊點頭笑道:“答應了你,總會來的。”放下手中的籃子,又道:“這位沈大哥,是我的同伴。”

那男子看了眼婁之英,臉現驚奇,道:“咦,這孩子是誰,不是說村子裡就一個嗎?沒聽說老曹家有親戚來啊。”玲姊姊拽了拽那男子的服,朝他急使眼

曹小妹道:“玲姊姊,我今天帶了個人來,能不能一起吃你做的點心?”

玲姊姊道:“那有何不可?”

曹小妹很是得意,拿出籃中的玉帶糕,遞給婁之英一塊,道:“你不是壞了嗎?快吃罷,我就知道玲姊姊是好人。”

那男子不悅道:“小玲,你怎麼這麼婆媽,花了幾日時間,連村子的底細都了,再不人上去,到時候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玲姊姊嘆了口氣,道:“沈哥,我總在想,我們這麼做是對是錯?”

那男子大駭,道:“虧著這裡是荒山野嶺,這當兒你還敢說這話!宗訓第十七條怎麼說的?非議宗旨,疑慮我佛,那是拔舌大罪!別說講了,便是想都不能想一下!”玲姊姊低頭不語。

婁之英吃了一塊點心,看這兩人穿著舉止,總覺得怪異,但究竟異在何,卻也說不上來。他拉過曹小妹道:“你爹不是說了嗎?一會和你二叔、姑父上來接我們,我看這裡上坡下坡很累,不如咱們回去吧,免得老人家們跑上跑下。”曹小妹正吃一塊糕,忽聽他說什麼二叔姑父,不由得一頭霧水,臉詫異之。玲姊姊二人也是一愣。

婁之英不理他們,拉著曹小妹便往坡下走去,不料才走了幾步,就覺得麻腳,腦中意識模糊,心裡不免著急,暗道:“看來適才睡的太,怎麼這會兒就困的不行?可不能在這睡倒。”正模糊想著,忽手中一,曹小妹仰摔倒,婁之英一驚,心道:“不好!”腦中嗡的一聲,站立不穩,意識逐漸消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婁之英慢慢醒轉過來,隻覺天昏地暗,頭裡脹痛的厲害。他睜開雙眼,卻目不視,張口言,卻說不出話,原來臉上被蒙了眼罩,中被塞了棉布,再一手腳,果然是四肢被縛,彈不得。所幸繩索並未綁在固定之上,還可勉強翻

婁之英定了定神,慢慢追思前由,這纔想起此前吃了玲姊姊的點心,不久後便人事不省,看來必是被在糕點中下了。隻是捉了他們要乾嘛,卻猜想不出,曹小妹此刻在何,更是不知,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隔了一會,想起厲知秋來,心中更是後悔難過,暗道:“厲叔叔待我始終親厚,他和我家無甚,全憑應了陳伯伯的承諾,這才對我照顧有加,其實我一個孩,頑劣胡鬧,他便要打我管我,也是應該,但卻偏偏對我客客氣氣,連話也不跟我說一句。唉,我去符離又有什麼用,不過是任妄為、耍小孩子脾氣罷了。厲叔叔此時卻在擔驚怕,東奔西跑的費力找我。”婁之英此前幾番逃逸,實在是因為父母遭害,心中抑鬱無發泄,多有點故意和厲知秋找別扭之意,也不是對他有什麼見。這時陷囹圄,倒盼著厲知秋能速速找到,好救自己出去,但又想到一路過來地廣人稀,縱使厲知秋武功高強,閱歷富,隻怕也難尋線索,何況這地方是哪,連自己也不知曉,獲救的希不免又低了三分。

正在胡思想之際,突然聽到左近有“嗚”“嗚”之音,好似人聲,婁之英又驚又喜。又仔細辨認了一陣,認定確是人聲,這人應和自己境遇一樣,也被堵住了口,因此說不出話。婁之英偏轉了頭,也低低的“嗚嗚”兩聲,做以回應試探,果然左近那人有了反應,連續急促地發出聲響。婁之英心道:“看來這裡還囚著別人,唉,瞧又瞧不見,得想法子先把眼罩弄掉。”他略一思索,已有了主意,費力的左右挪子,挪了約莫三五步距離,到一麵墻壁,便把頭抵在墻上,蹭磨眼罩。那眼罩也就一寸來寬,綁的並不怎麼實,蹭了幾下,已把眼罩蹭到了眉,雙眼終於能夠視了。

他兩眼雖然得了自由,但所見仍是黑的一片,原來此是一間無窗無室,隔了好一陣,才終於適應,模糊看清了周遭一切。隻見這屋子約有三丈見方,自己正前方有一個三層石階,石階上是一扇牢牢的鐵門,那裡正是這室的唯一出口。往右前方看去,見有兩人臥倒在地,其中一人是個四歲左右的男,另一人正是曹小妹,黑暗中瞧不清楚是否蘇醒。婁之英剛想挪過去檢視,忽然左邊又傳來了“嗚嗚”之聲,忙轉過頭去瞧,原來是個男孩在那呼,這男孩比他大了幾歲,已把眼罩蹭到鼻梁,此刻正不斷眨眼朝他示意。

婁之英也對他眨了眨眼,那男孩立即挪了過來,他的速度可比婁之英快得多了,幾下便移到了跟前。那男孩不住的打量婁之英,隨後沖他點了點頭,把捆著的雙足努力提起,重重地踩在地上,使勁墩住,這作接連做了三次,婁之英看的一頭霧水,毫也不明白。那男孩猛地趴下,下拄地,盯著婁之英,兩顆眼珠不斷的上下。婁之英看了一會,終於明白,原來那男孩是要他用雙足踩住裡的棉布,這樣對方隻要用力拉扯,便能將棉布吐出。婁之英心中一陣興,忙抬起雙足,向那男孩裡的棉布踩去。

那男孩往裡猛掙,婁之英腳下一鬆,棉布已從鞋底溜走。原來婁之英的雙足綁的較,他年小力弱,腳腕使不上勁,那男孩出的布角又太短了些,是以極不好踩。兩人又試了幾次,累的滿頭大汗,卻都不功,不免心中都有些泄氣。那男孩看著婁之英,忽然眼睛一亮,抬起自己的雙足猛力下跺,婁之英登時會意,心想這男孩比自己大著幾歲,反過來他來踩我,隻怕要容易的多,忙俯下子,學著男孩適才的模樣趴在地上。那男孩足踩中棉布,婁之英用力一掙,棉布立即口而出。

婁之英得了自由,心裡頓覺輕鬆,見那男孩正眼的看著自己,忙挪到他的近旁,張咬住了棉布,男孩把頭一扭,也將棉布吐了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婁之英眼罩圍在眉間,那男孩眼罩卡在鼻梁,都覺得十分好笑。他倆在患難中互相救助,彼此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親近之。婁之英低聲問道:“大哥哥,你什麼名字?”那男孩道:“我邵旭。你呢?”婁之英也報了自己的姓名。

邵旭道:“你不用這麼小聲,這裡沒有看守,那些歹徒隻到飯口過來。嗯,算著還得有兩個多時辰纔到。”婁之英奇道:“邵大哥,你被關了幾天了?抓我的是些什麼人,你知道麼?”

邵旭不過**歲,但說話十分老,便像個小大人一般,他點了點頭,道:“也不是全知道。我在這裡已經三天啦,這幫人好像是個什麼宗什麼教,什麼,我卻也不懂。聽說他們要抓六個孩子來做什麼法事,那邊那個不的小子昨天到的,今天又是你們倆來,算來隻差兩個啦。咱們得快想個法子逃走,要是等他們把人集齊了,那可不妙!”

婁之英一驚,明白境危險之極,也不有些著慌,問道:“邵大哥,你可有什麼法子?”

邵旭見他將自己視為救星,雖在難中,心裡也十分得意,道:“辦法麼,有倒是有,不過還不太完備,我得再揣。”婁之英見他雖賣起了關子,但說的信心十足,不免也稍稍寬心。

兩人這一說話,曹小妹和那小也都驚醒,扭發出了聲響。婁之英道:“我去把他們的棉布扯掉。”慢慢移了過去,先用把那男的眼罩挪開、棉布咬下,再去幫曹小妹。他咬到曹小妹中棉布,自己的幾乎與曹小妹雙,不心跳加速,臉上一紅,忙用力拉扯,把棉布拽開,曹小妹牙齒被布磨得生疼,頓時“啊”的一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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