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經》第二十章 逐客

原來此人正是潛山派掌門邵落歸,他共生三子,邵旭乃是四十餘歲時得來的孩,平素對其極是溺。書趣樓()近些天邵旭失蹤,他宛如心頭被割下塊,日日寢食難安,派了兒子和弟子們四尋找,今天有人來報說派主歸來,邵落歸神急之下真心流,不免有所失態。他定了定神,這才注意到旁尚有厲知秋等人,急忙抱拳拱手,道:“在下潛山邵落歸,未敢請教這位壯士高姓大名?”

邵旭搶著道:“爹!這位是桃源觀的厲大俠,這次全虧得他,孩兒才能活著回來見您。”

邵落歸大驚,道:“旭兒,你在外麵遇到了什麼兇險麼?可傷著沒?”

邵旭道:“孩兒沒事。”

邵落歸這才略微寬心,再次作揖道:“恩公原來便是厲知秋厲俠。厲俠之名,邵某也早有耳聞了。今日得見真容,果是風華絕代,長江水後浪推前浪,適才聽犬子訴述,厲俠是犬子的救命恩人,這份大恩不敢輕謝,便請俠進屋稍歇,待我命人將弟子門人俱都來,一齊給厲俠陪坐。”

厲知秋道:“邵掌門如何這般言說,可要折煞晚輩了。晚輩這次因緣際會,撞見邵兄弟落難,這才拔刀相助,不過是舉手之勞,恩公二字,休要再提。晚輩送邵兄弟回家,冒昧拜山,還要請邵掌門不要見怪纔是。”

邵落歸是一派之主,自非迂腐庸俗之人,聽罷哈哈大笑,不再講這些浮文套語,兩人又彼此謙讓一番,一齊走進廳雲海堂落座。

那雲海堂是潛山派的集會之所,大廳足有十來丈大小,可容百人,修裝的極其華麗。邵落歸和厲知秋分賓客落座後不久,潛山派的主要弟子門人陸續趕來,年輕一輩中,潛山六傑在江湖上最為有名,分別是邵落歸的兩個兒子邵、邵晨,四名親傳弟子戎飛、李大全、江傳勇和石驚山。這幾日六人俱都在外找尋邵旭,其中石驚山已逝,大弟子戎飛去的較遠尚未歸來,其餘四人搜尋無果後都回到了山中,邵落歸給厲知秋一一做了引薦。

眾師兄弟都十分關心邵旭的安危,其中三師兄江傳勇和這個小師弟最是要好,他見邵旭無恙而回,心裡十分高興,著邵旭的頭頸,眼眶也都紅了,哽咽道:“旭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咦,這是什麼?”

邵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原來他指的正是自己背負的石驚山骨灰。眾人見小師弟忽然痛哭,俱都大驚,全都過來安詢問,邵旭心緒稍復,斷斷續續將事從頭至尾的說了。他年紀雖小,但口齒及佳,又兼和眾人生活的久了,彼此瞭解心意,是以雖然邊哭邊講,但眾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待聞知石驚山慘死,眾師兄弟均悲痛絕,邵落歸也是傷心不已,不住嘆息。

厲知秋道:“石師兄捨己救人,確是我輩俠士風範。當日我追蹤那丁殘雲,到廟堂窗外時,石師兄已慘遭毒手,著實令人扼腕。”

道:“爹,這夥賊人究竟是何方妖孽?丁殘雲又是何人,孩兒在江湖上未曾聽過此人名頭,爹爹可知是誰?”邵落歸搖了搖頭。

江傳勇道:“我這就人去江湖上察查虛實,再托人寫狀紙告上府,看朝廷管是不管。”

邵落歸道:“勇兒不必心急。這些人行事詭,又兼殘忍果決,謹小慎微,定不易找尋到線索。不過他們既然害了驚山,又曾擄走旭兒,那就是潛山派上下畢生之敵,咱們須得從長計議,耐心應對,可不能輕易打草驚蛇。”眾弟子都點頭稱是。

邵落歸道:“厲臨寒舍,又對犬子有救命之恩,為驚山復仇之事,今日不談。咱們這就擺落酒席,給厲俠接風洗塵。”吩咐下人湊忙活,不一會便在廳中支起了飯桌,邵落歸攜同厲知秋和眾弟子落座。

席間眾弟子番向厲知秋敬酒道恩,厲知秋酒力頗佳,也都一一回過。酒過數巡後,邵落歸道:“厲俠,相救犬子之恩,老朽不再贅述,免得你覺得我老人家嘮叨。我與再世仲景餘真人神已久,可惜無緣得見,今日你我得以結,實乃天賜良機。本月之,老朽必親到桃源觀拜謝,那時得見餘真人真容,可就妙的了。”

厲知秋道:“家師若得知能與前輩相,必也十分歡喜。啊,是了,晚輩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講。”

邵落歸道:“厲俠何必拘謹?但說無妨。”

厲知秋道:“三年前英雄大會,七大派掌門俱都去了,唯獨貴派隻有戎師兄一人麵,您老人家卻未能趕來,是以才和家師錯了相識。不知彼時所為何事?”邵落歸臉上微微變,道:“那年恰逢老朽染瘧疾,抱恙在,隻得在家裡養病,讓我大徒弟戎飛代去。”厲知秋察言觀,看出他有難言之,忙將話頭岔開,眾人又都繼續說笑。

當晚酒宴撤下,邵落歸安排整理上房給厲婁二人休憩。次日起,厲知秋下山回觀,被邵落歸極力挽留,無奈隻得應允留下,如此又在天柱山盤亙了數日。這幾天厲知秋幾次要行,邵落歸總是苦留不放,婁之英則和邵旭日日玩耍,由江傳勇帶著他們在天柱山各峰各景兜了個遍,那也算是自父母過世以來從未有過的愉悅時了。

到第七日午時,厲知秋閑來無事,來到前院轉悠,正巧遇見二弟子李大全,急忙上前招呼,李大全神略微慌張,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厲知秋心中不解,問道:“邵前輩今日卻在何?可是出門了麼?”這些天邵落歸待他猶如上賓,日日早晨都來陪他飲茶,今天卻捱到午時也未見其影,正蹊蹺,恰好遇到李大全,於是便出口相詢。

李大全道:“師父他……他仍在府上啊。”

厲知秋見他說話支支吾吾,正想追問,隻聽邵落歸哈哈大笑,從裡廳走來,高聲道:“厲俠,老朽正要找你。適纔在廂房遍尋不見,不想你在這裡。”

厲知秋忙拱手唱喏,說道:“晚輩在房中待著氣悶,是以出來到走走。我見今日家丁們忙得火熱,不比往常,可是府上有事?”

邵落歸笑道:“說來慚愧,老朽今日是來下逐客令啦!”他頓了一頓,又道:“今晚有個故人拜會,這人子古怪的,又兼腦子生病,一見不相識的外人便要發脾氣,此人偏生又是老朽至,與我潛山派有莫大乾係,因此趕他不得。厲俠是本府貴客,天下本沒有主人逐客的道理,但老朽這幾日與厲俠相甚歡,思來想去,還是一切都以直言相告,隻好委屈厲俠收拾行囊,避這瘋子一避。”

厲知秋聽了此言頓奇怪,他察言觀,見邵落歸雖然說的鎮定,但眉宇間依稀有惶恐之意,暗忖不知是什麼瘋漢,能令堂堂七大派掌門為之變,他微微一笑,道:“前輩何必打誑?是不是有仇家上門,前輩怕拖累於我,因此要我避開?厲某這些天與前輩和潛山各位兄弟相雖短,但彼此肝膽相照,甚覺投契,豈能做明哲保之輩?前輩未免小覷厲某了。”

邵落歸眼簾低垂,目視院中方磚,道:“厲俠說的哪裡話,老朽豈敢小瞧餘真人的高徒?隻是潛山派雖無建樹,但在武林之中也算名聲不弱,和各個同道相互好,哪會有什麼仇敵。縱有江湖宵小上門尋釁,又何足道哉?實是有這位古怪故登門造訪,多有不便,俠有此疑慮,也是應該。相援之意,老朽心領,還諒,今日便請離了天柱山。”

厲知秋越是聽他這麼言說,越知中必有。他見邵落歸不肯吐,心想再行問,未免失了禮貌,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便道:“好!厲某自是客隨主便,這幾天也著實叨擾,此次出觀日久,家師想必也等的急了。今日便和您老人家辭行。”

邵落歸臉現寬,吩咐家丁將婁之英尋來,讓江傳勇送厲婁二人出山。在院門分別之時,邵落歸拉著厲知秋的手道:“厲俠,救子之恩沒齒難忘,那也不消說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能撐過幾年,但有條命在,潛山派上下都聽厲俠差遣。代我向餘真人問好,若老天有眼,月我便到桃源觀親自拜會與他。”厲知秋聽他言語古怪,也不多問,向潛山眾人一一告別。邵旭剛剛和婁之英在山坡玩耍,此刻突然分離,頗為不捨,兩個小夥伴也含淚道別,江傳勇直送出二十裡,才揮手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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