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經》第二十七章 托孤

厲知秋道:“厲某為救孩子而出,豈會自己為難孩子?自不是要和令高徒較量,厲某與前輩賭鬥。書趣樓()”

黃逐流奇道:“哦,你想和我手?”

厲知秋道:“前輩堂堂氣聖,厲某怎敢與你相搏,適才你六掌擊退邵掌門,厲某算你晚輩,因此想占一個大便宜,與你對賭三掌。三掌之,厲某若吐重傷,這裡一切便任前輩置,若三掌後厲某僥幸得保周全,則前輩應允,饒了八歲孩一命。”

黃逐流號稱氣聖,運息之巧、力之強,可算天下無雙,這時聽聞厲知秋居然向己挑戰,若不應對,大**份,便即說道:“好,我便瞧瞧再世仲景的高徒有何高招。三掌之,若不能傷你,我饒了這娃娃便是。”言罷抬起右手,緩緩向厲知秋拍去。

厲知秋雙掌一立,抵擋黃逐流的單掌攻勢,隻覺一大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當即氣運丹田,兩力一較,隻覺氣翻滾,子晃了一晃,卻也並未摔倒。

黃逐流第一掌隻使了三層力,純心要試探試探厲知秋的功力,一招即過,他心中已然雪亮,知道對方雖非庸手,但和自己相去甚遠,三掌之必能敗之,便開口說道:“好小子,掌力不錯,年輕一代裡你算個中翹楚。第二掌來了。”舉手又是一記重掌拍過。

這一掌使了八分力,厲知秋若是接的實了,不死也得重傷,但他毫無畏懼,雙掌一錯,迎頭而上,二人三掌相,厲知秋使出師門絕學,做“川穀海”,那是餘仙自創的絕妙神功,與敵對決時,雖不能消解對方力道,但氣息分散,能將力灌於全,不會氣攻丹田當場脆敗,隻是這門功夫非萬不得已不用,隻能圖一時,事後須安休靜養七日,方可復原,且此後大損功力,於百害無益。厲知秋此刻用出此功,頓時周骨髓,中煩悶,五臟忽冷忽熱,說不出的痛苦難,兩人三掌一,他蹬蹬蹬後退了幾步,總算沒有摔倒,這才立定,重又調息運氣。

黃逐流大奇,暗想適才一掌,武林中能接住不傷的人屈指可數,這漢子竟如此朗,連線自己兩掌而不負傷,難道此人真是天賦異稟不?他不知厲知秋這門功夫隻是取巧,表麵未敗象,實則裡吃了大虧,此刻厲知秋連說話也十分吃力,隻是他正當壯年,全憑著一罡氣撐而已。

黃逐流道:“小子,第三掌來啦,這次我可要出全力了。”他決心一掌打翻厲知秋,雨勁貫穿全,雙臂一搖,兩掌齊發而至。厲知秋知道這最後一掌必然淩厲無比,但事已至此,要避也是無用,當下牙頂上膛,舉掌抵敵。

黃逐流大力使出,雙掌抵在厲知秋掌心,見他臉由白變紅,再又變白,繼而又為紫,知道此人已竭盡全力,再耗半刻,非臟破裂而死不可。剎那之間,突然起了才之心,暗想他練到這等功夫實非易事,今日打的他嘔而敗,也算夠了,不願使重手傷了他命,於是微微一笑,突然撤掌後退。

厲知秋全痛麻難當,好似瀑布湍流一般滾,腦中空白一片,他晃了三晃,退到桌旁,扶著桌案站立良久,臉上紫氣慢慢轉紅,這才開口說道:“前輩神功,世所罕有,厲某今日領教了,多謝前輩手下留。”

黃逐流大奇,他雖最終撤掌留力,但先前掌力已使了九九,眼見這漢子盡管委頓不堪,卻連也沒吐出半口,自不能算是落敗,這場賭鬥,倒是自己輸了,不由得又驚又怒,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原來厲知秋事先將一枚紅藥丸吞服於腹,那藥丸名丹,是餘仙親手煉製,采用魯西東阿最上等的阿膠、吐蕃林中的千年雪參、西域天山絕崖紅棗和數十種中藥調配熬製而,窮十八年時間也不過煉出四枚而已。該藥固屯氣極佳,重傷後服用,實有起死回生之效,因厲知秋常年在外闖,餘仙便給了這大弟子一枚,以應不時之需。厲知秋今日對掌前吞服,果有奇效,他對掌後實已重傷,但因這藥丸之故,氣一時未能全虧,竟能忍住不嘔出來。饒是如此,說了這兩句話後,中悶痛無以復加,再也不敢多講一句。

黃逐流自不知這些頭頭道道,他自重份,不會說話不算,張口言道:“邵落歸,你可真是福大,危難時刻有人替你出頭,讓你邵家有後。我叔叔一家可沒那麼幸運了,死時連半個求的人也無。”他招呼徒兒來到邊,又道:“你人之將死,可還有什麼話說?”

邵落歸奄奄一息,全仗多年修為撐得一口氣在,此時見子終於得救,不由得迴返照,神一震,開口說道:“旭兒,你來!”邵旭哆哆嗦嗦地走到他的麵前,邵落歸附在他耳上,耳語了數句,黃逐流功絕頂,卻也未聽清他的言語。邵落歸言罷,從脖頸中力拽下一枚玉佩,在邵旭手上,道:“這是……這是我派祖傳之,你好好收了,以後潛山派算是沒啦,你權當留作紀念罷。”黃逐流喝道:“是什麼東西?拿來!”邵旭嚇得手一抖,玉佩登時掉到地上,那年拾起後給師父。

黃逐流端詳了半天,不見有何異,手中運起真力,“啪嗒”一聲,將玉佩為兩半,見裡頭毫無非常,仍是一無所獲。他當年約知道叔叔黃琛和花鐸沖曾共同參詳一個大,而花鐸沖之所以不顧加害好友,也是和這有關,但那線索究竟是個什麼事,自己卻不大清楚。是以邵落歸流傳,他便以為和當年之事有關。

邵落歸苦笑道:“黃賢弟,你殺我弟子,創我門派,滅我全家,那皆因先師謀人在先,我也無法怪你。你不殺子,讓我邵家留後,我很承你,又何必連我家傳之也都損了,讓我給孩子留個念想也是不?”

黃逐流瞪視他良久,見他眼神渙散,氣若遊,頃刻間便會氣絕亡,不想起了二人時相的種種過往,心裡也泛起些許酸楚,但這念頭一閃而過,他微一頓足,攜著徒兒的手邁步走出大門,同時朗聲道:“邵落歸,你我恩怨已了,從此潛山派在江湖上有何作為,黃某也不會再多問一二,我便去了。令郎長大後若要尋仇,黃某隨時奉陪!”最後一句遠遠傳來,原來二人已在半裡之外。

邵落歸抬眼看向厲知秋,尚未說話,眼中先自留下淚來,他緩緩地道:“厲俠,你數次相救犬子,這次更是豁出命不要,這份厚恩,老朽今世是無法報答了。”他見厲知秋麵若重棗般赤紅,呼吸重異常,心知黃逐流武功蓋世,手段毒辣,接他三掌隻怕命堪憂,急切問道:“厲俠,你覺得怎樣,可傷的重麼?”

厲知秋搖了搖頭,慢慢說道:“前輩無須掛懷,厲某皮糙厚,黃逐流雖然厲害,可也輸了賭鬥不是?厲某還死不了。”

邵落歸聽他說的鎮定,倒也有些許放心,又長嘆道:“厲俠,老朽命不久矣,這就要去了,便請你送佛到西,再幫一個大忙。明州東錢派掌門端木仲,和我乃是連襟,求你送犬子去投靠他姨丈。你若有所求,隻管向他言明陳說,他斷不會辭。”

厲知秋道:“前輩放心,厲某定當竭盡所能,送邵兄弟到明州!”

邵落歸含笑點頭,又對邵旭言道:“旭兒,你跟著姨丈,今後好好為人,爹爹要去了。那柄月華鋒是本派師門一脈獨傳的寶,非掌門不授,現下雖然斷了,卻仍是本派重要信,你拾了去收好,他日或能用上。”邵旭含淚把斷劍收了。

邵落歸後事分派完畢,忽地吐出一口長氣,瞳子擴散,再無生氣。原來他前中了黃逐流一掌,生機早絕,全憑一口元氣護住心脈,這才殘留至今,而今心願已了,這口生氣再也凝聚不住,遂寂然而逝。

邵旭今夜突遭橫禍,眼見父親兄弟死在須臾,一時又悲又怕,嚇的呆了,竟連哭泣也都忘了。

厲知秋頭裡一陣眩暈,固丹雖是天下奇藥,但黃逐流掌力雄大,連線三掌而毫不傷斷無可能,此時但覺腔氣翻滾,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在地。

婁之英急的大哭,奔過來道:“厲叔叔,你怎麼啦?你怎麼啦?”厲知秋搖了搖頭道:“不礙事,傻孩子,哭個什麼,厲叔叔死不了的,待我調息打坐一會。”當即盤膝而坐,運氣復功。

約莫過了三炷香時間,厲知秋稍有復原,自知此戰雖然功力大損,但命已然無憂,他雖然重傷,耳音卻仍極其靈敏,聽見廳外有窸窣之聲,開口問道:“是誰躲在門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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