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鳴泣之時》第5章 劍試

第5章 劍試

軒王朝版圖遼闊,坐擁京畿州、楚州、泗水州、燕州、涼州共五大部州。

其中坐落在京畿州的劍峰巍峨高聳,連綿百裡峰巒起伏,飛瀑奇巖珍禽異在所多有,景幽險奇峻天下聞名。

隻是更有名的,卻是在這山上的修真門派——驚邪劍派。

傳言洪荒時期,浣月神農教有一位名驚邪的鑄劍大師,一生鑄過三把絕世神兵。

一曰“七星”。

二曰“凰舞”。

但這兩把神兵卻所托非人。

驚邪不願自己所鑄之劍為涼薄不義者所,由此鑄造第三把神兵名為驚邪,以之軀投爐祭劍,化作劍魂。

故“驚邪”,是代表公正之神兵。

後來白華子偶得神兵認主,憑此劍開山立派,驚邪劍派也因此得名,又經過千年傳承,門派高手如雲。

雖經歷過數次改朝換代,但劍派依舊巍巍不

時至今日,十一代掌門天極真人雖年過逾百,但仍鶴發,傳言其修為通天徹地,更是當世一等一的絕世人,被奉為神州武林至尊。

姒晟軒不僅為人豪爽,且博學多識,二人這一路上談論天下世事,讓沈戾開闊了不見識。

兩日後,沈戾終於看到了那一座巍峨雄偉的山脈,他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喜悅心

不管師門鬥如何激烈,士,至他的生死已經可以擺朝廷的掌控了,恨不能急鞭策馬立刻向劍峰飛奔過去。

第二日晌午,沈戾二人及一眾羽林護衛便已來到劍峰腳下。

千年名門,近在眼前。

本來沈戾也曾經猜想過驚邪劍派的山門會是怎樣,也許奢華無比,也許氣勢非凡,或是宮殿樓宇,或是高墻大門……

然而走到眼前,他卻發現自己的猜測錯了。

巍峨屹立的高山之下,赫然樹立著一塊數十丈高的巨石,也不知是用何等兵刃鑿刻上八個大字:

劍如虹!

心似空!

這八個字蒼勁有力,龍飛舞,自有桀驁不群之氣,將驚邪劍派這千年名門的氣度氣勢襯托得淋淋盡致。

山門前已是人山人海,由於參試人數太多,驚邪劍派本派弟子本忙不過來,朝廷派出了大批差輔佐此次大試,有查驗份的,有查驗資質的……設定了十幾座關卡。

天上地下,時常看見高來高去的驚邪士,白飄然,疾風電掣般縱橫飛馳,讓人而生慕。

沈戾正頭疼如此排隊要排到何時,一名白士主走了過來,當先對姒晟軒拱手禮道:“想必這位就是十七殿下吧,兩位首座特命我等在此恭候!”

姒晟軒見這位白腰間所掛玉碟乃是三品士,忙下馬說道:“在下正是十七皇子姒晟軒,這是在下的薦書,玉碟!”

順便他又介紹了沈戾:“這位是貴派首座毆冶流雲義子,有勞師兄幫忙保薦一下!”

士聽後吃驚地問沈戾:“你當真是流雲師叔義子?”

沈戾忙遞出信:“在下沈戾,毆冶流雲正是在下義父!”

“還真是,沒想到流雲師叔竟收了一位義子!”

一看那枚玉佩,又有十七皇子保薦,士便已信了沈戾份,當下對二人道:“我林楚,你們這便隨我上山麵見首座吧!”

姒晟軒遣退了羽林護衛,由林楚引著向通往山上的棧道走去。

上得山後,隻是仰首山,便發現劍峰雄偉無比。

姒晟軒自小長於皇宮,養尊優慣了,走了一會山路便已累得氣籲籲:“林楚師兄,此峰如此險峻,需走多久啊!”

林楚看去二十五六歲,背負長劍,走起路來如風俊逸,聞言笑道:“若在平時,施展輕功劍而馳隻需半刻鐘,如我們現在這般速度,天黑前能上得心殿就不錯了!”

“啊!”

姒晟軒了把汗水,隻覺得兩,不想這崎嶇山路竟然要走上五六個時辰。

反觀沈戾從小吃苦甚多,質上要好得多,又走了半個時辰,前麵是一間茶鋪。

一碗清茶腹,頓時緩解了口舌乾燥。

“雖然二位師弟還未正式拜我驚邪劍派,但門中規矩多,我不妨先與你們說一說!”

“師兄請講!”

林楚正道:“但凡我門中先輩英烈,無可證之傳聞,一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論的不論,勤勉修煉,謹言慎行!”

二人點頭應“是”。

沈戾心想,隻怕驚邪劍派定下這個規矩,多半是與姒晟軒口中不能說的人有關。

隻聽林楚低聲音道:“尤其在掌門徒孫麵前,若不問也就罷了,若問起外麵的世界如何,要說風調雨順,百姓安樂,此間事,我再與你們解釋!”

原來天極真人這位徒孫“南宮纖雲”,秦寒月和南宮辰傲之,出生時父親便已戰死,從小弱多病,命不長久,因而天極真人對非常寵,不惜耗費百年功力為其續命。

但此子憂慮,易善多愁,抑鬱哀傷,至病加重,所以師門中纔有了這樣一條不文的門規,報喜不報憂。

從林楚的話中就不難看出,天極真人對這位徒孫是有多疼,以一派武林至尊份,竟要默許這等掩耳盜鈴之事,舉全派口舌去誆騙一個小子。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善意謊言嗎?

沈戾心中暗想,這天下第一大派規矩還真多。

臨近傍晚,三人才終於爬上了劍峰頂。

這裡青磚鋪地,瓊樓玉宇,大殿中擺放著一隻巨鼎,裡麵沉了厚厚的香灰,香煙縷縷縈繞,鼎後供奉著祖師白華子的雕像。

姒晟軒心思細,向大殿中看了一眼,見場中僅有寥寥數名弟子,座上兩人。

一人中年之姿,顎下青須,氣度出眾,應該就是天極真人嫡傳大弟子,位居護國首座的齊悲鴻了。

另一人半老徐娘,想來就是執掌戒律刑罰的秦寒月了。

林楚帶著二人走到殿前,躬一拜:“啟稟首座,我把十七殿下帶來了。”

沈、姒二人忙上前見禮。

不是隻有一位皇子嗎?

眾人正奇怪時,林楚將沈戾份稟明,遞上信,在場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齊悲鴻問:“你沈戾?”

“是!”

沈戾莫名到一陣力,似乎所有人都在盯著他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奴人子弟,反而忽視了姒晟軒。

這時秦寒月起走下殿來,一把抓住沈戾的手腕,沉道:“脈絡分明,氣海,資質上佳,也難怪老五會收你做義子!”

當那隻手離開自己的脈搏時,沈戾不由得鬆了口氣。

原來是在探查我的資質。

“你們二人長途跋涉,想必也是累了!”

齊悲鴻目一轉,對一位士說道:“齊衡,你帶他們去安頓一下!”

沈、姒被齊衡引出殿外,在場諸人各有所思。

齊悲鴻端起茶杯,哼道:“上次老五收個弟子回來,最後弄出那等事……這次又收個奴人做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還提作甚!”

秦寒月瞥了師兄一眼,又嘆氣道:“不過老五收這個義子,多半是為當年鳶飛戾一事耿耿於懷吧!”

“此子名喚沈戾,若是那孩子還活著,現在也到誌學之年了,如此之巧!”

說話的人名李雲驚,十一代弟子,二品士,位居務司領執事。

但此言一出,齊悲鴻立刻就瞪了過來,目中凝聚著森森寒意。

李雲驚忙道:“弟子失言!”

齊悲鴻徐徐從李雲驚上收回目,神復雜道:“流雲是重重義的人,當年那件事他至今耿耿於懷,收個義子也不過是念想罷了,無需大驚小怪!”

李雲驚低著頭不再說話,其他人也沉默下來,已經有人在考慮十七皇子該投哪位首座門下了。

本來有份的名門子弟拜山門,都會事先與三位首座知會,或是在薦書中言明是慕名哪位首座門下,定好了誰都是不會去爭的。

沈戾肯定是要毆冶流雲門下,而且其他兩脈也不會收他這個奴子。

偏偏這位皇子沒有意向表明要哪一脈,掌門真人又在閉關,縱然這位皇子無權無勢,收門下最差也隻是多個弟子,能爭到那自然是有利無害的。

秦寒月門下隻收弟子,自然是不會去爭的,但率先打破了沉默:“十七皇子拜我派,至於師從何人,若以皇子的份來選師,至也得是四大長老中的一人,但四大長老早已不問派務,亦不再收徒,你們看此事應當如何?”

“若隨眾從流,未免顯得我們輕視朝廷,不若就收在我鬆姿穀一脈吧,由流雲師兄親自授業!”

說話這人也是十一代弟子,二品士,位居外務司領執事,名夏宮升。

“老五整日在外,哪裡還有閑暇,我看,還是收在我風回嶺吧!”

齊悲鴻將目轉向師妹秦寒月:“師妹你看如何?”

“反正老五不在山中,師兄說了算!”

說著,秦寒月勾起一抹輕諷的笑意,拱手道:“恭喜師兄了,做了回帝師!”

夏宮升和林楚麵麵相覷,眼看著那位皇子被齊悲鴻爭了去,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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