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江湖邊緣的掙紮

“怎麼，你想搶啊？！”一個滿臉油的大漢，大手穩穩抓住一個衫襤褸的年輕人的領口，若不是畏懼他後背劍，恐怕早把他提起來。呼哧喝剎手上抓了一個饅頭，說不出話，隻搖了搖頭。

大漢見周圍人越聚越多，畏懼也了大半，放聲吼道：“不想就給我放下，怎麼？江湖人吃飯就不用給錢啊？看你敢手試試，我不找到你師門鬧翻天？！”

提起師門，呼哧喝剎突然一愣，隻覺全都涼了大半，慢慢放下饅頭；突然明白過來，武功高強，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飯……

他心中有恨，恨的卻是柳明旗和化名混大空寺的慧清和尚，而不是眼前的大漢，一聲“師門”二字，緣覺和尚的教誨突然湧上心頭，上有劍，心中卻無殺意，滿是心酸苦楚，臉已經紅了大半。

那大漢見他如此，再無半點懼意，狠狠的一把將他摔在地上，教訓道：“沒學好本事，就出來耀武揚威，為非作歹！穀子不是買的，糧食不是種的，麪不是的，饅頭不是蒸的，鋪子不是租的？寒冬臘月，大爺賺的也是辛苦錢，以為學了幾招三腳貓，就來吃霸王餐，滾！”說罷，又扔了兩個饅頭，正好砸在他腦袋上……

人群已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了起來，指指點點，呼哧喝剎再也聽不下去，爬起來轉就撥開人群，跑了。隆冬季節，河水水位很低，呼哧喝剎站在一座橋底下暫避風寒，冷風仍舊呼呼作響，肚子還是咕咕直，他心中卻反復回想起當年緣覺和尚說的那句話。

那時也是隆冬季節，山門口積了許多雪，很多遠道而來的敬香遊客都摔了跟頭，緣覺和尚陪他掃雪。慧葉突然撿起白雪中一片孤零零的樹葉，莫名其妙的問道：“師傅，佛是什麼？弟子帶發修行，是不是就見不到了？”

緣覺和尚長袖一揮，勁風開，頓時震落了許多已經枯敗的樹葉，落了一地，笑道：“佛，是智者把普通人的俗世痛苦靈魂化後的自我覺悟！”

彼時的慧葉和尚不過七八歲，就如同樹尖埋在雪下隻待春天就萌發的新芽，聽不懂，也莫名其妙，卻記住了。他在家底殷實之族，自不愁吃穿玩耍，平最大的恨便是段九麟，不過經歷時年歲卻小，再大的恨忘的也快，就算記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師傅，弟子今日才會到俗世的諸多痛苦，可是卻無法看，化在靈魂深，更無法覺悟！”

他在橋中站了許久，筆直，就像是麵壁思過的和尚，規矩！心中卻掙紮著，此時他劍法未，仇是萬萬報不了的，要報仇就要活著繼續練劍，要活著就要吃飯，吃飯就需要銀子！

長發雖生，佛卻未滅，緣覺和尚的教導猶在耳邊，殺人為匪，攔路劫財，使不得；奉違，溜須拍馬，做不來；詩詞歌賦，寫字賣畫，也不會；想來想去，原來自己除了躲在寺裡吃齋唸佛外，竟然百無一用，如今口不能言，念經都不能，又何以為生？

這時隻聽河邊一聲吆喝，“一天八文錢，護城河裡清理汙泥咯……”

河岸上，寒風呼嘯，呼哧喝剎將滿手的汙泥順手抹在腰間，滿是裂口的雙手順勢接過冰冷的銅板，仔細數了數，卻一把拉住工頭，皺眉看著他，另一隻手比劃了兩下，意思了三十文錢。那工頭穿了一破舊的貂皮大袍，在岸邊炫耀好幾天了，見他當著眾人竟然不給麵子，立馬拉下臉來，喝罵道：“這都不懂？你個廢，傻裡傻氣，還是個啞，若不是老子同意拉你進來，你能挨過這個冬？每天兩文錢算是折價，整整半個月，剛好三十文錢，誰讓你是個啞，比人家了舌頭！”

連著兩聲啞，呼哧喝剎早已氣急，呼的一聲向上沖出一拳，正中下，登時將那工頭打飛了兩丈遠。頃刻間，那工頭實實的砸在地上，隻哀嚎著全抖了幾下，便頭一歪，死了。附近其它幾個夥計看見，頓時嚇傻了，片刻後都驚著跑開，沿途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呼哧喝剎看了看抖的拳頭，鮮已從裂口中流了出來，暖的，卻見風即涼！咬咬牙，緩步走上前去，在那工頭的上一陣索，片刻便從掏出一個杏黃的錢袋子，從裡麵仔細取出三十文錢，其它的碎銀子摔了那工頭一臉，轉怪笑著揚長而去……

橋底下，呼哧喝剎將奠乙劍從石裡挖了出來，正要離去，幾個衙差已圍了上來。見他手中拿著劍，都有些懼怕，不敢靠近；遠遠的扔出幾包東西，像是暗，手法純輕車路，呼哧喝剎霎時一愣，順手砍出幾劍，那暗被砍中，隻砰砰幾聲炸開，瞬間變幾團黃的迷霧！

呼哧喝剎大驚，手一揮一陣狂風吹過，黃的迷霧登時改變方向，片刻就迷倒了三個衙差。其它衙差嚇了一跳，連忙又甩出幾蓬鐵暗，呼哧喝剎提劍格擋，又盡數挑開，“住手！”這時一個看似領頭的衙差突然跳下來喝止手下，繼而笑著抱拳道：“閣下原來是個高手，既然如此，想必定然是那吳老三剋扣工錢，又仗勢欺人，閣下才起反駁，他死了也活該！”

呼哧喝剎眉頭皺，此話莫名其妙，毫無道理！高手殺人，就不用勘驗首，立案詳查？這時，那領頭的衙差又說道：“我家大人最是佩服像閣下這樣的江湖高手，不如隨我去一趟府衙，也好過在這不能遮風擋雨的地方白白挨凍！”

沉思片刻，料想這人請他上去不過兩種結果。要麼真如他若說，那府衙大人極為重視江湖高手，有意拉攏。要麼便是一時哄騙，等到了府衙再暗設陷阱，施計捉拿。但此時他早已不再素手待斃，心中也不懼怕，便點頭應下，跟那衙差去了……

到了府衙，那衙差吩咐人給他上了一鍋狗湯一壺燒酒，轉就走。呼哧喝剎肚子咕咕直，卻不敢筷子，一來心中還是認為自己是半個和尚，二來也怕有毒。沒過片刻，那衙差就領著個穿了一上好貂皮的小進來，那小細眼厚，子圓，滿臉堆笑，招呼道：“哎喲，大俠快坐！”

呼哧喝剎依言坐下，那小見他有些不自在，突然笑道：“大俠不必害怕，那吳老三既無家底也無背景，本就是個小皮，平日裡乾盡了勒索榨的惡事，死了便死了，沒什麼要的！”

呼哧喝剎隻搖了搖頭，那小見他不說話也不吃，心想是他怕有毒，笑著自己撈了一塊大，兩口吞了，又請道：“大俠放心，這東西沒毒，本最是佩服大俠這樣的江湖高手，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呼哧喝剎低頭一看，自己滿汙泥，衫破爛，確實非同一般。想了想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寫了四個字：有話直說。

那小和衙差對視一眼，先是一愣，過後竟大喜過，隻聽那衙差說道：“兄臺如此手，埋沒在那群低賤人中，太過屈才。我家大人最是才，不如兄臺屈尊來我們這做個捕頭，每月俸銀十兩，你看如何？”

呼哧喝剎這才明白，搖了搖頭，又寫了幾個字：“有事，不久留！”

兩人對視一眼，那小最後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本也不好挽留。不過卻有一件事，還請大俠萬萬幫忙出手，否則這小小闋城，怕是不得安寧了！”

呼哧喝剎皺眉不語，那衙差仔細道來：“本城城西有座山名為魚雀山，山中有一個十惡不赦的匪徒名汪洋霆，此賊擄掠殺人劫財，無一不做！在下也曾率兄弟去剿過，隻可惜能力低微，武功不繼，多次都損兵折將被打了回來。大俠手不凡，還大俠看在闋城這幾萬百姓份上，萬萬幫忙出手剿殺此賊！”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推了過去，看分量，說有五六十兩。呼哧喝剎想了想，又寫了兩個字：“卷宗。”

兩人一愣，那衙差呆在原地，小卻一把將他推到地上，厲聲吩咐道：“大俠要卷宗，還不快請師爺拿去，往年卷宗雖多，有那麼麻煩嗎？”

“是是是……”那衙差瞬間反應過來，連忙爬起來跑了出去，那小笑道：“大俠莫怪，這些小子懶惰慣了，怕是要找一會兒，來來，你我喝酒吃，白白的著肚子乾什麼！”

說著，就給呼哧喝剎倒起酒來，猶豫片刻，呼哧喝剎還是跟他喝了兩杯。那小見他也不在拘謹，便問道：“敢問大俠是何名諱，師從何呀，劍法竟然如此之高！”

呼哧喝剎抓起一纖細的骨頭，寫道：“呼哧喝剎，孤家寡人，無門無派！”那小一愣，忽然拍手笑道：“嘖嘖，高人就是高人，名字都這般與眾不同，不像下，老爹取了個閉無才，怕是這一生無才也無財咯！”

呼哧喝剎竟然也一笑，兩人喝酒更是盡興。過了足足半柱香時間，那衙差才抱了一摞卷宗過來，呼哧喝剎登時愣住，心想：“竟然這麼多？”

順手就出一卷，仔細看來，竟是一宗滅門劫財案，一家四口，老爺夫人和兩個丫頭，死相描述極慘，兩個丫頭死前還曾被淩辱，卷尾寫作案人正是汪洋霆。呼哧喝剎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淚閃爍，將那二人嚇了一跳，許久呼哧喝剎才放下卷宗，抱拳說，卻口不能言，就又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接了。”

兩人聞言大喜，皆抱拳躬見禮，連連道謝。稍後，三人又吃了些酒，商定了日子這才各自散去，當晚，呼哧喝剎睡了數月來最舒服的一個覺。

兩日後的清晨，迷霧封城，也遮蔽了魚雀山。呼哧喝剎跟著幾個衙差沿著山石小道，直向山中走去，後的衙差個個麵沉如水，看來這汪洋霆果然非同一般。又走了大半個時辰，轉過一塊巨大的青石，果然看見有一丈許寬大的巖，裡麵正著火……

那衙差低聲說道：“大俠，今日迷霧籠山，上來容易下去難，那惡賊定在中，請大俠與我們一同沖進去，趁他不備將他一舉捉拿，如何？”

呼哧喝剎點了點頭，劍已了出來，那衙差對著後輕喝一聲“沖”，七八個手下猶豫片刻，還是咬著牙蜂擁而上，呼哧喝剎也跟著掠了進去。這時隻聽一聲瘋狂地大笑從裡傳出：“哈哈，老子早猜到你們這群蠢貨要來，看你們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話語剛落，隻見巖的火突然被人踢滅，頓時漆黑一片、手不見五指，又聽嗖嗖嗖的幾道破風聲響起。巖立馬就響起連片哀嚎，呼哧喝剎聽著風聲，極速出劍，將來的暗盡數擋開，同時呲的一聲，劍尖在地上出一片火花，將那火把又點了起來，這纔看清，原來來的全是兩尺多長銷的尖尖的竹子，地上已躺了四五個人，正哀嚎打滾，留了一地……

抬頭一看，巖角落站著一個衫破爛，蓬頭垢麵的年輕人，手上提了一口長刀，心想，這賊人果然心狠手辣！

那年輕人看著他，也是震驚不已，沉聲喝道：“原來請了幫手，老子還是不怕，殺啊！”說著，提刀便劈砍而來，男子刀法淺，隻有幾分狠辣，放在江湖中三流高手都算不上，呼哧喝剎微微側，手中長劍起，片刻就刺穿了他的大和右臂，長刀當的一聲落在地上……

“抓住啦！”其它衙差見狀，立馬狂喜著湧上去，三兩下就將汪洋霆在地上，捆了起來，隨即立馬拳打腳踢，片刻就打的奄奄一息，罵也罵不出了。那衙差頭撿起刀，正要當頭劈下，卻被呼哧喝剎一劍擋開，隨即在石壁上刺出幾個字：“公審，定案！”

那衙差愣了片刻，忙賠笑著點頭道：“是是是，全聽大俠的，來人啦，把這個惡賊給我押回去，等大人審案定罪！”

“啊？”那些衙差聽了，都一陣驚疑，那頭頭立刻罵道：“怎麼？要抗命？這點苦都吃不了，搬不回去呀？”

“不敢不敢……”那些衙差連忙應諾，將汪洋霆扛了起來，流換人抗了回去……

返回府衙，那小看見汪洋霆果真被抓了回來，立馬笑開了花。對著呼哧喝剎千恩萬謝，又遞上百兩，想要挽留在此做捕快，呼哧喝剎卻搖了搖頭推開銀子，走了……

夜，微涼，酒家，旁人都在煮酒吃，呼哧喝剎卻點了三碗素麵，五個饅頭，狼吞虎嚥，拍了拍肚子，臉上甚是滿足。

這時隻聽不遠，新來的一桌人剛剛坐下就滔滔不絕，正在議論大盜汪洋霆。隻聽一個紅臉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唉，沒想到那汪洋霆還是沒逃過，今兒真被抓了，你說他這麼多年乾嘛不跑，留在山上不是等死嗎？”

酒桌對麵一個滿臉胡須的獷男子，把酒碗用力一放，咚的一聲罵道：“媽的，一家四口，多大的仇啊？隻要是個男人，不報仇活著也窩囊一輩子！”

這時坐在偏北方另一個男子，點頭道：“正是，那狗見起意，殺了人家幾口人，還霸占了田畝祖產，確實罪該萬死。不過話說回來，這世道真他孃的好人不長命，狗如王八，都長命百歲！這次聽說那‘閉絕種’，又不知從哪裡雇來一個高手，手底下都什麼呼哧大爺，呸，都他媽沆瀣一氣，不得好死！”

呼哧喝剎隻覺一陣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一把掀翻桌子，沖過去把那男子提起來，裡呼哧呼哧怪響，其它兩個男子見狀本要幫忙，突然見他眼中兇閃爍、手中長劍握，都嚇得跑了。那男子被提起來，雙腳懸空，早已嚇愣了，連忙求饒：“大哥，大哥，這是怎麼了？小弟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您隻管說，隻管說！”

呼哧喝茶把酒倒在桌上，飛速寫出幾個字：“汪洋霆的事，說！”

那男子一愣，立馬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原來那汪洋霆也是書香門第出，家道雖中落，但在當地還是殷實非常。一切禍盡因府中一個名明芯的小丫頭，不過十七歲就已生的貌如花，楚楚人。三年前汪洋霆的父親五十大壽，閉無才前來賀壽，一眼就相中了那丫頭，私底下就命人來求，哪知那丫頭雖然出卑微，卻自跟在汪洋霆旁念書識字，倒也有幾分傲骨，隻說寧願嫁到農家做村婦，也不去閉無才府上做小。此話立馬激怒了閉無才，當晚就命人搶來，一陣淩辱，次日清晨那小丫頭就在府衙門口上吊自盡，此事傳開，汪家揚言要上京告狀，閉無才就斬草除，暗地裡買通了暗影樓的殺手將汪家殺了乾乾凈凈，若不是汪洋霆躲在井中逃了一命，當夜也就死在汪家。自此，汪洋霆便躲在魚雀山上伺機報仇，已有數年……

呼哧喝剎在街上一路狂奔，不多時已沖到了府衙。

“哎呀，呼哧大爺，您回來了？哎喲”那守門的衙差剛說一句就被他踢翻在地，一腳踹開大門，直向牢房沖去。此時最深一座木牢裡，閉無才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前擺著有一方木桌，上麵擺滿了酒。

他後站著兩個衙差，前不遠吊了一個犯人，正是白天抓來的汪洋霆，不過此時形狀卻極是慘烈，全都是被皮鞭出的痕，十指全都被切斷，雙腳也被齊膝砍了，裡滿是鮮，舌頭不翼而飛……

閉無才又喝了一口酒，笑道：“你不是要殺本嗎？對了，還要進京告我！哼哼，本如今砍了你的狗，看你怎麼跑；割了你的舌頭，看你怎麼告；切了你的手指，你如何寫！你以為本做到現在，真是個昏？告訴你，便是你告到州郡，喊道京城，老夫這些年送出的銀子，也能把你砸死！”

“噗”汪洋霆一個呸字說不出來，隻噴出一口，濺在了桌上，濺進杯中！閉無才頓時發怒，把酒碗扔了，罵道：“不知死活的狗東西！”說罷，轉一把出衙差腰間的長刀，立時捅了過去……

哪知距離汪洋霆還有兩步遠時，卻突然“哎喲”一聲，撞飛在石壁上，落了下去，兩個衙差皆是大驚，轉頭一看，竟然是呼哧喝剎去而復返，立馬反應過來，握著刀慢慢向後退去。那小站起來，先是一驚，接著抹去角的，冷哼一聲說道：“閣下何必這般生氣，抓就抓了，他現在是既無家底又沒背景，怕個什麼？”接著，又拾起那把刀竟然給呼哧喝剎遞了上去，說道：“來，閣下隻要捅他一刀，本就給你百兩，是黃金！兩刀自然二百兩，不管你捅多刀，本都……”

哪知呼哧喝剎接過刀，反手一拉，就割斷了他的脖子，一道柱頓時噴湧而出。閉無才立時倒在地上，搐起來，手當空舞，似乎想抓什麼卻又抓不住，片刻就死了！

“啊？”那兩個衙差嚇了一跳，自知不是對手，轉就跑，呼哧喝剎手一送，長刀立馬出牢房，貫穿兩人。看也不看一眼，呼哧喝剎接連揮出兩劍，砍掉汪洋霆上的繩索鐵鏈，汪洋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正要去扶，哪知汪洋霆竟然自己掙紮著爬了起來，對著他燦燦一笑，又流出大口的鮮，接著突然對著他跪下，一頭磕了下去，隻聽“砰”的一聲清響就再也沒抬起來……

呼哧喝剎也不管他，突然自己坐在木桌上喝酒吃起來。狼吞虎嚥，過了許久，直到吃得肚子疼的再也撐不下，待的淚水又斟滿帶的酒杯，烈酒，淚水一同嚥下，他突然站起來，劍尖極速飛舞，頃刻間便在石壁上刺出一行字：愚蠢慧葉死於斯！

接著他轉扛起汪洋霆的首，又往牢房裡扔了一個火把，伴著沖天的火和連片呼，揚長而去……

自此，佛緣盡斷！

第二十三章:江湖邊緣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