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道

“你是不是跟了我很久？”祁雁蘭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是。”張三麵不改，輕描淡寫，好似拉家常，一點沒有被揭穿的尷尬。

“為何？”

“學吵架。”

“騙人！”

“是。你可以接著問，我的理由也很多。”

祁雁蘭亮出武。

“別傻了，你打不過我。”張三依舊在啃兔兒腦殼。

“總得試試！”

“劍法一十五式，你會十式，還有五式力不足，無法施展。第十六式已經失傳，我說得可對？”

“哼！”

“大哉乾元、至哉坤元、時止則止、震來虩虩xi，四聲、重巽申命……”

“夠了！”

張三不再說話，祁雁蘭收起武，也不啃兔子。

“你要怎樣才能離開？”

“時候未到。”

“……你是來保護我的？”

“不是。”

“監督我？”

“不是。”

“找他的？”

“不是。”

“……吃飽了撐了？”

“是。”

“……”

“喂，你啞了？”祁雁蘭轉向橋兵。

“吵架，我不行。”最後一隻兔子，兔兒腦殼，張三盯得很。

“張三不是好人！”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嗯。橋俠，我得跟你多學一點。”張三眼睛沒有離開兔兒腦殼，語氣不疾不徐。

祁雁蘭不再說話，沒放過兔子，不知在想啥。

翌日。

橋兵出得客棧，特意環視一週。

堆堆灰燼，別無他！

“找什麼？”祁雁蘭語氣不太好。

“沒什麼。”

“今天道不好走。”

張三的話迎來了祁雁蘭的一聲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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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

顧名思義，方向朝南，北方是山。

南方，平原一無垠。

一條大道沿山腳一直往南，繞過大山，回頭往北。

南向位於山闕，也是存在的原因。

相對於近千丈的高山，三百來丈的高度很矮。

此地的繁華，堪稱一波三折。

當年一波流寇占據此，奈何人煙稀。

不知看了多久天象，反正把路給修通了，從此過山，節約半個月路程。

於是乎一片繁榮。

有了人氣，如魚得水。

不多久，又一次人煙稀。

清貧好些年，本著要想富先修路的原則，加之流寇心不足而力有餘，沿山腳清理出一條道來，直接穿出盆地。

歷時之久，以至於部分流寇安居樂業，開啟了田園生活。

剩餘流寇做起了生意，在路邊開個鋪子啥的。

一年一年又一年，道路日趨型。

終於有鏢局發現此近道。

有了上次經驗，在失敗中總結經驗教訓，經過實地考察，費用合合理，繞路的五。

顯然，這影響了別人的利益。

有鏢局的幫忙，也不在話下，索開了個鏢站。

所以，南向也南向鏢站。

在此之後，鏢車經過此地，比徑直向南安全，可以說萬無一失。

當然，有的貨太重太多，翻山不易，亦可沿山腳大道，南向鏢站亦提供一定的護衛。

這，流寇轉型典範！

但這裡一直是朝廷的眼中釘。

隻因南向鏢站管得有點寬。

或許是流寇惺惺相惜，隻要心誠，在此躲個幾年不問題。

多年前，南向鏢站就保持了規模，低於某個限製。

朝廷兼施。

打！有問題，老百姓不知流寇對其他地方的危害，認定南向鏢站，朝廷反而有點師出無名的覺。

南向鏢站堅持原則，堅信朝廷不是他們的食父母……

這天，南向鏢站迎來了三人。

姑娘書生加老頭。

這幾天，老頭吵架沒贏過。

姑娘一旦詞窮，就轉到道不好走那句話，好似你被猴打過一樣，屢建奇功。

老頭認過錯，道過謙，好話說盡，於事無補。

書生跟在後麵，始終保持一段距離。

這三人，正是橋兵和他的隊伍。

祁雁蘭興致很好，甚至哼起了小曲。

張三雖然吵架輸了，興致一點不打折，該乾啥乾啥。

“有點不對。”祁雁蘭已經吃上，張三盯著兔子頭道。

“嗯。”

“你不擔心？”

“我又沒惹過誰。”

“別聽他的，嚇唬人。”

祁雁蘭的話，張三不敢接。

怪異在何？

他們三點了一堆篝火，路人目不斜視，好似篝火本來就在那裡。

斜長的街道，僅此一堆篝火，人來人往，停頓一下的都沒有。

一夜竟然無事……

山的那邊是最後一家，他倆要乾什麼，橋兵管不了，送完最後一家回斷山。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哎，失算。”

“……”

張三一路唉聲嘆氣，他迫切需要驗證，道不好走那句話，不然吵架贏不了。

還真給他唸叨出來了，不過人有點多。

下山的道，時窄時寬。

快到山腳，第三窄。

轉過彎路，安靜的道路一下熱鬧起來。

“你看，道不好走吧。”

“興許他們……”祁雁蘭也編不下去。

“乾什麼的？”本來就在前麵，叉腰怒吼道。

沒人回答，但眼睛比較統一。

“看什麼看！這是老大的！”

這個聲音很，是單飛，人也從後麵了出來。

“跟我們老大混，保你榮華富貴！”

老大，祁雁蘭不由得一激靈，刀疤臉，正麵踹一腳都覺得下不了腳……

橋兵有點為難，這些人不在話下，白鬍子老頭曾經說過，不管多大理由，殺戮都有違倫理。

老頭還說過……呃，老頭的話還真多。

其實，白鬍子老頭真不錯，活活被橋兵一個話癆。

忽然，人群安靜了。

袂聲陣陣，左側巖石後閃出五個人。

“哈哈，果然不錯。”

一揮手道：“男的給我砍咯，的帶回山去。”

啊~呀呀~

一擁而上，連個像樣的口號都沒，更別說喊殺聲。

彷彿是囊中之，火急火燎，還引起了誤傷。

祁雁蘭拿出了劍，怒火中燒，勢必不會忍手。

橋兵閃到最前，連刀帶鞘，最前的全部打翻。

此地並不是平地，橋兵在高，除了有石頭阻擋，其餘的，直接滾了回去，路口作一團。

單飛早已退後幾步，習慣問了句老大怎麼辦，纔想起來勾良已經回涹山了。

“第一次！”

橋兵沉聲道。

被踹的人，基本沒看清楚，後麵的更是莫名其妙。

“用暗……”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不過戛然而止。

五花八門，飛刀、金錢鏢、梅花針，袖箭……幾乎所有的暗都有，有的還藍汪汪的！

更有甚者扔了幾把刀上來。

“第二次！”

安靜下來，橋兵轉出石包，沉聲道。

咻！

“第三次！”

第27章 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