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仙問道》第10章方宅
顧青先是將買回來的品進行調製,沒多久就製藥水。書趣樓()
隨即拆開畫軸,畫紙平平整整放在桌麵上。
紅魚鋒利絕倫,顧青輕輕巧巧就將畫紙的邊角揭開一層,他額頭出了點細汗,這活過於細,近來力氣也大了許多,是以聚會神,沒想到居然第一次就功了。
他心知若非有紅魚這等利,怕是失敗的可能極大。
顧青深深吸了口氣,用木簽沾了一點藥水,滴在揭開的邊角上,這一層畫紙便漸漸跟底下的畫紙分離。。
藥水無無味,不傷畫紙,乃是獨門方,除了顧青外,無人掌握這種藥水配方了,專門用來揭裱用。
他這門手藝如果落在心思不正的人手中,足以將一副真畫揭三層甚至五層,再以高明的手法補上和畫紙,自能將一副名畫拆分多份,除非那種極為行的人,否則一點蹊蹺都看不出來。這也可以說是一門發家致富的捷徑。
但顧青對此沒有興趣,倒不是因為不義之財於我如浮雲,而是出於對這門技藝的尊重。
輕輕將最上層的假畫揭開,顧青稍稍歇了一會,對著畫紙打量良久,再次刀。
依法炮製,這次揭開的是一層白紙,正因有這一層白紙,才讓表層的假畫和真畫分開,做到不傷真畫。
假畫和白紙比蟬翼還要薄,因為加諸在真畫上,幾乎沒人能察覺出來。此前那浣的紅,正是裡的真畫稍稍了些許,這才讓顧青瞧出破綻。
大梵穀明的丹青國手,同樣的筆法,絕不存在著墨深淺的差異,除非刻意為之。
這幅山居秋圖,其餘浣的紅都是同樣的手法點就,墨韻深淺,如出一轍,因此深了那一的墨韻,一旦給顧青察覺,那便是天大的破綻。
顧青心下既然存疑,自然能發現其他的馬腳。
顧青滿意地觀賞了一會真畫,山景人跟適才的假畫一模一樣,可是其中意趣,相差不可以道裡計。
當然對於普通人而言,假畫和真畫的差別,最多是覺得真畫好似更好看一點,不會有顧青這樣的會。
這幅畫即使放在陸貍那些院落裡,都足以鎮宅,顧青對這世界的古董字畫行不太瞭解,但是要拿去賣個五千兩銀子,一定有人要。
顧青不免想陸貍了,以陸貍的大方,加上他們勉強算得上的,他開價八千兩銀子,陸貍肯定會接。而且賣給陸貍,不會惹上麻煩,賣給其他人,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顧青不錢,但錢多的覺,還是喜歡的,尤其喜歡賺沒有麻煩的錢。
如今雖然揭出真畫,倒是不好出手,顧青於是將真畫收好,又取來沒用過的宣紙,將假畫裱上去,自己添了一些墨韻。
他本就有丹青國手的能力,見了那山居秋圖,深得其神髓,添上的筆墨不多,卻如畫龍點睛。
適才假畫隻是形似,如今卻是形神兼備了,但懂行的人,一定瞧得出這是假畫。
可即使人家認出是假畫,也會買下來。
名畫可不是隻有真品才值錢,那些足以以假真的仿作,同樣人追捧,如果仿作的人名氣比真品的人還要大,且形神備,甚至還能賣出比仿作更高的價錢。
當然這也需要營造出一個好的故事。
顧青多費這一番手腳,倒不是想拿去賣假畫,而是想著自己第一次去上門做客,應該帶一份禮去。
老人不缺錢,買些貴重的禮沒啥意義,更重要的是顧青自己不捨得。
如此,這假畫正是個順水人。
老人住的地方離顧青不遠,顧青拿著重新裝裱的假畫出門,不多時來到老人的住宅。
老人姓方,早已吩咐過門子。
因此顧青自報姓名後,通行無阻。
方宅佔地要比顧青住的地方大許多,假山流水,長廊小橋,景緻迷人。足以彰顯出方老的份不普通,想來在河邊這一片的人中,方老份亦不低。
顧青心想,方老會認得陸貍嗎?
反正他住在這裡後,沒有人來跟顧青搭訕過,顧青更沒聽人提起過陸貍。
但顧青直覺陸貍既然在河邊有這樣一所院落,不會沒人認識。
這是個令人好奇的事,顧青忍住去探尋的衝。
他見過太多死於好奇的人了。
雖然死而復生許多次,可顧青還是討厭死。
方老見到顧青來很高興,又見顧青拿出一幅畫,笑得合不攏,卻又埋怨道:「來都來了,不該這樣破費。」
可是他接過畫,又好奇得立馬開啟。
因為跟顧青接的日子裡,方老覺得年紀輕輕的對方,實則有很高的審水準,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高逸之氣,這樣的人出手送禮,自然不是普通的事。
他要估量好禮的價值,然後好在後麵回禮。
方老亦正是將顧青當做朋友,才毫無顧忌地當著顧青麵看這份禮。
周邊的下人都瞧清楚了這一幕,心知老爺對這個年輕人著實不一般,平日裡來拜訪的才俊可不,從沒有人得老爺如此相待。
他們都暗自記清顧青的相貌,免得無意中衝撞了對方。
方老看了這幅畫很久,最終憋出一個字來,「好。」他實在是不擅長鑒賞字畫。
他後有個妙齡子發出銀鈴似的笑聲,「爺爺,你就不懂字畫,看再久也看不出什麼,還是我來給你瞧瞧。」
一陣清香徐徐散開在大廳,方老背後出現一位麵容姣好的,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一雙眼睛如汪汪清泉,說不出的靈慧。
從老人手上搶過畫作,注目良久,神變了好幾次,最後把畫合上。
方老道:「乖孫,你瞧出名堂了嗎?」
道:「這是一幅假畫。」
方老忙嗬斥道:「我看你真的是隻學了一點皮,就信口開河,真畫假畫你認得出來嗎?」
此時便是畫是假的,他也要認定是真的,否則多傷人家顧青的麵子啊。
微微一笑道:「爺爺,這畫雖然是假的,可是比前天徐知州送你那一幅沈維周的秋原落日要有價值得多。此畫仿的是兩百年來第一大畫家王魯的山居秋圖,難得的是形神皆備,若非筆墨過新,便說是王魯本所作,怕也難有人能置喙。可以說,平日裡人家送你那些字畫,論其中畫技,都及不上此畫。」
最後吐了吐舌頭,嬉笑道:「爺爺,我看你怎麼回人家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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