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這還當什麼兄弟？「行了，你們全部理了吧。什麼也別給我留下來，更別給我帶回來。錢，等我回了江南省立刻打給你，現金。」

「好。」雇傭兵頭目點點頭，「明天早晨八點前，全部解決乾淨。」

錢九江咂舌，「我現在算是明白黎兆予為什麼每年要花那麼大一比數字來養著你們了。」

——

這不是普通的好用啊！這簡直太好用了！

雇傭兵頭目笑了笑，但跟平常那種豪邁的笑已經不一樣了，悄然間，不知道有什麼已經被改變。他隻是牽著角，做出了一個在『笑』的表，可他的眼睛，一一毫的笑意也沒有。

那是一種平靜的嗜。

「錢爺放心，這件事我會做的乾淨利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啊……這個嘛……」錢九江撇了撇，滋兒了一聲，「我到不是不相信你們做的乾淨利落，我隻是……嗯，反正不管你們做的多乾淨，符泓才手底下的人死了，誰也不是傻子。大家都不用腦子，就能次熬到這事兒一準是我乾的。所以……你做的乾淨不幹凈，已經不重要了。」

雇傭兵頭目挑眉，「錢爺就不怕惹出什麼事來？現在的況已經很複雜了。而且也不比在江南省。」

「能惹出什麼事來？」錢九江冷笑，「他符泓纔在殺了符生恩的時候，就沒想過他這行為會惹來什麼麻煩？既然符泓才都不怕，老子怕他個球。你也說了，現在不比在江南省。如果是在江南省，符泓纔敢做出這種事兒，你信不信，他都走不出江南省。」

「這些事，不是我該去考慮的。我隻執行任務。錢爺你想好了，我現在就下去佈置。」

「沒什麼想好不想好的。我讓你宰了符泓才的手下，也是給符泓才殺儆猴看。讓他知道，現在能夠發號施令的人，是波吉，從來都不是他符泓才。他得認清楚自己的份，葉叔叔肯讓他過來，是讓他給波吉幫忙的。不是讓他來指手畫腳，給波吉製造麻煩的。更何況……」

隻是殺了符泓才的手下而已，又不是殺了符泓才。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事兒，就算是給明日家的小姐知道了，想來也不會什麼，心裡再不爽，也都得一一忍耐下去。不為什麼，就因為符泓才他有錯在先！

符泓才真應該慶幸，這兒不是江南省，不然這件事兒，真沒這麼簡單就能解決了的。

殺他幾個下屬罷了，算是給足了符泓才麵子。

雇傭兵頭想了想，有些佩服的說道，「波吉爺先狠狠打了個符泓才一掌，錢爺你現在又讓他吃了啞虧。我想從今往後，符泓纔再也不會把你們兩個人當是好欺負的小孩子了。」

錢九江哼唧了一聲，心裡不爽極了，「如果指揮權不是在我跟波吉的手裡，而是在我權叔叔的手裡，你就是那把槍抵在符泓才的腦袋上，他也不敢自私行殺了符生恩。他敢這麼做，無非就是覺我跟波吉兩個愣頭青好欺負罷了。」

年好欺？

那符泓才還真是想錯了。

莫欺年小！

「就算符泓才隻前不把錢爺你跟波吉爺當回事兒，現在他也不敢不把你們兩個人當回事兒了。」

「總得要讓他知道知道，我跟權波吉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既然這指揮權現在落在了波吉的手裡，那麼甭管他符泓纔是什麼份，在北方某省多一呼百應，在這兒，他就得聽波吉的命令。波吉要他做什麼，他就得給我做什麼，沒有一點商量。如果符泓纔敢不聽話，嗬……那就打一頓。一頓不夠，那就再打一頓。打到符泓才服氣為止。」

雇傭兵頭目無奈聳肩，「符泓才已經服氣了。」

「他是麵服心不服。」錢九江平靜的說道，「他會道歉，也願意接波吉的懲罰，他隻是不想跟江南省鬧的太僵罷了。這事兒畢竟是他理虧，他肯定想著波吉一個小孩子，敢對他做什麼？最多就是讓他麵子上有點過不去而已。對符泓才這種大事的男人來說，有時候麵子是寸步都不能讓的，但有時候，這麵子也是一文不值極了。可惜了，符泓纔想錯了波吉。」

「他也想錯了錢爺你。」

不管是波吉爺還是錢爺，這兩個年紀並不大，但手段卻很老辣的人，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被長輩的份一頭的人。

「總之，必須得給符泓才點的教訓，他才會長記。畢竟……以後權叔叔跟葉叔叔還是要跟符泓才繼續合作的。如果這一次我跟波吉輕鬆的就算了，那麼符泓才就更加不會重視我們兩個人了。這樣下去還得了？總得讓符泓才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讓他以後做事之前，先得給我想清楚了。」

「他得把你跟波吉爺都放在與他對等的位置看待。就像是他對待葉先生跟權董一樣。」

「其實我也不是要他符泓才的尊敬什麼，他明知道他的行為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可他還是要那麼乾。隻能說明，在符泓才心裡，沒把我跟波吉當回事兒。他都已經不講麵了，我們還需要顧及什麼臉皮？索直接撕破了倒也痛快。」

「我就是特別喜歡錢爺你這格。」

「其實真說起來，波吉的脾氣比我還暴躁，更不下沙子。」錢九江嘆了口氣，好像是在惋惜什麼，又在懷念什麼，「但波吉給自己的責任與力太多了。這些力跟責任，已經讓波吉有點沒辦法再做他自己了。他現在做事，有點太過於瞻前顧後。」

「可這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一種的表現。」

隻有小孩子做事才會憑一時的氣憤跟緒。而年人做事，會顧全大局，也會權衡利弊。

「我也沒說波吉現在這樣不好。」錢九江皺了皺眉頭，很快又舒展了眉眼，「波吉現在這樣足夠，好的。利大於弊？不是，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我還是懷念以前那個跟我一起，胡作非為，做事從來不會考慮後果的波吉。」

「那樣是痛快恣意了，但卻不是一個掌權的居上位者上應該有的模樣。」

「所以啊……」錢九江無奈的攤了攤手，「波吉長了。而我還留在原地，一點長進也沒有。」

「那是因為有波吉爺的長，所以錢爺你纔可以一不變的站在原地。」

因為有些必須要的改變，有波吉爺給錢爺代勞了。所以，錢爺還能保持他以前的樣子，恣意妄為，不需要去考慮後果。

那後果，有波吉爺在幫他考慮。

換句話來說——

「錢爺你還是在被波吉爺保護著呢。」

「呀……被你這麼一說，我咋覺那麼彆扭呢？」錢九江不在意的笑了笑，眼角眉梢卻爬上了微笑，「好像我是波吉護在後的小妹妹一樣。」

「難道不是嗎？」雇傭兵頭目富有深意的笑了笑，「我想波吉爺肯定也很喜歡他現在的。」

「我也喜歡的。可我還是更懷念以前的波吉。」

「人，總要長大的。錢爺，你也一樣。不能倖免的。」

「可眼下有波吉在，我就算不長也沒什麼影響。就先這樣兒吧。」錢九江忽然有些不耐煩了，他擺擺手，「奇怪了，我是在給你佈置任務。幹嘛要跟你說這些？」

「可能……錢爺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你以後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做事全憑一時的喜好，全然不顧大局與後果。可你又不想讓自己改變什麼，所以才會跟我說這些話吧。因為你的心裡，也在猶豫不決。」

「果然，實話不怎麼好聽。」錢九江哼唧了一聲，卻也沒反駁什麼，而是痛痛快快的承認了，「被你看穿了。」

雇傭兵頭目嘿嘿的笑著，「怎麼說我也年長錢爺你十幾歲，這點東西，我一個大老也還是看的出來的。」

知道自己必須得變得，可又不想改變，不想放棄自己的恣意妄為。

這是年通往男人的必經之路。

心裡有什麼不甘，也是很正常。

「好在啊，現在還有波吉在。我還有點時間可以去猶豫，去選擇。波吉就沒我這麼好命了，他必須得改變，也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給他。」

說到這兒，錢九江不幸災樂禍了起來，「你現在瞧見了吧？其實天之驕子，天潢貴胄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波吉到了天潢貴胄的一切便利，同時，他也必須得犧牲點什麼來做為換。天底下，永遠沒有白吃的午餐。」

「何止是午餐啊，早餐跟晚餐也沒有白吃的！」雇傭兵頭目抖了個機靈，「錢爺，你很幸運呢，能有波吉爺這個兄弟。」

「誰說不是呢？」錢九江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可能我這輩子的好運氣都拿來認識波吉，跟他當兄弟了吧。」

「我看是錢爺你一半的運氣用來跟波吉爺當朋友了，剩下的一半運氣你還是留著，以後去認識你心尖兒上的姑娘這樣比較好。這輩子的好運氣都用在波吉爺一個人上，這才很奇怪啊！」

「呃……我現在都覺，我跟波吉這樣兒，這還當什麼兄弟？我們倆乾脆拉扯著過日子算了。」

「錢爺，這話是你自個兒說的，跟我可沒關係。」

錢九江嘲弄的一笑，「滾蛋，他媽拿老子打趣兒。」

「是你拿自己打趣兒，可不是我啊。」雇傭兵頭目跟錢九江也很悉了，有些玩笑開的也是比較肆無忌憚，他笑了笑，說道，「那我下去準備了？」

如果錢爺現在打算變得的話，還來得及。人，他還沒殺呢。

「去準備吧。至我得再當最後一次鮮怒馬的年郎呀？！」

「錢爺，您可真不要臉了。」

「嗯，我一直都不要臉。什麼時候我要臉了，你就可以準備收拾行李跑路了。」

雇傭兵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