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緣分，最是妙不可言波吉眨了眨桃花眼，「很聰明啊！」

越是關鍵的時候，波吉的惡趣味就越是會發作。

瞥著波吉臉上那故作神的表，殺手先生差點一掌就甩了過去，「說！他媽繞圈子！也不許你玩神！」

「沒勁……」波吉哀怨的撇了一眼殺手先生，點點頭，「是的，你沒有猜錯。老德萊爾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小德萊爾都清楚的聽到了，也看到了。」

說著，波吉隨意的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早上才洗的頭，現在頭髮又油了黏在頭皮上？真難……這鬼天氣，真是離開空調房就要人命……」

腦袋上，有一道目很猙獰，充滿了殺氣，波吉抬起頭，正好撞進殺手先生瞇起的眼睛裡，心裡，頓時就狠狠的揪了一下，「呃，好好好，我不打岔了。老德萊爾說的那些話，一旦讓小德萊爾聽到了，你說小德萊爾會有什麼反應？」

自己的親生父親，把自己當了傀儡，這也就算了。以小德萊爾的溫和格，他隻會憤怒，卻不會與老德萊爾反目仇。可隻是讓小德萊爾對老德萊爾有憤怒，這不是波吉想要的全部。

波吉想要的，是讓他們父子反目仇。

所以咯，老德萊爾之後自己說出口的那番話，就是波吉的預料之外與驚喜了。

老德萊爾，為了控製自己的兒子，竟然給小德萊爾一直下毒！

這件事兒，老德萊爾還真是自己說出口的……波吉事先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呢。

所以啊，他今天的收穫，真是不要太富哦！

殺手先生咬了咬後槽牙，「那現在笑的來人應該已經快瘋了吧？」

「還好吧？」波吉楞了一下，「衛星都有延遲，可能現在小德萊爾纔看到聽到吧。」

這就是，他剛才口中的，需要錢九江做好的事。

隻要江南省那邊將這幅眼鏡框所拍攝下來的容，進行剪輯傳送給錢九江，儘管他事先沒有跟錢九江說過這件事兒，錢九江也一定會給小德萊爾看。

當然了，有些容嘛……肯定會經過他葉叔的手，親自被剪輯掉，留下的，都是他想讓小德萊爾看到聽到的。

他之前就說過了，什麼容能夠讓小德萊爾知道，又讓小德萊爾知道多，分幾次告訴小德萊爾，全部都是他說了算。

這話，他可一點兒都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騙人。

「你不是要跟老德萊爾做一筆易。」殺手先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波吉沖他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屁話麼？我怎麼可能跟老德萊爾那種老謀深算的傢夥做這筆易？我他媽還怕被老德萊爾給賣了，卻也還傻兮兮的幫他數錢呢！」

副隊長忽然開口，「波吉爺，你晚點見過權董之後再去見德萊爾家族的那些長老們的時候，注意安全。」

「當然。我的小命兒，我可珍惜了。」

副隊長點點頭，手放在車門的門把手上，「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波吉爺。」

「去吧。」波吉坐在後車廂上，笑盈盈的表，看起來有竹極了，也，倨傲極了。

像是一個帝王。即使他坐在一輛很破舊的越野車之中。

可那帝王的自信與霸氣，也是任何人都能的分明。

副隊長心中再一次忍不住嘆。

波吉爺，真的是……年得誌。

不用假以時日了，現在波吉爺上流出來的那種氣息，已經是人上人。

殺手先生也解開安全帶，惡狠狠的低吼，「老德萊爾把德萊爾家族拿來當做自己獲得利益的工，這事兒要是給德萊爾家族的長老們知道了，我估計都不用你出手，老德萊爾就會被他們家的長老們給清理門戶了！」

「這是好事兒啊，你幹嘛要生氣？」波吉天真的問道。

就因為他這天真的表，殺手先生終於忍不住把口袋裡的煙盒沖他砸了過去，「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媽的！

這種事，波吉也好瞞著他們的嗎？！

就不能提前跟他們說一聲？！

就這點，他們老權家父子都忒惹人討厭了！

「謝了啊。」波吉笑盈盈的把煙盒放進自己的沙灘口袋裡，衝殺手先生跟副隊長揮揮手，「再糾正你一下，不是『要是給那群長老們知道』，而是，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

他現在就等著他葉叔親自將那畫麵剪輯好，給他傳送過來。他見過他家老東西之後，就可以去找德萊爾家族的長老們了。

老德萊爾還想跟他做易？

搞搞清楚，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跟他做易的。

心不正，將家族的利益——將家族都可以當做籌碼的人，永遠都沒有資格與他做易。

永遠！

殺手先生複雜的抿著，白了波吉一眼，懶得再說什麼。扯著副隊長的手臂，「走走走，別讓我再看見他，不然我真想揍他！」

副隊長哭笑不得的攤了攤手。心裡，卻稍微有點不是滋味兒。

殺手先生跟波吉爺的關係，還真是像朋友呢。

波吉懶洋洋的重新閉上那雙桃花眼兒，將腦袋枕在了車背椅上，明明沒有任何的靜兒，但波吉卻閉著眼睛問道，「等了很久吧？」

「還好。」那瘸小老頭兒咧了咧角，重新發了越野車的油門，「先去見您父親？」

「嗯。後沒有小尾？」

瘸小老頭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有小尾又怕什麼？在半路上，不管是誰派來的小尾，我都能給你宰了。」

「別這麼腥。」波吉懶洋洋的提醒了一句，「你想讓我變勒佈雷？我可是像追我葉叔的腳步吶。」

「得了吧——」瘸小老頭兒冷笑一聲，「權家小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為葉先生那樣優雅謙和的BOSS。」

「呸！」波吉啐了一口，猛地睜開桃花眼兒，「那你說，我是什麼BOSS？」

「比勒佈雷還殘忍的BOSS。」

「……沒有吧？！」波吉自己迷的皺起眉頭，「我自認為我做事還是很溫的呀！我哪裡殘暴了？」

瘸小老頭兒斂了斂眉眼間的戲謔，認真的看著後車鏡中的波吉，「勒佈雷的殘暴，說實話，無非就是喜歡殺別人當做一種樂趣。這樣的殘暴，固然可怕，但卻不是沒有應對的法子。你看麥考夫特與蘭德爾，不就把勒佈雷哄的服服帖帖的嗎？可你的殘暴不一樣，你的殘暴，是心理上的殘暴。」

波吉莫名其妙的眨眨桃花眼，「不明白耶！」

他多可啊？他乾媽從小就說他是個小可呢！

「波吉爺，我就問你一點，有人能將你哄的服服帖帖麼？」

「你這是屁話。我乾媽不用哄，我對都服服帖帖的。OK？！」

「我是說，你的下屬。」瘸小老頭兒過後車鏡深深的著波吉的桃花眼，「你會讓你的下屬，做出欺上瞞下的事嗎？你會被你的下屬所哄騙嗎？麵對你的下屬，你會拿出什麼態度？」

幾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波吉，便陷了沉默。

「所以我才說，波吉爺，你一定是一個比勒佈雷更殘暴的BOSS。」

波吉有些不暢快的冷哼了一聲，「可隻要我的下屬對我忠心耿耿沒有任何的二心，我會跟他們為朋友的。你沒看到我跟殺手先生是怎麼相的嗎？他跟我說話，可沒規矩極了。」

「朋友……嗬！」瘸小老頭兒的冷笑，都已經快溢位車廂了，「真的麼？波吉爺，你確定？」

「喂，你這個人……你看你都這麼跟我說話了，我不也沒生氣麼？」

瘸小老頭兒又是一記冷笑，「波吉爺，你的朋友，隻有一個。那就是錢爺。除了錢爺，其他任何人，哪怕能跟你有說有笑，卻都不會是你的朋友。隻是看上去像是你的朋友罷了。你對朋友的選擇，比你父親和葉先生更為挑剔。想要為你心尖兒上的朋友，至得從五年起步。」

波吉一撇，「寧缺毋濫的道理你不明白？酒朋友，那還不如不要。我找朋友，從來都是得五年起步。沒有這些年份，那絕對不可能真的被我當朋友。」

對選擇朋友挑剔一點，有問題嗎？

「所以我才說，論心狠手辣與冷漠無，波吉爺，你纔是最甚。」

波吉撇撇，不可置否。

這一點，他清楚的知道，他比他葉叔更甚。

對人的冷漠。

他是天涼薄寡的型別。

能被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就那麼幾個人。

都是他的親人。拋開他的親人之外，被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也就錢九江一個人了。

等等——

「所以你們大家都誤會我跟錢九江的關係，好像蠻正常也蠻合理的哦！」

瘸小老頭兒收起了正的表，一咧，一口黃牙看的波吉是渾難極了，「因為波吉爺，你對錢爺真的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沒辦法嘛。那王八犢子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麼。」

「可為了你能不要命的人也多了去了，怎麼沒見你把殺手雇傭兵頭目也放在你的心尖兒上？」

「你別想混淆視聽啊。那能一樣麼？他們是有任務在，如果沒有這些任務，你看他們兩個人會不會這樣為了保護我不要命。」

可錢九江那王八犢子不一樣，沒有人命令他，錢九江也還是會為了他把命都豁出去。

且不止是一次，是許多次。

不知道波吉的哪句話哪個字，到了瘸小老頭兒心底最的地方，他閃了閃目，輕輕的嘆了一句，「緣分這個東西，最是妙不可言。」

跟沒有關係，兄弟緣分也是一種緣分。

有些人，就是能夠一見如故，彼此為了對方，可以什麼都不顧。

就像波吉爺與錢爺，葉先生與權董。

夫人與白晶晶白書。

「好好珍惜吧，波吉爺。有時候我反而覺，一個這樣的兄弟朋友，比相守一輩子的妻子，更難找到。」

「嗯。」也不知道波吉想到了什麼，他從鼻尖兒輕輕且溫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