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風骨》年郎 第三章 錢財乃

爛柯山,又名仙人山,位於楓華鎮東南十裡。此山高約百丈,東西長四裡,南北寬二裡。山中黛峰翠嶂,景極幽邃。山下,清溪環繞,經爛柯山西麵川流而出,匯於北邊大溪烏溪之中。可以說是,山怡人藏得那風,聚得那水。在一般百姓的眼中,也算的是一座比較不錯的風水寶地了。

但在修士陳一劍眼中,這樣的山,卻併不了他的法眼。至於百姓中的風水寶地四字,在他看來,也隻是輕輕一笑,不做分說。

不過從小鎮百姓裡聽來的一個關於此山的傳說,卻讓陳一劍心裡覺得有意思的。

據小鎮百姓說,在很早之前,至於到底早到個什麼時候,他們也說不上來,隻知道那時候這座山還隻是爛柯山。天下也不像現在這般,戰火四起,狼煙遍地。小鎮百姓皆過著安定祥和,男耕織的滿日子。隔三差五的,小鎮男人還能下個水捕個魚,上個山逮些野味改善改善夥食啥的。

其中,尤其是一個王質的人。那更是這方麵的好手。一般人上山下水,一天能弄到一個禮拜的吃食,那就已經算是厲害的了。唯獨他,每次進山下水,弄到的野味,那可都是全鎮最多的一個。後來有人問他怎麼搞得,明明大夥都是一塊進的山,又是一塊出的山。一兩次比我們多,說明你運氣好,我們還能想的通。可你這每次都比我們多,還每次都比我們多出這麼多,這就讓我們實在想不明白了。

王質聽完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那些和他一起進山的男人問道:「想知道為什麼?」

其他人當然都說想了。

然後王質就把自己的經歷說給了大夥聽。

原來有一次王質一個人進山逮野味的時候,正當他準備抓一隻野兔時,耳邊卻忽然聽到了有人大笑的聲音。順勢,也將他即將到手的獵給驚嚇了去。當時王質心裡就不高興了,心想著,老子好不容易纔看到隻兔,晚上能吃頓,沒想到也能溜。心裡頭那是越想越惱火,抄出背後的柴刀,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趕了過去。

可是當他來到聲音傳出的地方時,他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到了。隻見在一天然形的石拱橋下,正做著兩名白髮蒼蒼卻長著一張稚臉龐的『老者』,各執黑白棋子,就這麼憑空落子前。而在老者旁,更是立著兩隻羽翼潔白的仙鶴。

在看到王質的突然到來,兩名下棋的老者都停了下來,一同看向了王質。其中有一人對他微笑著問道:「壯漢有事?」

當時王質整個人都被震驚了,哪裡有別的想法。就給跪了下去,裡更是老老實實將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說給了兩位老者聽。

老者聽完,不由大笑了起來。說道:「怪我們,怪我們。驚擾了壯漢獵,害壯漢到溜走。這樣吧,我教你一個手藝,保管你學會後,每次進山都能埋在而歸。」

話音剛落,王質就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再看,眼前哪裡還有什麼老者仙鶴。隻得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服下山去。

然後,就出現了王質每次進山,抓到的野味都是全鎮最多的一個。

想到這,陳一劍臉上不由出了有趣的笑容。抬頭看向前的爛柯山,微笑著說道:「同樣爛柯山,同樣是仙人下棋被凡人遇到,還同樣是王質。這就有點意思了,難道這座爛柯山,是被什麼人用大神通從東勝神洲移過來的?」

「怎麼可能,貧道剛從東勝神洲過來,沒聽說那邊的爛柯山被人移走一說啊。」驀然,一個聲音在陳一劍耳邊響起,將自言自語的陳一劍給嚇了一跳。

猛地一轉頭,就看到在自己左手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來。此人一破舊道袍,臉上落滿風塵,長發挽起在頭頂,著一隨手從路邊撿來的枯樹枝。背後背著一把長劍,多有銹跡,卻無劍鞘。

隻是一眼,陳一劍就確定,此人最也是十三樓修士,而且還是那殺力極強的幾種修士之一的劍修。

不過陳一劍心裡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張的緒,反而臉上出很是不滿的神對道士罵道:「幹你孃咧,嚇老子一哆嗦。」

看到陳一劍的抱怨,道士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著說道:「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貧道不是有意的。貧道姓王,王敗寇的王。是一名道士,你可以我王玄策。」

陳一劍翻了個白眼:「我問你啥了嗎?」

道士一愣,尷尬的笑道:「請問俠怎麼稱呼?」

陳一劍繼續翻著白眼,卻學起了道士的自我介紹:「我姓陳,周吳鄭王的陳。是一名背石扛鼎走四方的窮人,你可以我陳一劍。」

道士也不去介意陳一劍故意學自己說話的方式,在得知陳一劍的姓名後。就很是自來的上前和陳一劍聊了起來:「剛才聽陳俠說,這座山不僅名字和東勝神洲的那座一樣,就連流傳的事蹟,也是一模一樣,不知道陳俠對此有什麼想法?」

陳一劍格本就是那種樂天自來,遇到同樣是自來的道士王玄策,哪裡還會想起初遇時的那點不快。

沒有繼續對著道士翻白眼,陳一劍想了良久後纔回答道:「那誰知道呢!」

道士看到陳一劍在那裡深思許久,原本還以為他會說出一番什麼大天機出來。沒想到最後陳一劍卻來了這麼一句,差點還他被一口老痰嗆死。佯裝著清了清嗓子,道士王玄策轉而有些好奇的問道:「陳兄,你背塊大石,扛個破鼎幹啥用啊?」

陳一劍看了他一眼,很是神的說道:「你猜!」

王玄策學著陳一劍剛才的模樣,想了半天才說道:「那誰知道呢!」

陳一劍看著王玄策,王玄策同樣也看著陳一劍。兩人都沒說話,足足過了有好一會兒,兩人驀然仰天大笑了起來。一邊笑,陳一劍一邊說道:「你這道士有意思。」

王玄策同樣大笑著說道:「你這背石扛鼎的窮人也有意思。」

爽朗的笑聲,在這有些蕭瑟的荒野傳盪。為這荒涼的地方,帶來了一溫度。

幾乎又是同時,兩人的笑聲停下。

陳一劍看著道士王玄策問道:「一起去山上轉轉?」

王玄策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山高百丈,卻無險峻。蜿蜒曲折的小路,雖多有坑窪荊棘相阻。但對於同是修行中人的陳一劍和王玄策來說,卻並算不上什麼阻礙。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很快兩人就來到了爛柯山的山頂。而那座天然形的石拱橋,也一同映了兩人的眼簾中。看著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純碎就是天然形的一座石拱橋而已。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座石拱橋,王玄策卻忽然皺起了眉頭。

陳一劍不免有些好奇,開口朝他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地方有問題嗎?」

王玄策搖了搖頭,歪著腦袋說道:「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但心裡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陳一劍一愣。

在他的認知裡,天下修士千千萬萬,每個修士所走的路又都不一樣。其中,就有一條玄之又玄的道路。隻要走在這條道路上,他們對於天地間一些玄妙的存在,會有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知。而走這條路的,多半都是一些個道士。

所以在聽完王玄策的話後,陳一劍在心裡好好想了想。便將背上的大石於肩上的大鼎一同放在了地上,邁開腳步朝著那座石拱橋走了過去。

王玄策想要開口阻止,但話到了邊又被他給嚥了回去。

陳一劍的腳步沒有刻意去放慢,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走到了石拱橋前。選了一看上去相對和別不同的地方,手在上麵輕輕挲而過。除了手冰涼且糙,完全沒有其它任何奇特之

王玄策鬆開的眉頭再次皺起,中輕輕唸叨著:「難道我看錯了?」

陳一劍聳聳肩,表示你真的看錯了。轉就要走回,卻在下一刻忽然停住了腳步。將剛轉回的又轉向了石拱橋,看著剛才被他過的地方,開懷大笑了起來:「姓王的,可以啊!」

王玄策也跟著開懷而笑,皺的眉頭這才徹底舒展開:「陳兄過獎了,還得靠陳兄的眼勁才能發現的。」

陳一劍也不客氣,大笑著便接下了道士王玄策的恭維。然後就看到他將腰間那把長刀從鞘中拔出,很是乾脆利落的一刀劈在了那石拱橋上。

「哧!」一聲輕響,石拱橋就像一座紙做的橋般,從被陳一劍過的地方斷為兩截。因為陳一劍出刀的速度和力度把握的非常妙,所以石拱橋雖然被斬斷了。但除了那一塊位置掉落下來,其它地方並沒有崩塌的跡象,依然牢牢的懸掛在半空。

從出刀到收刀,陳一劍的作一氣嗬,沒有任何停滯。而此時他的手中,則多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黑鐵塊。

看到陳一劍手裡的鐵塊,王玄策笑著問道:「難道陳兄會煉?」

陳一劍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會!不過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些玩意。」

王玄策一愣,所說這些玩意也算是天地華了。但貌似除了用於煉外,並沒什麼其它用吧?如果說陳一劍是一名煉師,專門出來尋找這些材料,那倒也有可講。可他自己不是說了嗎,他不會煉啊。難不他是為了找尋這些材料,然後高價賣給煉師,發家致富?

也是,這些材料要是賣給那些個煉師,倒也是個不錯的發家致富方法。不然,我也搗鼓搗鼓,說不定運氣一好,還真能讓我搗鼓一名富甲一方的財主嘞。

一想到這,王玄策那張原本還算正派的臉上,就有些猥瑣了。盯著陳一劍手中的那塊黑鐵,王玄策笑意越發燦爛的說道:「陳兄,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啊?」

陳一劍看了一眼王玄策,很是乾脆的搖頭道:「不能。」

王玄策毫沒有失落的緒:「你拿大頭,我拿小頭就好。」

陳一劍先是一愣,然後跳起腳就罵道:「幹你孃咧,你當老子是為了錢嗎?老子可是有追求的人,怎麼可能被金錢驅使,你看我像是會被金錢驅使嗎?」

王玄策點了點頭,然後又拚命的搖了搖頭。一臉正氣的說道:「當然不會,當然不會。錢乃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必要,沒必要。」

頓了頓,王玄策再次出那副猥瑣的表道:「不過要是給的錢夠多,還是能破次例的嘛!」

陳一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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