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哪裡會知道，什麼纔是壞人啊？

兩人之所以會有這麼一問，那完全是因為它們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人有好壞善惡之分，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所以它們才會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誰陳一劍對它們說，不能做出格的事呢。

在它們看來，陳一劍所謂的出格事，就是怕它們將來會誤傷好人。

結果，讓兩人沒想到的是，陳一劍竟然問出了這麼一個，說奇怪也不奇怪，說不奇怪又覺得很奇怪的問題。

黃鼠狼本就是天狡詐，聰慧的。隻是呆愣片刻功夫，便眼珠子一轉，對陳一劍答道：「壞人，就是專乾傷天害理，為禍百姓的人。比如什麼強搶良家民啊，看見老人過馬路，不僅不去攙扶，還在一旁使小手段之類的。」

聽黃鼠狼這麼一說，頭八哥也回過神來，接著它的話，繼續說道：「還有那些個佔山為王，落草為寇，有事沒事就去打劫老百姓的人。他們就是壞人，賊壞賊壞的那種壞人。」

陳一劍嗬嗬一笑，對於兩人的說法，沒有持肯定，也沒有持否定。修長的劍眉輕皺，一雙漂亮的丹眼微瞇，沉思一會兒，才開口對兩人說道：「你們說的這類人，確實大多數都是壞人，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我沒讀過書，所以對於什麼纔是真正的好人，什麼纔是真正的壞人，也不是很清楚。」

說道這裡，陳一劍頓了頓。看著黃鼠狼和頭八哥，臉上卻驀然浮現出愜意的笑容。在兩人一臉疑，看著他的時候，這才繼續說道：「但我知道，隻要不做那有違良心的事，那就不是壞人。至於什麼纔是好壞之分，那就要看各人心中的理解。畢竟，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想法不是。我們，隻需做到，問心無愧！」

黃鼠狼和頭八哥，聽得很認真。雖然它們心裡還並不清楚，什麼做問心無愧，但約間，它們像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是這個道理，它們現在還說不上來。但，它卻是真實的存在它們心中。

說不上來，那便不說了，隻要記住，就好。

看著陳一劍臉上的笑意，黃鼠狼臉上馬上浮現出獻的表，開口對他說道：「大哥就是大哥，說起話來就是有道理。如今我兄弟二人能為您的手下，那是我兄弟二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頭八哥，也點頭說道：「對，我兄弟二人能為大哥的手下，簡直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

陳一劍笑笑，也沒去在意兩人的馬屁。轉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五位漢子，對黃鼠狼詢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能醒來？」

黃鼠狼答道：「隻要大哥一句話，他們馬上就能醒過來。」

陳一劍想了想，沒有讓黃鼠狼立刻將眾人弄醒，而是說道：「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吧，要是明日清晨，他們還沒有醒過來，你再出手也不遲。」

黃鼠狼歡快答應下來，忽然想起一事來，對陳一劍說道：「大哥，我兩能不能先回去一趟，將家中整理一番，明日清晨再來與您相會？」

陳一劍自然不會拒絕，點頭同意兩人離去。

站在火堆旁，看著睡中的五人，陳一劍笑了笑。再次躺在地上，開始閉目養神。

雖然說，以他現在的修為，一夜不睡，本算不得什麼。但為了明日清晨起來，不讓五人發現異端，他還是決定繼續裝睡，等他們所有人都起來後，才起來。

篝火，燃燒著木塊，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劈裡啪啦響。

滂沱的大雨，依舊沒有毫減弱的樣子。倒是急促的雷電，緩緩淡去。

翌日，沒有朝從窗外照房屋。

昏睡一夜的五人，最先醒來的是豪爽漢子。或許在五人中，他的素質是最好的緣故。

漢子從地上坐起，一邊手著有些僵的脖子，一邊在中唸叨著：「這一覺睡得，還真是有夠舒服的！」

猛然間，漢子想起昨晚發生事。趕忙扭頭看向一旁，發現眾人都在。這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將眾人一一從睡夢中醒。

清醒過來的四人，皆是和漢子醒來時差不多。手著脖子，裡唸叨著話。

陳一劍是最後一個才睜眼的。

看著都已經坐起的眾人，陳一劍臉上出疑的表，開口詢問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黑煙，我就不省人事了呢？」

被陳一劍這麼一說，除了漢子在的其餘四名男子，這纔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事。一個個臉上皆是疑的表，清秀男子更是開口對豪爽男子問道：「張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難不，我們昨晚真的遇到妖怪來討口風了？」

腦海中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豪爽漢子臉有些沉重的點點頭，說道：「按照昨晚的況來看，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可是……」

說到這裡，漢子不由停下話來，再次陷沉思之中。

對於討口風，其餘幾人本就不是太懂。一見漢子話說一半又不說，心裡頓時就有些張起來。又加上，昨晚他們可是親眼看到過那妖怪，臉上就更是出了後怕的表。也不管漢子在沉思什麼，忙開口對他詢問道：「要真是遇上妖怪討口風，它在我們這裡又沒能得到幫助，那豈不是要陷害我們？張哥，你昨晚不就說過類似的事嗎？這下，我們要怎麼辦啊？」

漢子沒有理會他們的話，依舊沉著臉，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這下可真把四人給急壞了。

四個大老爺們，怎麼說也有三四十歲。此時一個個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哪裡還能坐得住。圍著漢子，便是來來回回的走。

最後，可能漢子都被他們走煩了。一揮手，將他們住後，才開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既然我們一夜下來都沒事，想必那妖也不是什麼兇惡之。你們也沒必要這麼害怕，它要是想對我們不利，昨晚就能把我們全殺了。現在我們大夥都還活著，就說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聽完漢子的話，四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唯獨清秀男子，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總覺哪裡怪怪的，就好像背後有雙眼睛，躲在暗中窺他們似的。轉頭一番打量後，男子臉上帶著怕意，開口對漢子說道：「張哥，要不我們還是趕吧。我總覺，這廟裡頭不太舒服。」

張姓漢子點點頭，表示同意。經過昨晚一事，尤其他還是當事人之一。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其實在他心裡，也還是存在著幾分後怕的。心裡的想法，也是同男子一樣，趕離開這間破屋。

張姓漢子本就是這群人的領路，既然他都開口說要走，其餘幾人自然不會反對。當下一行人，手腳麻利的將隨之帶好，便朝著屋外走去。

直到走出屋外，再次踏上道。眾人的心裡，這纔算是徹底舒一口。

看著背石扛鼎的陳一劍，張姓漢子恢復往常的豪邁笑容，對他問道：「小兄弟，不知道接下來你是要去哪呢？」

陳一劍也同樣出笑容，對漢子回答道：「我準備去隴川。」

漢子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倒是順路，要不繼續一起？」

陳一劍剛想說沒問題，卻忽然想起昨晚收的那一隻黃鼠狼，和頭八哥。立即臉上有些為難的表，對漢子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不了，我還要在此等兩位朋友，就不和你們一同了。」

漢子笑笑，倒也沒覺得如何。再對陳一劍說了聲，以後有緣再會。便帶著同伴，率先邁開腳步朝前方走去。

隻是漢子一行人還沒走出幾步，道另一頭便走來一大隊人馬。一個個是高坐大馬，穿黑鎧甲，頭戴黑鐵盔。就是臉龐，也是籠罩在鐵盔之下。手中長槍，槍尖直指天空，有陣陣寒芒，從中泛起。

一桿黑底銀字，上麵寫有楊的旗幟，在隊伍最前方，被一名甲士高舉而起。在雨後清晨的涼風中，翻飛舒展，獵獵作響。

看到這桿大旗，張姓漢子忙停下來。帶著同伴，一同退向道一旁。在看到陳一劍，還一臉好奇，站在道上，盯著那支隊伍看時。不由張起來，忙開口將他喊到自己邊。

走到漢子旁，看著他臉上有些過分張的表。陳一劍不由皺起眉頭，向他詢問道：「老哥，咋回事啊？」

張姓漢子低聲音，說道：「這支軍隊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看他們的旗，肯定是我們西秦的軍隊。隻是，在我們西秦，沒聽說過有姓楊的將領啊。而且，這些甲士的裝扮，也和西秦其它軍隊完全不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這樣將整張臉都籠罩在鐵盔之下的。」

對於西秦的軍隊，陳一劍談不上悉。唯一見過的一次，還是在楓華鎮，由那名年輕將領所帶的軍隊。所以在聽完漢子的話後，陳一劍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迎麵而來的軍隊，很快從陳一劍等人前經過。由於昨晚剛下過雨，所以即使是騎馬而過，也並未出現塵土飛揚的景象。

隻是在他們經過時，不僅是陳一劍，還有張姓漢子等人，皆是從空氣中聞到了一刺鼻的腥味。這讓本就心生疑的張姓漢子，臉上更是立即出凝重的表。

開口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腥味啊？就這刺鼻程度，沒有屠殺上幾千人，是完全不可能備的啊。」

「可是，沒聽說這邊有戰事啊！」

「按照他們上殘留的腥味，之濃烈，應該就是沒多久的事。」

「難道？」

說到這裡，漢子猛然一個激靈。將到的話，又給重新嚥了回去。扭頭看著已經遠去的那隊軍伍，漢子又朝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

一雙濃的大眉，不由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