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厓海義錄》第五章:午風野店擲鐵索 夜雪古鎮棄銀簪 (2)

拙道:「這下他可算是自由自在了!」愚問道:「此話怎講?」拙道:「他自習武,本來想要投奔反元組織,可是父母說太危險不準他去,這番和我尋葯自是也不能隨便行走。此次他自己出去了,一定瀟灑快樂得多。」

四人在郊外尋了一間破舊房子,準備治愚問道:「哥哥,你之前說葯還沒尋齊,那是否還要花些時日尋葯?」拙道:「這些藥材已經備好了,可是還缺一味藥引,必要上山去采。若是沒了這藥引,你將這藥材服下也是一點用都沒有的。」愚明白之前醫治無效恐就是缺了這味藥引。芳伶問道:「那要上哪個山?」拙道:「離此最近的便是嵩山。我明日即啟程去尋葯,你們在此等便可。」芳伶喜道:「那我也和你一起去。」拙道:「我一個人上山習慣了,姑娘你這麼弱,怎麼能隨我同去呢?」芳伶噘道:「呆在這兒太無聊了,我就是想隨你去!」愚也勸阻,芳伶隻是不依,除了芳伶,這其餘的都是男子,都不好說什麼,於是便奈何不了,芳伶次日竟便與拙同去了。

彤雲佈,兩人踏著瓊碎玉直奔嵩山。一路上芳伶說說笑笑,拙心中為芳伶不聽話要跟著來而到不悅,為人又比較木訥,故從不主說話。芳伶一開始倒也不覺什麼,後來覺得我這麼和你說話,你也不理我一理,漸漸到有些生氣。便也尋個事便要取笑他一番,拙心裡更是不喜。

行了兩日,眼見著到了嵩山。晌午時分,芳伶看著前麵有個野店,便問道:「你,冷不冷?」拙搖頭。芳伶看他又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氣道:「我可又冷又,去前麵的小店歇歇腳吧。」拙雖不願意讓來,但想孩子家,走了這麼久可能比較累了;又因馬上要爬山,正好吃些乾糧,於是便同意了。兩人進了客店,小店沒有客人,小二迎上來道:「公子和夫人要吃些什麼?」芳伶臉一紅,道:「呸!誰是他夫人!」找個座位坐了,點了些菜。拙看菜沒上來,就先到了炭火邊去烤火,芳伶見了,故意也跑去擋住他的路,笑問:「你不是說你不冷麼?」拙無奈,回到桌子邊。過了一會兒,菜上來了,芳伶就等著拙吃,然後再說他一番,可是他遲遲不筷子。芳伶道:「你怎麼不吃?」拙瞥了一眼,道:「不。」芳伶瞧他一副可憐的樣子,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於是不再管他,自己吃起來。

突然,客店門被踢開。隻見一個臉上通紅的蒙古人拿著個酒葫蘆衝進小店,找了個地方坐了,口中還嘰裡咕嚕說些什麼。芳伶,拙都眄睨在旁。是時,芳伶著白領淡藍長,束著月白腰帶。雖不言語,仍是清純麗。那蒙古人看見了,醉眼上前,意圖不軌。

芳伶一驚,連忙站起。拙搶上前,將拉在後。那蒙古人拿出背後長刀砍將過來,拙一躲,順勢將芳伶推到一旁以防傷了。那蒙古人醉歪歪地往芳伶那邊撲過去。拙雖然沒有弟弟怯有一好武藝,可是也是習慣於上山採藥的,手比較靈巧,邊還帶著爬山用的鐵鉤子和長匕首。當下將掛於腰間的長繩鐵鉤向那人扔過去,正好勾住那人裳,拙往後一拉,那人被拉後幾步,怒氣衝天,回頭反手將繩子砍斷。便揮舞著長刀向拙走來,必殺之而後快。他一刀砍過來,手敏捷,跳到一側,那人搠翻了幾個桌椅,搖搖晃晃走近。

拙對芳伶喊道:「你快出去,我在這裡和他周旋。」芳伶心想我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可是卻偏要學人家行事,到了此刻,我又怎能丟下你一人逃走。於是並不走出,尋機幫忙。拙正著急,卻見那人已走到眼前,一刀砍下,拙拿手中長匕首抵住。那人一時奈何他不得,於是收起刀,一下子將拙手中的刀踢到一旁,拙大驚,一個翻滾躲過他的又一刀。那蒙古人直衝過去,拙避之不及,一腳被他踢到牆邊,那人衝過去,將長刀舉起來,便要砍下。拙心想這回自己這命算是待到這了,再不及多想什麼,閉眼等死。可等了片刻,刀卻遲遲不見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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