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厓海義錄》第五章:午風野店擲鐵索 夜雪古鎮棄銀簪 (3)

拙睜眼一瞧,卻見那蒙古人角流,已然斃命。那人倒下,隻見芳伶站在他後,用恰纔自己被踢走的刀從背後殺了他。

芳伶臉如白紙,驚魂不定。縴手握住滴著的鋒刃,猶自抖。雖然素來行事爽利,心頗急,有些豪放不羈,可是殺人還是頭一次,難免心中惶惶。拙起,站在麵前,輕道:「多謝你救了我。」芳伶驚出一冷汗,跌坐在地上,輕道:「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有此危險。」拙將扶起,坐在凳子上。想著雖然有些蠻橫,可今日危險關頭不離不棄,倒也看出是一個勇敢有氣節的姑娘,心下厭憎之倒也除了不。於是過小二,讓他妥善掩埋,又包了些乾糧,繼續帶著芳伶上路去了。

雪下得越來越大,兩人到了山腳下,發覺山已經浸了淺淺的一層白雪。兩人從較平地方走上去,越往上走越陡。拙道:「你先在此等候,我上去瞧瞧有沒有那味藥引。」芳伶急道:「這山這麼陡,路還,你又沒了鐵鉤子,怎麼上啊?」拙淡然笑道:「沒事,反正我在這下雪天氣也不是沒上過山。更何況,那雪影花也是長在山的較高,肯定都會有雪的。」芳伶道:「雪影花?這藥引倒是有個極的名字。」拙又笑了一下,道:「你在這裡等著,別走遠,我上山去了。」芳伶眼神中溢滿了擔憂,拙不等再說話,便轉上山。

那雪紛紛擾擾不停歇,山上枯草碎石遍地,一片蒼茫。拙到了那險峻地方,因沒了鐵鉤子,隻能以長匕首剜土,剜出個凹進去的坑,再踏上。饒是他上山經驗富,手靈巧敏捷,可也不得不小心。一個時辰過去,拙已經滿頭大汗,卻到了一個相對平緩的地界。他仰首一,突然發現,在這白茫茫的山上,隻有一出了黑地,而那黑地上,卻生著一朵淡紫的花。

他大喜過,連忙又剜出幾個坑上去。卻見那黑地上鋪了一層的水珠,而花分九瓣,在花蕊竟然盈著一抔雪。

眼見雪影花已經找到,拙想著愚的能否治好全在這朵花上,便打起了十足的神。他子趴在巖壁上,隻抬手去摘。手搭上黑地,隻覺溫暖異常,就在將將到那花的一瞬,到手上突然有什麼的東西在爬,他抬頭一看,隻見一條蛇正爬在自己手上。他大驚,可他有多次上山經驗,也明白不能引起這蛇的注意,於是輕輕地將花摘下,再尋機一下甩掉這蛇。花摘下的一瞬,這黑地驟然變冷,那蛇突然驚,張開一下子咬在拙手背上,拙隻到手背上奇痛,連忙手,站立不穩,後仰下去,頭撞在一塊大石頭上,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隻到臉上落了幾滴水,他神思恍惚,隻以為是下雨了,醒轉過來,卻見眼前一雙哭得紅紅的眼睛,原來是芳伶正伏在他榻邊落淚。見他醒轉,抹了抹眼睛,掩不住的喜悅,笑道:「你終於醒了!」拙還覺得頭髮痛,卻不知眼前是何,他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芳伶道:「你上山那麼久,我不放心,正好這時也有個上山採藥的人,我求他幫我尋尋你。那個人是個好心人,他說你暈倒了,就拿長繩將你縋下。我們現在是在他家中。」拙道:「那趕將那人請過來,我要好好謝謝他。」芳伶道:「他母親生了重病,他今天採藥被咱們耽擱了,現下他去小鎮上請醫生了。我原說你是個醫生可以治病,可是你遲遲不醒,他就先去了。」拙想說他現在就可以給他母親治病,卻突然一陣噁心,伏在榻邊吐了起來。芳伶大驚,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拙想起自己被蛇咬的事,看了一下右手,果然有蛇咬過的牙印,他連忙號了一下脈,所幸那蛇雖然有毒,卻不是劇毒。芳伶問道:「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拙道:「先扶我去給他母親治病。」卻幾乎頭暈無法站起,芳伶道:「先歇歇罷!」拙正道:「那人好心救我,我必要報答,如果歇這片刻,誤了他母親,那可如何是好!」執意要去,芳伶隻得扶起他,兩人攙扶著到了那老婦人的榻前。拙臉蒼白,腹仍是翻江倒海,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些汗。芳伶看了,不心疼,拿出手帕為他汗,拙對一笑,輕說:「多謝。」號過了那婦人的脈,拙心中已知道的病癥。於是對芳伶說道:「取過紙筆來。」芳伶依言找到了紙筆,卻看拙在紙上寫了兩份藥方。「我們去抓藥,一則治這位大孃的病,二則治我的毒。」拙說道,麵愈發蒼白。芳伶驚問:「你中毒了?」拙不語。芳伶道:「你中了毒,便讓我自己去抓藥便可,外麵大雪未停,你怎可到外麵去呢?我還是自己去小鎮上抓藥吧!你在這裡給我好好躺著!」說著不等拙反駁,連忙把他扶回床榻上,給他掩上了被。拙此時虛,哪有力氣和芳伶爭辯,於是便聽話地躺著,迷迷糊糊地輕說:「你萬要小心些。」芳伶心中,不再多說,便衝進了門外的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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