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厓海義錄》第九章:青衫贛水非常路 烈飛風問歸途 (3)

那武恨道:「這狗子跑得倒快!」尹琮橫目佇立,淡然道:「你兄弟去了,你也自去吧!我不難為你!」那武「呸」了一聲道:「他怎是我兄弟!怕死的狗子!」又生疑地著尹琮,問道:「你真肯放我去?」尹琮不答,隻是徑自走去上馬。隨即緩緩騎馬過來,將那劍丟給了武,淡淡道:「我希你們四人就已是結束,不要讓我看到更多的人,不要壞了這和氣,壞了這比賽的方法。」俊目微轉,便策馬向前奔去,後眾兄弟亦是馬兒飛騰,一時間煙塵大作,徒留下這武在原地獃獃凝他們遠去的影。

若是換了別人打斷了這武的手臂,他一定恨恨地說:「老子將來一定將你兩條臂膀都卸下來!」事實上他已經把弄沒他左臂的傢夥雙臂給卸了下來。而雖知今日己方必勝,且右臂疼痛仍在,可這話竟是說不出口!

駿馬飛奔,陸尹琮的思緒一樣也是未曾停歇。倘若那一夥人當真要壞了這江湖規矩,那麼他今日的境應是相當危險!四人兩兩出現,如果按照這樣的趨勢,他麵前還有三對人馬等著他,而這三對將是兇險迭增,而且中有五人他就沒有過手!

陸尹琮饒是江湖經驗頗多,此刻也不心裡暗暗憂急。這贛江快要走到盡頭,前方便是極為險要的峽穀,他難道要繞了道走麼?何況也無路可繞,除非他退了回去另從贛江另一側走,可那無疑要大費周章。況且敵人已經出招,此時再躲,未免顯得太過懦弱!他陸尹琮沒見敵人時可以先機躲開,可是敵人一旦亮劍,他便也是無可再退的了!

但最讓他琢磨不,讓他心中頗為焦灼的是,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陸尹琮按著一貫江湖路子去想,心裡認為隻要這規矩不壞,兩方仍應和氣比較。殊不知這一夥人就不是走江湖的人,怎會按照江湖的規矩來!而他也究竟是太過心慈,雖為江湖豪傑,也修為君子風度,雖刀劍影裡來去穿梭,這人心的深奧還未十分理解得

此時尹琮自忖今日之事若能不傷和氣,來日比賽分曉了結果,再去上門為這五個冤死的兄弟尋仇。他陸尹琮說到做到,這仇是必要尋的!但如果今日便不忍,尋了仇,結了梁子,勢必影響了這比賽的大局,到時候厓海會得不償失倒沒有什麼,若是耽擱了反元大計,他陸尹琮恐怕要痛心疾首!

四五十人依舊不避不躲地行在贛江江畔,厓海會兄弟都是十分信任二將軍的武藝,是以一點兒都不擔心,也本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心中還想著這是哪些不知死活的傢夥突然襲擊,等將來查出,定要泄了今日這口惡氣!

過不多時,就在即將走過了贛江,進一個極為險峻幽謐的大峽穀之時,有馬蹄聲響起,可是前方卻看不到人影。可見這峽穀極其安靜,以至於可以將聲音先行傳來。陸尹琮心裡知曉又有兩個人到了,明白了今日惡戰之膠著煎熬。

一黑一白兩匹馬兒自峽穀轉出來,這馬上的人亦是穿著一黑一白的裳,乍一看倒像是夢魂裡來索命的黑白無常。卻見這穿黑的人蒙古裝扮,羊羔皮袍外翻半邊,滿麵濃須,上厚髭,顯得是彪悍異常;而這穿白的倒是一派白麪書生模樣,手上還執著一柄摺扇,看起來很是文雅。

陸尹琮見了這二人,知道與自己所料不錯。細細觀察,黑男子手拿大刀,白男子袖口停滯,知是藏劍其中。他縱馬緩緩上前,這兩匹馬沒有避開他的意思,都是停在當路。

「陸公子,一別多日啦!」那白臉書生緩緩搖著手裡的摺扇,微微笑著。陸尹琮聽他未稱呼自己為將軍,似有揶揄諷刺之意,但還是淡淡一笑:「兩位將軍找我,不知有何要事?」那黑須悍之人雙目炯炯有神,凝視他道:「你倒裝起糊塗來!」

陸尹琮聽了這話,不由得雙目上挑,天一笑:「我這糊塗可是真的!我隻道定了規矩便要按規矩辦事兒,哪想這好好的路上多了這許多不速之客!」隨即緩緩將目定在那黑人臉上,眼中逐漸凝聚了若有若無的殺氣,一字一句道:「今日你們要怎地?」

白麪人依舊是搖著摺扇,也是慢慢道:「隻是想領教一下陸公子的高招!以往總是那麼遠地看著,今日想自己領教領教!」陸尹琮看此人一副怪氣的模樣,心下甚是厭惡,便懶得再多與他說半句話,問道:「是刀先來,還是劍先來?還是刀劍齊上?」那白男子微微一驚,知他看出自己袖藏劍,於是這兩招襲的第一招便被看出。他乾笑一聲:「我們怎能以多欺呢?便由兀良哈兄弟先來罷!」那黑須人微一側目,道:「承讓!」便揮起大刀向陸尹琮砍來。

尹琮將舞一個花,凝神來接這人的大刀。卻見兀良哈左劈右揮,儘是進手招數。尹琮躲過這兩下,以回擊其刀,唰唰兩聲這沿著大刀了下來,白刃劈風,尹琮不由得退了一步,暗道此人力勁極大。更不泄氣,施展起林寺的小梅花法,一式「落英難尋」,梢疾點,宛如數不清的繁星點點,落花紛紛。這法勝在速度上,兀良哈一開始憑藉初戰之勇,尚可跟上,到後來陸尹琮愈來愈順手,這便也愈來愈快,兀良哈漸漸跟他不上。忽地,陸尹琮右手使了氣力,一招「骨玉心」,,直奔而來,似若一條長蛇吐信。兀良哈還在輾轉於他的迅快法,而今他突然變了招數,更是難以招架,拿刀橫劈,可是陸尹琮招法何其嫻,那人晚了片刻,這已橫過大刀,忽地擊中兀良哈的前。他口登時劇痛,這法夾帶很強的勁力,便不自製地向後翻倒,摔到地上後還向後去,他巨大的子摔翻下去,驀裡煙塵四揚。兀良哈捂著口,口疼痛至極,不大驚於陸尹琮居然能將法練到實剛的境界,看似法竟然夾帶著如此大的後勁!

陸尹琮也不說話,眼睛一掃,清寒目瞥著那白麪書生,意思是:到了你了。那白麪書生不心中一凜。

兀良哈大喊:「做什麼那麼早驕傲,我且沒輸!」陸尹琮一怔,卻見兀良哈從地上爬起來,在口上使勁了兩下,疼痛未減反而更盛,而他卻除了上出了黑黝黝的膛,卻見腰上係一條絳羅煙袖三串帶兒,拴了十二個青兕角牙子扣兒,又將上係在腰間,往手裡吐了幾口唾,一拍雙掌,雙膝微屈,雙臂大開,正是蒙古風俗裡的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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