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厓海義錄》第十章:青虎峽中困青俠 歇馬店奪異馬 (6)

飛馬江畔,忽而即過。來到了峽穀裡,怯對旁邊的隨從笑道:「這片峽穀倒是幽靜清涼,比起穀外又是另一重天地了。」他看隨行之人大多都已疲憊不堪,不忍再繼續狂奔下去,正準備休息一下。出了峽穀,兩條大道,一條往西,一條往南。怯看到寫有「酒」字的巾幡飄,正是一家頗規模的酒館設在了峽穀外兩條道路的岔口,酒館旁還有一個可供行人歇馬的小馬棚。

怯和厓海會兄弟在酒館外麵的天座位上坐下,點了些酒菜。這開酒館的是位長者,花白的髯須,飽諳世事的雙目,看著這一夥人來頭不尋常,故而隻是上酒上菜,並不隨便搭話。怯吃了幾口,忽然想到陸尹琮會不會也在此吃過飯,於是問那長者:「老伯,你可見過一眾人來此吃飯?」那長者見其相詢,不敢瞞,極其恭順道:「見過。」他這酒館途經的都是些英雄或強人,所以這長者自然也就懂得「你若問,我便據實回答;你不多問,我便不多答半句」的道理,所以他聽怯問什麼,他隻答什麼,絕不多言一字。

怯繼續問道:「何時來此?」長者答:「日。」怯「哦」了一聲,又問道:「為首的可是個公子模樣的人?」那長者回憶那日來的人好像很多都是「為首的」,但其中確有一個公子模樣的人,於是微微點頭。

怯又問:「那人約莫多大年歲?」長者答:「很年輕,約莫二十上下。」其實喬怯問的是陸尹琮,可這長者答的卻是張天阡,可兩人卻又著實年歲相同,這也難怪喬怯會誤會!怯點了點頭,抿了一口酒,對同桌的隨從道:「那兩個先回湖廣的兄弟應該可以上他們了。」這長者聽了這話,眼神中掠過一,想說什麼,終又不言。這時在旁邊上菜的一個小二道:「那夥人哪是去湖廣啊!他們說去四川!」

怯疑地看著那小二,問:「什麼去四川?」那長者見怯生疑,便如實相告:「那夥人吃飯時曾說他們要去四川行省,而且也往西去了,沒往南走!」怯大疑,心想尹琮怎麼突然又去了四川!便問道:「他們有沒有說四川的哪一個地方?」那長者搖搖頭,輕道:「沒有。」怯想了想,拉過一個隨從輕聲問道:「咱們有沒有哪位將軍在四川駐紮?」那隨從亦是低聲:「蜀地難行,來去不易,故而四川還沒有。」怯一聽,心中疑更甚,那麼陸尹琮既然不是去找某位將軍,又去四川做什麼?

怯心想既然有兩個兄弟已回湖廣報信,自己還是先去四川趕上陸尹琮為好,免得他單槍匹馬,以致府迫害。當即打定主意,便不再說話,喝起酒來。

「雪華,舞梨花,再不見煙村四五家。灑堪圖畫,看疏林噪晚。黃蘆掩映清江下,斜纜著釣魚艖。」峽穀深幽,歌聲傳出來卻仍帶著五分的得意勁兒,怯放下酒杯,偏頭去,隻見兩條鮮紅影子從峽穀裡突然出現,快得彷彿從天而降的神兵,再一眨眼,那兩條影子已經到了眼前,卻是兩匹高頭大馬!

馬上兩人一齊勒馬,怯定睛一看,這兩匹馬都是高的良駒,一經羈勒,都是立即住步。馬上兩人下來,都是極其悍的模樣,剛才唱曲兒的便是這二位。他們邊招呼著小二去喂馬,邊不住地微微斜眼打量這一行人。怯看那小二端著一個水槽,竟飄出了陣陣酒香,放到那兩匹馬跟前,那馬低頭猛喝,喝得高興,猛地抬頭呼喇喇一陣長嘶,似是非常滿意這酒。那小二又端出兩大盤放到地上,還抱出了一大堆乾草。卻見那馬嚼了兩口乾草,彷彿難以下嚥,又劈裡啪啦吐了出來,有些氣憤,鼻子呼呼氣,又開始大嚼怯心中驚奇,再仔細看去,不大吃一驚!

這馬本是鮮紅,可它們的上竟似也緩緩流著鮮紅,彷彿是鮮與馬本混為一,所以怯恰纔沒有發覺。可見那馬渾不在意,這馬主人也恍若沒有看到似的。

小二極其活躍,和那兩個漢子說話,問道:「鏢頭大爺,這鏢局最近的生意怎樣?」一個漢子道:「還好還好,沒什麼大活兒,不累人。」「是啊!」那小二樂嗬嗬地接話:「小的看這次的活就您兩位大爺,就知道不是什麼大鏢。」一個漢子道:「這鏢大不大和送的件大不大沒有關係!就看這件重不重要。像是咱們這次送的是個小玩意兒,可是要著呢,催得又急,咱們就得請這馬出來咯!好在它倆不負所,很快便送到了。」那小二介麵:「那是!這兩位馬元帥可真是千裡馬啊,小的上次見過一回,這次就知道怎麼招待了!」又扭過頭對怯他們說:「這馬真的,快得沒說了!當世第一良駒,它倆都是第一!」小二油舌,眉飛舞,顯是在奉承那兩個鏢局漢子。

怯凝神著那馬片刻,輕聲對大夥說:「咱們去四川,你們先往西走,我馬上趕來。」卻見二三十人呼啦啦全起了,都聽怯的話,拉過自己的馬先行向西而去。

怯問那兩個漢子道:「爺們兒是哪兒人?」一個漢子道:「咱們是湖廣的。」怯「哦」的一聲,又問:「不知兩位大爺在哪個鏢局供事?」那小二搶著道:「湖廣的梨遠鏢局,多有名著呢,大爺沒聽這兩位大爺剛才來時唱著那麼好聽的小曲兒嗎?」怯笑道:「但凡鏢局出來,都要喊上自己的號子,這個梨遠鏢局竟是以唱曲來標明自己,當真是有趣得!卻不知是為何呢?」一個漢子道:「鏢局主母本是梨園中唱曲之人,所以總鏢頭將鏢局的名字定為「梨遠」,平時走鏢時也是以唱曲代替喊號子的!」那漢子待要問話,卻聽那小二又搶著道:「據說鏢局的鐘總鏢頭當年就是聽到了那梨園中子一瞬的婉妙歌,才娶其為妻的!後來鏢局的名字也給定了梨園的諧音「梨遠」,看得出他們夫妻意甚篤呢!」旁邊的一個漢子瞪了小二一眼,那小二殊不敢再說,忙地進去了。卻聽一個漢子問怯道:「大爺是哪兒人,在何供事?」怯「嘿嘿」兩聲笑,拿起酒杯喝酒,並不答話。

驀地裡,喬怯突然手腕翻,酒杯裡的酒立馬變激流潑向其中一個漢子,那漢子大驚,閃避開。另一個漢子大喊:「快上馬,這小子要奪馬!」道:「兄弟還聰明!」話音未落,雙腳點地,已經斜飛起,半空中長劍出鞘,直向其中一個快要上馬的人肩頭劈落!那人不得不回避開,出長劍,虛劈幾招,想要迫得怯離去。可怯何等功夫,長劍出手,一個「清波流轉」,劍尖嗡嗡直響,向那人圈轉過去,倒把那人給退了數步。怯抓住馬韁翻上馬,未及坐穩,反手一個「白虹貫日」向那漢子麵門刺去。他雖劍招狠辣,可是隻是虛張聲勢,無意傷人,一旦那人無法避開,他便住手,目的隻是要讓那人遠去,他好得時機駕馬奔走。

卻見那漢子又是向後避了幾步,怯剛要手去拉住另一匹馬的馬韁,隻聽半空裡「嗤」「嗤」兩聲響,似是什麼暗飛來,直穿怯後心!怯猛地從馬上飛起,在空中向上摶了幾個圈,避了暗,又騎到了另一匹馬上。突然又是兩枚暗飛來,怯焦躁,向前翻去,雙手反手一手一枚,抓住了這暗,斜眼一瞧,卻是兩枚細針,每枚細針上竟都鑲有一片花瓣。他反手揮過去,大喝:「還給你們!」兩枚暗自他手裡打出威力大增,那兩個漢子都是踉蹌閃避。

怯趁其躲避,騎在一匹馬上,拉著另一匹,向前狂奔。這兩匹馬真是神速,那兩人的罵聲怯還沒聽到半句,抬頭一,已然看到了前方兄弟們的馬匹。再一回頭看,自己原來的那匹馬也跟了來,隻是被這兩匹馬給遠遠地甩了一條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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